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斐拿着一个细长像试管一般的瓶子,直接怼在张清稚嘴里,说:“也不知道这呼叫系统是什么情况,竟然一直收不到回音。晏清一直没停,一直在试,就是没有应答音。”
张清稚被那带着奇异血*腥味饮料呛住,一张精致的脸拧得皱巴巴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程斐说:“高纯度铁离子补血营养液!每个产妇产夫都要喝的。以后这孩子就靠你了,你可不得好好补补身体?”
张清稚默默咽下苦果,这东西好像还是原身自己准备的。
程斐看着张清稚那张看上去还略有些稚嫩的脸,忧心得很:“作为过来人,我想告诉你,独自抚养孩子不容易,特别是你们Omega。既然你Alpha没了,可以考虑找个新的Alpha,不用多厉害,能养得起你们父子就行。”
张清稚:啊?
死老公这么好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他刚还忐忑会不会蹦出个Alpha抢孩子,现在好了,Alpha竟然死了,孩子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他早就做好了独自养孩子的打算,没了Alpha,简直是太合心意不过了!
看到张清稚还笑起来,程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太年轻,不知道这世道一个人养孩子多不容易。她还是个Beta呢,许多耗费体力的工作咬咬牙还能做,Omega不仅难以承担那样的工作,受的社会约束也更多。
不过,这孩子有个专用光脑,家境大概率不错,如果他回娘家的话,独自养孩子应该没那么难了……
生完孩子,张清稚需要好好休养,要了点热水漱了口,便躺下闭眼休息起来。
程斐不想打扰他,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刚刚清理干净的创口,能感觉到有涓涓细流一般的热流涌出。
张清稚忙用右手去摸自己左手的脉搏,果然摸到了气血急速流失的脉象。没想到自己刚实现了拥有一个孩子的心愿,就遇上了产后大出血。
本来就疲倦至极张清稚,很快又出现了头晕目眩、胸口发闷的并发症状。
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死了!孩子也要成真正的孤儿了!
想到这里,张清稚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小白菜的可怜样,顿时一激灵。
“程姐!程姐!”张清稚努力用干哑的嗓子喊。
外面应声的还是公鸭嗓沈晏清,他仿佛一直守在门口一样,听到张清稚的喊声,他立马去把他妈喊了来。
“怎么了?”程斐进来一看,发现张清稚的脸比刚刚白了不少,顿时吓了一跳。
张清稚一边喘气,一边说:“我大出血了,有没有药?”
程斐听了也不由得慌了神,大出血的情况太棘手了!医生都不一定能处理好,更何况是她这个毫无医学知识的人?
“没……没有,我再让晏清去呼叫医院急救!”说完,她又忙跑走了。
张清稚只觉得头晕眼花,似乎因为缺氧,连思考的速度都慢了。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张清稚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一边努力用鼻子呼吸,脑子里一边努力想着自救的办法。
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还是吃了那么多痛才生下的,张清稚才舍不得丢下他去死。
张清稚脑海中拟了好几个药方,又突然惊觉,这时候买药煎药怕是来不及了,只能用针。
可是他的针盒没能一起穿过来,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程斐出去说了以后,张清稚就听到沈晏清非常暴躁地在吼什么,不一会儿,程斐又转身回来,看着张清稚手足无措又焦急万分:“该死的医院!该死的呼叫系统!”
虽然两家才做邻居两个月,但张清稚为人礼貌又大方和气,程斐母子都十分喜欢这个邻居。
现在看着张清稚在死亡边缘,无助地挣扎,程斐心里又着急又害怕,更是恨死了一直呼叫不通的医院。
张清稚的眼神四处游移了好几圈,突然眼睛一亮,挣扎着说:“帮我……把那个……拿来……”
程斐看过去,只见是摆在书桌上的装饰,模样很像蒲公英,有点奇特,但是挺好看的。
程斐还以为那是张清稚的Alpha给他的信物,怀着悲切的心情,将整个东西都搬了过来。
大概他是想抱着这个信物离开吧,程斐感觉自己的眼泪又出来了,该死的绝美爱情!
张清稚努力昂起身体,将一根细长的金属丝抽出来,用手试了试韧度和坚硬度,感觉勉强合适了,说:“帮我把这些都抽出来。”
程斐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啊?!”
张清稚又示范了一下,程斐才反应过来,一边焦急地帮张清稚抽金属丝,一边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清稚有气无力地说:“自救。”
拔出了十几根后,张清稚又让程斐帮自己进行常规消毒。
临时的针准备好以后,张清稚在程斐的帮扶下坐了起来,掀开毯子,床上的血已经是一大滩。
张清稚忍着眩晕和不适,找到自己的三阴交、血海等穴位,以不同的手法入针,在轻松得气后,又进行了有规律的提插捻转。
中医针刺各种穴位的作用有很多,在这种大出血,气血大损的情况下,当然要有大补的手法。
张清稚五岁就开始用铜人认识穴位,七岁就得以允许在爷爷身上扎针,长大后更是用自己的身体试验过无数次,因而找穴、下针、提插捻转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完成。
果然,在他在几个主气血运行的穴位下针后,不仅眩晕的感觉有所缓解,胸口也不那么闷了。
几息的功夫,他体内本来混乱又空虚的气血,被大致梳理好了,而且得到了及时有效的大补,症状自然立竿见影地减轻了,连出血也慢慢地止住了。
留针一会儿后,张清稚又给自己把了一下脉,大出血的情况终于止住了。
张清稚有些疲倦地躺下,说:“情况控制住了,大出血止住了。我要留针半个小时,稍后时间到了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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