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在脑后打结束紧,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被一双纤细却不失力量感手的牵引趴下。
一切都发生的让明葭月感到意外。
落在肌肤上的触感在静谧夜色里被无限放大,从额头,脸颊,滑落至肩颈,腰腹……
呼吸随着轻轻重重的动作时停时缓,一会像平缓的涓涓细流,一会又像摧天撼地的骇浪惊涛,偶有几声压抑不住的闷哼自明葭月唇边逸出。
季霜辞胸腔闷的厉害,神情表现的和往常一样镇定,耳尖却早已经红透了,每一口呼出的热气都烫的她心尖颤颤。
手底下的布料轻薄的不可思议,似是而非的触感让季霜辞上瘾般难以停止手上的动作。
如星辰般遥远到她只能仰望的人,此刻却沉默的躺在她手下。
上下倒转,攻守易形。
介于暖与凉之间的触感如蛇般在身体上灵活游动,未曾有过的体验,让明葭月的心情没由来的微妙。
来人应该很年轻,手很软,技术却出奇的好,酥麻酸爽的感觉仿若让淤积在身体里的情绪宣泄出不少。
直到一个类似吻的触感落在明葭月白皙脚背上。
她的脚惯来敏感,下意识的,明葭月抬脚,一踢,翻身坐起。
发带滑落。
视野里的一切陡然凝实,微微眯起的眼眸中水光还未完全褪去。
季霜辞一怔,飞速调整好呼吸,迎着明葭月难掩错愕的眸光,勾唇一笑,嗓音透着点哑。
“姐姐。”
怎么会是季霜辞?
她还有这项业务?
胡来!
潜伏在身体各处的躁动感飞速褪去,明葭月随手扯过是一旁的毯子盖上,声音很冷。
“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明葭月似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季霜辞不退反进,在沙发一侧坐下,握住明葭月的手,脸上笑意盈盈,毫无破绽。
“不是姐姐叫我来的吗?”
“这是我的工作,我们两年前签过合同的,姐姐莫不是忘了,不过就算姐姐忘了,我也不怪姐姐,我背景清白,长的也合姐姐心意,如果以后晚上姐姐有需要,都叫我,不叫别人好不好?她们一定不会有我照顾的姐姐合心意。”
季霜辞姿态看似卑微,说的话却多少有些阴阳怪气。
明葭月一时语塞,两人对视间,她竟大胆的俯身亲了下明葭月的手背,像是试探,又像是挑衅。
季霜辞疯了?
暖黄灯光斜照下几缕,季霜辞柔软蓬松的碎发随之在肌肤上划过,冰冰凉凉,勾的明葭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怒混杂着几分羞恼的情绪,明葭月眼神一凛,抬手。
“啪。”
“我在你身上砸钱,就是为了让你自甘堕落的?”
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
季霜辞被扇的偏过头,脸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竟不觉得难过,巴掌带起的风里藏着幽幽冷香,香气涌入鼻间的时候,她只觉得爽。
很爽。
这个巴掌力道不轻,看来明葭月真有些生气。
季霜辞摸了下发热的脸颊,依旧在笑。
“原来姐姐喜欢玩这样的play,不管主还是被,我都可以。”
“姐姐想怎么玩我,都可以。”
属于季霜辞的阴冷气息,强势的侵占过来,明葭月冷着脸,看着季霜辞把另外一边脸递过来,巴不得让她再扇一巴掌的做派,惊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哪一步出了错?
季霜辞突然黑化成变态了吗?
季霜辞今天打扮的很清爽,那双眼睛在此刻依旧显得干净,像一泓清澈的春水,柔柔望过来,给人一种坦荡又赤诚的错觉。
两种完全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奇异交汇。
明葭月一时没动作,只是望着她,忽地脑子里响起一声久违的机械音,“能量补充完成,亲爱的宿主,我007又回来啦!”
明葭月无声松了口气。
“007,好久不见,你来的正好,快扫描下剧情,我怎么感觉季霜辞已经黑化了。”
扫描完当前进度的007:嗯……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明葭月:“讲!”
007:“根据数据显示,任务总进度已达54%,其中目标人物1号周安安提供42%的任务进度,目标人物2号季霜辞仅有12%。”
007:“且有5%的波动是在今晚突然加上来的,根据数据分析,她……想上你。”
明葭月:“……”
007:“按照目前的趋势,100%的目标遥遥无期,要不你换个策略,为了任务牺牲一下,从了她?”
明葭月:“闭嘴!”
……
明葭月抬手揉了眉心,目光偏开,看也不看季霜辞,话语透着股严厉。
“去旁边跪着。”
“不对,跪的离我远点。”
季霜辞低下头,脸上光影暗淡,更衬的她这张脸莹白如玉。
明葭月瞧不清她的神情,只冷眼看着季霜辞老老实实的走到茶几对面,然后丝滑的跪下了。
一口气堵在心口,明葭月脸色愈发冷。
“怎么?是嫌我给的资源不够,所以还要去戒色兼职?”
“听着什么花样你都熟悉,看来是玩过不少?”
明葭月是真有些破防了,她虽然没有像陪在周安安那样陪着季霜辞,但通过明氏拨给她的资源都是能里范围内最好的,真金白银实打实的砸了两年。
她一直都比周安安独立,贴心且听话,明葭月从没想过季霜辞会长歪到如此程度。
就好像重金买了一颗软软白白的棉花糖,结果一吃进嘴里,才知道是颗黑蒜,还不能吐出来!
以为养的是一只小绵羊,结果实打实的是只胆敢觊觎她的狼崽子!
从一开始,对季霜辞,明葭月便存了一些额外的期待,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离经叛道的发展!
明葭月被气的眼前阵阵发昏,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木制的地板,跪的不久,并不疼。
季霜辞小心翼翼观察着明葭月的脸色,很差,但不如平时冷,也没有把自己直接赶出去,掌心默默攥成拳,看来她赌对了。
斟酌了一会,季霜辞以一种示弱的语气开口。
“姐姐,我只在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去戒色兼职过,周末去唱歌,仅此而已。”
“至于别的,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
季霜辞语气勾起些许自嘲,在学校里,很多都觉得她傲气,不好接近,实则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比谁都要圆滑世故,不低头,不圆滑,是填不饱肚子,活不下去的。
在大染缸里生活了十几年,又能指望她纯真到哪里去呢。
她的高冷,她的傲气,不过是她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罢了。
明葭月单手支着额,听她说完,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按摩是在以前兼职的时候学的?”
今晚明葭月在人来之前便想反悔,结果来人只十分有分寸的给她按摩,技术还不错,明葭月便默许了。
季霜辞眼睫颤动着垂落。
“不是,形体课舞蹈课强度很大,我自学来给自己按的。”
明葭月心绪平静些许,她睁开眼睛,眼眸深静如水,不动声色的望过去。
季霜辞现在的姿态无比温顺。
按照她的说法,是自己误会了?
但季霜辞绝非她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纯良,明葭月想了想,眸光轻动,难掩嘲弄的开口。
“季霜辞,你现在的作态,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或者说爱我?”
陡然急促的心跳在逼仄的胸腔里逐渐清晰,掌心氤出潮意,季霜辞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审视,被打量,任何言行与举动都仿佛在被逐帧逐帧的捕捉,仔细解析,不容错漏。
时光仿佛被无限放缓,季霜辞默了会,回答的笃定。
“是,我喜欢你,恋人之间的喜欢。”
季霜辞没有说爱,以她现在的处境,说爱太单薄了。
明葭月换了个端坐的姿势,冷笑了声,语调毫无起伏的继续问。
“季霜辞,我是谁,我年龄多大了?我的丈夫是谁?”
视线在明葭月脸上稍作停留,季霜辞回答的很快,明葭月的百度百科她早就烂熟于心。
明葭月又问,“知道我有丈夫,知道我将你当家中小辈对待,你还要喜欢我。”
“是。”
季霜辞不知哪来的底气,回答的更加坚决,隔了两秒,她竟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们早就离婚了。”
明葭月简直要被气笑了,“恬不知耻,不知悔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给我想清楚再说?”
“你喜欢我?”
书房一时间安静下来,气氛平静的令人心悸。
季霜辞低头看着地板,明葭月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前,一片具有压迫感的阴影侵入视野。
季霜辞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她无比清楚的知道人内在的深切与细腻,需要精神或物质世界相当的人才能有机会去触碰。
而现在的她,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都离明葭月太遥远了。
她嘴里的喜欢和爱,苍白又浅薄。
但在目前,她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拉近与明葭月的距离,所以季霜辞抬头,盯住明葭月的眼睛,近乎偏执与疯狂的说了一句很蠢的话。
“姐姐,你现在要我去死,我就去死。”
明葭月被她眼里满溢的情绪惊的瞳孔震了震,但紧随而来的是本要平静的怒火又开始漫天漫地的燃烧起来。
明葭月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墙上拿了根戒尺折返回来。
黑檀木,比一般的装饰品都要厚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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