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时间很快敲定下来，具体的节目和活动也提上日程。

当乔悠然在准备资料的道具室看见鬼鬼祟祟摸进来的冯妙妙时，第一反应是寻找手边的拖把。

“放下拖把！有话好好说，我不是来找事的！”冯妙妙连忙解释。

她纠结地瘪了瘪嘴，确认四周没有同学，才轻咳一声挺起腰：“我勉为其难来帮你处理下班会事务的，不用感谢。”

乔悠然：……我信你个鬼，吃拖把！

……

后来，冯妙妙不得不灰头土脸搬出和宋瑗的赌约，乔悠然才勉强冷静下来。她又亲自和宋瑗确定了内容，才相信冯妙妙说的是真的。

——原来是打赌输了，才不得不来负责班会。

尽管乔悠然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副手”，她甚至根本不想和对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本能的排斥和退避。而冯妙妙似乎正是吃准这点，宛若大爷般在旁边玩手机，时不时还提醒她：“别忘了减免50张卷子！”

乔悠然：“……”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不禁想：如果是宋瑗在这里，会怎么做？会像她一样，不愿意面对吗？会任凭对方继续嚣张吗？

显然不可能，宋瑗会把对方拍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还会让其一边嵌着一边流泪做任务。

脑海里的场景让乔悠然噗嗤笑出声，引得冯妙妙投来怀疑目光：“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乔悠然恢复正色，攥紧手指，尽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你一会帮我把这箱气球搬去教室。”

“哦……什么？”冯妙妙延迟两秒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让我做什么？帮你搬箱子？”

要是让其他同学看见她跟在乔悠然后面搬东西，她的面子和地位还要不要了？！

“不可能！乔悠然我告诉你，我能来帮忙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这箱气球……”

乔悠然后退一步，抬起手，手机正在通话中。

宋瑗的声音在另一边悠悠响起：“愿赌服输，如果不想完成，自己录视频郑重道歉发到论坛，顺便把卷子补上。”

冯妙妙：“……这箱气球看起来也太廉价了，真不知道学校采购部怎么想的，下次一定要投诉。”

伴随着吐槽，她若无其事抱起箱子，撩起头发，鞋跟在地上清脆作响，一溜烟走了出去。

***

[震撼我全家，你们看见今天冯妙妙帮乔悠然搬东西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差点把泡好的龙虾海鲜泡面打翻。]

[难道乔悠然被发现是A市首富的亲女儿？要不然我实在无法想象，冯妙妙竟然愿意和她好好说话，她的小团体不是一向瞧不起平民学生？]

[完了完了，圣协真的要变天，连冯妙妙都被招安，我现在和自己嘲笑过的同学道歉还来得及吗？]

[别草木皆兵了，冯妙妙肯定在找方法欺负乔悠然，一群没见识的Low货。]

……

[号外号外，我找到原因了——冯妙妙现在是乔悠然副手，帮忙处理班会的事，今天搬的也是班会气球，指路二年一班班会节目表。]

[前面挽尊的，又打脸了吧。]

[靠，冯妙妙真的被招安了！]

冯妙妙反常行为引起的讨论越扩越大，甚至一度被不少吃瓜群众列为“月度最令人震惊事件。”

“妙妙姐，昨天的校园论坛热词榜，你是第一诶！”

小团体的女生欢欣鼓掌，把手机拿给冯妙妙看。

冯妙妙脸色黑如锅底：“蠢货，那是因为别人想吃我的瓜！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一把夺过手机摔在桌子上，“宋瑗害我出丑，我和她不共戴天！”

“这句话你这个星期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女生小心翼翼捡回自己的手机，小声嘟囔：“这是最新款的air17，摔坏了我都买不到新的……”

“你还好，我的手机这个月已经被摔六次，坏三个了。”小团体里的其他女生小声和她吐槽：“进入闺蜜会的第一要求，就是要做好随时更换手机的准备。”

毕竟只要冯妙妙心情不爽，就会随时随地摔手机。

林夕垮着脸愤愤不平：“论坛上那帮low货，现在竟然敢擅自议论我们闺蜜会，说我们屈服于宋瑗？要是让我抓到谁在诽谤，肯定让她好看！”

冯妙妙找回了几分做团体老大的自信，冷笑：“那当然……”

“冯妙妙，过来帮忙。”

宋瑗在讲台电脑前摆摆手。

“好的来了。”冯妙妙抄起工具包熟练赶到，把电脑重启，“卡顿的原因有三种，五分钟之内保证完成。”

小团体：“……”

有种论坛上所言属实的危机感，怎么办？

讲台上，宋瑗调整时间表，“下午化学老师请假，留下PPT让我们自学，你到时候播放。我先去办公室取个资料。”

冯妙妙惯性答应：“好的。”

旋即反应过来：这可不是班会的内容，不在她的任务范畴之内！

“等等……”

宋瑗抬眼，面无表情：“有问题？”

冯妙妙一秒怂：“没问题。”

“那就好。”宋瑗简洁点头离开，门口进来的学生纷纷让路，眼观鼻鼻观心，等宋瑗身影消失，他们才松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宋瑗现在给我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了。以前只有在看到F3时，才有这种感觉。”

另一个同学点头如捣蒜：“现在一看见宋瑗，我就想起自己熬夜刷的卷子，深深的畏惧感立即涌上心头。”

冯妙妙的声音在后面幽幽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那我呢？”

一人不经大脑回答：“逐渐沦为给宋瑗拎包的工具人？”

一秒的寂静后，冯妙妙的尖叫响彻整个教室——“啊！！你们死定了！我要鲨了你们！！”

***

宋瑗走进办公室，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平常办公室里不说空无一人，至少也是十分空旷。今天却不仅坐得满满当当，还有许多面孔陌生的老师，在进门的瞬间把目光投到宋瑗身上。

宋瑗：“……我来取资料。”

“哦，在这里，快来快来。”班主任笑眯眯把资料交到宋瑗手里，“这段时间努力学习辛苦了，这是老师特地为你准备的资料，里面可都是各大知名高校不外传的数学真题，独一无二的哦。”

宋瑗扫了一眼，看见好几道在《五三》上已经做过的题目。

解墨声音有些骄傲，“在我的世界里，不存在独一无二的题目，只有独一无二的学生。”

宋瑗在脑海里捧了他两句，把五三哄顺毛后，对老师致谢：“谢谢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班主任又笑眯眯把宋瑗叫回来，开始绕着圈子问她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每问两句都要感慨一次，“真不错！进步神速，不愧是我教的学生。”

感慨的同时，班主任的目光还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身板挺得溜直。

宋瑗：……应该是被用来炫耀了。

等班主任炫耀完自己教的学生多么出色，一旁的年轻老师才冷不丁冒出一句：“可是张老师，您上个月的出勤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在校时间总共也不超过二十个小时，恐怕没时间这么悉心教导吧。”

“要我说啊，还是宋瑗同学自学能力强，才能短短时间进步这么快。我们班的学生什么时候要是能有这种领悟力，下次六校联考我也不用发愁了。”

提起六校联考，办公室顿时陷入短暂的寂静，每个老师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空茫。

身为圣协老师，他们的教学人生里从来没有绩效要求这种字眼，每天的任务就是间接性处理学生矛盾，长期性混吃等死。别说和其他重点高中的教学进程对标，连每天的教课内容都是随心所欲的拖延，反正最后学生什么也学不到，家长还是会出钱送他们去大学。

但联考一出，问题就变得严峻起来。

众所周知，联考的成绩排名范围是所有学校，也会直观体现出学生在整个A市的成绩水平，以及同其他学校的水平对比。

哪怕家长不在乎成绩，如果排名太低，也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而这时候出来担责任的，自然就变成了老师。

一片叹气和愁眉苦脸中，始作俑者宋瑗面不改色，甚至不慌不忙地提出：“要想短时间内提高同学们的成绩，最好的方法就是大量做题。”

有年轻老师点头：“说得对，这样就算他们基础补不上，也会形成做题的手感。哦对了，宋瑗同学，你现在不是在带领很多同学天天做题吗？有没有什么建议，说出来老师们也参考一下。”

宋瑗做出认真思考状，而后认真回答：“说到建议，我倒是有一个。”

她拿出随身笔记本，打开其中字迹密集的一页，“这是来自我在一中参观时，一中的学霸同学为我展示他们的学习秘诀。”

——三天小考五天大考，晨测晚测突击测验、周末月末考试不断、科目竞争作业叠加……

随着笔记在办公室内传阅，宋瑗扬起抹笑意，字句清晰有力：“我愿总结为——填鸭式教育，永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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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瑗：现实世界高中生的精彩生活，狗血小说里面一个也不能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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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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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好好学习的第三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