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舟对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毫无所觉,还在顾凊晏的帐外美滋滋的进行偷听。
刚才向顾知乐问话的两位嬷嬷,还在帐中进行洒扫。
其中一位嬷嬷走出帐门,询问在帐前站岗的守卫。
“三小姐让我们今天先不要动大王帐中的东西,那大王昨晚换下的旧衣要带走浣洗吗?”
这话把守卫也难到了,主卫想了想道:“以防万一,先留下吧,等大王回来,问过大王后再做决定。”
嬷嬷应下后,不一会儿就带着另一个嬷嬷离开,独留六个守卫站的笔直的守在帐外。
是的,六个!
足足有六个拿着长矛的守卫的守在帐外!
原身又不会轻功,昨晚究竟是怎么偷跑进去搞刺杀的?
还是说他猜错了,原身实际上是个轻功高手或是极擅长隐秘身形的暗影?
亦或者是原身过于聪明,使了计策将守卫支开?
江砚舟脑海里各种胡思乱想。
他并不笨,可也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将六个全都守卫支开的计策,正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身穿甲胄的将领,突然形色匆匆跑了过来。
离得远,将领声音又小。
他们说了什么江砚舟没听清,只看见守卫们在听了将领的话,神情肃然一变,提着长矛便快步离去。
不远处巡逻的将士见状,也带着武器匆匆跟在后头。
看着瞬息间变得空荡的营地,江砚舟不由瞪大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不是吧,就这样一个人都不留的走了吗!?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还是说,这其实是顾凊晏又一次请君入瓮的计策?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江砚舟立即否定。
因为他记得,根据书中剧情,在这个时间段,镇**的确遭遇了敌军出其不意的偷袭,时间上是对的上的。
再说了,就算这次还是请君入瓮的计谋,他也必须进去。
否则错过这次机会,真让顾凊晏看见那枚刻有他名字的玉佩,他也绝对必死无疑,倒不如趁此机会去拼一把!
江砚舟下定决心,咬牙冲入帐中。
大概是为了方便顾凊晏进行辨认,玉佩放得十分显眼,就在离帐门不远处的书案上。
江砚舟拿起一看,虽是不显眼,但是清透的玉佩上的确刻有江砚舟三个字。
担心守卫随时会回来,江砚舟不敢多看,确定自己没找错后便赶紧将玉佩塞入怀中藏好。
不经意间,江砚舟余光再次扫过帐顶那大片干涸掉的血迹。
血迹乌黑而杂乱,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就像是一只会吃人的巨兽。
若是他被发现,他的血,应当也会成为这只巨兽的一部分吧?
江砚舟心脏砰砰狂跳,他的血液仿佛都在随之颤栗,他不敢多留,留下早已准备好的替身玉佩便转身欲跑。
可也就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难道守卫又回来了!?还是说是顾凊晏回来了?
这个想法一出,江砚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顾凊晏回来,他绝对必死无疑。
冷静,冷静,冷静……不能慌,他现在绝对不能慌!
江砚舟不断进行深呼吸,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赶紧想到脱身之法。
突然,江砚舟注意到放置在床侧的脏衣篓。
里面放置着还没有被嬷嬷带走的脏衣。
江砚舟低头看看自己低调朴素,与洗衣嬷嬷相似的打扮,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他将别在脑后的发钗取下,飞快挽了个与嬷嬷相同,却又能遮住几分脸的发型,走到脏衣篓前,随手拿起一件白色脏衣。
“嘎吱——”一声,帐门从外推开。
江砚舟垂着脑袋,尽量遮掩着自己的面容,声音也闷闷的,学着自己昨晚所听见的,应当不至于会出错的回答。
“恭迎大王回帐。”
“……”
寂静。
无人回应江砚舟装模作样的声音,有的只是听起来略显迟疑的脚步声。
极度的紧张下,江砚舟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不过他仍旧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极致紧张的氛围下,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一双灵巧的绣鞋出现在江砚舟眼前。
江砚舟一怔。
这不是顾知乐今天所穿的衣服吗?
顾知乐狐疑的声音,同时在江砚舟的头顶响起。
“嫂嫂,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来二哥帐中?”
原来来人并不是顾凊晏,而是顾知乐。
以顾知乐天真浪漫的性子,这事儿应该还能糊弄过去。
江砚舟刚要松一口气,却听顾知乐的声音骤然变得凌厉。
“嫂嫂,你怀中护着的是什么东西!?”
江砚舟:“……”
完辣!
听这语气,顾知乐显然并不像外表表现得那般无害啊!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顾知乐要真是那般无害,那些嬷嬷对她又怎会如此恭敬,更别说在流放的时候保住她跟陈氏的命了。
而且顾知乐的直觉也很准啊。
他明明已经将玉佩藏得严严实实,顾知乐还是一眼就看出他藏了东西在怀中。
玉佩自然是不能老实交出来的,他努力调动所有脑细胞,试图蒙混过关。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天捉鸡辛苦二弟了,想来帮二弟扫洗营……”
“知乐,你这是做什么!”
话还没说话,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被抵在了江砚舟的脖颈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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