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眠对他笑了笑,调侃道:“你也要加油啊,老白,可别第二天就见不到你人了。”
白闻惜:“怎么可能!我很认真地在准备的好吧。”
白闻惜说完后,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顺间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江忆眠若有所感,能让白闻惜露出这个表情的,十有**是……
果不其然,谢应恒站在和白闻惜隔着两三个人的地方,正悠哉悠哉地对着白闻惜做着挑衅的表情。
白闻惜怒火中烧,开始和谢应恒唇枪舌战了起来。
谢应恒贱兮兮地笑着,一边笑一边还火上浇油。
江忆眠叹了口气,把头转回来看着前方。
这三年来这两人就是这个相处方式,他都已经习惯了。
江忆眠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哪怕吵得再厉害,也不至于发展成老死不相往来、恨不得弄死对方的仇家,于是就随他们两个去了。
他有时候甚至都懒得劝架,劝也是象征性地劝两句,然后就不管他们了。
谢应恒在白闻惜的炮火连轰的间隙中发现江忆眠转回头去了,他赶紧朝白闻惜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开始叫江忆眠:“老江——老江——”
白闻惜虽然还是很恼火,但还是暂时没有再继续开口,毕竟他们正在说话。
江忆眠转回头:“你们聊完了?”
谢应恒咳了两声,挠了挠头:“没有呢。就是,本来想和你打个招呼来着,没想到先跟白闻惜那家伙吵起来了。”
江忆眠:……你们也知道你们在吵啊?
江忆眠朝谢应恒挥了挥手:“早上好,老谢。”
谢应恒满意地点了点头:“早上好,老江。好了,我继续和白闻惜吵——哦不,聊天去了。”
江忆眠无语地转回头,开始继续放空思绪,在脑海中复盘自己学过的内容。
江忆眠刚才好像还看到墨连笙和温书简他们了,不过他们站得离这里比较远,而且他俩还在交头接耳地聊着天,所以江忆眠暂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后面的白闻惜和谢应恒又开始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吵个什么,吵得特别起劲。
之前也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做到扯得这么久、这么远的。
江忆眠一旦开始进入认真思考的时刻,就会无意识屏蔽掉周围的声音,沉浸式地进入自己的思维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响了起来,传到了在这里站着的每一位弟子的耳边。
江忆眠回神,发现宗门广场最前面的、最中间的、最高的高台上摆着几张椅子,且都坐满人了。
看这架势,应该是快要开始了。
江忆眠正悠闲地左看看右看看,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墨连笙和温书简两人正在朝他挥手。
他俩站得是真离这里挺远的,不过谁让他视力好呢,哪怕不借助术法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忆眠同样朝他们挥了挥手,同时还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见。
这时,同样站在高台上的徐轻止往前走了几步。
她手里貌似还拿着一个法器或是法宝之类的东西,她把嘴对准那个法器,一脸严肃和正式地开口道:“青云门第两千届宗门大比——动员大会,正式开始!”
徐轻止的声音非常洪亮,大到传遍了宗门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看来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法器是用来扩散和扩大声音的。
徐轻止再次开口道:“全体安静!”
底下的弟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这三年来,徐轻止的执事地位依然不可撼动,甚至更为牢固了。
可能是做久了执事,她身上的那种凌厉且带有压迫感的气场更强了,导致宗门里的弟子更加怕她了,也更容易听她的话了。
毕竟宗主和长老们都这么重视这位执事,她本人又有点……“凶神恶煞”的,他们哪敢不知死活地违抗她的命令啊。
不过徐轻止的气场真的很收放自如,她对普通弟子非常严肃,对关系较好的朋友比较温和,对宗主和长老们就是非常尊敬,总之就是该收收、该放放,让人十分佩服。
比如此时,徐轻止喊完话后,转回头面对宗主时,浑身凌厉的气势瞬间就收了起来,不卑不亢却又不失礼貌。
徐轻止恭敬开口道:“宗主,参加本次宗门大比的弟子已全部到场。”
张宗主从椅子上站起来:“好,你先到一边站着去吧。”
徐轻止:“是。”
她往旁边走,站回了刚才站着的位置。
张宗主往前走几步,直到走到高台将近边缘的地方,才开口道:“各位弟子们,早上好。今天我们将举行青云门第两千届宗门大比的动员大会。大会的第一个环节,将由我来发表一段讲话,请弟子们务必认真倾听。”
底下的弟子们一个个都站得非常笔挺,非常认真地在倾听着,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一来是因为场合太严肃了;二来是因为徐轻止那尊大佛一直在台上看着下面的弟子;三来是因为除了站着的宗主,高台上还有坐着的四位长老,他们都在看着弟子们,所以弟子们不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做别的事。
张宗主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法宝,法宝悬浮在空中,正对着他的嘴,这个法宝也是用来扩大声音的。
张宗主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们青云门,历年以来,都是九大洲的优秀榜样,引领着千千万万的正派宗门不断向前……”
张宗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先是说一下当今青云门在九大洲的地位,接下来是说青云门宗门大比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再接下来是讲述一些往届宗门大比中取得非常好的名次的弟子在九大洲的成就,然后是鼓励参加这一届宗门大比的弟子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巴拉巴拉的……
总之张宗主讲了好久,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有些是他自己讲的,有些是他照着纸念的。
江忆眠站在原地,一边听着张宗主讲的一些对他来说没啥用的废话,一边在识海中悄悄和凤凰聊天。
他可以两头兼顾到的,他既听得进宗主说的话,也可以和凤凰愉快地聊着天。
白闻惜听得昏昏欲睡的,脑袋都低了下来,头一点一点的。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努力抬起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下。
某一瞬间,他猛地瞪大眼睛后,眼皮又开始下垂,陷入了新一轮的昏昏欲睡。
白闻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心里吐槽,怎么净讲些有的没的,废话一大堆。
谢应恒盯着前面的某一点在发呆,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谢应恒神游的时候在想:宗门大比后我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该去哪里玩好呢?有什么地方有好吃的呢?
墨连笙借助前面的人的遮挡,悄悄牵住了温书简的手。
待温书简看过来,他桃花眼一弯,朝温书简笑得一脸春风荡漾。
温书简对他无奈地笑笑,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朝他比口型:放手,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墨连笙虽然非常不舍,但他还是有点担心被发现的,于是他放开了牵着的手。
他被发现倒是无所谓,他脸皮比较厚。
但是温书简要是被注意到了,估计得害羞和不自在了。
张宗主讲了一大堆话,最后以鼓励和动员弟子们收尾:“希望大家都能在本次宗门大比中取得精彩出色的表现。加油!青云门的弟子们,你们是绝不认输的!愿你们披荆斩棘、努力拼搏、奋发向上、不畏困难,加油!好了,我的发言到此结束。”
张宗主收起法宝,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继续坐着了。
江忆眠听到这话,在心里感慨,终于讲完了。
徐轻止走上前几步,又用那个法器开口道:“接下来动员大会进入第二个环节,宗门长老进行发言。首先,我们有请扶筝长老来发表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底下响起了轰轰烈烈的掌声。
扶筝长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刚才张宗主站着的那个地方。
扶筝长老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法器放在面前,然后开口道:“大家好,接下来将由我来发表讲话……”
江忆眠在心中叹了口气,看这样子,每个长老可能都要来一遍,不知道要讲多久了。
但是扶筝长老讲话的时候,他没有和凤凰聊天,而是全程一直在认真地听着他讲话。
虽然扶筝长老也免不了说了一大堆废话,但谁让他是江忆眠师父呢。
长老们讲话也分别讲了很多,每个人最后都来了个鼓励和动员,四个长老都是这样。
其他三个长老讲话的时候,江忆眠又继续和凤凰聊天了。
放心吧,他知道长老们在说什么的。
之前就说了,他有“一心二用”“三心二意”的能力。
而且他和凤凰聊天是聊那些他学过的知识,凤凰帮他复习罢了。
他一边复习,一边听着台上长老们讲话,妙哉妙哉。
不知过了多久,四位长老们也终于讲完了。
江忆眠耳力好,他听到了白闻惜和谢应恒同时小声开口道:“终于讲完了。”
语气中含着一股浓浓的如释重负,让江忆眠感到有些想笑。
不过他也想说一句,终于讲完了。
徐轻止再次开口:“动员大会的第三个环节,由我们宗门的陈执事来讲述宗门门规中关于宗门大比的规则、规定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请大家务必认真倾听。如果违规,视违规情况而定,有相应的不同程度的处罚,所以请弟子们必须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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