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晴天带的食物保质期更短,她便先将自己的牛奶面包分了出来,解决了大家今天的早餐问题。
指导老师带众人到了客厅,一边吃东西一边安抚道:“大家目前不用太过担心,竞赛组每七天会和集训点进行一次对接,现在已经过了两天,我们最多只需要在这里待上五天,就能等到外界的联系了。”
这也是指导老师在发现从后山走行不通后,能果断放弃转而选择待在别墅里等待救援的原因。
大家心里有了底,原本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吃过早饭,指导老师嘱咐道:“我去查一下网线,你们待在客厅,还是那句话,不要落单,尽量待在一起,记住了吗?”
贺晴天道:“老师,您一个人没问题吗,我和您一起吧。”
指导老师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指导老师带着贺晴天离开了,剩下人则聚集在了客厅。
耳坠男和梁小诺紧紧挨着,二人凑在一起轻声交谈着些什么,一晚上过去,他们的关系竟变得好上了许多。
倒是红发男被冷落在了一旁,没有和另外两人说过话。
一直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指导老师和贺晴天依旧没回来。
沈安宴问道:“有人饿吗?”
大家坐了一上午,能量消耗得并不多,因此没人提出要吃东西。
倒是红发男神色有些纠结,看着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
沈安宴看向对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红发男道:“那个……我想去一趟卫生间。”
沈安宴点点头:“我和周天跟你一起去,你再找个男生陪你。”
“啊?”莫名其妙被点到的周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红发男朝耳坠男看了一眼,后者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四人一起朝卫生间行去,别墅一楼的卫生间有两个,专供男士使用的卫生间门口画着一个打领结的小人。
到了地方,沈安宴和周天停在了门口,沈安宴道:“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在里边喊一声就行。”
红发男应过好,和耳坠男一起进去了。
进到卫生间里面,就只剩他们二人了,耳坠男挂起了脸,催促道:“你快点儿吧,解决完赶紧走。”
自从第一场凶杀案发生后,耳坠男和小团体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刚开始他表现得还不明显,但当原本的团体里就剩下他和红发男二人时,这份疏远就藏无可藏了。
红发男没说什么,沉默着去上厕所了。耳坠男则厌烦地“啧”了一声,背过身走到门口去等对方了。
卫生间不大,一角放着马桶,斜对角则布置着洗手台。耳坠男在靠近洗手台的地方站着,周围安静得不像话,他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渗人,于是不耐烦地问了一声:“你好了没啊?”
“啪叽——”
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耳坠男感到脸颊似乎沾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些温热。
他抬手去擦,擦完将手拿到眼前看去时,却发现那是一抹血。
血?
他有些茫然地转动了一下目光,余光正好扫到了镜子上,就见里面映出了一具断了头的尸体。
……
“啊啊啊啊——”
卫生间内响起一道惊恐的尖叫声。
沈安宴迅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就见耳坠男瘫在地上,马桶前则挂着红发男的尸体。
他的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立着,像是一只被吊起的布娃娃,脖子被割开了大半,脑袋和身体藕断丝连地接在一起,鲜血则从脖子间汩汩涌出。
周天也跟了进来,见到这一幕震惊道:“怎么回事?”
沈安宴止住对方想要上前查探的动作,她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挪动着,每挪一步就要谨慎观察一番周围,才会接着朝前走一些。
尽管这样,在靠近红发男时,她脸侧依旧不慎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沈安宴轻轻“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一点,接着又集中精神观察了周围好一会儿,才发现了红发男的死因。
对方脖子周围缠绕着一圈细丝,细丝末端连接着马桶盖,结成了一道精巧的机关。当有人把马桶盖掀开时,这些细丝就会立刻绷直,其锋利程度竟可以瞬间割破一个人的脖子。
这细丝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柔韧而锋利,还极易隐藏,这也是沈安宴方才没有立刻发现,反而被它划伤的原因。
她皱了皱眉,重新退了回去,将这一发现同身侧二人讲了。
周天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这也太危险了吧,我们之后不仅要防着那个变态杀人狂,还要防这这屋子会不会有哪里突然冒出什么要人命的丝线?”
沈安宴叹了口气:“大概是了,咱们回去的时候走慢点吧,顺便再找个东西,放前面探路。”
她说完又看向耳坠男,问对方道:“还能走得动吗?”
耳坠男看起来大概需要缓缓,沈安宴也没催他,而是先将卫生间发生的事简略概括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让大家在别墅里不要随意走动,而后发送到群里了。
等消息发完,耳坠男也缓得差不多了。沈安宴便拿了只扫帚,举在身前探路。剩下二人则跟在她身后,耳坠男走中间,周天殿后。
在客厅汇合后,其他人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显然也看过了沈安宴发来的消息。
梁小诺担忧地看了耳坠男一眼,凑到对方跟前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
林霜皱着眉问道:“那丝线长什么样?真有那么能耐?有什么办法能比较显眼的看到吗?”
沈安宴捏了捏眉心,伸手的时候不小心又碰到了脸上的伤,她轻轻吸了口气,解释道:“事发突然,我急着回来和你们商量,没注意细看。不过光线强点儿应该能看得比较清楚,之后走动的话可以打开手电筒照着,或者找个长点的东西举在前面走。”
大家商量了一回,依旧没什么头绪,只得等指导老师回来后再讨论。沈安宴在沙发上坐下后,顾辞江也来了对方身侧坐下,他指了指对方脸上的伤,轻声问道:“怎么伤着了?”
沈安宴笑道:“不小心划到的,小伤,不碍事。”
那伤口虽不是很深,但还是往外流了点血。顾辞江拿纸给对方轻轻按了按,苦恼道:“我有酒精和创可贴,可惜都放在房间里,早知道应该带出来的。”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是有人发来消息的提示音,应该是指导老师或者贺晴天。但心上人正摸自己脸——是的,反正沈安宴是这样认为,她自然不愿这行动太早结束,因此打算迟一会儿再看消息,先让顾辞江给自己多按一会儿伤口。
可惜这美滋滋的想法没能如愿,因为对面又响起了两道尖叫声。
顾辞江挪开了按着对方伤口的手,沈安宴也不得不遗憾地转过头,看向那两道尖叫的声源处——是耳坠男和梁小诺。
她问道:“怎么了?”
耳坠男道:“你……你们快看手机……群里的消息……”
几人闻言低头去看,沈安宴按亮屏幕,新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赵西西:不是说在走廊集合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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