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气息,百花的自在。
李奉殊归来了,百花不敌殊色。
穿书而来,她懂了许多。
书中,她选择了那个哪哪都好,一表人才的人,最后才发现他就是衣冠情兽。
绝望之中,点燃了一把火,已死心,准备**□□。
哪承想,
吊儿郎当的谢二少爷冲进来,一声一声地喊着她的字,那一刻说不心动都是假的。
火光照在长了胡子的谢二少爷脸上,焦急的样子显得狼狈。
这是一本虐女小说,顾程先是男主,李奉殊是女主,女主为了男主掏心掏肺,最后沦为一具尸体,而男主在怀念前妻即女主时,享受着“白月光”的爱,在众人称赞重情重义中高高表起。
而她穿来这本书,与这个男主无关,她也不在意,只不过这本书对男主的描述太累赘,她再不想知道也要知道了。
她只需要找到她喜欢的人的魂魄,再设计让其无条件为她而死,她就能拿到喜欢的人的灵魂。
她就可以将灵魂交给魔瓶,让她喜欢的人死而复生。
如此简单,希望速战速决。
李奉殊出生之时,正是李家产业起死回生之际,李老夫人对李奉殊十分重视,亲自督促礼仪,奉殊年幼,但好强好学,短短数月,行动处落落大方。
李谢联姻,李家占上风。李奉殊是李家主家唯一后辈,她是李家唯一的大小姐,在背后嘲笑她的人,无一不羡慕她的身份。
今日是李老夫人寿辰,亲戚都在李家小院为其贺寿。厅内笑谈声不断,众人皆知李老夫人最是疼爱李家大小姐了,夸赞像不要钱般脱口而出。
宴已过半,谢肆才到,李奉殊殷切地看着眼前人,“谢小少爷,好久不见。”
李奉殊说出这句话,捧着茶杯微微呷了一口茶,又呷二口茶,心中紧张,这就是她思念已久的人。
一听到是谢肆,众人纷纷打量,连声惊讶,这李小姐竟会和素日恶绝之人说话。
即使是在上层社会,谢肆的颜值也是在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里。他今年也才22岁,五官俊逸,可惜花里胡哨的衣服将他衬得俗气不已。
李老夫人也惊了一下,但她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不至于在宴会上表现出来,毕竟是谢家的人,即使再不满也要把表面功夫做得漂亮,“阿肆啊,你回了。”
谢肆瞧了眼冷漠的李奉殊,微微一笑,“李奶奶,谢肆今日特地挑选了礼物,希望您喜欢。”他将手上的黑漆木匣打开,一整株冷白玉石,莹白剔透,毫无瑕疵。
李奉殊都很惊讶,谢家竟将价值不菲的珍藏就这样送过来了。
“这是传闻中的冷玉白石?”李奉殊道出。
谢肆:“李小姐怎么什么都懂?”
李老夫人高兴地接嘴:“奉殊见多识广怎么可能不懂?”
她眼里心里满是对李奉殊的满意与欣慰,这么优秀的李奉殊是李家的继承人。
谢肆一听这话,内心骄傲,李奉殊是他未来娘子,这么优秀的女子是他谢肆的妻子。
谢肆嘴角擎笑,这么优秀的女子,气性傲点又如何?身体娇气又如何?
他真的喜欢李奉殊。
他无法控制对李奉殊的爱慕,爱了就是爱了,他也不像大哥一样含蓄,他藏不住眼中赤诚,自小及今,很少去持续做一件事情,最执着的就是爱了一个人。
从前,李奉殊不肯与他说话,他不好受。
如今,她又开始和他说话了,他真是时来运转。
那年秋晴日,李奉殊对他说:“谢肆,我希望自己的爱情是木棉与致橡树,我和爱人相互独立,相互依偎。”
谢肆点点头。
没想过李奉殊的下一句是:“所以,我们做朋友吧”
那时的谢肆还没来得及将满腔爱意宣泄,便被堵住了心口。
他嬉皮笑脸回应:“李奉殊,谈恋爱请冲我来好吗,找我做朋友算什么本事?”
“我们不合适。”李奉殊就是这么冷淡。
“哪里不合适?青梅竹马,天定良缘为什么不是我们?”
自那之后,李奉殊就不理会谢肆了。
谢肆年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出国了。
两年归来,日日关注,始终不上前半步。听到她喜欢的人的消息,他有些恶毒地希望他们感情破裂。
不久,李奉殊声称不胜酒力,欲起身离席休息。
她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了之前分手的地点。
走了两步,忽而看见一个熟人。
上辈子,她的心给了他,他却把它捏碎了扔回来。
是他口口声声说只喜欢她,只喜欢过她,她信了。
回过头才明白,好听的话别当真,如果有个男人说要养你,指不定用的是剩饭。
果然,顾程先看向她了,衣着低调奢华,不像谢肆的高调,容颜不是特别出众,换件没有质感的衣服,就是人群中不显眼的存在。
她心头一怔。
谢肆静静地等待李奉殊,李奉殊并没有回来,谢肆也不喝酒,偶尔望着李奉殊的位置。
谢肆是谢家二公子,家世显赫,但顽劣不堪,什么事情都坚持不下来,送去军队后才好了点。
宴会快要结束,宾客尽散,李奉殊出面送客。
家中女佣慌里慌张地走来,李奉殊假装惊讶,开口轻声斥责,佩欣就在她耳边低语:“我去,小姐厉害,好一招顺水推舟。”
李奉殊邪魅一笑,“鱼儿饿了,一见到料,是否诱饵,不假思索咬上是很正常的。二妹妹刚巧是这鱼。”
佩欣深吸一口气,将事情情形娓娓道来:“刚才老夫人已经进去看了,顾公子和二小姐在床塌颠鸾倒凤呢,老爷已经派人将宅院守住,尽量不让风声传出去,我们该怎么办?”
李奉殊:“风声无影无踪,□□怎么能阻挡,找个嘴不严的告诉她就行,总有人忍不住。”
微风划过她的脸庞,酒意清醒不少。
抬腿就走,迎面又碰上谢肆。
他诧异地看着她,开口就是“你变了。”
李奉殊幽幽地问:“听见了没?”
谢肆说:“没听,不知道你们要找大嘴巴子。”
李奉殊说:“别扯了,既然听见了,那就默默无言。”
李奉殊直接去了捉奸大戏现场。
在这个年代,清白对于女子而言与生死挂钩,顾程先如愿睡到白月光,应该很高兴吧。
他的技俩没白使。
原书本该被设计的是李奉殊,一杯加了料的酒使得高傲的李奉殊不得不低人一头。
她穿书过来,带着一颗良善之心,本来就不想伤害任何人,偏偏李幼佳这几日屡屡贴脸。
拿着麝香包来她跟前犯贱。
这头顾程先懊恼不已,他不想这样的,幼佳那般善良的女孩,那么脆弱,怎么能够忍受如此屈辱。
他怎么了,喝了幼佳的茶水之后,他怎么就浑身燥热,难以自持?
他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的呀。
幼佳就在眼前,试问哪个男人能够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当柳下惠。
搂住幼佳的腰,他好舒服,嘴唇也贴在她身上,听见细碎的哭泣,他也停不下来了。
燥热退去,就变成如今这种局面。
不应该是李奉殊吗?
他早就计划好一切,只要娶了李奉殊,再弄死,后娶幼佳,那样幼佳就能成为他的妻,而不只是妾,还能顺带将李家的嫁妆送给幼佳,一举两得。
可事与愿违,如今在不愿也不得不愿。
李幼佳还在床上上哭哭啼啼,李奉殊站在看热闹。
这与她无关,李幼佳也不是她亲妹,还要还她,她希望李幼佳所愿皆不得。
李幼佳泪眼朦胧,泪珠如线条般坠落,凄美,任何人看来都会心疼不已。
真好看,李奉殊心想。
李幼佳她母亲赶来,远远就大喊一声:“佳儿。”
转头就对着李奉殊说:“奉殊,幼佳是你妹妹,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良心,这么对她。”
矛头莫名其妙就对准李奉殊,李奉殊拿出作为姐姐的气度:“婶婶说得对,是我低估了佳儿对顾先生的爱意,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在检查名单时,将顾先生的名字踢出去,然后时时刻刻跟在佳儿身边,确保她毫发无伤,她要是伤了一根头发,婶婶就该拿到捅进自己的心里了。”
此话一出,李家其他房的小姐都出声偷笑。
甚至与李幼佳不对付的四小姐直言不讳:“幼佳姐姐看着高雅,真没想到愿为爱低下头颅。”
没过多久,李家嫁出去的小姐回来了,“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了,二妹怎么如此糊涂?”
大家这侧i知道这件事已经传遍,满城风雨。
李程先见此,只好出言:“是李某青睐李二小姐已久,我这就回府,让家慈前来提亲。”
李奉殊心头一酸,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脸上还有了几滴泪,李家大小姐喜欢顾先生,刚才以为她说出那句话是早就释然,没想到只不过在强撑而已。
几个人眼睛黏在她身上。
李奉殊本人没有任何感触,只能回以微笑。
笑着流泪,直接让李幼佳的梨花带雨失效,真正的伤心是默默无言的在此刻具象化。
谢肆也看见了她的泪,心里蒙上一层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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