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阿姐,阿姐——!”

林墨渝被这道慌忙的声音叫得意识回笼。脑内传来阵痛,她捂着脑袋伏地呻吟。

什么?

林墨渝头痛得青筋直跳,根本分不清东南,只能从耳鸣中判断这若即若离的声音。

实在太难受了,她下意识晃了晃脑袋,差点昏厥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林墨渝趴着好一会儿才扯着嗓子叫道:“这……这有人。”

很快一位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露了面。她一看清林墨渝模样,立刻扑身抱了过去。

林墨渝疼得“斯”了一声。

“阿姐。”她立时哭了出来,哽咽着,“你昨夜都没回来,姑父说你被东家的大郎君拖了出去。”

“他不让我出来找你,我好担心,阿姐……”她越说哭得越发厉害。

林墨渝本就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更是两眼瞪得溜圆。

这,这是在拍戏吗?

她视线慌忙扫过被树遮挡的地方,试图从中找出隐藏摄像机。

一点红点都没有,林墨渝现在很乱,强撑着起身:“等等等等——”

“小妹妹先别哭。那个……你……认识我?”

小姑娘眼眶湿润泛光,愣怔片刻,认真道:“阿姐……你姓林名墨渝,是咸和二十一年生人啊,我怎会不认识。”

林墨渝笑得有些僵硬:“那……你呢?”

“我?”她觉得自家阿姐好奇怪,生怕是大郎君给打坏了,“我,我是禧儿啊。阿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林墨渝看她一脸担心,强装镇定。

林墨渝很确信她家就只有自己一个独生女。这个状况让她头脑发晕,恍惚间终于注意到自己与禧儿穿着都是破布衣。

……我,穿越了??

她心里疯狂尖叫,昨天还在上课,就晚上和朋友出去喝了个酒,醒来还以为被卖了。

这个情况比被卖了还无措啊,突然得了个便宜妹妹。

最主要的是,穿越金手指呢?!

禧儿见自家阿姐脸色跟变色龙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更担心了,伸手拉住林墨渝的手:“阿姐,我们去看郎中。”

林墨渝反手握住禧儿拉她向前的手:“我没事,禧儿。”

“我们先…回家吧。”

禧儿还是很担心,不愿放开阿姐的手:“好……”

林墨渝需要理清楚。小说她看多了,什么突然进入脑海的前身记忆,什么金手指系统,一个没有啊。

不过好像也没有OOC警告。

这会儿头更疼了,完全不了解情况,回去后还要试着问有用信息。

从古至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连自己名字都和原身主人的一样。

思绪间,天边的太阳已然从东边升起,鸟儿叽叽喳喳地唱着歌。走进村庄,时不时还能听见公鸡争相的打鸣声。

“哎哟,这不是林家二娘子嘛。”一老妇抱着簸萁调笑着,声儿比鸡打鸣的动静都大,“一夜没回呢?让你逞英雄帮那贱胚子说话,这是遭大郎君毒打了?”

她语气显然是明知故问。

林墨渝皱着眉,换穿越前,她早骂回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能忍着性子,牵着禧儿的手不正眼瞧她,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一座青瓦铺顶,木柱承重的瓦房进入眼帘。

还未跨过门槛,院子里的脚步声让禧儿一僵,下意识抓紧了林墨渝的手。

林墨渝感知到禧儿在害怕。她不置可否,回握禧儿的手,带着她一同跨进了院门。

“哼。”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躺在竹椅里,声音比人先露面,他剜了一眼林墨渝,“也没个乾元样,真是跟你那死爹一样,窝囊废。”

林墨渝听到关键信息,一时没和这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计较。

乾元?这……还是个ABO世界?

林墨渝顿时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脖颈,脖子偏上的位置是感觉有一点凸起,但不明显。

林墨渝的动作让那中年男子看了去,只觉得更窝囊,又出声道:“逞什么能,大郎君没把你打死,你就应该去跪着谢他!”

“他打我,我还要谢他?”林墨渝忍不住了,从这些碎片信息看来,原身就是被这大郎君打死的,“你是我爹吗?轮得到你教训我?”

“你!你!”中年男子气得脸色涨红,刷地起身,单手指着林墨渝,“我是你姑父!怎么对长辈说话的?!”

林墨渝上下打量了这姑父一遍,轻笑道:“你还长辈,有那个样吗?”

姑父气得脸色铁青,发力握着拳头,想抄家伙打林墨渝的心都写在脸上。

横瞪林墨渝半天,见她毫无反应,又怒瞪向禧儿。

禧儿身体明显一缩,手指紧抓林墨渝的衣角,往她身后靠了靠。

林墨渝下意识伸手护住禧儿,回瞪向姑父。

剑拔弩张之时,从屋内转角处走出一位中年女性。她赶忙去到他们中间:“渝儿,你姑父是长辈。”

又转头对着姑父:“渝儿平日里性子不这样,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你还这样讲她。”

姑父见到来人,态度肉眼可见地硬了起来,顺着她的话,哼声道:“今日是你姑母说情,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林墨渝没说话也没服软,姑母见状只好说道:“饭好了,用饭,咱们用饭。”

这顿饭吃得极其地沉默。林墨渝先前想找这家人打探情报地心情都没了,这位姑父让她恶心的咽不下饭。

她吃了几口,就搁筷让禧儿带自己回卧室。

屋内陈设整齐,虽然破旧,但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采光也正好,这么一看这间该是家中最好的房间。

林墨渝在木凳上落座,感叹还真是古代,性别卡得死死的。

看那姑父气得只是吹鼻子瞪眼,估计也是忌惮她是个乾元。

林墨渝脑袋还隐约作痛,她现在没精力探究原身是一个怎样的人。看见床榻,摇摇晃晃地起身躺了上去。

再睁开眼,太阳已日落西山。橘黄的颜色从窗棂投进屋内,刺得林墨渝抬掌遮住眼。

睡了一觉,脑内的阵痛缓解不少。只是身上还疼得她咬牙,像无数的夹子挂在她皮肤上,动一下更疼。

林墨渝扶着腰,心里骂道:哎哟,我跟那大郎君没完。

但至少两眼清明,林墨渝心里盘算着该干正事了。

既来之,则安之,先去了解这家人吧。

妹妹大概理清了,倒是这姑母,是爸爸的姐姐吗?原身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那姑父看着都不像干活的样,眼下发黑,虚弱得像三天没睡觉。

正想着,林墨渝不知几时走出了小院。

远处背对着夕阳迎来一大一小的身影,林墨渝眯眼望去,是禧儿与姑母。

她们手上还拿着镰刀,一大一小踩着影子很快到了院门前。

姑母笑得都快融入这夕阳了,看见林墨渝,拢了拢手臂挂着的篮子:“渝儿,饿了吗?姑母做饭去,今日有肉。”

林墨渝心中疑惑,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姑母喜上眉梢,顿时积极回答道:“东家心善,知道了大郎君干的事儿。”

她说着,把篮子盖着的麻布掀开给林墨渝看:“这不,叫人给我们送来了肉,还免了今年的租钱。”

林墨渝眼皮微低,视线落在五花肉上。她面上不显,心里白眼早翻上了天。

管不住自家儿子,到这来发善心。打的时候可没见东家出现,她现在都还痛着呢,假慈悲。

姑母见林墨渝没说话,收起了笑脸,语气带着劝好的意味:“渝儿也别太放心上,东家家那小娘子本就来路不明。大郎君动气也是看不了这……”

“孽种”两字被姑母吞入腹中,她还不忘观察林墨渝的神情。

林墨渝抿了抿唇:“我没事,你们……”

她忽地低头,看见禧儿泛着雾的大眼睛,有些窘迫地笑道:“姑母,禧儿应该也是饿了,快些做饭吧。我在外面散散心,马上回来。”

“唉——”没等姑母出言,林墨渝就已经跑没影了,“这孩子。”

林墨渝对这里不熟,随便瞎选了个方向。

她边走也不忘观察四周,这村子多数为瓦房建筑,想来算是富裕。

行了很久,远处一棵大槐树吸引了林墨渝的注意。见那儿人多,她一头扎了进去。

只见一群人围着俩个老头,细看他们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执着象棋。

这是在下棋呢。林墨渝心里嘀咕着。

寻着这棋桌底下看去一条小溪进入眼帘。下面多数为女子在浣洗衣物,时不时还传来嬉笑声。

清风拂面,落日夕阳,这一派安详的景色,让人好不惬意。

林墨渝也借着这个风,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打听消息。

突然一道吵得林墨渝脑瓜生疼的声音进入耳朵:“我跟你们说,东家出手大方啊,我今儿下地可是看到了。东家叫人给林家大嫂送了一大块肉,约莫四五斤呢。”

“还是东家心善,我还听人说大郎君回家还受了罚呢。”一人附和着。

那尖声哼道:“还不是她家二娘子强出头,还让大郎君受了罚,她不忒活该吗?”

一妇人喜着调:“我看哪,张大嫂是馋那块肉了!”

周围顿时哄笑起来。

林墨渝听到这儿不乐意了,虽然自己也没搞清到底是出了什么头。但那大郎君打人,怎么是自己活该了?

刚起身想看清是哪个长舌妇,视线看去,颇为眼熟的脸进入视野。

她思绪片刻,想起来了,是早上那泼妇,难怪这尖声听得她难受。

“唉!”张大嫂停下手中动作,“不能平白污蔑人啊,我可没说。”

“行了,行了。”一人打和着,“林大嫂够可怜了,守着那懒汉。家里唯一一个乾元还没出息,三张嘴都等着她吃饭呢。”

这人的话点起了张大嫂的兴趣,故意压低了声音:“她家懒汉今年又去考举人,哎呦,我看他回来时愁眉苦脸的样儿,估摸着又没中。”

一人叹道:“这林大嫂也真是,守着这么个穷酸汉到底是为了什么。”

“唉,林大嫂就这个念想。”

“我看就是因为东家这个活例子,东家家里以前可不富裕啊,就是出了个状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妇人们笑着叽叽喳喳的换了话题。

林墨渝这边可不好了,她猛地站起哼出声。

原来那姑父合着就是在吸她家的血呢。看他那样儿,平日里肯定也不干活。

考举人?庸才考什么举人!

她想着,迈开了脚,向着小溪一路踏了过去。

到家就找那懒汉算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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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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