第53章 解惑

这日来到县衙中请见,衙差看到赵秋樰时也都也通告。

“赵大夫,我们大人现在公务繁忙,不见客。”

一连三天的到的都是这样说法,赵秋樰也感觉到了是程县令在故意躲着一样,去到程府得到的也是,“赵大夫,我们夫人去府城了,待她回来我们再去告知。”

赵秋樰摸不着头脑的离开,更加确定了此事,只好先回家。

在院子外面的一处石桌旁。

同墨时渊说起了此事。

“他们在避嫌。”

“避嫌?”赵秋樰惊讶道。“避什么嫌?”

墨时渊倒了一杯茶递给赵秋樰,轻笑道:“别忘我们的身份,还背着一份罪名在呢,之前只是在申河县,所以程家没多大忌讳,但是上次你去了引州府,金家请了你参加宴会,那宴会不止是金家人,他们要开始避嫌了。说不定是被金家警告过了。”

“原来如此。”赵秋樰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中途会被叫走。“可是他们不用这么彻底吧!之前我进程府这么多次,现在他们这样不是欲盖弥彰了吗?”

“由此可见,这程家是完全依附金家而活,这等官员虽不是贪官,却是庸官。”墨时渊平淡的说道。

“那如果他一直不见,那这路岂不是泡汤了?不对,可以让别人去说啊,反正他不见的是我,别人应该能见吧。”赵秋樰思考着,边说边点头。

“呵,还有一个办法。”墨时渊冷笑道。

“恩?什么办法?”赵秋樰疑惑。

“如果金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换一个知轻重的上去。”墨时渊淡淡的说道。

赵秋樰震惊的看向墨时渊,只见他眼中毫无波澜,像是一潭死水,目光对上她之后,才柔和了下来,仿佛刚刚所见,都是幻觉。

“你还能换一个不成?”她有些搞不懂了。

“事在人为。”墨时渊认真的看着赵秋樰。

“你可别了吧,人家又没犯什么事。”赵秋樰一下子就想到该不会他也要来一个陷害吧。

闻言墨时渊看向远处,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许久才出声道:“我同你说一件事。”

感觉到墨时渊的情绪比之刚刚有些低沉,赵秋樰莫明,仔细看着墨时渊的脸庞:“恩?”

像是下定决心般,“之前甄洛伊之所以会让你去给周丰阳治病,是我让人在她周边先谈及此事,目的是为了让你顺理成章的去周府。”墨时渊语速不急不缓,低沉的声音透着磁性。

赵秋樰闻言,瞳孔地震有些惊讶,努力回想起当初甄洛依和她的谈话,怪不得当时会那样说,语气有些震惊:“为什么啊?”

“因为引州通判是周伯知,他刚好有一个得痨病的孙子,从那里查的正好甄洛依同他有关系,还在程府满月宴宴请的名单上,而且还和你见过一面。”墨时渊眼神冰冷。

赵秋樰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眼角一抽,真不知该夸他厉害还是恭维他这思维逻辑强悍,照这样推上去:“这个周伯知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想着周伯知的样子,也没想到什么所以然来。

墨时渊眼中冰痕碎裂,面色不改的看向赵秋樰,似乎有些诧异她会这么问,想看清她真正的表情,却只是看到她一脸疑惑。

“身处引州,必得先清理明面上的障碍,让引州官员中的人能为我所用,建立势力,才能一步一步的去翻案,让人为我们开口,而周伯知刚好够这个资格,弱点也最明显。”墨时渊说道,重来这一次,他的每一步都不会浪费。

赵秋樰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周丰阳嘛,怪不得他要来申河来的,感情不止为了看病还做起质子来了。”难怪在申河县看她眼神怪怪的,“但是你怎么能确定我就能治呢,万一治不好呢?”

“最主要的不是看病,而且他们主动请你去,只要有这个动机,那么原因就不重要,就算他们不想上船,我也有这能力让他站在同一条线上,更何况现在你对周家有了恩,恩威并施再好不过了。”墨时渊眯着眼说道。

啧啧啧,赵秋樰听完都忍不住给他鼓掌,“厉害了,墨时渊。”

“你不生气吗?”墨时渊开口问到。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赵秋樰不明所以,这里面有什么要生气的地方吗?

墨时渊盯着赵秋樰看了片刻,她眼中映着他的身影依旧迷茫,突然一阵闷笑从墨时渊胸腔中散开,眼底涌动着炽热,像是深渊想捕捉眼前的人。

赵秋樰疑惑着不知道墨时渊笑什么。

顷刻间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墨时渊拉着右手腕,拽到他身前,赵秋樰惊吓一瞬,左手下意识撑到他胸膛,她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瞪大双眼看着他的眼睛,:“你——”

接着只听到墨时渊喑哑克制的嗓音像贴着她的耳畔似的:“你发丝上有落叶。”说着另一只手拂过赵秋樰的发顶。

“谢——谢谢。”赵秋樰轻声说道,她现在心里跳动的很厉害,微微挣扎起来,很容易就站直身体,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眼神有些慌乱。

随后反应过来,欲盖弥彰的大声说道:“你骗人,这周围根本没有树,哪里来的落叶!”

墨时渊闻言深邃的眼中依旧含着溺毙的情愫,看着赵秋樰微红的脸颊肆无忌惮的将其的身影收尽眼底:“恩。”

这下赵秋樰彻底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墨时渊这样不要脸的行径,这还是墨时渊吗?

“有人来了。”墨时渊轻声说道,眼里有些不耐的看着赵秋樰身后。

听的墨时渊的话,赵秋樰回头看去。有几匹棕马前后护卫着一辆灰蓝色的马车,向这边行驶而来。

放眼望去,那驾车的人是一个很熟悉的影子,近看居然是许齐。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赵秋樰二人的前面停了下来。

许多下车之后笑着叫到:“赵东家。”

接着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如玉树相貌堂堂,身着青白毛裘大氅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的是秦掌柜。

赵秋樰心中想到这应该就是来处理季泽勇那事的人,看着年纪也不大,莫约就二十左右的样子,看着倒是比季泽勇要顺眼。

墨时渊淡淡的看着这个男人,心里猜想出一个名字——季泽清。

秦掌柜上前:“赵东家。”

赵秋樰笑着应声。

“这是季家二少爷,从云州那边来的。”秦掌柜立马介绍:“这就是丹景阁的东家,赵东家。”

季泽清上前作揖:“赵东家,在下季泽清。”

“赵秋樰。”赵秋樰说道,点头。

“这次我来是为了之前赵东家和季泽勇一些不愉快的事,还有想和你谈谈合作。”季泽清带着笑意说道。

赵秋樰抬手:“季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谈吧,院中狭小,而且没有会客的地方。”

“好。”季泽清说道,同时向后挥了挥手,秦掌柜一行人,自觉走远。

请人坐下之后,因着石桌上只有两个茶盏,赵秋樰说道:“我去泡一壶茶,稍等片刻。”说着向屋子里走去。

留下墨时渊和季泽清同在原地。二人都不说话,墨时渊眼中更是没有季泽清这个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远处的风景。

季泽清亦是如此,只是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不一会儿赵秋樰端着茶和茶盏出来,“寒舍简陋,季少爷先凑合着用吧。”说着倒了一杯茶给他。

“无防。”季泽清笑着说道。

等赵秋樰坐下来之后,季泽清随即说道:“之前季泽勇来见赵东家,一来是给赵东家送该得的银子,二来是想跟赵东家谈谈药材合作的。”

“他那样,可不像要合作的样子。”赵秋樰现在谈论起季泽勇时还是不满。

“他此前多有冒犯,我在这替季家给你赔罪了。”说着站起身拱手作揖,姿态也放低下来,紧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是季家给赵东家的赔礼,还望赵东家接受。”

“接受?那季泽勇之前做的事就算完了?”赵秋樰嘲笑道。

“这是自然。”季泽清眼中无痕的笑道。

“那恕我接不起,我的家人因此受到了惊吓,可不是银钱就能解决的,现在县衙里人证物证俱在,只要季泽勇归案,依法办事就行,其他的我可以既往不咎。”赵秋樰说道。

“好。”

闻言,赵秋樰心中一惊,他难道不是来给季泽勇脱罪的?还是他们买通了人。“你不打算为他开脱吗?”

季泽清轻笑:“该说的我已经照做了,赵东家不同意,我也别无他法。”

赵秋樰沉默一瞬,“好,既然如此还请季家将季泽勇交出来,依罪处理。”

“这事还是让官差去拿人,我可不管这个。”季泽清抿了一口茶依旧笑着说。

“拿人?且不说季泽勇在云州,而且就算去拿人,你们季家会放人吗?”赵秋樰冷笑道。

季泽清淡笑不语。

“既然你们季家不打算配合,那我也没什么可谈的,季家窝藏罪犯,听闻季家要在二月举办人参宴,到时应该会很精彩吧。”赵秋樰意有所指说道。

季泽清闻言面上虽然依旧笑着,但眼底也冷了下来,只听到茶盏碰桌的一声,“其实我很乐意送信到云州看看家主的抉择,如果赵东家不介意多等些时日的话。”

“你需要多久?”

“不出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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