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我还想着至少能给我换套衣裳搓个澡的时间,这样老子能趁机开溜。

没想到屈云池让我立刻出发,我只好被传递信简的哥们儿领着,颠颠的又跨上马背,往黑黢黢的大道奔驰而去。

回头一望,那些“家人”看着我离去的眼神,都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我其实还是能理解一二的,以前看戏的时候,皇帝或者皇帝的儿子点名要某大臣的闺女,怎么办,能不给么?只能泪水涟涟的把闺女往宫里送。

但是,可是,重点是,老子是个男人!如今却搞得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娘们儿似的,太特么憋屈了。

我跟着传命官摸黑奔了一夜才终于进了郢都城,天色尚早,看不分明,只觉得城墙的气势相当能唬人,而且这里的城门开放时间也比较早,这个点就有稀稀拉拉的居民进进出出,开始吆喝做买卖。

在大街上转了七八道弯以后,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王宫,跟故宫相比,这个王宫造型真的有些古朴的意境美。

高高的木柱子,古朴大气的装修风格,上面画了一些花啊鸟啊的,我趁着传命官摸腰牌做登记的空当,对着那些柱子上的画瞪了半天眼,才终于认出来,上面画的,约莫大概应该是一只凤凰。

中国式的写意画,虽然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但对我这种审美废来说,确实有点不太友好,让人难以领会其中的精髓。

传命官登记完,就领着我往前走,走到一个月门处,又换成了另一个上了岁数的宫人带我。

瞅着他那套装扮,里里外外好几层不透风,心里都替他热的慌。还好笙哥临走时换了身轻便的薄衫,所以老子目前体感还算舒服,只是穿着这种薄衫去见笙哥的相好,好像也有些尴尬。

走到一个门前,门口站着的四个宫女朝我福了福身,老宫人低声说道:“屈公子,里面请,主子等你多时了。”

说完朝宫女使了使眼色,宫女轻轻把门推开,我此刻心里就算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谁让当初是老子自个儿利欲熏心选了这条黑路,哪怕是条黑路,如今也只能当自己瞎了摸着黑往下走,只盼能早点搞到笙哥家的宝贝,然后找到巫师把自己给弄回去。

我一进门,宫女便立马关了门,整个宫室只有一抹晨光透过窗纸映入室内,隐隐约约也能勉强看清里面的陈设。

我四处望了望,没有一个侍女在里面,屏风后面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那身影听见了动静,便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又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我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死相隔后又重逢的戏码要怎么演,老子真是没经验,是不是该哭天抢地,涕泪横流?

我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等着他向自己一步步走近,等到距离近了,我才看清楚,这位公子玦虽然苍白憔悴,但长得是真不错,俊美贵气,有一股隐隐的端庄稳重的气度。

大概生在王族,都有这股子贵族气质。

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来的路上我就打定主意绝不开口先说话,否则很容易穿帮,最好等着对方先说,然后琢磨着再应和。

公子玦走上前,离我只有一步之遥,脸上的神情真的不好分辨,说高兴吧,又有几分哀伤,说哀伤吧,又有几分愤怒,说愤怒吧,又有几分狂喜。我真怕他一个箭步上前把老子搂在怀里,久别重逢,又是差点生死相隔那种,**,简直不要太炽热。

但是他没有,他站在面前看了我半响,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怒气冲冲喝道:“我问你,殉情好玩吗?!”

老子瞬间傻了,这要怎么答,这哥们儿气势太强,让我这个社会老油条都生出了几分心虚。

幸好公子玦也不用我回答,自己就接了下去:“我告诉你,下次你要再殉情,麻烦派人给我传个信,万一我没死成,又像这次一样捡回一条命,我也好知道你有什么遗言,好让我这个苟且活在世上的人能了你的遗愿,不枉你我此生相识一场。”

他双目发红,眼中的火气灼灼迸发,我小心肝直发颤。想来想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紧闭双眼把脸一偏,不去看他,装作一副委屈又痛苦不堪的表情。

谁知那公子玦见了,突然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将我的头拧转过来,我猛地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揽着膝弯横空一抱,老子彻底懵逼了十秒钟,脑子当场挂机。

我去去去去,你他妈要做什么???

我方才看这哥们儿跟自己差不多一般高,还在琢磨他跟屈云笙哪个是主导方,哪个是承接方,搞半天屈哥原来是承接方。

是可忍熟不可忍!

别说我是个直男,就算老子是弯的,也绝不做下面那个!!!

我被公子玦一把甩在床榻上,公子玦甩开外衫就压在我身上,正要下嘴之时,我乘机抓着他的腰带,用力一拉,反身将他压在下面。

公子玦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么一近看,这位公子玦眉目间的那股俊气好像更浓了,我愣神的片刻,公子玦脸上浮起了疑惑:“你是谁?你不是云笙?”

屮~~难道穿了,穿了就穿了吧,只要自己打死不认,难道这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屈云笙来?

我神色一凛:“我自然是屈云笙,不过是死过一次的屈云笙。前尘种种,我都已经放下了,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从今日起你我之间只能是君子之交,不再逾越分毫。”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开几步,单膝跪地,双手一拱,学着那传命官拜见屈云池的模样,铿锵有力地说道:“请恕云笙方才犯上唐突之罪。”

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现在已经这样了,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也许有些对不起笙哥,但想着日后他跟自己换回来,再给公子玦解释也不迟。

两个人都到生死相随的份上了,难道还在乎一点小误会?

公子玦坐在床沿边上,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沉默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才听他开口说道:“你在怨我?”

我道:“不敢。”

公子玦:“你分明是在怨我!此次出征之前,父王替我定的那桩亲事,你当时说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你能接受我的决定,当时我信了……如今看来,你从头到尾都是在诓我。”

我心里一紧。

我去,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憋屈,没想到笙哥比我更憋屈,一个可以为情自尽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心尖上上的人被别人拱了去~~哎,我想起笙哥那双水雾缥缈的双眼,心里揪的慌。

我抬起头,挤出了一丝笑意:“自然是真心实意才那么说,公子地位尊贵,理应配上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

公子玦从床沿上猛冲上前抓去我的胳膊:“你成心气我不是?以前我是不明白,以为在你心里我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如今你我生生死死都走了一回,我算是全明白了,就算父王要把我打死,我也要退了这门亲事,从此以后就只有你和我,不会再有别人。”

我浑身冷汗直冒,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老子说什么你都可以往你的脑回路里面拐,那我还能说啥?

我定了定神,直视公子玦的双目:“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已经让我爹帮寻一门亲事,从此以后,我只想过舒心平常的日子,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此话一出,公子玦果然被镇住了,眼中波光闪闪,只不过闪了两秒钟后,就换我闪了。

一个不盯防,我就被他拉进了怀里,温润的唇贴了上来,急切又炽热,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螺旋一样窜上了天。

而且,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屈云笙的壳子真的对身体上的事情有记忆,这壳子在公子玦的强烈攻势下,产生了微妙的反应~~

临门一刹车,我猛地推开公子玦,踉踉跄跄跑到门边,很没种的摔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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