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轩辕南星的夫君死后,她变得不正常,轩辕修远把她丢给文远,本来是想让她做眼线盯着文远。
但把轩辕南星送过去她更疯了,轩辕修远只好放弃。
文远没有娶她,给了她寨子里最好的待遇,寨子里的人几乎没人去欺负她,顶多说她不正常什么的。
轩辕修远有些后怕,表面佯装镇定,“她不是死了吗?你会学那东西?”
“那如果我会呢?”易月清走了进来。
她着一身月色缂丝祥云纹云锦裙,头上一支桃木簪再无其它头饰,干净利落,煞是好看。
文远面露惊恐,“阿月,谁让你来的?”
“原来文相是想给寡人一个惊喜啊。”
皇子身边的太监说:“放肆,见到天子为何不跪?”
“那你就斩了我。”易月清的眼神坚定又果敢,反正我死了,多兰没人能救。
“你可比你爹识时务。”轩辕修远挥手,示意士兵把文远带下去。
易月清缓缓抬头看去,“皇上想和皇后白头偕老吗?”
“当然。”
“如果她命线短,您会用自己的命线帮她续上吗?”
轩辕修远只犹豫了一会,易月清无畏地说:“砍我头吧。”
“会!寡人会!只要皇后能活。”
“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本来需要易月清用很多血来做药引,易月清也会因此变得体弱多病,身体素质下降。
但易月清会巫术就不一样了。
就算解了诅咒,多兰也只能吊着命了,活不长,到时候轩辕修远肯定又要怪到文远头上。
绑了命线,生死都在轩辕修远。
捆绑命线,要在傍晚的月光下进行,没人敢围观,生怕自己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围静得出奇,只剩树叶的簌簌声,微风拨开云雾,月亮显形。
脚下是一个血阵,月光和地上的血融在一起,易月清盘膝而坐,在阵中,身旁是一团黑色烟雾缭绕。
没过几天,多兰脸上有了气色,身体已无大碍。
看到易月清毫发无损,文远高兴又生气地接她回家。
马车上
文远看向她,“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易月清透过帘子看着街上的人群,“知道了,我会好好陪着阿爹的。”
文远唇角微微扬起,“我们阿月不找如意郎君了?”
易月清凑近文远,“我要陪着我阿爹,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吧。”
在阿爹的怀抱里总是能很安心地睡着。
为表达谢意,轩辕修远让文远他们搬进宁兰城中。
文远一开始想拒绝,但易月清爱热闹,宠女儿他才答应。
易月清要想查清轩辕南星为什么要切断所有联系留在这个世界,就得往人多的地方扎,这也许和隐藏任务有关。
寨子里一些人想要留下的就留下,一些人和文远他们一起进城。
城中热闹非凡,易月清很喜欢,在街上转着,也没转多久就回去了,和文远阿山在家里忙乎。
轩辕修远给的这处地方,实在是太大,文远已经迷路好几次,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能过来住了。
安顿好一切后,已经是晚上,轩辕修远安排了晚宴,要文远父女俩必须到场,但易月清没去,和阿山逛夜市去了。
太阳剩半个圆,染红一片天,城内高张灯火,耳边是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或者还价声,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饿了,吃点什么去?”阿山看着街上贩卖的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禁眼晕。
易月清叉着腰问:“你怎么老是个饿的?”
阿山揉了揉肚子,“就是饿了嘛。”
“银子够吗?”
“够!”阿山兴高采烈。
易月清拿他没办法,“去吧,一会在这碰面。”
“好!”
易月清继续往前走着,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板,来两个包子。”阿俊笑嘻嘻的。
“好嘞!”
阿俊脸上干干净净,身上的衣服整洁,应该不是乞丐了。
“易月清!你怎么在这!”
阿俊一把抓住易月清的手,“我要抓你去牢里。”
“不是……等一下……”
阿俊的大伯陈安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阿俊。”
“她就是……”
陈安看见自己,眼神里带着喜悦,“你没死吗,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易月清一脸懵,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吗?
“大伯,是她让我看不见的!”阿俊指着易月清控诉道。
陈安拉过阿俊的手,蹲在他面前,“她之前帮过我们,我们在清淮的时候给了我们不少帮助,你当时眼睛还没有好。”
易月清真诚地说:“阿俊你的眼睛确实是我弄瞎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做什,才能够弥补你,如果你想抓我做牢,那……”
阿俊再次抓住易月清的手,“你的声音,好熟悉,像让我眼睛好起来的姐姐的声音。”
盲人会比普通人的耳力要好,即使现在阿俊眼睛已经好了。
阿俊摸到了易月清手上细小的疤痕,“你就是治好我眼睛的姐姐,我确定。”
易月清刚要说些什么,被陈安打断,“你承认吧,要不然这小子追你一晚上。”
易月清摸摸他的头,“阿俊眼睛好了就行。”
“那我带你去找……”
“阿月!阿爹叫你回去了。”阿山朝这边跑来。
“好,那阿俊我就先走了,改天见。”
“哎!可是……”
后半句话,易月清没听到,在她走后没多久,易枞南来了。
易枞南把手里的零食递给他,“还要吃别的吗?”
阿俊摇头,“我刚刚碰上了治好我眼睛的姐姐。”
易枞南蹲下身和他平视,“在哪里?”
阿俊回头看看,“已经走远了,下次我一定要留住她。”
“嗯,要留住她。”易枞南吩咐吴萧去排查最近宁兰外来人口。
易枞南送阿俊回家后,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周悠然,他的兄弟。
“巧了,去茶楼啊。”周悠然手执一把白扇,给自己扇着。
白面书生说的就是他,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眉目间只有温柔,笑起来有小酒窝。
茶楼,客满,听说是这个说书先生讲得好,大家慕名而来,但易枞南他们是喝茶来的。
“对了,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姑娘?”周悠然抿了一口茶。
易枞南盘膝而坐,喝了一口茶,“少打她注意。”
“知道了。”周悠然他们选的地方靠窗,从窗下往外看,可以看到热闹的夜市。
易月清看中了小摊儿上的一支玉簪子,要拿起来,但被人拽起了衣领,簪子掉在地上,碎了。
易月清看向这人。
是个女人,看打扮应该是千金,刚反应过来,被她扇了一巴掌。
“你个灾星!自打你一来婧宁就没好过,你是不是对她下咒了!你说!”
易月清一脸不耐,“放开。”
“我这簪子谁赔啊!你们别打了!”摊主跑到摊前拉架。
易月清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放到小摊儿上。
“阿月!”阿山过来,把易月清和千金分开,站在易月清身前。
那千金不依不饶用力垂着阿山的胸口。
“我不打女人,你识相点。”阿山推开她。
“文疏月!我饶不了你!”
易月清捡起地上的碎了两半的玉簪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安仁!”
易月清擦擦嘴角的血,“走了,阿山。”
阿山不解,上前追问她,“阿月你就让她白打?”
“我说了,阿山,走。”易月清的声线不冷不淡,带了些阴沉。
她把碎了簪子握在手里,手里攥出了血,可她感觉不到疼似的往前走着。
陆安仁不解气,又拿起半筐土豆砸她。
阿山要去挡,但来不及,易月清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握着簪子的手对向她,手心里的簪子瞬间变成一把玉剑,挡住这一筐土豆。
在场的人以为自己眼花了,睁大眼睛努力看清那把凭空变出的剑。
“我知道了,你叫陆安仁。”随后收剑,剑又变成一支普通的簪子。
“好漂亮,我要去认识她。”周悠然站起身。
易枞南倒没看,淡定喝茶,“见一个爱一个。”
在街上这种招摇的地方,不能动手,她是文远唯一的女儿,她做的事代表她的父亲,她得知道分寸。
文远找了几个大臣参了陆安仁父亲几本,陆安仁的父亲被革职了。
易月清怕上街再有事,待在家里,阿山也是。
周悠然早上来了,不请自来。
易月清一早起来,听见两个丫鬟说话。
“找大小姐的,好帅啊。”
“周悠然,你不知道吗,宁兰三大才子之一,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简直人无完人。”
阿山皱着眉走过来,“活都干完了吗,聊什么闲篇儿,赶紧干活去。”
易月清打着哈欠,懒懒地走过来,“阿山你别这么凶,会找不到媳妇的。”
“对啊,你真的太凶了!”丫鬟附和着。
“就是就是。”
易月清温柔地笑笑,“你们俩别聊了,快走,他打人我拦不住的。”
大小姐都拦不住他?快走吧。
周悠然不急不慢地走过来,他是帅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千年难遇的美男。
半束发显得他整个人慵懒随性,一袭白衣,白衣少年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周悠然干脆地收了手里的扇子,“在下周悠然,悠然自得的悠然,请多指教。”
易月清习惯性搭着阿山的肩膀,“好名字哎,我叫文疏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悠然勾了勾唇,“上次在街上看见姑娘和陆家小姐争论,我见你做事沉稳不骄不躁,就想要交个朋友,奈何姑娘走得急,没能说上话。”
易月清走近他,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我们是朋友了。”
周悠然没想到易月清这么好说话,“对了,你们肯定还没怎么转过宁兰吧,我熟悉,带你们出去玩,怎么样?”
“好呀,阿山我们一起去吧。”易月清看向阿山。
“我不想去。”阿山是不想和周悠然在一起。
“山山?走了去吧,我的好山山,嗯?”
周悠然擦汗,怎么感觉,他们像一对儿?
阿山一脸不耐烦地和易月清他们走了。
周悠然做导游,带他们玩了一天,阿山玩得开心了,渐渐融入他们。
日落西山,夜市快要上来了,周悠然停在了一家青楼前。
“怎么了?”
周悠然有点惋惜,“这家青楼的桃花酒出了名的香,但不能带你去……”
周悠然还在叹息,易月清已经把他拉进去了,阿山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醉逍遥
又看了看,门口女子们的扮相和里面的人,这是青楼。
“阿月,不可以去啊!”阿山想要叫回她,但她没没理,阿山只好追进去。
他们定了一间包厢。
阿山费了好大劲才挣脱那群女人,“你怎么能带阿月来这种地方”
包厢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关上门听不到什么,易月清想要叫人进来弹曲,但阿山极力阻止,只好作罢。
易月清拉开凳子坐下,为周悠然开脱,“是我要来的,这种地方我熟,我之前在清淮经常住在小倌儿那边。”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易月清闷下一口酒,“我之前在青楼长大的。”
周悠然十分抱歉地说:“啊?对不起,早知道我就……”
易月清自嘲般地笑笑,“那有什么,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出身不同罢了。”
周悠然认同地点点头,“说得对,我敬你!”
三人围在桌前,喝着酒畅所欲言,阿山醉得厉害,趴桌上了。
易月清倒在桌上,朝着他的方向,看着他,“是不是7号?”
他这次隐藏得是真深,第一眼的时候易月清没认出来。
让易月清起疑的点就是,那次她带着易婉儿跑到山里时,寨子里的人正好就来了,未免太巧了。
“唔……你说什么呢?”阿山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喜欢我吗?”
“不喜欢。”
是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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