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你说,你是因着家中祖辈托梦方才得知死期将近?”

原来前几日那一役,虽惨烈,但后来也算是胜了。

且那日宋钰带着霍幼安从侧面绕过去成功截下了雨外族人纠缠的王檀,此后王檀与三皇子之间如何争吵冷战,宋钰并不关注,总归主角的事与她一边缘人无甚关联。

不过因着宋钰成功的拦下了王檀,且将她无甚大伤地带到了三皇子面前,三皇子萧琮当时并未表示,但事后曾遣过身边侍卫给宋钰送过银钱以表酬谢,虽然和想象中可以蹭功不同,可银钱也不错,好歹补上了之前花出去的给文书的那么些银钱。

且这次一仗,宋钰也借此获得了上峰的上峰姜校尉的赏识,也算此行不虚。

借着战后修养轮换的机会,宋钰和霍幼安又回到了兵所,忆起之前答应过霍幼安等着场仗结束,会给他一个解释,宋钰回兵所后稍作休息和宋大打了声招呼后,便拉着霍幼安到了前些日宋钰带人练拳的地方,许是今日兵士俱是轮流修养,并无什么人在这附近休息闲聊,故而宋钰选了这地方同霍幼安解释一二,也希望能解战场上王檀那句“幼安哥哥”之惑。

这才有了上面霍幼安那句要要笑不笑的诧异反问。

“嗯嗯!你要信我!”宋钰一脸认真地与霍幼安对视,以期他能相信自己的话,“如若不然,当时我如何得知自己的确切死期。”

“那这与我要对三皇子不利有何干系?”

“不是,你若是对三皇子下手,倘若成了,上头追究下来这责谁来担?万一天子震怒,血流成河,那些同你我一同抵御外敌的同袍们何辜!”

霍幼安闻言,双臂环抱与胸前,眯了眯眼,冷声说道:“战场之上敌袭出其不意,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那只箭矢来自何方。退一步讲,你当这三皇子是什么重要人物吗?既被派来这生死难料的地方做督军,一日拖过一日,久不在朝中现身,你当天子当真还会记起他吗?光是他那几位好兄长好弟弟就足以掩下这消息。不过,你怎地确信三皇子会重要至此,甚至值得天子震怒致使血流成渠?”

宋钰被霍幼安一席话问住了,心想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王檀也极其重要少碰为妙呢。不过,宋钰回忆了一下原书剧情,好像也没说过三皇子是个小可怜啊,这下怎么办?

“啊,这个问问其他人不是都这么说嘛,三皇子乃天潢贵胄身份显赫不可闪失,故而天子才命其督军,既有功又周全。不是吗?”

“也说的通,”霍幼安赞同地点了点头。

正当宋钰松了口气的时候,霍幼安又突然出声:“那你是如何逃过死劫的呢?”

既说到这个,宋钰可就不虚了,她拉着霍幼安寻了个干净地方席地而坐,绘声绘色地通霍幼安说起了自己神奇的逃脱经历,为了避免漏了来路还稍稍的杜撰了一些些小故事。至于霍幼安听了之后怎么想宋钰知道,但是宋钰知道自己现在再回顾,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棒极了!

“你是说你第一次试图避开那天的时候,结果一睁眼就又回到了前一天?”霍幼安试图理解捋清宋钰所经历的事,一字一顿地问宋钰。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日子,搞了大乌龙。”

“那你如何确定自己又回到了前一天呢?”霍幼安像是发现了什么,马上紧逼。

“当然是因为我兄长招呼我准备出行呀。我同他们说我们不是已经去过那地方了嘛?结果差点被拉到褚大夫那儿又灌一碗苦药。”

“那第二次,你又为何明明离开了却睁眼就被人当胸刺穿,你多余做了什么事?!”

宋钰早该想到的,霍幼安此人见识功夫俱是非常人,话语间如此粗疏漏洞自然也一眼识得,幸亏自己说的时候为了避免漏了来路还稍稍杜撰了一些些小故事,免得问到时漏了马脚。

“你还记得我说家中先祖托梦的事吗?”

“嗯嗯。”

“第一次我不是回到了前一天吗?迷蒙中我仿佛又听到了先祖的声音,凝神间发现先祖仍旧再说我死期将至,让我千万小心。不过这次我听到了注意到了一件小事,我的届时的生死好像是与三皇子所带贵女王氏有关,所以我临走前,用迷药要倒了她,结果就。。。”

王氏?

霍幼安听得出王氏是真,只是这先祖托梦之事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这宋二的死与王氏有关倒是与那秘境中话本的内容应对上了,这时间回环之事颇为奇异,想想自己秘境挣扎,倒也像是那莫名力量做的出来的。

只不过,这宋二的来历。。。。。。

“你因那王氏遭了劫难,难道你心中没有怨恨吗?”霍幼安盯着宋钰的神色试探地问。

“怨恨,初时是有的吧,不过,过了这个劫好像就没有那么深了。”

宋钰一边小心地维持着面上不变的神色,一边回忆自己刚穿来时就陷入循环的心情,好像怨恨谈不上,因为知道一切皆是因为剧情,甚至有几刻因为时间回溯还会有种在用排除法做选择题的怪异感,很不真实。

直到第二次,真切的感受了生死,宋钰方有了一些实感,这才绞尽脑汁鼓捣合适的保命小物件,不显眼又好用,譬如沾了乌头的木头小箭,迷眼的生石灰,不过量不多就是。

但是宋钰也明白肯定不能如实和霍幼安这么说,因为自己现在除了苟命就想苟命,最多带着宋大高三以及自己手下一堆人一起苟命,若是能顺带升升职,掌掌实权,那就更有保障了。乱世纷争还是靠主角去平吧,左不过几年时间。

可是霍幼安不同,宋钰总感觉他好像经历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并不会因为自己一人苍白的劝阻就选择放下不在针对三皇子。

不过宋钰看他对三皇子也就罢了,仿佛对王檀也很是关注,尽管并不是很显眼,当时听到王檀脱口而出的“幼安哥哥”,宋钰浅浅地窥见了他深藏眸底翻滚墨色。

“你对王氏战场之上所说的与你同名的人如何看?”

“恩人,这天下同名之人无数,想必凑巧而已。何必在意。”霍幼安面色微转,笑眯眯的同宋钰打趣道。

“倒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幼安,你好像从没有同我说过你是何人,不是说入了我的手下,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笑而已,宋钰也会。

“恩人心中,我当是何人?”

“你若想说我早会心中有数,可你未说,我如何晓得?”

“恩人只管说出心中如何作想便是。”

“既如此,我说,你应?”宋钰也不想再来回试探轱辘话了,看样子,霍幼安是不愿直说了。

“可。”

“你出身想必不凡。”

“是,不过,恩人如何可知。”

“凭你见识不凡,我那小弩只有你一眼看出关窍,在此之前无人识得,而此间世道,能有此见闻者,非家财富有权势加身者难得。”

“那恩人,是如何学会制作者弓弩呢?”霍幼安像只抓到尾巴的狡猾狐狸,满是得意的朝着宋钰凑了过来。

大意了!

宋钰往后仰了仰,撇了撇嘴,开始胡诌,反正信也得信,不信,那就不信吧,“你以为先祖只会托梦一次嘛,既有一,便会有二三。先祖我从先祖处学来的远远不止于此,往后你自有机会见到。”

“是吗?”霍幼安看着宋钰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忍不住有些许卸力。若不是只有宋钰一人能够看清自己模样,且自己只有待在他附近方可口能言,他早就换种方式了。

上次褚大夫营帐一别,自己尝试过数次都再不能言,甚至目力也险些受损。抱着试试的想法,打听到宋钰要去新兵里挑人,霍幼安将怀里不知何时放进去的玉坠塞给了守将,诱着宋钰收了自己,方才一切照常口能言,目力也在不曾感受到模糊。

“当然!话说,幼安,你真的不姓霍?”

“这,要看恩人想不想我姓霍了。”

“啊?”宋钰被这回答惊住了,姓还能随意嘛。

不等宋钰再问,霍幼安突然就不想再兜圈子了,因为俩人半斤对八两,谁也不肯漏底。

故而,霍幼安就对着宋钰直言了:“恩人,我知道你此番只是想告诫我不要妄动三皇子与王氏二人,毕竟两人你中有我息息相连。可是恩人,你当真就觉得你往后再也不会因那王氏或是三皇子遭灭顶灾祸?”

“往后如何,现下如何可知?好了我要回去了,记住你答应的,说好了你暂时不会动这二人的。”

“嗯,说好的暂时不动。”怕宋钰不信,霍幼安想了想,三指并拢状要发誓。

本想着宋钰回阻拦,可谁想宋钰不仅没阻拦,反倒是泰然自若地听完了霍幼安的誓言。

虽然意外霍幼安的突然干脆,但确定霍幼安暂时不会动三皇子萧琮和王檀之后,宋钰的心情也不免放开了几分,道别后,一路小跑着回了营帐,想着找俩位哥哥一起去看看老钱回来了没,去蹭个吃喝,自己又进账了。

只是进了营帐却没见到宋大,宋钰正奇怪欲要出去找时,刚好与焦眉苦脸的宋大撞了满怀。

“二儿,你二哥不见了!”

宋钰怔了一下,忙要问怎么回事时,上峰却突然疾跑而来,高声喊了句,

“宋二,校尉急召,突袭混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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