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人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门框,低着头没注意到傅池。
“咱们进去吗?”纹身男犹豫着。
“先看看吧,等别人进去了咱们再进去。”狐狸眼女人好像在忌惮着什么,整个人都很谨慎。
“哎?这小子怎么在里面?”络腮胡男人一眼瞅见猫着身子准备溜走的傅池。
他这一嗓子引得他另外两个同伴都抬了头,看过去。
傅池不想跟这些人牵扯,准备偷偷翻窗户离开来着,没想到被当场抓包了。
傅池直起身子,祥装无事发生,他尬笑着:“巧啊各位。”
“这小子落单了!”络腮胡男人横眉竖眼,小人得志,“赵哥,咱们收拾他一顿吧。”
纹身男看见傅池也是眼前一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着急,这里面估计有古怪。”狐狸眼女人试图阻拦。
纹身男不屑一顾:“能有什么古怪?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文弱学生。而且这时候他出现在这个教堂里,一看就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咱们把他打一顿,给他抢了,还能把顺子的刀整回来!”
“到时候好东西咱们平分,他的邀请函给你。”
狐狸眼女人好像心动了,没再说话。
“喂,你们有点过分了吧。”傅池抱着双臂站在神像正前方,“我还在这呢,你们就商量着要怎么分我的东西了?”
纹身男人阴狠地笑了笑:“马上就要死的人不用在意。”
络腮胡也笑得阴险:“那个护着你的小子不在。哈哈哈哈哈哈,不跟着他后悔了吧。”
傅池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玩心大起。
“喂,你们到底是谁啊?”他疑惑的真心实意,“什么护着我的小子?”
三人的动作一僵,络腮胡最沉不住气:“你小子在给我装失忆?”
“什么呀?”傅池皱眉,“我叫傅池,你们遇到的那个是不是总是笑眯眯的?”
络腮胡:“对啊。”
傅池:“那个不是我啊,那是我双胞胎弟弟!”
纹身男:“什么玩意?”
傅池认真:“实不相瞒各位兄台,你跟我弟弟因为邀请函的原因闹掰了。他比较弱,害怕别人跟他抢邀请函,就留在原地等新人来了组队。我呢,自己的实力就很强,根本不在乎队友不队友的,所以我就先一步进小镇里了。”
络腮胡蹙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认错人了?”
傅池真诚脸:“对啊!”
纹身男已经没耐心了:“我管你是谁,既然你是第一个从这里面出来的,那宝贝肯定在你身上。先抢了再说!”
络腮胡一脸凶悍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圈圈的球,用手一捏,不知道是怎么变的就成了一把长刀。
他握紧长刀,冲着傅池就挥下一刀。
“不是,你们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傅池后撤躲开他的攻击。
“讲理?”纹身男也拎着狼牙棒加入进来,“强者就是理!”
那根狼牙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上面还隐隐泛起紫光。
这是电棒吧!
傅池一边躲着他们的攻击,一边算计着什么时候出手好一点。
无论是他的【天赋】还是他的渡厄,一旦出手非死即濒危。
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的话,他还真不愿意出手。
‘你跟他们玩什么?’陆燕京衬着头坐在红漆刷的长椅上,无奈,‘这三个都杀过人。’
‘那个女人拐卖小孩;有纹身那个,收高利贷弄出过人命;最后那个莽夫,杀妻杀子。’
傅池的目光瞬间变了,当即取出渡厄来,一镰刀挥过去。
洛胡腮和纹身男是近身攻击,离傅池很近,对于傅池的突然出手闭闪不及,堪堪被砍中手臂。
下一秒,他们表情扭曲到变形,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二人口中传出。
那声音像是痛到了骨子里,连灵魂都被撕裂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渡厄砍的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直接作用到灵魂。他们被砍到的部分直接消失了,除了修补灵魂外,没有别的治疗方法。
而灵魂修补又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灵魂修补师稀少到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他这一刀算得上是永久性伤害了。
不过渡厄也并不是无敌的存在。对待已经觉醒了的人,伤害会根据觉醒者的能力呈负相关性。而且觉醒者的灵魂和普通人还不一样,是可以进行自我修复的。当然,这前提得是伤的不彻底。
这两个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傅池没再管他们,看向了见势不妙准备逃跑的狐狸眼女人。
“我……我是无辜的!”她仓皇解释,“是他们要杀你,跟我没关系的,你放过我吧!”
傅池笑眯眯地:“跟你没关系?你拐卖那些小朋友的时候怎么不想没关系?他们可比你还要无辜啊。”
“什……什么?”狐狸眼女人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摔倒了地上。她眼里满是惊恐,“你怎么……知道的?”
她声音颤抖不已:“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回去了一定赎罪。”
“赎罪这事我建议你去跟上帝来说。”傅池从拿出渡厄开始脸上就一直挂着笑,现在也不例外,“不过我可以好心帮帮你,送去见上帝哦。”
他笑嘻嘻的表情其实很好看,但此刻在狐狸眼女人的眼里像是恶魔一般让她心悸。
下一秒,惨叫声如约而至。
傅池像是在听胜利的庆贺般摇头晃脑。
他蹲在女人疼死过去的身体边,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擦拭着渡厄的刀刃。
陆燕京站在傅池对面,看了他动手的全过程,挑挑眉:‘你这是终于不压抑自己了?’
“情绪堆积过多的话我会受不了的。”傅池蹲在尸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道,“这群人刚好撞上门来,不发泄一下都对不起他们的‘好心’。”
“就知道有后手。”傅池看着从尸体身下爬出来的木头娃娃,起身,一脚踩上去,碾碎后还踢了一脚成了木头渣子的残骸,双眼微微眯起“我不说还真以为我循环着死了那么多次全都在吃干饭?”
陆燕京噤声。
他知道傅池最后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傅池也没看他。
他俩的恩恩愿愿哪里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杀他的是陆燕京,救他开导他的也是陆燕京。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走的每一步里都有他,这些纠缠早已不是两三句就能说清的了。
陆燕京倚在那颗裹满了红线的桃树上看着傅池:‘先把他们身上的邀请函搜出来。’
“用你说?”傅池又翻他白眼,越过狐狸眼女人的尸体,走向另外两个疼得晕死过去的两人。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纹身男的里衣口袋里竟然有两张,络腮胡身上却一张都没有。
这是纹身男骗了人,还是络腮胡男人把他的交给了纹身男保管?
之前他还见过狐狸眼女人联合纹身男害死络腮胡男人。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让人费解。”傅池摇摇头不再管这些。
‘这两个还没死呢,你就扔这儿了?’陆燕京挑眉,‘不怕他们醒过来后给你找麻烦?’
傅池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三具“尸体”,这让别人知道了还真有些麻烦。
“你离那树远点。”傅池一手拖着一个男人的衣领往桃树下走。
‘我又不一样,它吃不了我。’陆燕京笑得温和,‘你关心我啊?’
“别恶心人了。”傅池嫌弃得想把尸体甩他脸上,“你死了又得重开,我可不想再来一遍了!”
陆燕京‘啧’了一声,轻声道,‘真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
要是让傅池听见他这句,估计会恶心得一整天都和他保持最远距离。
是的没错,着有病一样的双魂模式还有距离限制呢,他们双方的魂魄不能离这具身体超过二十米!
把这三具“尸体”都搬到树下后,傅池马上退开来。
不出五秒,就见粗细不一,有长有短的树根破土而出。
密密麻麻的树根覆盖上这三具尸体,几秒后,树根退开,缩回地下。树下的三具尸体已然消失不见。
傅池抬头,眯着眼睛去看那颗“心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团红线又鲜艳了几分。
果然是用鲜血养出来的吗。
天色似乎又暗了点,傅池眼尖的看见不远处又过来的一波人。撞上了估计免不了一番纠缠。
他叹了口气,果断选择另一条路离开。
*
旅店已经准备好午餐了,傅池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上楼去了。
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人拦下了。
“这位客人,是今天的餐食不符合口味吗?”小胡子老头声音尖细得让人联想到老鼠,端着调子,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盯着傅池。
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股腐肉的臭恶,让傅池感到生理不适。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和这鼠眼鼠音的小老头拉开一定距离,努力微笑:“不是午餐的问题,是我还不饿。”
“浪费粮食可耻!”尖锐的声音像是要把人的耳膜都刺破了。
其他同样坐在这个餐厅吃饭的人也变了脸色,不由得伸手去揉耳朵,看过来的目光也变得不善了。
傅池也没忍住捂住了耳朵,再次后退,努力辩解:“我吃完了,没浪费。”
“浪费可耻,浪费可耻,浪费……可耻……”他就像一个卡顿的机器,不停地用他那尖锐到让人心里烦躁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
其他人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就要过来教训这老头。
“吃完,吃…完…吃…”小胡子老头的声音再次拔高,指着打饭的窗口执着不已。
“不是,你做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池心累,“吃不完倒掉也是因为你,这怎么说也算不到我头上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小胡子老头的脸皮开始融化,像是正在燃烧的蜡烛。声音也变得沙哑、撕裂:“浪费…可耻,吃完!都得……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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