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陈鲤冲他笑了一下,“好,来了。”

怎料因为她腿脚不便,加上跑得有些快,竟一下子摔在了姜谨云面前。

短短半天之内就摔了两次,连续两次出丑,陈鲤有些尴尬,她急忙撑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受伤的手用力了,又疼得她龇牙咧嘴。

一双手将她扶住,她抬起头,看见姜谨云略微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

陈鲤借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贵妃娘娘痛失心腹,我这个嫌疑人难免受些皮肉之苦。”

“先走吧。”姜谨云没有细问,扶着她一只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此次姜谨云的目的地是一处金碧辉煌的殿宇。

殿宇之处,来往之人众多,看样子是有什么活动。

陈鲤将手抽了出来,退到姜谨云半步远的位置后面,“少将军,扶到这里就好了,这个场合被人看见了不好。”

姜谨云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也好,那我走慢些,阿鱼姑娘跟紧了。”

“你认得我?”陈鲤颇为惊讶,压低声音轻声问。

姜谨云貌似笑了笑,“新任大理寺录事阿鱼姑娘,游到海底将后妃尸首捡了回来,又用智巧破后妃案,想不认得都难。”

“原来如此。”陈鲤抿嘴笑了起来,见周围人都往姜谨云这边看,又急忙敛住了笑意。

一路跟着姜谨云入了席。

姜谨云坐在椅子上,陈鲤则学着旁边婢女的样子,站在了姜谨云身后。

站了一会儿,姜谨云又让人搬了个凳子放在旁边,随后招呼陈鲤坐。

见所有婢女都站着,她也不敢坐,谁料,姜谨云竟直接将她拉了过去,让她坐好才回自己座位上。

她虽然如坐针毡,但是受伤的腿确实好受了一些。

刚舒坦了没多久,她感到有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抬头去寻,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晏青怀的眼睛。

晏青怀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把玩着一个橘子,一边朝她这边看过来。

他眼中情绪不明,也不知此时在思考什么。

洛怡坐在他旁边,貌似在跟他说着什么。

陈鲤为了躲开他的视线,将凳子挪了挪,正好让姜谨云将晏青怀挡住了,随后她小声问道:“少将军,今日是什么宴会啊?”

姜谨云将头轻轻朝她这边侧了侧,“今日是太子寿宴。”

太子寿宴?

陈鲤闻言,条件反射般朝晏青怀看去,见洛怡朝晏青怀那边倾斜着跟他说话,俩人关系亲密,宛如一对恋人。

只是原著中,晏青怀本来都去提亲了,又被太子给截胡了,他还因此背上了抢太子侧妃的罪名。

也就是这个铺垫,为他后来殒命埋了伏笔。

陈鲤叹了叹气,一边感慨晏青怀的短命,一边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脖子。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下手这么重,害得她现在脖子酸痛难忍。

刚揉了两下脖子,她睁眼一看,四周来赴宴的贵女们,有不少正在盯着她。

只记得晏青怀的事,她竟忘了姜谨云这茬。

晏青怀因有洛怡在身边,所以少有人觊觎。姜谨云就不一样了,他身份尊贵,人长得好看,又跟各种女子都保持着距离。如此好的一个人,不知道多少人觊觎着。

陈鲤今日是捅了马蜂窝了。

她立即站了起来,撒了个谎:“我坐着觉得腿不太舒服,先站一站,少将军不必管我。”

姜谨云点了点头,随后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喝点热的,我刚才听见你打喷嚏了。”

如此烫手山芋,陈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犹豫了片刻,姜谨云拽了拽她的袖子。

这一举动将陈鲤吓得一哆嗦。

她急忙将茶杯接过,仰头一饮而尽。迅速将这个烫手山芋消化了。

姜谨云见状,弯了弯嘴角。将陈鲤手里的茶杯接过放在桌上,便不再转过身来看她了。

陈鲤松了口气,偷偷往四周看了两眼,发现四周贵女皆将视线汇集在一个点。她跟随贵女们的视线看去,看见一个身着衮龙袍的男子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过来。

所有人皆起身行了礼,唤来人为太子。

陈鲤不禁偷偷打量起这个太子来,原著中,太子是表面和善,实则一肚子坏水。

他在寿宴上第一次看见洛怡后就将洛怡看中了,洛怡也为了摆脱庶女的尴尬境地,跟太子暗通款曲,最后也确实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太子面带微笑的快步走来,赶紧跟众人说了免礼便去了上座。

寿宴第一步,众人跟太子说了一些颇为创新的贺词,随后就是各吃各的。

有些名门贵女端着酒杯去太子面前晃悠,顺便拉着太子喝了好几杯酒。

此举为的就是混个脸熟,没准来日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太子和气应付,随后去找晏青怀喝起了酒。

晏青怀自然地举起酒杯,跟太子连饮了好几杯,二人关系亲密,看起来并无上下级的拘束。

洛怡则是站在晏青怀一边,见他二人喝得畅快,便时不时捂嘴一笑。

酒过三巡,太子终于注意到了洛怡的存在。

他对着洛怡问道:“青怀,这位是?”

还没等晏青怀说话,洛怡先自我介绍了起来,“回太子殿下,我叫洛怡,家父是安平侯。”

“安平侯?”太子思考了一瞬,“如果我没记错,安平侯无子,有六个女儿,敢问洛小姐在家中排行第几啊?”

听到此处,洛怡脸色明显有了变化,不过她还是保持着礼节,微笑着回答太子这个问题,“回太子殿下,我在家中排行老二。”

太子像是来了兴趣一般,“我听说,安平侯除了大女儿,其他的几个女儿皆为当年的京都第一花魁所生。世人皆说,安平侯府,除了嫡小姐,其他几位小姐都貌似天仙,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洛怡脸色差到了极点,她抿着唇,不再回话。

晏青怀拿着酒壶给太子倒了酒,“行了,我们喝我们的,你老是拉着别人姑娘说什么话?”

太子用手点了点宴青怀,一副暧昧的表情,“你当什么护花使者?难道说这位洛小姐就是你的相好?以前只听说你美人在怀,却不曾想是如此美人。”

晏青怀将酒杯举过去跟太子的酒杯碰了碰,“太子殿下听见的传言有假,我可从未有过美人在怀。我与洛小姐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若是误传了此事,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可得负责。”

听到这里,太子更是大笑了起来。

与之有极大反差的是洛怡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陈鲤撑着脸,一边帮姜谨云倒茶,一边偷偷看戏。

也不知道晏青怀在耍什么把戏,此时竟急着撇清他和洛怡的关系。

她一边对于晏青怀的态度不解,一边又觉得此三人各怀心事的模样甚是有趣。遂一时看得入迷了一些。

茶壶突然被扶住,陈鲤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姜谨云一手扶着茶壶,一手擦着衣服上的茶水。

原来是她方才看得太入迷了,竟将茶水倒在了姜谨云的衣服上。

她急忙捏着衣袖手忙脚乱地去帮姜谨云擦衣服上的茶水,动静过大,又将周围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谨云,怎么从未见过你带婢女来赴宴?这位是你新收的?”

身后传来太子说话的声音。

姜谨云拉着陈鲤的手,制止了她擦茶水的动作,随后站了起来。

“这位可不是我的婢女。”姜谨云大方地将她介绍了出来,“这位是阿鱼姑娘,刚被陛下封为大理寺录事。”

“阿鱼?”太子抚着下巴思考了起来,“那个破了后妃案的渔女?”

“回太子殿下,是微臣。”陈鲤冲太子行了礼。

“你们认识?”太子面带微笑。

原本极为普通的一句话,姜谨云却极为谨慎地对待,回答得滴水不漏,“我可没机会认识这么优秀的录事,我们也是刚刚在路上遇见结伴而行的。”

“原来如此,阿鱼姑娘既然是大理寺录事,这么说来跟青怀应该很熟了?青怀,你的手下你可得照看好了,怎么还让人家谨云替你照顾呢?”说着,太子微微侧身,看向站在他侧后方的晏青怀。

晏青怀两手一抬,行了一个拱手礼,“殿下批评得是,不过阿鱼既领了大理寺录事的职务,便无需别人照顾,她得自己担得起才是。”

也不知怎么了,场面竟一下变得这般让人焦灼。

陈鲤听着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却难以揣摩出更深层次的意思。

这时,太子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将洛怡拉了过去,又将陈鲤往晏青怀那里推了一把。

“你的手下你带着,我听闻洛小姐琴艺不错,不知青怀可将洛小姐借与我一下,让洛小姐为我抚琴一曲?”

太子那一掌推得用力,陈鲤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最终双手用力她才稳住了身子。

反观一旁的晏青怀,双手负于身后,没有丝毫扶她一把的意思。反倒是姜谨云冲她伸了手,只是还没抓到她而已。

太子见状哈哈一笑,“青怀,你不怜香惜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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