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着哭着就发觉还有另外一种声音，他停下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对方只是对他说了句，“乔漠，该起来了。”
乔漠上手去抓对方，可最后连江烨华也消失不见。
“乔漠！醒醒！”纪丞轻晃着乔漠想要把人摇醒，又焦急道，“怎么少卿来叫你醒，你也醒不了！”
四人看着乔漠双眸紧闭，眉头紧蹙，眼角的泪不断滑落，还以为是做噩梦了，结果喊都喊不醒这才找了江烨华来，结果江烨华只说了句：乔漠，该起来了。
纪丞当初翻白眼，怎么不说扣俸禄！费四看着他这样摇头道，“难道是鬼压床？”
什么，鬼压床！纪丞闻言立即跳到周九身后，离乔漠远远的。
江烨华将手帕拿出来将乔漠的泪珠擦掉，结果人就醒了……
乔漠缓缓睁开眼看着江烨华，又感觉氛围不太对，转过头去看费四和周九，纪丞从他们身后探出头，神色怪异。
他感觉太不对劲了，自己的脸颊怎么湿的？他先是摸了脸颊接着顺着上去眼角也是湿的。
“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乔漠将被褥盖在头上，他觉得丢人，丢死了……
自己做梦，梦里哭就算了！怎么还让人看见了！更重要的是江烨华在给他擦眼泪，正主看见了。
周九面无表情道，“大家都看见了，快起来少卿要扣俸禄了。”
乔漠：！！！
他立即掀开被子就瞪着江烨华，眼中透着委屈，敢怒不敢言甚是可爱。
江烨华：“……”
他可没说要扣俸禄，这屎盆子直接就扣自己头上，他眼眸冰冷的看向周九。
“起！我起，谁敢扣我俸禄！”乔漠起来把衣裳穿好，骂骂咧咧，“一天就三个铜板！还扣！在扣我喝西北风，让你们没有仵作！”
一副要鱼死网破与他们同归于尽，他现在是负债累累，不能在扣俸禄了！不然就真的喝西北风。
四人都已经在门口等他，乔漠穿好靴子就走出去还伸了个懒腰，虽然梦不好，但今天依旧要打起精神。
“走吧各位！我们去济明医馆！”乔漠指向大理寺的门口就冲了出去。
四人无奈笑笑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嘱咐他慢点，谁也没有去问他梦见什么，为什么哭。
谁还没有些伤心往事，乔漠不想说他们就不问。白天的乔漠活力四射，只有在黑夜他才会卸下伪装。
纪丞还是找了和上次相同的位置，五人坐在茶楼盯着济明医馆的一举一动。
江烨华点了两份糕点和两壶茶，免得他们都饿了困了错过可疑的人。
“有没有什么办法溜进去？”乔漠拿起糕点就开始啃，他看着行人进进出出，他们的伪装已经不管用了。
纪丞泯了一口茶摇头道，“没有，济明医院守卫可不是吃素的。”
“上次我们闹了一场，没把我们打出去你知足吧。”费四道。
乔漠一想到那个掌柜的就来气，他掰碎一块糕点把掌柜当做糕点咔咔咔全部吃进去，眼眸凶狠。
江烨华坐在窗边往下望，视线一顿看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不像普通的马车倒向是官员。
“有情况。”江烨华紧盯着马车。
四人闻言都凑上来，乔漠直接趴在江烨华的背上问，“是马车？”
他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颊上，江烨华没转过头去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车上一直没动静，纪丞问道，“该不会是皇宫里的人？”
他能这么想是因为掌柜的说他们的公子也常和宫中的人合作，他们的亲耳听见了，就是不知道是何人。
乔漠看着车帘动了，小声道，“要出来了。”
江烨华盯着马车，看似平静但心却被乔漠挠的痒痒的。
每说一句话，对方的气息全部喷洒在自己耳朵上，且就在他耳旁说话，可背上的人却不自知还在一个劲的撩。
“是张南。”江烨华皱眉道。
上朝时对方也很是活跃，自然而然就记住对方，跟他一党的不在少数，江烨华一眼就认出对方。
四人闻言一愣只见张南已经进去了，乔漠问道，“张南是谁？”
“户部左侍郎，张南。”江烨华淡淡道。
乔漠这才明白，又瞬间觉得不对，户部侍郎，乔漠的爹是户部尚书，那这……
“那户部尚书现在是谁？”乔漠问道。
江烨华平淡道，“卞正谊。”
他一个都不认识，全部都是他的知识盲区，实在为难他，要是问他人怎么死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卞正谊是户部尚书，他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乔漠疑惑道。
他只是觉得户部的人都应该调查一遍，这与乔家案有关他必须问仔细了。
“这可有来头！”纪丞笑道，他对八卦之事最感兴趣，坊间的八卦他早已掌握，听了个七七八八。
“是什么？”乔漠追问道。
“卞正谊还没当上尚书时也是左侍郎，后来告发乔尚书私吞国库银两，证据确凿赶到乔府时，乔家人都自尽了，仵作赶到也说是自尽，这罪就定下了。皇上说他有功就把他升为尚书。”纪丞说道。
乔漠闻言一愣，与案卷上说的不错，这其中受益的到底是何人，他在清楚不过。
谁最想获益成为这尚书，为何赶到时他们就自尽了？让翻案的可能都没有，让乔漠的爹娘连辩解的机会都不够。
“哎！”费四突然起来，对着乔漠说道，“说起来还挺巧，跟你一样都姓乔。”
四人的视线落在乔漠身上，他闻言心咯噔一下，立即扯道，“这同姓的多了去了，我要是乔家的还能来当仵作吗？！早带着金银财宝躲山里快活了。”
不好意思他还真的是乔漠，真的就来当仵作，没带着金银财宝去山里快活，来查案了。
江烨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没在看他，继续盯着济明医馆。周九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楼下，他一旦认真就无法脱离，话自然而然就少了。
“也是。”纪丞笑道。
乔漠见他们没起疑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自己从来不撒谎的，现在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一骗一个准！越瞒着他越觉得对不起四人，毕竟对方拿自己当好兄弟，都是真心对他好。
他继续趴在江烨华背上盯着马车，张南进去半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掌柜对他有说有笑。
乔漠一眼就看见了张南手上的木盒，他在熟悉不过了，是那日掌柜给他们看的好货。
“他来买曼陀罗五石散。”乔漠盯着他手上的木盒说，“看着他的模样不像是长期吸食，难道是另有其人？”
张南的脸和仲祁的完全不一样，可以说精气神都很饱满。若不是他自己吸食，那么买回去定是有人要求的。
“宫中的采买有时会交给户部。”江烨华说道。
为何？不是有专门采买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户部左侍郎跑腿吧。
“左侍郎还要当跑腿的？”乔漠疑惑道。
“不用。”江烨华盯着济明医馆两人有说有笑又继续解释道，“宫中人，皇子，妃子指定人，他们的手下是盘根错节的党派，张南只是其中一个。”
原来如此，他说张南怎么会来采买还以为宫里没人手呢。乔漠问道，“那少卿觉得会是谁指使他的？”
“要不我们跟上去查？”纪丞说道。
“你脑子被糊住了？”周九终于说话了，他侧头看向纪丞道，“你当张南是傻子吗？我们跟上去就被发现了。”
“哦。”纪丞委屈巴巴的跑到费四身后戳了戳他的腰窝，费四抓住纪丞的食指，无奈的转过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纪丞更来劲了，眼底露出狡黠的光芒，两只手的食指出动一起戳。
乔漠看着纪丞这样就忍不住想笑，趴在江烨华的背上乐。江烨华也是无奈，被压了快一个时辰了，对方真把自己当软垫。
江烨华见马车走了，他们确实跟不了张南，就算他进宫还是去哪，他们都会被发现最终都是打草惊蛇。
“回去。”江烨华淡淡道。
乔漠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们不查他吗？”
“查，现在查不了。”江烨华说道。
张南如今目的在哪，要去见谁，去何处，他们去查不了，对方是马车，不管他们是骑马还是马车，只要一直跟着对方就会被发现。
如今确定的只有皇子或是妃子要求户部去买，户部又派人去，一层一层想查谈何容易。
五人走在街上，纪丞一想到过几日中秋有不用查案就爽，“过两日是中秋节，要去集市上逛吗？”
“有约。”
纪丞三人闻言一愣，看着乔漠和江烨华异口同声说出有约，实在是惊奇。
纪丞笑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有人约。”
乔漠：“……”
江烨华：“……”
纪丞看着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两人这么默契了？难道是天天练字练出的默契？
“罢了，四儿~”纪丞手搭在费四肩上，整个人倒对方怀里道，“陪我去街上玩。”
“玩不死你。”费四没把他推开 无奈的笑骂道，“陪，陪你去。”
乔漠想了想自己和江烨华有人约，纪丞和费四有人互相陪，那周九怎么办？不能孤立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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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漠:带小孩，我不介意多一个人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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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济明医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