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啊欧，翻车了。

季修严肃正经：“小庄，你听我狡......解释。”

小庄继续居高临下：我们听着呢。

季修吞了吞口水，镇定狡辩，“是这样的，那天我喝了灵液，醒来就觉得，食物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用我们脏兮兮的手去抓它们呢！对于食物，我们应该心怀感恩，要爱护，要爱惜。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你看，我练习了好多天，使的多溜。”

现场一片寂静。

季·冒牌货·修：忽悠失败了？

不管了，全部推到灵液身上，誓将冒牌事业进行到底！

季修本着我不承认，尴尬的就是你们的原则，硬着头皮装气定神闲。

四人：莫名觉得有些道理？

尤其是小庄和得到过麦婶暗示的凯叔，情不自禁地点头。

这可是疑似未来智者的觉悟啊！

说的话肯定是对的，有道理的。

小庄弯下高大的身躯，“修哥，回去给我也做一双，教教我呗。”

老男人凯叔：“再加两双。”

顾猛、顾安：你们父子俩接受的好快！

不过，我们，也想要。

可惜，这俩跟季修不熟，不敢开口。

季修：“......”

塔塔村村民们，你们太质朴了，对不起，欺骗了你们，我有愧。

一夜无话。

黎明的太阳将兽皮上的五人从睡梦中叫醒，大家用随身带的水简单地洗漱，便收拾好东西往卡洛镇镇口走去。

平原上，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小镇在阳光下露出真面目。

镇口并没有人把守，一进到小镇，季修被鼎沸的人声给淹没了。

太多人了！

目之所及处，几乎都是像他这么大的少年少女，由一个或者两个大人带队，在大街犹如土包子进城一样，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季修刚想暗中吐槽，便看见自己身边的小伙伴冲到最近的一个地摊，眼睛闪闪发光，不安分的爪子随时准备出击。

季修：“......”

卡洛镇的房子跟塔塔村的房子区别很大，塔塔村清一色黑乎乎的泥土，卡洛镇清一色干干净净的石头。

再看路......

好吧，路倒还是泥土路，只是不是村里那种泥洼洼的，而是坚硬的泥土路。

五月初的天气，人一多，味道也跟着多起来。

卡洛镇虽然大，但规划的比较乱，这里是鱼档，那里是鸡摊，死鱼与鸡屎并存，腥味与臭味齐飞。

洁癖患者季修：“......”

哎，不活了不活了。

穿过繁忙的街道，众人最后来到一处威严的石头房前。

凯叔在门口就不能进去了，季修四人进去。

一片空旷的广场，一众少年少女们好奇地打量着。

广场前方有一排房子。房子只有两层，但一排数过来，上下加起来竟然有二十间。

每个房间门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编号。

房子前面，一字摆了两张桌，桌上堆放着骨牌，桌子前都有人排队，轮到一个，登记，发牌子，等叫号，进去。

整个流程一目了然，简单。

季修和小庄四人选了条人比较少的队伍排队，等了没多久，就轮到他们。

工作人员：“测试牌。”

小庄连忙拿出自己的测试牌上交。

工作人员看着测试牌：“姓名。”

小庄：“顾庄。”

工作人员：“来自哪里？”

小庄：“塔塔村。”

确认无误后，工作人员随口问：“有感觉吗？”

小庄：“有。力量。”

话音刚落。

刷刷！

小庄瞬间万众瞩目。

“天啊！”

“哇，那个人觉醒了！”

“是塔塔村的？”

“好像是。真羡慕。”

一直听着“没有”的工作人员也被搞了个猝不及防，他缓缓抬头，小庄居高临下地朝他笑了笑。

工作人员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口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给，牌子，一号房。”

小庄接过牌子，牌子上是个二，转头对小伙伴说：“我先去了。”

季修等人点头，顾猛和顾安羡慕地看着小庄往最靠右边的那个房间走去。

等顾猛和顾安登记完，轮到季修。

将村长给的测试牌上交后。

“姓名？”

“季修。”

“来自哪里？”

“塔塔村。”

“有感觉吗？”

“......”

等老半天没听到回答，工作人员抬头又问了一遍。

季修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顾猛和顾安拿到号后在旁边一个劲给他使眼神。

直接说没有啊！

我们仨不都一样的吗！

工作人员不耐烦，“到底有没有！”

被吼了，季修也没生气，毕竟后面还排着那么多人呢，他脸色微红，挤出羞愧的模样，问：“请问一下，听说没有感觉的人，也有可能是觉醒了智慧天赋，我可以申请去测试智慧吗？”

工作人员还没回答，倒是排队的少年少女瞬间轰然大笑。

“这小子脑子不清醒吧，我们这么多人都是没感觉的，难不成都是觉醒了智慧天赋？还申请测试智慧。”

“喂，那俩人，将你同伴带回去吧，他病的不轻。”

这话是对顾猛和顾安说的。

排在季修后面的人更是直接催促，“你能不能快点，耽误时间。”

工作人员和另外一张桌的人无奈相视，也没嘲笑季修，只是递给他一个骨牌，“放心，没感觉的人，如果觉醒智慧天赋，我们会测出来的，不用申请。下一个。”

季修拿着牌子，看工作人员那笃定的样子，突然对自己有些不自信了。

他们，不会有照妖镜吧。

季修他们来的算早，但就这样，拿到的牌子也排到一百外了。

除了一号房，剩下的房间都是测试无感觉的，由此可见，觉醒天赋有多稀有。

看了一会儿，季修倒是理解了刚才那些人对他的鄙视。

塔塔村出了个小庄，村子妥妥的升了一级，你一个跟着沾光的不仅不满足，还妄想神秘的“智慧”天赋？

拉仇恨呢？

现成的出气筒，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可不得赶紧揪住他骂一骂，以泄心里的酸劲儿。

两层楼，十九个房间，测试过程有的快，有的慢。

还没轮到季修三人，便见小庄挥着手小跑过来。

小庄兴奋地扬扬手里的东西：“我拿到了。”

一面精致的黑色兽骨令牌，和一纸文书。

令牌上，一面刻有“力量”二字，另一面是小庄的身份信息。

而文书抬头则写有“免贡”字样。

季修想拍拍小庄的头，奈何拍不到，改拍他的背：“恭喜你，小庄。”

顾猛和顾安也开心地恭喜小庄。

小庄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后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他愿意，凭着令牌，帝国便会为他安排工作，一辈子都不用为吃发愁。

不像他们，一辈子窝在村子，若遇到年成不好，不说吃饱，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

以前还担心上贡问题，现在托了小庄的福，塔塔村的少年少女十年内都不用担心了。

之前季修以为，上贡是类似现代旧社会交公粮那种，后来才知道，落森帝国的上贡，贡献的不是粮食，而是人。

落森帝国时不时就跟邻国干上一仗，每个满十六岁的帝国公民，享受了帝国免费提供的灵液，却觉醒失败，那么这份损失帝国是要收回去的。

收回的方法就是为帝国免费做牛做马，苦役，打仗......

方式方法，各种各样。

帝国哪里需要你，你就往哪里搬。

塔塔村人口少，年轻人不多，喝过灵液而没有觉醒天赋的年轻人天天在家提心吊胆，不定哪天就被帝国征用。

一旦征用，除非表现特别好，否则一生几乎无返回家乡的机会。

这也是塔塔村村民确定小庄觉醒天赋后，表现的那么激动的原因。

谁不希望一家人齐齐整整，安安乐乐生活呢。

上贡是悬在每个村子头上的一把刀，不定哪时，突然就掉下来，砍一刀。

世上悲哀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

时间缓慢地来到下午。

在顾猛和顾安被叫到号进房间测试后，季修也听到了自己的号。

无感觉测试，五号房。

五号房的监督者叫马特，五十多岁，齐肩的头发在脑后胡乱扎着。

季修进来时，马特刚好捂着肚子，“你先自己看看，我去去就来。”

说完，屁股着火般跑了。

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放着几张兽皮，旁边一支用兽毛做成的毛笔，毛笔搁在一盒碳水上。

嘿哟，粗糙版的文房四宝。

监督者不在，季修也不拘束，直接坐下来，翻开兽皮。

好家伙，试题！

季修有点哭笑不得，无论在哪个世界，考试都是更古不变的存在啊。

兽皮一共三张，题目加起来有十五道，季修一遍试题看下来，发现......

这不就是中学水平的综合测试嘛！

研究生毕业的季修都不带脑子思考的，拿起笔沾上碳水，刷刷刷，不到十分钟，搞定。

只要没有照妖镜，这种规规矩矩实打实靠智力过关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特蹲完厕所回来，便见棕发少年垂着手站在桌子旁，安安静静的。

马特皱眉：“不是叫你先看？不用等我回来，后边还那么多人呢，别傻站着，坐下。”

季修特无辜：“可是......我已经答完了。”

马特：“答完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

马特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些孩子，一旦觉醒无望，要么直接放弃不答，要么乱答。

若认真答，这试题最少也得一小时才能做完。不过认真答题的，跟乱答的，也没啥区别就是了。

但，这是个态度问题。

真当帝国准备这么多房间是来摆设的？

马特心堵地拿起兽皮卷，扫了一眼。

扫过之后，突然就僵住了。

他微微颤抖地抽出下一张兽皮，再下一张。

季修见马特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的冒牌事业，看来是成功了。

简单的让季修不敢相信。

马特抖着嘴唇嘟囔着什么“十年”，突然对着季修鞠了一躬，然后跑了出去，不过很快就又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比他还老的老者。

马特：“我叫马特，这是我们卡洛镇的智者卡洛先生，现在，将由他对你进行下一步测试。”

小可爱们，有感觉吗？（勾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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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