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上来就问对方的妻子是不是离世已久,还怪不礼貌的。

谢清槐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珩舟。

不像是沈珩舟的风格。

妻子,离世,失踪。

忽然有一条线在谢清槐的脑中串了出来。

“冒昧了,张大人。令正是否去过九江?”谢清槐问道。

“这……我不知道。”张子远犹豫着,“她……她去过姑苏太守府,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王爷,世子,您这么说,莫是知道她的下落?”

九江太守府内,有一具白骨。

谢清槐想着那具白骨,当时光顾着研究机关了,病危过多注意。

“头上有一翡翠玉簪。”谢清槐想起来了。

那白骨身边只有些衣帛和一支翡翠玉簪。

“那就是了。”张子远听到这句话,却显得很平静。

没有之前那么癫狂,也没有那么悲伤。

“但是这世间的翡翠簪子那么多,也不一定呢,张大人。”谢清槐安慰他。

“是才对了。她年轻时闯荡江湖,最打抱不平。她既死在了九江太守内,定是发现了贺鸣的秘密。她在为江南百姓的路上而死,也算是她一生的心愿了。”张子远平静地说道。

“若不是,还得再去寻她,也是麻烦。”张子远末了补了一句,声音略有颤抖。

“从姑苏跑到九江,也是够远了。”他说。

谢清槐想拍拍他的肩,被他躲开了。

“世子,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去掀了姜晔的老底了。”

“好,该走了,不能在这里耗着。”谢清槐再次坐上马车,示意张子远上来。

该怎么查呢,若是要查姜晔,江南御史的人定是不能用的,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北王和姜晔的人。

还得等京城的人来吗?

太慢了,到时候他迟迟不归京,皇帝定要问责。

即使有沈珩舟帮他怕是也不行。

若是他传信给皇帝,说是姑苏太守贪污,按之前皇帝那个逻辑,应该会治他谢清槐的罪。

姑苏是江南之地,姑苏太守是江南的官,他是江南王世子,底下人贪污,当然也要治他的罪。

难办,太难办了。

沈珩舟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掀开了马车帘子。

“不必担心,我昨夜派人给皇帝送信了,以我的名义担保。”

谢清槐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谢沈珩舟,真是他的大恩人,他的隐藏任务一定能完成。

但是一想到作业种种,谢清槐觉得这个恩情不报也罢。

但是仔细想想,他欠沈珩舟的还是很多。

昨夜带他离开江南王府,帮他传信给皇帝,还有之前种种,帮他联系京城的人,和他去各地河渠。

是他本身为景安王的责任还是其他的什么谢清槐有些分不清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沉溺,该如何呢。

索性沉溺下去。

重回一世,先不论那个能不能扶持谢澜登基的任务,能活一天算一天。

及时行乐。

想和沈珩舟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任务之后再说。

谢清槐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当务之急,是该如何查出姜晔贪污的证据。”

“处处是证据,处处是他姜晔野心勃勃的表现。”张子远愤懑地说道。

“这次你我押送的赈灾粮,没有全部下发到灾民的手中。”谢清槐说道。

“从此次赈灾粮查起,最为合适。不论姜晔之前干了什么,只要查出来这次他在赈灾粮动了手脚,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的”。沈珩舟说道。

江南水灾本就惹得皇帝龙颜大怒,若是得知下面的人还趁机贪污,指不定要十八大酷刑怼上去。

“那日离开江南时,沿路难民欢呼的景象不似作假。莫非……”谢清槐将话留下半截没有说。

“那些人也是假的灾民,是他姜晔找来专门忽悠我们的。”沈珩舟补充完了。

若是如此,姜晔真是煞费苦心了。

“赈灾粮层层下发,中间要经历的环节不少。”

就怕其中又出了像贺鸣那样的人,将罪全数吞下,最终让姜晔全头全尾的回来。

擒贼先擒王,姜晔不除,江南未来指不定怎么样。

“去拿姑苏太守府内的账。”沈珩舟说道。

又是很冒险的活动,之前去贺鸣九江太守府的密道就足够冒险。

现在他们要对付的是更狡猾的姜晔,指不定他那太守府里布置的是什么样子。

“姜晔天天不住太守府,来江南王府,怕不是府里机关太多,他也认不清,索性不住了。”沈珩舟讽刺道。

谢清槐有点想笑,沈珩舟怼起人来真是有意思极了,他还想再听几句。

但是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刻。

他的时间不多,久了必定会让皇帝起疑心。

但是现在皇帝的疑心估计就已经起了,时间越久,疑心越大。

“昨夜姜晔给我下药的事我还未找他算账。”

他昨日步步小心,酒未喝,饭未吃,却还是着了姜晔的道。

而且他没有证据是姜晔下的药,昨夜现场那么多官员,怎么证明偏偏是他姜晔。

没办法,只能等之后一起收拾。

姜晔欠江南百姓和谢清槐太多了。

人一旦有权之后便会无限膨胀。

姜晔早已不满足于区区姑苏太守。

谢清槐和沈珩舟将张子远安置在了客栈中,派人守在门口。

张子远应该还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他俩。

他还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

“今夜去太守府吗?”沈珩舟问道。

他有些顾虑谢清槐的身子,怕他跟不上。

“去,为什么不去。”谢清槐反问他道。

沈珩舟有很多办法让姜晔府里的账单出来,但是他偏偏就想选最累的那种。

他想亲自去。

或者说和谢清槐一起去。

听到谢清槐答应了,沈珩舟微微扬起了唇角,但是很快放下,没有被谢清槐看到。

“我昨日无故离席,今日该去王府召见姜晔,不然他怕是会做一些动作。”谢清槐道。

如果他今日不去,姜晔会以为他出了事,毕竟那药或是毒最终的下场是什么,谢清槐也不清楚。

那么一个废了的、或是死了的江南王世子,对他姜晔再无威胁。

他便可成为江南的王了。

还有昨日晚上姜晔硬要塞给他的彩桃姑娘。

他若是接受了,从此身边便多了一个姜晔的人。

他还不能轻易赶走或下手弄死,她还是姜晔名义上的义女。

他若是不接受,那么便是伤了残了废了。

姜晔还是操的一手好棋,但他应该没有料到沈珩舟来了。

把他解救了出来。

也坏了他姜晔的计划。

二人离开客栈,来到了江南王府。

“世子回来了!”门口的小厮喊道。

几个人立刻跑进门去通报,谢清槐还未在王府中走几步,姜晔就迎面走了过来。

他谢清槐像是客,姜晔反倒像主,像江南王府的主子。

“臣姜晔参见世子!”姜晔跪拜行礼。

“姜大人不必多礼。”谢清槐说道。

他没有继续往下收,他想看看姜晔下一步会怎么说。

真正的老戏骨是会自己演戏的。

“昨夜我瞧见世子离开时面色不对,但又碍于世子心情欠佳,没敢上前询问,敢问狮子是……”姜晔没有将话说完,等着谢清槐接。

但是谢清槐这次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徒留姜晔一个人尴尬。

“面色如何不对?”沈珩舟问了。

“这……”姜晔没有说话,也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臣瞧见世子脸色苍白走路跌跌撞撞,莫不是……喝醉酒了?”

姜晔有些试探性地抛出了话头?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那估计是了。”谢清槐冷冷地开口道,“我不太记得了。”

“那就是了,喝醉酒的人怎么会记得醉了以后的事呢?”

谢清槐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姜晔。

他带着沈珩舟继续向前走去,姜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旁边。

几个人忽然顿了下来。

是谢清槐停了下来。

“太守,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意思,比如婚假。”谢清槐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他谢清槐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的江南王世子位子还是摆在那的不知道比太守的官大了多少级。

“世子说的对,是我僭越了。”姜晔跪了下去,认错。

谢清槐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现在姜晔只会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给他塞人的行为生气,不一定会知道他是来查他账了。

但是姜晔毕竟是老狐狸,还是得防着。

一行人就这么走到了江南王府的花园之中,姜晔见来此还有些不解。

“世子今日是要赏园吗?”姜晔有些小心地问道。

“不是。太守,我不是说了不要随机揣测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子墨有些憋不住笑,两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嘴。

姜晔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随意说了个理由就退下了。

姜晔的目的就是了看他谢清槐是否还正常,见到他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那八成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姜晔达成目的了,也该走了,不然再多耗一会儿,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谢清槐叹了口气,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要去太守府里查姜晔的单子。

他估摸着姜晔府上是不会像贺鸣一样放那么多贵奇的。

他和贺鸣在北王那里身份不一样,他不会和贺鸣一样被人当靶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账单入手了。

谢清槐想着出神,忽然感到有一支玉箭射了过来。

“小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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