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是也不是的回答，在海龟汤里一般是“不只有”的意思，也是“可以有两种理解”的意思。
顾暮星挨个儿把秦副官和徐副官点名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都有关。
那就不是说某一个副官，而是他俩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将军的最终决定。
她想了想，打算顺着某一条线继续猜测下去：“与秦副官有关的原因是，是因为秦副官家庭的背景么？”
“是。”
“秦副官家族势力过于强大，以霍将军的一些亲人作为要挟逼迫他将试验场的秘密守住？”
“是。”
顾暮星确定了自己的一部分猜测，又换到徐副官的线询问。
但在问之前，她还要确定一件事，因为这件事有点主观。
她想到了徐副官藏在笔记本里的纸片。
那是那个似乎永远严谨忠诚的人内心无望又炙热的一场叛逆。
“你知晓，并且会告知我们绝对客观完整的故事？”
“是。”
顾暮星叹了口气：“好，那么......”
“是不是徐副官对你的感情影响了霍将军的决定？”
她是想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这条隐藏的感情线与主线的联系。
“......不是。”云影声音带了点不自然。
看来云影的确知道徐副官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从这个回答可以看出，这份情意并没有影响主线的走向。顾暮星只好遗憾地将这条放在一边。
“徐副官是否用某个理由说服了霍将军选择保守秘密？“
“是。”
那么应该是与徐副官调查过的东西相关。
在笔记本里，徐副官只提到自己查过云影的身世，其他的都是很日常的东西。
而她们刚刚得知云影是宣王的后代，与粒子有一些联系，似乎是可以控制或是抑制粒子的活跃程度，所以留在了王陵里阻止变故发生。
徐副官和霍将军目前是都或多或少认为，粒子试验反人类，但他们离开了王陵，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帮助云影公布粒子试验的秘密。
光是秦副官的家世应该不足以限制这两个人，此外还有那么多俘虏，他们不可能能堵住所有人的口。
那么那个驱使他们保守秘密的原因，一定说服了他们，让他们认为比公布秘密还要重要，宁可让那些被迫进行试验的人们蒙尘含冤，也要将试验场的这一切埋于地下永远不见天日。
会是什么呢？
顾暮星感觉自己脑子中有模模糊糊的一片迷雾，拨开就能将完整的故事线铺展开，可是总觉得缺少一块关键性的碎片。
她沉吟片刻，决定从另一个角度进行询问。
“这个变故，是不是因为战争产生的？”
因为可以确定是粒子导致的变故，所以很有可能是被试验引发的。
“是。”
“是不是在战争后期出现的？”
“不是。”
“那你们是在战争后期才发现这个事情是吗？”
“是。”
“是不是一种长期的潜移默化的变化？”
“是。”
帝国刚开始接触到粒子，就有了这样的变化。
粒子不愿意被帝国所研究？粒子也有国籍？
再次陷入瓶颈，顾暮星忽然想到‘保护区’里的那两具尸体，不知道能不能串到一起来。她问道：
“这个墓室里的尸体是你的吗？”说着，她竟然是对着墓碑拿出地图指点比划。
顾暮星表情云淡风轻，但赵晓云看愣了，还有这种操作？
“不是。”云影没忍住，笑道。
“是俘虏的吗？”
“不是。”
“是研究员的吗？”
“是也不是。”
顾暮星神经一跳。这个回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个研究员有多重身份！
和前面的线索结合一下，闫明月一直认为自己是云影，那么闫博士办公室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暗示闫博士是云影，虽然她并非云影。闫博士的身份特点一定与云影有什么共同之处。
宣王的后代，或是......同样是间谍！
顾暮星直接问道：“闫博士是东国间谍吗？”
“是。”
好家伙，大瓜......帝国被渗透了啊被渗透啦！
顾暮星震惊，而另外两位已经开摆。
齐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瓜子开始磕，毫无高冷感，而赵晓云也坐下来，在边上开始观察粒子核心了。她有些跟不上顾暮星跳跃的思路，而且她掌握的线索也没有她多，只能挂机。
在顾暮星问问题的时候，她也已经不再纠结于秦海闵跟她说的奖励什么的了。
在史诗级梦境里直接开摆，这也算是难得的一种游戏体验。
“没事，慢慢问，时间多。”赵晓云头也不抬，想着粒子能不能带出梦境。
“......”虽然解答了一个角色的身份疑点，但顾暮星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道男声实在沉默了太久，她不得不多想。
她正欲开口继续提问，那个沉寂许久的男声忽然冒了出来，声音里带有了一些遗憾：“虽然我很想问你一些事情......不过，你们可能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了。”
————
话音落下，白水晶碑竟然是逐渐泛起了翠绿的光晕，那颜色犹如蒸汽一般，自下而上缓缓氤氲升起，白水晶的质地似乎正在逐渐变化成为清透的翡翠。
齐昭皱眉，看了眼自己的那块钟表道具【永存的恒动】，低声提醒道：“过去三天了。”
顾暮星点点头，但没说话，等着他们对水晶碑的变化做出解释。只是内心还是不由得有些波动：三天不困不累，完全超出人体极限，果然有问题。
云影先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镇定，但竟然更改了此前的规则：“三个问题内，将故事讲述完整，否则你们将被送出这里，且永远无法进行选择了。”
赵晓云脸色一白，顾暮星和齐昭也怔住。
赵晓云不可思议道：“不是，这是能想改就改的么？”
云影沉默片刻，道：“在这之前，如果能猜出为什么如此更改，我会给予奖励。”
顾暮星正愁那块迷雾没有办法揭开，这一遭让她灵光一闪，根据这突然发生的种种一切，之前一直不明白的一件事似乎可以得到答案了。
正是齐昭刚刚提醒过的，时间问题。
她问道：“这个试验场，应该是有一个机关或是诅咒之类的？与翡翠致幻粒子相关，麻痹人的神经，能够让人感受不到困意。等到人发觉时，体力早就耗尽，但是这个时候其实早已被翡翠控制，成为行尸走肉？”
云影道：“对。是一个......诅咒。但是原本没这么快的，是方才有人在试验区用帝国遗留的东西，催化了翡翠的力量，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么......您之前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这个诅咒？翡翠在缓慢同化所有其他粒子，一旦整个王陵都变成翡翠，这里的秘密将永远不见天日，而这里未来也将成为十分危险的地方，毕竟致幻粒子目前没有人能够控制好......宣王一脉，到你这里就结束了吧。”
“是的。我们的力量已经快到极限了。”云影直接承认了，恍惚间让顾暮星觉得这个梦境并不只是一个会重置的那种游戏副本，而是一个真实且独立的小世界，如果她真的没能把故事完整地叙述出来，被迫永远留在这里，那不就是被翡翠吞噬的命运么？
可是，粒子的这种突变已经是既定事实无法避免。若是公布秘密，难不成还有阻止突变的转机？
“我并不需要再问问题了。最后一个问题，只需要【主线】故事对吧？”顾暮星定了定神，道。
还是那句话，走主线才是最关键的。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东国人，她的目标只有通关，还有在通关的基础之上尽可能打出True End，可不能在这之前把自己搭进去。
在顾暮星的思路里，那几个研究员和俘虏其实都算是边缘人物，他们的细节故事与主线的本质无关。如果还要知道研究员的各种小细节，那真是无穷无尽了。
云影回答道：“越详细，奖励越丰富，但基本要求是【完整主线】。”
顾暮星从刚刚云影的回答，其实已经可以猜出那个让霍将军等人背弃云影，三缄其口的缘由了。
只是，明明应该知晓一切的云影，为什么非要她亲自来讲出那个原因？云影究竟是想要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难道云影最终的意愿也是如此，希望拥有云影残魂的她，能够理解自己的决定？
还是她仍然在期待，自己能代替她做出另一个选择？
这些都没有时间细想了。
云影道：“开始吧。”
顾暮星微微扬起下巴，开始了讲述。
魂兮归来。。。。刚考完，连更两天先，感恩，居然真的有人看，哭死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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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云城往事（18）：变故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