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一打开门，就看到姜云照站在门外傻乐，眼圈瞬间变红，林意站在玄关处，接过姜云照的背包，随即取出一双拖鞋，家庭款的，家里每个人都有。
走的时候还是夏天呢，现在该穿棉拖鞋了。
回来的路上姜云照提前给几人打了通电话，说自己能回家，林书当时就向研究所请了假，和祝江开一起杀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
这半年时间，他们都只能从赵清口中得知姜云照的近况，家里少了个人，总是有些冷清的。
姜云照看师娘要哭，连忙搂住她，笑着哄：“我这不是就回来了吗，师娘，我可想吃您做的饭了……”
林书常年待在研究所，身上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姜云照抱着她不撒手，像小孩儿似的在林书怀里乱蹭，林书轻轻拍她后背，“菜都差不多了，赶紧进来洗手吃饭。”
“哎，还是师娘对我好。”姜云照笑嘻嘻地进了门，她不想把氛围搞得太伤感。
祝江开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切好的果盘，视线飞快地将姜云照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眉头一皱，“怎么瘦了？”
姜云照快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果盘放在桌子上，“没瘦，基地伙食挺好的，就是没师娘做的好吃。”
她明白这是长辈看到孩子的第一反应，但她穿得跟个球似的，哪儿看出来的瘦了。
她打开背包，从里面变戏法似的接连掏出礼物。
“师娘，这是我自己种的一些中药，专门给您留着平时泡水喝。”
“师姐，你之前不是说长痘吗，我种了点消炎的植物，这是提取出来的祛痘成分，一点副作用都没有，放心用。”
祝江开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眼神却止不住偷瞄，孩子大了懂得孝顺亲长了，这是好事！
姜云照在背包里掏啊掏，半晌掏出一个笔记本，“老师，这是我这半年的实验记录，我觉得您应该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祝江开：谁要这个了！
不，倒也不是不需要的意思，但是……他的礼物呢！
姜云照扭过脸去，肩膀一抖一抖的，林意不小心和姜云照对视，双双笑出声来。
“这才是给您的礼物，”姜云照又取出一个小盒子，“专门预防三高的，您的血压不能再高了，记得每天喝。”
祝江开这才满意，又笑着进厨房端菜去了。
“那就是说，以后不需要你军队也能进空间了？”林意往姜云照碗里放了只剥好的虾。
姜云照朝她笑笑，夹起那只虾吃了，“是的，以后我就在实验室安心做实验。”
祝江开和林书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问道：“这样的话，空间的归属权……”
“还在我这儿，只要我想，传送门随时可以关闭。”姜云照听懂了他们的顾虑，给二人吃了记定心丸。
二人这才放松，姜云照有意聊起这半年的趣事，剩下三人都听得很认真。
饭后，姜云照和林意在厨房洗碗，林意将洗干净的碗一个个擦干，姜云照把它们挨个放进橱柜。
“小照。”林意突然喊她。
“嗯？”姜云照回头，等林意接下来的话。
林意纠结片刻，“末世，真的能终结吗？”她和祝江开半年来做过无数次实验，皆以失败告终，说不丧气是假的。
姜云照拿过她手里的碗，一边擦一边说：“能啊，这不是有我呢么。”
老天让她重来一次，就是为了让她终结末世的，何况还有系统呢。
晚上，姜云照躺在床上，对系统说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明明在基地睡的是最好的床，但躺在家里才觉得是休息。”
难得她没有学习，精神全然放松下来。
系统操纵着卡通形象和她说话，甚至在面板上加了字幕，这是它最近的爱好，每天卡通小人在面板上跑来跑去，像看动画片似的，“那小照，你后续的计划是什么呀？”
不知道哪天开始，系统也跟着家里人一起喊她“小照”，姜云照随它去。
“后续……先搞个魔鬼特训吧！”
图书馆里，谷曼曼和杜予之齐齐打了个寒颤，摇摇头继续学习。
姜云照心情好，向系统解释道：“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拯救世界的路上，主角必然要有几个小伙伴。”
小伙伴水平太差，得先磨练磨练。
第二天，早上八点，实验楼门前一阵寒风吹过，大门敞开着，显得格外诡异。
谷曼曼和杜予之站在实验楼门口，杜予之手里的包子都被吓得掉在地上。
“你谁啊？”杜予之向来伶牙俐齿，曾有骂人一小时不重样的优秀战绩，此刻结结巴巴，看着面前的人，说不出整句话来。
姜云照挑了挑眉，这俩人真有意思，一个包子掉了，一个傻了。
“才半年，这就不认识我了？”
谷曼曼大脑宕机，只看见面前这人嘴在动，说了什么她一个字儿都没听到。
姜云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谷曼曼的眼睛就随着她的手左右转动。
她轻轻喊出那个名字，“姜云照。”
“还记得我啊，不错不错。”姜云照捡起地上的包子，沾了一层灰，可惜了，她转身朝垃圾桶走去，身后缀了两个小尾巴。
“哐啷”一声，包子被扔进垃圾桶，声音惊醒了身后俩小尾巴。
杜予之疯狂摇她的肩膀：“你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我这半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到哪去了？老师说你休学，还不知道要休多久，消息也不回，宇航员还能时不时和全国人民打招呼呢，你比宇航员还忙吗！”
谷曼曼红着眼圈，“你走也不说一声，我们还以为你生病了……”
姜云照差点被摇出脑震荡，瞎话都编不利索，“上学压力太大，找了个深山老林学习怎么当宇航员去了。”
她拍开杜予之的手，“好了好了，这下不走了。”
谷曼曼狐疑地看着她，“真不走了？”
姜云照对天发誓：“要是假的我就写不出论文毕不了业。”
她用写满“真诚”二字的眼神看向谷曼曼，不像是在说谎，但谷曼曼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五分钟后，谷曼曼知道了。
姜云照回来就没好事！
什么魔鬼特训，什么三个月学完本科课程、半年达到研究生水平，这是什么啊！
“可是如果进行特训你们就不用去上课了，这不好吗？”姜云照继续忽悠。
杜予之看着姜云照递过来那份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手都在抖：“早上七点半到中午十二点理论课，下午一点半到六点做实验，晚上七点到十点考试复盘……我高三都没这么苦！”
姜云照是对着自己的日程表安排的，甚至还善良地放了点水，“怎么说话呢，这哪能叫苦！”她试图给二人洗脑，让他们相信这是正常的作息。
“选择权在你们。”林意突然开口，“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要是你们能坚持下来，就可以加入，要是觉得坚持不下来，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她说得很认真，二人知道林意的性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挣扎。
犹豫片刻后，谷曼曼率先说：“我愿意。”不就是魔鬼特训吗，她一定可以！
杜予之也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头，他一定能行……的吧？
特训第一天，各种理论像机关枪一样迎面袭来。
姜云照站在白板前，笔走龙蛇，从最简单的基因开始讲，起初谷曼曼和杜予之还觉得简单，越到后面，二人表情就越痛苦，“慢点慢点，记不过来了！”
基因编辑的原理层层铺开，姜云照语速并不快，但一环套一环，谷曼曼和杜予之只能埋头狂记，压根顾不上字迹美观工整与否，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手指都在不自觉微微颤抖。
“好，这就是今天早上的内容。”姜云照看了眼表，还有十分钟下课，“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复习，然后我要提问，下午就针对今天早上讲的内容做实验。”
她微微一笑，“实验没做出来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哦。”
二人浑身一僵，赶紧把脸埋进笔记本里，嘴里念念有词。
救命，姜云照不是学生吗，为什么会这么有老师的感觉啊！
特训第三天，实验上了一个难度。
林意演示了一遍微量注射实验，动作行云流水，细胞毫无损伤。她离开显微镜，偏头问二人：“谁先来？”
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大家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没一个愿意先做的。
“石头剪刀布。”杜予之提议。
三局两胜，谷曼曼输了，她做了个深呼吸，走上前去，林意安抚她：“别紧张，很简单的。”
检查调试设备、连接注射器具、调整流速……很好，一切都很顺利。谷曼曼拿起吸管，固定住细胞，下一秒，玻璃毛细管直接将细胞整个刺穿。
“失败，杜予之来做。”林意的语气依旧温柔，没有一丝波澜，递上新的器皿。
杜予之的完成情况更糟，甚至都没到注射那一步，看着又一次刚固定住就死的细胞，他崩溃地离开显微镜，揪住自己的头发。
谷曼曼接着上前，交替着做。
姜云照赴完陈露和秦少博的约回来，从他俩做实验时就一直在观察，她走到谷曼曼身后，一只手稳稳把住她抖个不停的右手，“放慢呼吸，不要着急，慢慢来……”她的语气很平静，让人不自觉跟着她的节奏，针管扎进细胞，“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屏幕上，赫然是完成注射的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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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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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魔鬼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