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神色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它可以协助你解除封印。”
我对此有所怀疑:“真的假的?”
沈漓微微掀起衣摆,落座于四方桌前的木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信不信在你。”
“还有……”
他目光沉冷地扫过来:“你若想离开,随时都可。”
“……”这洞察力要不要这么强?我的心理活动,他竟然能猜出个一二?
汰!
说得我好像很想在他面前晃荡似的,要不是现在还不能制造机甲,我何至于舔着脸留下来呢。
罢了,要什么面子,破罐子破摔吧!
“我没法一个人离开,林子里的那只怪物我打不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直白,我看到沈漓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嘴角抽搐了下。
【宿主,魔渊殿之行至关重要,如果凌锋那边得不到消息,那么魔渊殿就是你揭开身份的唯一选择,所以也是你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毫不意外:“我知道了。”
我若无其事走进屋内:“你是计划要去魔渊殿吧?其实我跟你一样,也需要去一趟。”
沈漓神色冷然了几分,显然对于我知道他的去向,感到不悦:“以你现在的能力,去魔渊殿只会一根骨头都不剩。”
我站在窗户边,看向不远处的树林:“不去也是个死,去也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把。”
“随你。”沈漓不再多言,站起身向外走去。
担心他一声不响的离开,我赶紧出声:“你去哪?”
沈漓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明日一早出发,最近树林有异,莫要到处走动,我还有事,你随意。”
“行吧!”看来沈漓这是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同样也需要觅食。
当然,我肯定不会奢望,沈漓那小子会给我带吃的东西。
记得进树林之前,好像有条小溪,里面估计有鱼虾之类的,还是去看看,也许运气好,能叉到一条鱼解决温饱。
我走出屋外,站在由木板搭成的小走廊站定观望,院子左边的一株大树下的石头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鱼篓,院子右边有一个小屋子,看样子像是茅厕。
我拿起桌上的鱼篓,走出院子,朝着小溪走去……
来到溪边站定,我把目光落在小溪里搜索起来,还别说,清澈见底的水里还真就有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脱掉寒碜的布鞋,我往水里一站,发现这水有那么点奇妙,这里正值开春,温度大概也就10来多度,可这溪水却没有冰凉刺骨的感觉,反倒是温热适中,热乎乎的像温泉一样舒适。
我有点奇怪,这就是普通的溪水,不可能有温泉的作用,难不成这水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把鱼篓放进水里,一眼不眨地盯着周边游来游去的鱼,对于怎么捕鱼这事犯了难。
【小心,有异物靠近。】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里,006忽然发出的提醒声,吓了我一跳,连忙抬头扫向四周,就看到一条怪物正向鱼篓的方向急速游来,我整个心脏骤停,瞬间就僵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这是一条体型很大看上去像是某种鱼类的东西,它身长约有2米,前半部分是圆筒形,后半部分则是侧扁状,头比较长,前一半扁平,后一半隆起,头上被有小细鳞,颇似蛇头,全身许多不规则黑白相间的花纹。
这会怪鱼离我两米远不到,它露出头正定定地看着我,眼珠浑浊一片,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东西,鱼腮上方有类似于肺一样的东西在那颤动,感觉它像是在呼吸一样。
我头皮发麻:“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它是蛇头鱼,也叫“魔鬼鱼”。】
我很是震惊:“还有长得像蛇的鱼?”
我的天!这东西堪比鲨鱼了吧?怎么会出现在这么浅的小溪里?会吃人不?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看着这庞然大鱼继续游动,我脑子里一阵发懵,理智告诉我必须让大脑急速运转起来,否则就得变成怪鱼的腹中之物。
可是我又不敢乱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怪鱼视力怎么样,是不是靠声音捕猎,万一我弄出动静,会不会令我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快上岸!】
006话音刚落,我瞬间反应过来,正要跑路,那怪鱼却是一个猛地弹跳,张开它那张肥大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朝我肩膀咬来。
我浑身血液仿佛在瞬间冻住,下意识抬起右手臂一挡,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了整个手臂,紧接着传来撕心裂肺的撕裂感。
“啊~”正当我以为整条手臂要被怪鱼扯断后,一道冷冽的蓝光突然闪现,随即划过粗壮的鱼头,“嗖”的一声,蓝光迅速原路折回。
眼前顷刻间血液飞溅,温热的液体喷洒了我一脸。
下一瞬锋利的牙齿松了口,庞大的鱼头四分五裂,悉数落入水里,血水溅了我一身……
拉扯感赫然消失,尖锐的刺疼感再次清晰传来,令我冷汗连连。
深深吸了几口气,我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溪边,就见沈漓神色淡漠,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语气冷得冻死个人:“我方才可是交代过你,莫要乱跑?”
我这会多少有点心虚,虽然这事属于意外,但也是我反应过慢导致。
我忍着肩膀的巨疼,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鱼块,接着慢吞吞地爬上岸,就看见沈漓转身准备离去。
我立刻开口解释:“我就是肚子饿了,出来捕条鱼充充饥,哪里知道会遇上这种怪鱼?”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以这种语气对一个刚才救了我的人说话,实在有些不礼貌,便赶紧补充了一句:“刚刚谢谢啊!要不是你出现得及时,我这条手臂就没了。”
沈漓听到我的道谢,身形微微一顿,原本冷漠的神情也稍微有了一丝松动,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刀人了,视线在我受伤的肩膀上扫视了一圈,随后眉头微微一皱,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转手就递给我。
我有些意外,诧异地看向他,总觉得这小子的性子可不像是会帮助别人的类型。沈漓接触到我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别开脸,右手微微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然后缓缓吐出一句话:“你自己处理一下,别耽误明天的行程。”
没等我回应,他就转过身朝着他家院子去了。
得!我就知道,这小子没这么好心。
【你就知足吧!一次受伤能换来他对你的态度缓和,已经很划算了。】
听到006的调侃声,我倒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过,我不是原主,不会感觉到疼痛吗?为什么这次这么痛,就跟亲身经历一样?”
【你有疼痛感?】
006显然也很惊讶。
也就是说,006的话不能全信,我没好气地反问:“我差点就痛得背过气去了,你说我有没有疼痛感。”
【不应该啊!难道是系统数据输出有bug了?你别急,我连接一下云端控制器,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一听心脏一抖,立马说:“那你赶紧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在这么危险的世界,我这条小命都不够玩的。”
006没回复我,估计是为了查这事,暂时跟我失联了。
我半蹲下身子,用左手捧了点水起来在脸上抹了一把,将刚才溅到的血洗掉。
清洗干净后,我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朝着北漠漓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手臂上的血就没消停过,染红了我整件衣服的袖子。
好不容易才回到院子,沈漓的影都没见一个,估计早就进屋了。
我早已预料到这小子不会帮忙处理伤口,因此也没奢望他能大发慈悲,出来帮我把手臂包扎一下。
我叹了口气,走到石桌旁的小石墩坐下,将药瓶放在桌面,打算给伤口上点药。
剧烈的痛感使我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地脱掉身上的外衫,额头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我用牙齿咬住衣领,再用没受伤的左手用力地拉扯着袖子,费了一番功夫才撕下左边干净完好的袖子。
把袖子撕开成整条布摊在桌面,我再将药粉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最后再忍着疼,咬着袖子边缘,用左右围着右手臂绕了三圈,费尽千辛万苦才勉强绑起来打了个死结。
我气喘吁吁地放下酸胀的左手,看着包扎好的右手臂,虽然包裹得丑不拉几的,但我还是彻底松了口气。
只要别发烧感染就行,其他都好说。
【我回来了。】
我原本还有些萎靡不振,听到006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查出问题所在了吗?”
【查到了,控制室那边给出了回复,说是谁站在主导位置,就由谁来感受其中的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也就是说,由你控制身体的时候,你就会切身体会到疼痛感。】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这和你先前说的不一样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