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噗——”

“林樾!”

“咳咳……咳咳咳……”

几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慕容一口饭径直喷了出来,脸涨得通红还不忘拼命按住一旁脸色铁黑的鸦青,生怕他直接一拳冲向林樾。

这下鸦青连尊称都不带了,单手拍桌怒瞪林樾,直呼名讳。

最初鸦青注意到门主对林樾避之不及的态度还颇为欣喜,至少门主不再因情爱整日忧虑。然而好景不长,这才过去多久,这个不要脸的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又粘过来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下那个锦囊,就不该把这两个北峰的人放进来!!!

易溯不断拍打胸口,努力平复连续不断地咳嗽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句话,他无比悔恨几秒前开口询问的自己。

哈哈。知道答案后,好奇心是没了,想死的**出现了。

如今不适合再让林樾待下去,他是真怕鸦青忍不住掀桌。他胡乱擦拭嘴角,抓住林樾的手腕赶忙朝对面两人象征性笑了笑,几个闪身停在了不远处的凉亭上。

夜风清凉,树叶簌簌作响,易溯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对方手腕,立刻松开又轻咳几声,刻意忽略林樾那双在月色下极为明亮的眼眸,他静默片刻道:“清醒了?”

“所以……是真的。”话音难掩上扬的语调,易溯不用看就能猜到林樾此刻的表情。

答非所问。

易溯侧头对望,一时间被那灼热的目光刺到,又悠悠转回视线:“想起什么了?”

林樾视线没有半刻移动,死死定在易溯身上,黑曜石般的瞳孔此时因内心的激动格外有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温声道:“从接下那朵兰花起,到那日的酒醉,都想起来了。”

易溯呼吸一滞,有些惊诧地追问一句:“没别的了?”

林樾:“……没了。”

哦,原来如此。

短短几句话下来,易溯摸清了慕容之前提起的林樾记忆出问题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

无非就是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忘了呗?上次慕容利用系统解锁了林樾脑海中的师徒记忆,现在依靠这顿饭想起推开爱情大门的记忆。

难怪当时穿过来时对自己这么凶。一个不在自己记忆里的陌生人,把他徒弟划伤,换做谁都会生气吧?

这下都能说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的情况令他不禁有些牙疼。林樾好歹只记起他们之前亲吻过,但在易溯记忆里,那何止是亲了啊,xxoo啥的也都做了不知多少遍……

他都不敢想万一之后林樾想起同床过的事,会是什么表情。恐怕能当即变成哑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过易溯更想知道林樾到底为什么会丢失记忆,脖子上的伤痕又是出自谁手。真是该想的想不起来,不该想的全想起来了!

林樾低垂着头开口道:“此前对师父不敬,我自知。”

怎么又开始自知起来了?易溯眼皮一跳,似乎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他很想打断,可无奈没有机会。

“师父若是怨我恨我,我毫无怨言。”林樾顿了顿,手指微动,在即将触碰易溯掌心时又缩了回去,“我于师父,向来不是师徒之情,若我再说一遍当时的话语,你会作何感想?”

眼睫轻颤,暗色下林樾掩盖眸中翻涌的情意,声音愈加变小。

往日立于众人之上不拘言笑威风凛凛的北峰门主,此刻像是个犯错的孩童,不敢再去看易溯:“会……再次讨厌我吗?”

到嘴边的拒绝终是消散在无声叹息中,易溯余光瞥见林樾背在身后的手,正悄悄勾上地面映出的影子。

两道相近的影子,像极了一对浓情蜜意的执手爱侣。

算了,孩子咋开心就咋来吧。

易溯没有拆穿看似极为幼稚的行为,脚步朝旁侧移动几分,待两人的影子彻底重叠,林樾有些冰凉的手掌被握住。

“我——”

刚说出一个字,从远处飞来的传讯符几乎是甩至两人面前。

周身裹着极强的灵力,刺眼亮光令两人闭了闭眼,除去光亮,它还掀起一阵狠厉的风硬是将他们隔开。

易溯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脾气的传讯符,这种符篆一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他本想将未能说完的话说出再去查看符篆内容,谁知这符纸仿佛发疯般,只要易溯不将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就要绕着易溯身边不停打转,扰得人心烦。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师父先拆开看看吧。”林樾声音又恢复平静,嘴角也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任谁看了不称赞一句不愧是林仙师,君子大度。

两指隔空画出术法,解开传讯符的禁制,易溯一眼就能认出这再熟悉不过的字迹——除了他那掌门师兄,谁还能写出来这么简短粗暴的信!

【山谷历练,明日会和。你,林樾带队。】

易溯眯了眯眼睛,好半天才分辨出那两个鬼画符是林樾的名字。他合掌将传讯符拢入手心,黯淡的符纸化作光点消散在风中。

易溯:“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掌门师兄了?”

林樾未曾想到对方会这么问,难得停顿好一会,才说道:“未曾。”

一声轻笑不小心从齿间泄出,易溯抿了抿唇将余下的笑重新憋回去:“那他对你意见还挺大。”

林樾:“……”

烛玄从小到大便写得一手好字,连老宗主都要赞叹一番。更何况那张纸上前两句字迹十分工整,偏偏到了林樾的名字便潦草得不成样子。

要说真没什么情况,易溯绝对不信。

林樾:“那师父你未说完的话是”

什么二字尚未说出口便再次被打断,慕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撕心裂肺:“救命啊易溯你快回去!你家道童我要拉不住了!!!”

梅开二度。

林樾彻底不再开口,眉眼弯起,乖巧立在旁侧。可易溯清楚,这些都是伪装罢了,那笑意压根未及眼尾,只不过盖住了心底的不满罢了。

林樾已然冷下来的话音在他耳边炸起:“倒还真是凑巧。”

前有道童,后有徒弟,简直是进退两难。这下易溯顾不得好好安抚林樾,只能草草隔空顺毛:“林樾,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明日我再同你说。”

话音刚落,林樾便在几步远的位置停下,静静注视着易溯离开的背影:“好。”

慕容赶到林樾身边站了好半天,他拢起衣袖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实在扛不住困意才善意提醒身边人:“师父,人早就走了。”

林樾收回目光,语气平平:“嗯,明日收拾行李,出门历练。”

*

玉珠是什么东西,秋岷珏是一点也不知晓。不过既然是易仙师拜托他问的,那定然是静檀宗的东西。

可静檀宗又有什么宝物能入清玄宗的眼啊?

秋岷珏努力回想自己最后在清玄宗的种种情景,猛地一拍大腿,随后又是一阵哀嚎,跪太久腿麻了,再挨上一锤,这酸爽简直难以表达……不过他悟了!易仙师说的玉珠一定是那位道童手中的木盒!

至于这木盒,恐怕要找凌妙可问问了。

秋岷珏拖着这双几近残废的双腿挪到凌妙可寝居,屋内还亮着烛火,秋岷珏喜笑颜开正准备直接开门走进去,突然想起什么,面上微红,整理自己有些杂乱的外袍,清了清嗓子叩响房门:“凌妙可你睡了吗?凌大师姐?凌——”

门倏地被打开,秋岷珏脚步不稳险些歪倒栽进去,凌妙可拢起外纱挡住身体,眉毛紧皱,满脸嫌弃地拍剑而起,剑鞘顶住对方肩胛才使秋岷珏不至于狼狈倒地。

凌妙可收起剑,堵在门口,没有半点请秋岷珏进屋喝茶的想法:“深更半夜,找我干什么?”

“你可知玉珠的来历啊?”秋岷珏敏锐察觉到凌妙可警惕的神情,立刻伸出三指作发誓状,“我发誓,不是我问的,是易仙师托我问的!”

秋岷珏简直就是个气球,只要被他害怕的人瞪上一眼,立刻泄气瘪成一团,再机密的消息都能从他嘴里漏出来。

凌妙可抬眸扫视周围,确定再无第三人的存在,才侧身让出空间:“进去说。你敢乱看,我就把你眼睛挖下来。”

“绝对不看!我闭眼!”秋岷珏也知晓夜闯女子房间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但是他等不了明天,谁知道明天他这位整日忙碌的大师姐又会出现在哪。

“那串玉珠,原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玉串。”凌妙可倒上一杯热茶捧在手心,“我也是之前听宗主提起,这串玉珠是他在人间游历时,从一位修士身上得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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