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无夜楼

无夜楼,江湖上传说那是移动的销金窟和温柔乡,最近两年才声名鹊起,无人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们随时会消失往哪里去。据说无夜楼的主人是一位叫无水的女子,她善于伪装,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故即使有幸得见也无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忘尘这一次出门,正是去赴约,约他的人选择见面的地方正是无夜楼,奇怪的是,这一次忘尘只带了玄六出门,而且一去一个多月音讯全无。巧合的是边关告急,月相国包括云家在内的几大家族都收到了威胁,想要保命就退去西北部,沙族联合牧野部纠集了五万大军正在边境大肆抢掠,月相国大半国土经历了铁蹄的肆虐如今只能求助天机国。萧暮和沈月白随后与袁时正将军一起带领十万大军镇守边关。

玄九与玄六失去联系多日,只能禀报萧暮,沈月白知道后立即就要去寻找。萧暮表现得很平静,安慰沈月白说。

“师傅兴许就是有事要办,再等等。”

沈月白看着正在大帐里看地图的萧暮,生了疑惑。

“阿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暮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满脸疑惑的沈月白,语气仍旧平淡。

“你要相信师傅。”

沈月白有些不解,又有些恼火。

“相信师傅?我相信师傅呀,可是师傅每次出去都受伤,而且还多次中毒,我想你也知道师傅做的事大多危险。这一次出去这么久,音讯全无,你不担心吗?”

萧暮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

“你坐下,我说件事给你听。”

“当年天机国的沈将军和他的三个儿子战死,后来云家就是我外祖家派了护**前去支援,却并没有找到沈将军一家的尸首,师傅这些年都没有放弃寻找,直到上个月,有人给我母妃递了一封信,要求师傅亲自去无夜楼见,他们就会告知沈将军一家的尸首在何处。”

沈月白听了脸色白了白,萧暮见他如此,温柔安抚他。

“小舟,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师傅他不想让我们参与的事,现在玄一和玄九都不知情,你又去哪里找?”

沈月白眼圈红了。

“我要去找师傅,直觉告诉我这一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师傅为什么召回了玄六,从小到大,我唯一没见过的玄六,我记得子夜说过,玄六是师傅的生死门,以前我一直不懂,现在我懂了,所有侍卫都是为了生,只有玄六是要陪着师傅去过死门的。”

萧暮站起来,走到沈月白面前,黑底金线的外袍把他的脸衬得格外严峻。

“小舟,师傅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你去冒险。”

沈月白顿了一下,有些茫然和不可置信。

“为什么?”

萧暮有些受挫,眼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低头只是沉默了一会,抬头坚定地看向沈月白。

“月白,师傅和母妃说你本该叫月白,你是她们这辈子要用命护着的故人之子,你是月相国最后的希望。”

沈月白在听到“月白”的时候,仿佛被闷棍打到了头部,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很快收拾了心情,语气淡淡。

“月白早就死了,我是师傅带大的容与,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小舟…”

还有那个来自很遥远时空的沈月白,却唯独不可能再是月白。

他默默地在脑海里叹息。

“小舟,不管你是谁,你都得听师傅的话。至少再等一等,等各地情报到了。玄九这两天就会收到情报。”

没想到,玄九的情报没到,当晚袁时正将军就到了萧暮的帐子里。

原来袁将军派出去的侦查小队,回来禀报在月相国的边界发现了一座神秘的小楼,原本前两天他们还在那附近巡视过,并无异样。小楼有三层,凭空出现,且又灯火通明,楼里还有男男女女的笑声,小兵们没敢靠前,只是回来后才发现他们衣服后背上写着一行字……

欲救忘尘,萧子来换。

袁时正看着正襟危坐的萧暮,脸上并无表情。沈月白站在阴影里也看不出情绪。

“太子殿下,您现在不仅是太子殿下,还是末将的副帅,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轻易冒险,中了贼人的圈套。”

萧暮用手点着桌子轻轻地敲了几下。

“劳烦将军让那几位小兵画个大致方位,本王会让我的人去探查。”

袁时正答应着行了个抱拳礼退了出去。

“我得去看看。”

沈月白先开了口。

萧暮看着站在阴影里的沈月白,眼里划过一丝不安。

“你知道他们要的是我萧暮。”

“你和师傅都不行,我不会让你去换师傅,我要把师傅救出来。”

说着,沈月白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小舟……”

沈月白回头,看到萧暮眉眼间有些担忧。萧暮苦笑着说。

“师傅说,你父母的死和我们萧家和云家脱不了关系。小舟……”

“阿灵,等我回来再说。”

沈月白打断了萧暮的痛苦,他终于知道了这么多年萧暮时常愧疚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了。

小阿灵,在许多年前就怀揣着对他的歉疚和怜悯,陪着他一路长大。

风高夜黑,沈月白带着子夜骑马直奔目的地而去,只是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在小兵的指定点根本没有小楼的踪影。

子夜善闻味追踪,可是那气味却在一个分岔路口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子夜看着沈月白摇了摇头,沈月白却坚持。

“子夜,论武功,我现在可能就打不过玄九,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过去看看,不会打草惊蛇。”

“不行,殿下也不会同意的。”

“子夜,现在不是挣这个的时候,等下人就跟丢了,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说着也不管子夜,已经跃上马疾驰而去。

沈月白跟着那缕甜香又跑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一片寂静的旷野里见到了那栋飘摇的小屋。

他把马儿远远地赶到了树林里,才猫着身体穿过半人高的芦草到了那房子附近。

房子里有男人女人饮酒作乐的声音。沈月白绕到房子后面,悄悄地跃上了墙。他如壁虎一样贴在墙上,慢慢爬到了三楼。

透过木板的缝隙他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只见房间里有三女两男,其中一位女子正在抚琴,而另外两位女子陪着两个男人喝酒。男人似乎已经醉了,这时那两个女人举起了小刀,在男人手臂划了一刀。

当沈月白看清了她们在做什么,立刻汗毛竖立。

她们顺着男人手上的伤口嘴巴凑了上去。

她们,竟然在吸血。

这时候,琴声忽然变了调。沈月白被突来其来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他摇晃了下最终稳定了下心神往下挪了挪。

二楼的房间空着,床前的纱帐并未放下,床上有个身影。

沈月白仔细看了看,那个人动了动头偏了偏。沈月白大惊。

师傅。

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有人推开了隔壁的窗户,他只能轻轻地进入房里。

他没有靠近,反而把屋子里的陈设观察了一遍,看到桌子上的香炉,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味,他轻笑出声,在椅子上大喇喇得坐了下来。

“阁下是谁,扮成我师傅是想怎样。”

床上的人起身,顶着和忘尘一模一样的脸。一开口竟然是个女声。

“小子,眼力不错,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忘尘的。”

沈月白还是端着那张轻蔑自豪的笑。

“因为我也经常玩假扮师傅的游戏。假扮我师傅,没人比我在行。”

沈月白一直和玄一学习易容术,很多次,玄一都被他骗过去了,为此玄一还经常苦哈哈。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沈月白拉回思绪 ,望着那个女人走出了苇帐。

“敢问前辈就是鼎鼎大名的无夜楼楼主无水吗?”

“哈哈哈哈哈,小子,正是,我以为来的会是萧暮那小子,却没想到来的是你!”

“你知道我是谁?”

沈月白有些疑惑,无水在房间里踱步。

“当然,忘尘这个人,就只会自欺欺人,他以为把你们俩藏得很好,疏不知.......”

“嗯?前辈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该知道我比萧暮更加值钱,如果你是为了功名利禄或者金钱,那我换我师傅也是一样的。不过,看来我师傅不在这,至少现在不在。”

无水终于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沈月白,眼神复杂而又模糊,沈月白知道易容最难的就是眼睛,这人刻意用了药水,模糊了眼神。

“你和你师傅,早就忘了自己是月明国的人了吧,你们怎么能帮着天机国的人,他们都不是好人。尤其云家,云黛那个贱人,还嫁给了萧骁那个狗东西,要不是他们云家……”

说到这里,无水忽然笑了,那笑声就像瓷片刮过硬石头 ,尖锐而又沙哑。沈月白知道,声音也是假的。

“你师傅没告诉你吧,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沈月白本能地想抗拒,月白的记忆月白的身体,或者穿越时空的沈月白,都有种莫名的抗拒。可是那个人已经往下说了。

“当年,你父王母后为了引开那些人,一直逃到了皇陵,你父亲母后不肯受辱,自裁而亡,可是那些畜生,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们的尸体,你父王被人砍了脑袋,挂在三不管的三地边界,整整数月,你母后的尸体被扒光衣服……”

“不要说了!”

沈月白按住自己的胸口,那一处疼痛至极,仿佛只要再多一秒,他就会窒息而亡。

“我就知道,忘尘这个人,道貌岸然,绝不会告诉你事情!”

“你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傅!”

“师傅,他也配,他对不起你父王,当年要不是他没有按时赴约,就不会发生叛乱。呵呵,他要不是非要绕道去赴约,就不会迟到,你知道吗,他去赴得什么约,哈哈!”

沈月白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早就封了自己的嗅觉,可是似乎那香甜的味道无孔不入,他确定自己已经中毒了。

“你,你想怎么样?”

无水似乎从刚才癫狂的状态里突然醒了,她很是满意地看着沈月白。

“没关系,你不在乎没关系,我只要有月家人在手里就可以。”说着,她就出门而去。

沈月白觉得自己在水深火热里,17岁的他未经人事,30来岁的现代沈月白却偷偷看过D盘里的很多个G,而且也偷偷跟苏砚去过京城的教坊司,他知道自己中的是某些让人血脉偾张的药。他环视四周,见到桌子上有个茶壶,伸手拎起来浇到自己脸上,突然的冰凉让他有一刹那的清醒,他知道自己要赶紧走,但是全身无力,脚根本挪不动。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沈月白一看,心里暗暗叫苦。这无水可真贴心,竟然叫来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那女孩穿着轻纱,脚步轻漫,身形婀娜。

等等,刚才无水说什么。什么叫我不在乎也没关系,只要有月家人在手,她这是,这是,要杀鸡取卵!

沈月白不知道是被无水的龌龊吓到,还是被自己的大胆猜想吓到,竟然真的打了个哆嗦,狠狠地缩了缩身体。

那女孩已经走到了房间中间,轻纱落地。

“你,你要干什么?”

那女孩声音也有点发抖。

“公子,我,我是清白之身,姑姑说,只要怀上你的孩子,我们就能回去。”

沈月白不去看他,也尽量忽视自己身上的炽热。一出声,他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听我说,你不能这样,我们第一次见面,这种事只能和心爱的人才能做。”

“公子,我必须这么做,姑姑说,中了软香散的男人都拒绝不了?”

软香散,果然是古代的设定,春药是重要角色。沈月白要炸了。

女子已经靠近沈月白,沈月白握紧了手里的剑,一丝血顺着刀鞘流到了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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