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要保密

临淄郡王一行,还是按时启程了。

不等谷幽兰去看病,舒意欢便称自己已无大碍,且陪着萧元旦完成了辞行等一连串应酬。

礼数,无可挑剔。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且正常。

既没有婢女惊呼自己洗澡被偷窥;先前做噩梦的人,也都睡得很安稳。

就是云书书有些不自在。

因为,那小王爷对自己,过分热情。

每天晚上约自己去他那玩不说,好吃好喝招待,还在自己大快朵颐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不住打量。

拜托,哪个正常男人希望自己在吃东西时,被另一个男人“深情”注视?

换成小兰就不错。

若是舒夫人?也勉勉强强吧。

这方面,云书书表示自己其实不太挑,但是,他怕。

毕竟,作为一个过分好看的男孩子,他知道,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所以,每次去,他都要喊上老和尚和谷幽兰,美其名曰,有福同享。

至于有难?

当然是老和尚去担啦。

怎么说,他也是明面上的大师兼高手,自己和小兰只是顺路蹭吃蹭喝。

完美!

还有那个舒夫人,也是怪怪的。

自己每次去,她都在弹琴,还配上一种欲说还休、似诉难诉的眼神。

据小兰说,她的琴音,颇有深意;每一曲,都大有来历。

但问题是,自己是音痴啊,又不是周郎,能听出什么深意?

白瞎了!

话说,这两口子不会都对自己有意思吧?

咦,为了旅途舒坦,我真是牺牲太大了!

云书书觉得自己才是最有资格提委屈的人,至于什么流云剑驱妖怪?边去吧!

可惜,即使牺牲已经这么大了。

妖怪还是虽迟但到。

数日后的一天傍晚,圆一大师神神秘秘地将云书书和谷幽兰叫到他房间,向他们展示了一只纸狗。

“这什么?”

云书书拿在手上,左右端详了会:“做得还挺逼真的!用的什么纸?”

因为那纸挺括却不失柔软,素白色中又暗藏着一丝红黑,似乎有活性,又透出一些诡异,云书书翻来覆去地看,有了几分好奇。

圆一大师示意他将纸狗放在地上,再凝聚真气一点。

“哗!”

那狗竟变成了寻常大小的土狗一只,除了身形略显僵硬,看上去,和真的并无两样。

饶是如此,狗一开口,就是人话。

“汪汪,主人?汪汪,你们不是主人?汪汪,我要去找主人。你们绑了我,主人会来救我的,汪汪。”

云书书无语了:“这怕是一只汪汪怪吧,哪来的?”

圆一大师尚未回答,谷幽兰亦从袖中掏出一只纸雀,道:“若是这个,我这也有一只。”

“哗!”

纸雀落地,竟也化成了一只真实的雀儿。

不同的,便是它将周遭打量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谷幽兰身上,叽喳开口道:“美人,你家大人管你交朋友不?”

“我去!”

云书书气得一挥手,气劲便将那雀儿重新变成了纸——中间还有一大窟窿。

纸狗果断缩到了圆一大师脚边。

迎着另外二人埋怨的眼神,云书书讪笑道:“失手,失手。不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我怎么没发现?”

圆一大师先将纸狗变回纸,收好,这才正色道:“这是前天,老衲在厨房附近发现的。”

“我是昨天,在休息时发现这雀一整天都跟着我们,探头探脑的。”谷幽兰道。

“昨天?”云书书回忆着,“我们可是赶了一天的山路?”

“是呀。”

从昨天开始,萧元旦一行便进入丘陵山区,时而有小镇可供休息;时而又没有,必须扎营野外。

但过了这一段,便是入京的平坦大道,即使错过了城镇,还有驿站能够提供食宿。

因此,山野林间,就是幺蛾子最多的地方。

……

另一边,萧元旦和舒意欢住的地方,自然最宽敞舒适,后院甚至还有一个小池塘。

眼下,舒意欢就在池塘边,一个人。

夕阳西下,在水面折射出似晕染的红晖。

她选的位置极好,若是有人来,远远的就能发现。

而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她在这里出神,看不清具体做什么。

似随意地坐在池边大石上,借身体、衣袖遮掩自己的动作,舒意欢信手一弹,“呱”、“呱”、“呱”,池边三只青蛙便应声而倒。

她看了看,选了一只尚在奄奄一息的,摄到了自己脚边。

“呱唧,主人,救我——”

“你家主人是谁?派你来做什么?”

“呱唧,主人就是主人。主人,救我!”

舒意欢皱眉,用脚拨弄着已经一半是纸、一半还是青蛙□□的青蛙,继续追问道:“除了主人救你,你还会说什么?”

“美人,你家大人管你交朋友不?”

舒意欢:“……”

她突然意兴阑珊地站起,起身的同时,那只蛙身上便已腾起火焰,瞬间燃成了一团灰。

再挥挥袖,将灰扬进池塘,连同先前的那两只,待水波荡尽,一切,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了看天色,舒意欢转身回房,感叹。

“老五,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

“有高手!”

随着自己派出的纸偶被发现销毁,离萧元旦一行驻足小镇不远的一处山洞中,一个黑衣青年一跃而起。

“也有美人,这……”

浓眉大眼、看上去阳气十足的青年面露挣扎之色。

“五哥哥,是又有漂亮姐妹要来么?”

随着他起身,与他同在塌上的女人也随之坐起,然后,一袭白狐裘,便从肩膀滑落,完美地阐述了,什么叫做“香肩巨滑”。

青年只看了那片雪白一眼,便急急回头,道:“快把衣服穿好,你知道,我受不了诱惑。”

女人窃笑,抬抬手,身上便是薄纱笼罩,还不如不穿。

同时,一团毛茸茸的尾巴向前,去挠那青年。

“好了,哥哥回头吧。”

被唤作五哥哥的青年直视前方,一动不动:“把尾巴收起来,说正事。另外,换身衣服,不要那么透的,就依着前些天,被你吃掉的那个姐姐那么穿吧。”

“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依言换好衣服的狐女蹭着青年脖颈,娇嗔道:“原来哥哥好这一口?奴家也可以的,下次就这么玩吧。”

青年回望,紧接着,以手扶额,无奈道:“你那尾巴?”

“怎么了?”

雪白的大尾巴一扫一扫的,还分成数尾,在不经意间,提示着主人的血统与修为。

狐女佯装无知实则狡黠道:“这是奴家的本体,哥哥不是最喜欢吗?昨夜……”

“打住。”

看着眼前凹凸有致、身后还自带真实道具的狐女,老五苦口婆心:“那些话,晚上再说,白天不要说。”

“为什么呀?”

“咳!唯有克制才能带来欢愉,唯有给予才会满足得到。”

望着一本正经的老五,狐女不解:“五哥哥,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大和尚常说的话,扫兴!”

老五苦笑:“这可不是什么大和尚说的话,这是我师尊常说的。”

“你不是挺怕你师傅的吗,怎么又时常提起他?”

“又怕又爱行不行?”

“可是,他要你去找气运,你却终日在和奴家厮混,嘻嘻!”

老五羞恼,继而佯怒:“什么叫厮混?你我明明是在切磋技艺,共同修行。”

狐女眨巴着眼睛,拖长了音:“哦——”

“那个,我们不是在说正事吗?”老五想了想,强行拉回话题,“先说正事。”

“好啊。”

“纸偶被毁,说明那行人里面有高手,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去山里先避避为妙。”

狐女娇笑点头:“好。”

“但是,根据蛙蛙和雀雀的反馈,那行人中确有上等美人,可供你我修行,这……”

老五脸上再次浮现挣扎之意。

狐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乖巧道:“奴家都听哥哥的。”

老五挥手:“不是,你也可以给哥哥一点意见。”

狐女歪头:“哥哥的想法,就是奴家的想法,奴家都可以。”

老五惊异:“你就这么随便?”

狐女困惑:“哥哥不是就喜欢随便?”

“咳!画风偏了,赶紧转回来,先转回来。”

……

在神秘青年老五、狐女还在纠结,是选清华还是北大——不是,是先躲进山里还是照旧行事时,云书书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武器:剑、笛、肉掌——圆一大师的,已洗得干干净净。

服饰:从头发包裹到脚底板、只露出一双眼睛、保证亲妈都认不出来、和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劲装夜行衣。

月黑风高,吃饱喝足,正是除妖好时候。

“咚咚咚!”

忽然有人敲门?

已经穿戴整齐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云书书推了出去——谁要这是在他房间。

“谁、谁呀?”云书书问。

谷幽兰和圆一大师扶额:仓促之下,云书书竟然破音了,怎一个尴尬了得?

也不知外面人究竟有没有听出来,反正,还是一个很正常的女声:“云公子,王爷有请!”

“睡了,明儿再说吧。”

“舒夫人身体不适,颇感心悸,王爷请公子务必去看看。”

云书书张口就来:“夜深了,不方便,你还是去找圆一大师,或是镇上的医者吧。”

此言一出,便收到老和尚和谷幽兰的白眼两记。

云书书正在摸不着头脑之际,就听得外面婢女笑道:“找过了,他们都说,入夜后,看见大师和谷姑娘随公子进了房间,就一直没有出来。”

我去!

云书书无语。

不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仨眼下特意熄了灯躲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是闹哪般?

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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