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廉耻

曲白手臂正挂在他的胸口,衣襟散开,露出一截细白的锁骨。薄薄的里衣隐约透出红润的肩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衬得那张脸越发柔软,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勾人味。

萧戟掌心触摸到温热的肌肤,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胸口莫名生出股燥热。

少年嘤咛一声,忽然靠在他胸口蹭了蹭,他眸色一暗,察觉身体忽起的反应,脸色难看,立即将人推开。

怀里的温度一下子散了。

曲白皱了皱眉,睡梦里轻轻哼了两声,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冷...”

他翻了个身,伸出手开始到处乱摸,找不到。

又不安分地往萧戟方向蹭。

一张小脸因为酒意和睡梦,染上艳丽的红晕,唇瓣微张着,气息滚烫。

萧戟被他这一通动作闹得头疼。

他皱起眉,抬手想在把人推远点。

曲白嘴里还嘟囔着冷,下一刻,他竟伸手去扯萧戟的衣襟。

牵扯之间,曲白本就松散的衣料越发凌乱,露出大半个胸膛,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萧戟动作一顿,眉头拧得更深了。

伸手按住他得动作,不料曲白顺势就靠了过来。

“曲白,安静点。”萧戟把他提起来,低声呵道。

曲白手指揪住萧戟的衣服,用脸颊去蹭他的脖子,把他的衣裳也蹭乱了,一边蹭一边像只猫一样哼哼唧唧的。

萧戟被蹭得青筋微绷。这家伙喝醉了张牙舞爪的,按都按不住。

他面色不虞地再次拉开他的身体,将他散开的衣裳又重新拉回去,裹紧。

曲白不舒服地哼哼,又开始不配合。

他扭了扭身体,这次头颅直接栽到萧戟的腹部,又无意识蹭了蹭。

萧戟闷哼一声。

直接用衣服像是绳索一般裹住他,这次萧戟手下不再留情。

曲白轻哼:“疼...”

站在床边,萧戟皱着眉把他从被褥里薅起来。

少年整个人像团没骨头的棉花,东倒西歪。

萧戟冷着脸给他裹了好几层。

裹得太紧,曲白不舒服的挣扎,他像只小鸭子前前后后晃悠。

萧戟神色冷淡,沉声道,“别动。”

话还没说完,曲白迷迷糊糊砸到他身上,头无意识地向前一贴,直接蹭到了萧戟两腿间。

“曲白!”

萧戟眼里怒火翻涌,脸色黑得宛若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

翌日一早,曲白从床上醒来,只觉腰酸背疼,四肢发软,手臂上竟还带着一处莫名的淤青。

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额头,喉咙干得冒烟。

真不该喝这么多酒。

看来他确实不像前世一样,那身高?

一想到这,曲白又开始忧心忡忡。

“少爷,您醒啦?”小斯端着洗脸盆走进来,神采奕奕。

曲白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疑惑,“你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小斯笑道:“少爷忘啦,小斯以前常陪老爷喝酒的。”

呵,曲白扯了扯嘴角,他还真不知道。

他撑着发胀的头颅,“现在什么时候?”

“已巳时二刻。”

九点半!曲白睡意荡然无存。

曲白翻身从床上爬起,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

“对了,少爷,”小斯想起什么,“早些时候萧参军派侍从过来,见您在睡觉就回去了。”

说话间,他就见曲白匆匆离开,喊道:“您急什么呀!”

还能急什么,明摆着睡懒觉上班迟到被领导逮到。

曲白脚步飞快,今日他还得核查柴家账目,萧崇怕不是已经在等着了。

一路上不少人朝他行礼,曲白心里咯噔,却没时间细问。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见萧鸣守在外头,他平复了呼吸,上前道:“烦请通传世子,曲白求见。”

“曲司马,请稍候,世子正与萧参军议政。”萧鸣恭敬行礼,转身入内。

曲白回味着萧鸣的态度,较昨日可是恭敬不少。

【系统,他刚刚叫我曲司马?】

【今早男主命人将委任状贴到各处,恭喜宿主喜提新职。】

怪不得一路上人人恭敬。

曲白乐呵呵哼了声,又想到今日第一天“上班迟到”的问题。

【系统你能不能以后给我设个闹钟啊。】

【宿主,非必要时间,我们是不会主动出来。】

曲白叹气,有了官职以后定时打卡上班,总不能天天迟到吧。

正想着,萧鸣从书房出来,神情古怪,手上托着一摞竹简。

“曲司马,”他顿了顿,“世子现在...暂时不便见您。”

“不,”萧鸣脑海中闪过书房的情景。

他刚进去时,世子正在与参军讨论前线的战报。

世子立在地图前,眉目冷厉,“案几的东西给他。”

“告诉他,抄完之前不见。”

“是。”

刚欲转身,世子又道:“等等,原话转达,不许为他遮掩。”

那一眼寒如锋刃,教萧鸣脊背一凉。

世子在得知曲司马求见后,似乎有些生气?

他忙退出来。

萧鸣回过神,立刻否决自己刚刚的话,“不,世子说您不抄完这本书,他不会见您。”

说罢,把竹简双手奉上。

曲白怔住,低头一看书名是《管子》。

他轻声读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

嘴角抽了抽,心中冷笑。萧戟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拐着弯骂他不知廉耻!

萧鸣继续道:“参军那边说,昨晚粮官已将账目整理完,烦您先去核对,他随后就来。”

曲白端着手里的竹简,气鼓鼓离开。

萧子珩,你又发什么神经!

“八万石粮食,十万钱。”

曲白抬眼扫过账册,指尖轻点几下。以如今的粮价折算,约八十多万钱,与账面出入不大。

“无误。”

他提笔签字。

粮官如释重负,又忙递上另一册账本:“曲大人,这是柴家送来的金器与棉帛的账目。”

“好。”

“金器四箱,棉帛若干,折算后约十万钱。”

曲白点头,心中暗道,柴家百万钱说送就送,若是落在袁家又如何?

雍州世家十几,还怕补不起三亿钱的亏空?

想到这,曲白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账目核完,萧崇仍未出现。

“东西先入库,账本留着待萧参军过目。”

“禀大人,”粮官迟疑地上前一步,“萧参军方才传话,说军务繁忙,一切事务由您定夺即可。”

曲白眉头一皱。萧戟和萧崇都不露面,难道是前线有变。

如今深秋,照时节推算,差不多十一月。原著中,司州之战确实在十二月爆发。

那时天寒地冻,攻城艰难。萧家军缺粮,三日一炊,将士多以草根果腹。若非萧戟亲赴前线、连夜调度,怕是根本攻不下司州。

战事将近,萧家军缺少谋士,兼任后勤的萧崇管理不了这么多,导致后期战事吃紧。

他眸光渐冷。

既然他来了,就必须得在战火起前把粮草准备充足!

“将军营粮草账本一并拿来。”

“是!”

不一会儿,几名粮官抬着沉甸甸的箱子进来,箱盖一开,整屋账册齐齐亮出。竹简成堆,一摞摞都堆到半人高。

曲白快速翻起第一卷。

他看得极快,竹简声清脆作响,屋内一时间静得只剩查阅翻看的声音。

几名粮官面面相觑,神情从惶然到惊诧。

眼神无声交流:

“他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萧参军以前都只抽查,这位曲大人像是全看了。”

他们不由得站得更直了几分,眼中透出些敬意。

半日工夫,满屋账册尽数清完。

粮官们目瞪口呆,这才意识到,萧家军好像是来了位不一样的人物。

曲白最后一页合上。

他抬起头,淡声道:“这些有错的地方,我已圈出,重核一遍。明日要给我查看。”

“是!”粮官们应声如雷,声音竟比先前整齐几倍。

可等到午饭过后,萧戟和萧崇依旧没出现。

曲白心中越发不安,怕是没几日时间,前线战事就要开了。

到时候粮价可不一定稳得住,索性趁现在价格稳定多囤积一些。

他想了想,拉着小斯出了门。

“少爷,我们去哪?”

“查粮价。”

“少爷不用去,粮价小斯可清楚了。现在的粮价比之前战乱可稳多了,昨日一石不过十钱,今日肯定也差不多。”

二人一路走到太守府外的粮铺。

门口人声鼎沸,围得水泄不通。

“你这粟米太贵了吧!昨日才十钱,今日翻到二十?你这不是要人命!”

“奸商!奸商!”

“别怪我啊。”管事急得满头汗,“咱们都是袁氏土地收的粮,人家说现在粮不多,那价自然要涨的啊!”

曲白抬头,只见粮铺门口那块写着“一石二十钱”的价牌正被伙计取下。

新的牌上“二十八钱”被挂了上去。

“各位快买吧,说不定到晚上又不止这个价了!”

百姓一听,立刻疯抢起来。

小斯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要疯!”

曲白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短短一日,价格翻了近三倍!

萧戟:你,多写点,知晓廉耻二字!

曲白: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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