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里不行。
安栩听完后沉默了。
身为男人都知道那里是哪里。
“我知道了。”
“我会让李律尽快起草的。”
安珩之如获大赦,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哥。
“还有,哥...”
安栩语气上扬嗯了一声。他从来没听过自己弟弟这么软糯的语气,安珩之从来都是张牙舞爪,鲜活又肆意的。
“那个...关于财产协议分割。”
安珩之下意识的摩挲着手指,“要不然把容家的钱都还给他们吧。”
这会儿安栩没有沉默,“容砚威胁你了?容砚在你旁边?把电话给容砚。”
“不不不不,他没威胁我,也不在我旁边。”
容砚在旁边的卧室里发\\情呢,开玩笑怎么可能让容砚接电话。
“就是...”安珩之为了自己以后的下场不要那么惨而努力的胡编乱造,“就是觉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就是因为想和容砚结婚把容家搞垮...未免...”
未免有点太过于欺男霸男了。
再说退了婚,再把钱还给容家,容砚日后总不会对安家赶尽杀绝了吧。
“想什么呢啊珩,吃进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
安珩之垂下头哦了一声。
“那好吧,哥哥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的安栩惊讶于自己的弟弟竟然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乖顺。
安栩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钢筋森林筑成的黑金夜景,随后打了个电话。
“对,这段时间跟着啊珩。”
而屏幕另一边的安珩之在挂掉电话之后长松一口气。
虽然完事开头难,但总算迈出去了第一步。反正后期原主也是动用了自己的海外资金帮容砚把缺口不上了,安栩不肯出钱,只能自己这边出血了。
点开和李律的聊天对话框。
【安珩之】:“不好意思打扰了,想问下离婚协议最快能什么时候写完呢?”
【李律】:“明天早晨,不过具体的分割事宜还要和容砚先生商谈。”
【安珩之】:“好的。”
安珩之把手机熄屏,双腿翘到桌上,看着乳白色的窗纱被夜风吹的徐徐浮动。
另个世界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为工资社保医保公积金疲于奔命的社畜,直接穿书重开成富二代花钱享乐岂不美滋滋。
安珩之优哉游哉的打了局消消乐才想起来另一个卧室里还有个容砚。
他不会被憋死吧...
一想到自己刚刚跟安栩说容砚那里不行,原书中的原主可是被容砚搞得一个周没下的来床。
算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安珩之做贼心虚的听了听门外,还好没有异动。
在给容砚叫医生和晾着容砚中摇摆片刻,安珩之终究是选择了晾着容砚。
毕竟原主就是条舔狗,除了在安栩搞垮容家威逼利诱和原主结婚这件事上几乎百依百顺的舔着容砚,这次晾着他,就当小小的报复吧。
好在书房里又有张贵妃榻,安珩之躺在榻上盖住凉被,被褥里扑面而来的薰衣草味淡香让他想起自己以前住过的发霉潮湿的半地下室,那里夏季过分潮湿,冬季过分阴冷,他经常会起一身红点疹子。
安珩之阖了阖眼,很快陷入睡眠。
第二天起床,是窗外的阳光照醒了安珩之。
阳光的温度灼在薄薄的眼皮上把他晒了个激灵,随后安珩之猛地起身。
操,上班要迟到了,赶不上地铁了。
离CBD越远的地方房租越便宜,安珩之为了省房租,在路上的通勤时间达到了两个小时,几乎每班地铁都人满为患,像是沙丁鱼罐头。
但随着紫赤色的梨花木书桌和书柜映入眼帘,安珩之才回想起自己早已不是社畜了。
安珩之拿起绣着祥云纹的茶色圆枕旁的手机,屏幕上有几条来自李律的未读消息。
迫不及待的解锁手机屏幕,李律在早晨六点就发来了初步拟定好的协议。
没怎么过目,安珩之便打开电脑准备打印。
既然是初步拟定,那就别打太多了。
自己一份,容砚一份,两份就好。
打印机很快开始运作,安珩之迫不及待的拿出印好的协议,用订书机把散落页订好,又在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开门前,安珩之深吸了口气。
别墅内一片寂静,安珩之大着胆子往主卧的方向走。
推开门,床上的床单整洁如新,丝毫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安珩之用手探了一下温度,凉的。
容砚离开了?
安珩之不死心的敲了敲主卧内的浴室的门。
“我进来了?”
“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我进来了。”
安珩之闭着眼睛推门而进。
浴室内没人。
容砚真的走了?!
自己该去哪找他啊?
不不不,不在更好,直接把协议同城快递给他好了。
安珩之失魂落魄的拿着协议下楼,穿过客厅准备去厨房给自己找点吃的填腹,没想到容砚赫然就背对着落地窗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正在吃一份班尼迪克蛋。
见安珩之来了,容砚也丝毫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那个”,安珩之试着开口,“容砚。”
容砚听到安珩之叫自己的名字,依旧自顾自的切着玛芬。刀叉起落之间几乎悄无声息,只有偶尔碰撞盘沿发出的叮当声。
静谧之间,安珩之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把离婚协议放在瓷盘的旁边,“我们离婚吧。名字我已经签好了。”
容砚抬起头来看着安珩之。
安珩之被看的忍不住背过手去,没敢回看容砚,但却看到了容砚手上的素戒。
书里对于容砚的描写是虽然内外眼角锐利,但是因为琥珀色的瞳仁,完全中和了攻击性,但又因为眉骨眉心立体,鼻梁曲线像是新月的弯刀,很难在人群中被忽视。
可是安珩之还是忍不住被吓到,因为容砚这种天生属于上位者的气质让他想起了偶然和自己坐了同一班员工专用电梯的总裁,更想到了天天压迫自己debug,维护服务器,上新活动的leader。绩效不好评级就低,评级低了奖金就少。
不能怂!
但安珩之还是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你在耍我?”
容砚打量着眼前人。
安珩之竟然还穿着昨天的衬衣和西装裤,衬衣甚至有些皱皱巴巴,扣子也没扣好,还敞开了两颗,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伶仃的锁骨。
椅子在大理石瓷砖上摩擦发出刺啦一声,安珩之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他这才发现容砚比自己高半个头多。
安珩之没敢直视容砚。
确实,结婚第一天给人下药,第二天就要离婚,听起来确实很像是在耍人。
“看看财产分割协议吧,你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修改。”
容砚没说话,甚至没拿起桌上那份离婚协议看一眼,径直离开了餐厅,只带起了一阵风,吹起了安珩之没用袖扣扣好的袖口,留下一阵罗勒和橙花混合的微不可闻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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