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女主的骚扰,宁长溪和叶臻又过回了正常的平淡生活,和村里的其他小孩一样,每天白天去学校上学,晚上放学后,帮家里干活。
又是一天村里来了好些个陌生人,三三两两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还时不时的细声交谈,或拿了本子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
宁长溪胆子大,见着生人也不害怕,仗着自己年纪小,又长着一副无害的模样,宁长溪便厚着脸皮,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后面,想看看他们是来干嘛的。
杜若恒记完笔记后发现前面一个肉嘟嘟的可爱小姑娘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他起先以为这又是一个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过不了多久无聊了便会自己离开,于是也没理会她。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日头都从山腰升到头顶了,这小姑娘竟然还锲而不舍的在后面跟着。
尤其是每当他们聚在一起交流,探讨的时候,这小姑娘还竖着耳朵听得比他还要认真,那小模样好像她也能听懂一样,竟十分可爱,杜若恒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小孩听得那么入神,懂我们在说什么吗?”
宁长了瞟了杜若恒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听不太懂,不过足够了。”
杜若恒哈哈一笑,这小姑娘还挺爱面子的,明明听不懂还非得嘴硬,他觉得小孩子太逞强不太好,做人就得诚实点,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才是小孩该学习的,今天他既然遇上了就要好好教一教她这个道理,然而嘴里说出口的话却截然相反:“哦?怎么讲?”
见杜若恒模样,宁长溪就知道他明显是不相信她真的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宁长溪也不恼,在中国,很多大人都这样,总以为小孩子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你们想在我们村这里修一条公路连接到镇上嘛,你们今天来这就是考察地貌来的,正在规划着把这条路修在哪个地方,我说得对不对?”
何止对?简直是太对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吗?
他想起了上学时候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尽管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还没他胸口高的小孩,但就冲着她能仅仅只是靠着自己的观察就能知道县里有意要在这修路就值得他刮目相看。
杜若恒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许多,拷问道:“你这孩子脑瓜子的确很好使,不过你知道为什么县里那么多地方我们不选,偏选中你们村吗?”
宁长溪想起了不久前听高良说起的消息,思索了一下,“很简单,第一,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了点,但是地理位置却是顶好的,不仅有县里唯二一条大河在这里经过,还是关键b市,s市以及y市的交通枢纽,第二,听说县里要把火车站挪到我们村的河对面的那块荒地上,这样一来,这路从在我们村这边过就成了最佳方案。”
宁长溪的回答不仅让杜若恒心服口服,还吸引了其他正在进行勘察工作的工作人员的欣赏。
汪海明拍了拍杜若恒的肩膀,“小杜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可不能仗着自己学历比别人高一点儿就骄傲了,看吧,今儿踢铁板了吧。”
杜若恒跟汪海明感情好,两人又是师徒关系,他听了汪海明说的话也不生气。
公路若是要从村子里经过必然要征用农田,宁长溪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看这些人勘察的范围,她们家的田也在其中,没想到继穿成农家女后她还能靠着征地富起来。
“需要我保密吗?”宁长溪甜甜的笑着。
“那倒不用。”
勘察结果已经到了最后的尾声,他们已经规划好把路修在哪了,之后还得征地,请工人施工等,这些都是需要群众配合才行的。如此一来,不仅不需要保密,反而要做一些宣传工作才行。
他们这里因为道路不便的关系,虽然离镇上不远,但跟外界的联系也不多,征地这种事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大家都以为征地就是让他们把地无偿让出去。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这一听说自家的地要被征用,很多人就不愿意了,能耐着性子在这开会还是因为村长的威严对他们起了一点作用,这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林豆花了。
村里开会讲征地通知的时候,林豆花就一屁股墩坐地上嚎了起来,骂村长丧良心。“都来看看呀,这村长心咋就那么黑呐,就知道合伙外面的人欺压自己人呐。”
有了林豆花的身先士卒,底下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对他们来说,虽然天天嘴里喊着奉献精神,但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些心里想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的普通老百姓,一家大小都靠着那几亩地过活,无偿让地那是不可能的。
村长的思想工作才刚起个头,就让林豆花让他在领导面前落了面子,再看看那些被林豆花鼓动了的村民,脸色由脸色由由黑变紫,由紫变青,他狠狠地瞪着林豆花,恨不得生吞了她。
“够了!”村长甩下演讲稿,怒视着底下的村民,“谁说国家是无偿征用你们的地的?先不说你们的地都是国家无偿分给你们的,就说现在,国家要在我们这边修路建火车站,那是国家还想着咱们,要不然怎么不在其他地方修,偏在我们这里修?没听说过想要富先修路这句话吗?我们这里明明里镇上也不远怎么就偏比别的地方穷,还不是因为道路不通?现在国家派人来给免费我们修路,还把火车站移到我们这边来,就是想把我们这边发展起来,被征用到田地都是有赔偿的,你们还有什么可闹的?”
不是无偿的?
这一瞬间会场所有的声音戛然遏止,林豆花也不哭嚎了,有钱拿好啊,早知道有钱拿她就不浪费力气撒泼了。
“村长,那怎么个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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