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刘木木站在城门外，抬着头看眼前壮阔的城墙，发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声。
“？？？”沈云满脸问号地看过去。
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刘木木连忙打个补丁：“额……我是说，噫吁嚱，危咳咳，高哉高哉！”卧槽，真尼玛高。
沈云转回头，看着城门上的两个大字说道：“永安城可是方圆数千里内最大、最繁荣的一座城池，不过比起上京城倒还差得远。”
上京……刘木木表情有些诡异，这货是从上京来的，那他当初忽悠沈云自己的花露都是从上京运来的岂不是一开始就露馅了？原来从一开始傻白甜的就是自己啊？！
不过刘木木这倒是误会了，沈云当时想的是上京这么大总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完全没起疑呢，即便后来沈云去到他俩家里也因为不认识那些工具而怀疑花露是他们自己做的。
刘木木并没能在这件事上尴尬多久，很快就轮到他进城门了，城门守卫十分不耐烦的催促着。
“快点快点，身份牌拿出来！”虎背熊腰的守卫说话粗声粗气，心里还非常无语地想今天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可真多。
刘木木对守卫的态度有些许不满，但还是动作迅速地从怀里掏出王木的身份牌，他之前已经把上面的血迹清理过了，所以不会有太大问题。
果然守卫只是粗略看看了身份牌上的姓名和籍贯就打算放他过去，但他还身份牌的动作突然被另一个守卫打断。
“英子，我来了，你去吃饭吧。”来者身形瘦高嘴里还叼着一根细细的竹签，走路姿势和说话的语气都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被他叫做英子的壮实守卫抬起手就给了他一拳：“他娘的，你再叫我英子试试看！来这么晚，你是故意想饿死我吗小力力？”
瘦高守卫一副被喂了大便一样的表情，还手就是一掌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滚去吃饭吧你，我好好一名字被你叫这么恶心，刚吃的饭都快给我恶心吐了。”
壮实守卫韩飞英冷笑一声，讽刺道：“是你先开始的。”然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刘木木的身份牌递给瘦高守卫张力就赶忙跑去吃饭了。
刘木木原以为自己可以进城了，没想到这看着吊儿郎当的守卫盘问的东西这么多，果然这就是吃饱了和没吃的人的区别吗？
“名字。”张力握着身份牌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木。”刘木木在心里翻个白眼，身份牌就搁你手上呢你自己不会看吗？
“籍贯。”张力把身份牌翻了个面看着上面刻着的字。
“民籍贯属新丰县。”虽然不太懂为啥身份牌上是这么写的，但照着说应该不会错吧。
但张力闻言眉头瞬间皱紧，看得刘木木冷汗都要下来了，就听见他问：“新丰县的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十多年前逃难过来，官爷们当时来登记过的。”不会真有问题吧？不应该啊，那之前王木咋进城的？刘木木感觉自己维持笑容都异常艰难。
张力抬手就把身份牌扔回给刘木木：“好了，进去吧。下一个！”
刘木木还没回过神就被早就等在一边的沈云拉走了，直到走进城处在热闹的人群中才反应过来。
刚醒神就看见沈云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刘木木瞬间想到刚刚和守卫的对话肯定被他听见了，自己告诉他的名字和身份牌上的名字不一样，这问题可就大了。
沈云含着笑意问：“那我到底是该叫你王兄还是刘兄呢？”
“哈哈……”刘木木尴尬地脚趾扣地，犹豫半秒道：“要不……叫木哥？”虽然听着像大拇哥……
沈云笑意更深，抬手揽过刘木木的肩膀大步往前走，还大声说着：“好嘞，木头哥！”
“我觉得这个称呼是不是不太……好听？”
“有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不不不，我真的觉得应该换一个。”
“木头哥你看，那是什么？”
“你别转移话题啊沈云！！”
……
在街上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家书肆——宁远书肆。
刘木木摩拳擦掌，可算是让他找到了，他拽着沈云就往书肆里走。
“公子需要些什么？”掌柜的热情地招呼着。
“小云你去看看需要的书籍吧。”刘木木冲沈云眨眨眼。沈云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带着些许懵逼地在旁边架子上漫无目的的翻找着。
刘木木则走向掌柜的尝试与他攀谈：“掌柜的今个儿忙哈？”
掌柜的摸摸自己的小山羊胡，摇摇头叹息道：“唉，最近这段时日生意是越发不好做了，哪儿还忙得起来啊。”
“不应该啊，我瞧这宁远书肆无论是藏书量还是修葺都十分不错啊！怎会如此？”刘木木佯装惊讶。
掌柜的听见这话不由失笑，对着刘木木仔细打量一番，语气笃定道：“公子近日是第一次进永安城吧。”
“确实如此。”哈，其实他以前也没来过。
“唉，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几个月前永安城来了一个大人物，据说啊，是从京城来的……”掌柜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刘木木需得靠得极近才能听清。
这才知道原来几个月前的那个大人物来到这儿后，就开始在各行各业建立自己的产业，医馆、酒楼、书肆、胭脂铺……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价格还十分低廉，低廉到大家都不认为他能赚钱。
所有人都蜂拥而去，搞得其他店铺每日的客人都寥寥无几，最后有好多都黄了，而一旦同行业只剩他一家独大时他就开始疯狂涨价。
想着把店铺再开起来的人总会莫名其妙遇到各种问题，甚至有不少都已经因为意外现在还在乱葬岗。
别看现在永安城热闹繁华、百花齐放的模样，其实很多店铺都已经被那个人揽下，明面上看不出来，暗中其实全是他的产业，百姓就算因为他涨价一事选择去其他店铺光顾，最终受益人还是他。
现在只有为数不多有靠山的店铺还能勉强支撑，宁远书肆就是其中一个。
刘木木听完若有所思，这个大人物给他的感觉和王林的仇人十分像，并且从时间线来看也高度相似。
这大人物来头属实不小啊！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倒是在这儿玩得风生水起也没见人有意见。
“那……这人这么搞，咱永宁城的……人没意见？”刘木木含蓄地问。
掌柜的明白刘木木话中指的是哪些人，但也是长叹一声：“唉——哪能没意见呐？当时不少人都找上门去，但那个人说‘生意上的事大家各凭本事，哪有因为赚钱比不过他就不让他赚的道理’，而且……”
掌柜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往店门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而且那个人的权势，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咱永安城的那些人只能和他相互制衡，但也仅仅如此而已。所以还是得各凭本事了……”说完还摇摇头，不用想也知道这事可不简单。
刘木木见识过现代的商战，这人的做法无非是打价格战拉拢客户，初期不赚钱纯粹考验谁的资本更雄厚，资本不够的小商铺就只能黄，等竞争者都黄了那市场就被他一家垄断，价格也就想涨就涨了。
不过如果可以降低成本，在即使降价的情况下还有盈利空间，这不就比纯亏损好多了？
“对了，掌柜的，咱们书肆的书是自己印的吗？”
听刘木木提到这个，掌柜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得意满满：“那当然！咱东家名下可是还有书局的，屹华书局知道吧！这可是方圆百里内最负盛名的书局，咱们书局雕刻用板料都是选用上好的梨木，纹质细密又坚实，雕刻出来的图文都格外精细。不然这小小的书肆哪能坚持这么久。”
刘木木闻言恍然大悟，还在心中暗自窃喜，看来果然用的是雕版印刷。
他正想说什么就见掌柜的神态又落寞下来：“不过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个人开的鸿坤书肆里书籍价格实在太低，如果真和他硬耗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连屹华书局都要赔进去，唉——”
“掌柜的，我有一法，不知掌柜的是否想知道？”刘木木诱惑道。
“？？”掌柜的疑惑地抬头看向刘木木。
——
“你就是献法之人？”
永安城曾经最豪华的酒楼——归香居的天字包房里，一个帘幕落下，遮掩住窗边男子的容貌和身姿，只能通过柔和清朗的声音猜测到此人年岁不算长。
刘木木在帘幕这边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帘幕后的男子轻声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叩”的轻响。
好一会儿后刘木木才听见他说道：“看着倒是不想什么有识之士，你可知欺骗吾的下场？嗯？”
话语里带着彻骨的寒意让刘木木浑身一颤、直冒冷汗，咬咬牙，这个时候也不能退，干就完了。
“小人一介草民，万万不敢欺瞒大人，这个办法是小人无意中发现，只需要再多多尝试，绝对没问题，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男子冷哼一声，似是对刘木木的话十分不屑：
“你的性命……值几个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