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夺走的权利

噩梦不断重播的记忆重现,他吞没我的呼吸,啃咬着、卷走我的舌头,好像要咬断它,我想挣挣不掉,脑袋被他往前推。

呼吸好重好浓,我分辨不出是谁,感觉脑袋昏了,一通抢夺过后,我倒在柔软的布料上。

很疼很麻的嘴唇被碰到,我想躲,却是将自个儿送身上。

他转而摸上我耳垂,慢慢揉捏,“你与我算钱,我便与你算算。你屋子毁了三间,那些料子零碎够买他们百八十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似乎轻笑地,“……你有多少钱能抵?”

眼下我只是个闲人,就算有活做也不够赔,我赔不起他。可人不能不救,我也必须逃出去!呼吸急着,想办法,不由自主想到和那些东西有关的话语。

沉下去的心情好像冲破阴霾,朝他抬眼看半明半暗的脸,着急地说:“那些东西你给我了!”加倍勇气似的加重语气:“对!你那时候说过,那些东西归我处置,你不管不过问的!”

有点水湿的眼只见他眼睛对着我,转瞬似乎笑了:“呵,不是说不是了吗?那时说的话还能算?”

“你!”被嘲讽却无力反驳,我眼前越来越不清楚,拼命想着可以反抗的话。感受他摸着我的腰间,我渐渐紧绷,好像要炸开的瞬间,我想到:“你没说那是以啥子身份给我的!我咋样都能处置!”

他呼吸似乎都带着笑,我心跳不安地看模糊的面庞,不久便听见他说:“好,不说那些零碎,那三间屋子我从未说给你,里头的家具陈设,千金难求的书,你该咋赔?”

救人不成还欠了账,听着他轻松地把钱越说越多,我终于忍不住哭,嘴抽动,几乎快说不清话。

“我我没钱……我给不了你钱……”

下垂的眼睛被抹了下。

“不准哭。”

不想听他命令,却还是忍了几分。

我一抽一抽地喘气,努力想办法。不能被他带进沟里,对,不能!

既然好好说话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我吸了吸鼻子,尽量让气息平稳,强硬地冲他说;“我……我这辈子都还不起那些钱……也不想拿命抵,你你要是非要逼我,就、就别让我碰到火。”

尽力威胁却感觉不到他半分在意,勾起我下巴,笑着和我对视,“呵,好大的本事!……我倒想瞧瞧你这混帐究竟能不能烧了我李家!”

坏笑好像要压灭我的火,我心慌意乱,请集中抓住他的手。

“有我在,你家绝不能安宁!”我呼吸控制不住地急,眼神也很急,试着平息语气的急促,“我不只会放火,逼急了我啥子都能做出来!我求你,给我,也给你自个儿一个安稳生活。”

他看着我,我不晓得他听没听进。

忽然,他架起了我!

本能拉住他衣服,紧接着单腿滑向一边,瞬间跨坐他腿上。

也同时看清他身后几米远,红色帘子半敞的床,我感到窒息般的紧绷。

躲似的看他垂下的目光,我攥紧手里的布料,已经准备好承受呼吸被掠夺的窒息。

然而,他并没将我推向他。

他对向窗外的半张脸表情更明显,看向我的眼笑得意味不明,渐渐接近我的目光。

“有理,若你整日在家里闹,关着你,怕是也不得安生。”

是松口的意思吗?莫得强行亲我,带我上床,想到这里我手有点松动,可现在的坐姿又提醒我,他不像放过。

“这样,你每月陪我三回,三年后我便不要你。”我瞬间懵了,震惊包含疑惑。但他好像不在意我的神情,自顾自说:“你要自由身,我便给你,不拘着你。这三年有我李家的名头,你惹再大的乱子也莫得人敢动你。你不是傻的,必然晓得对你的好处。三年后我要是还对你有兴致,娶你进门也说不准。”

“你有病吧!”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推了一下看推不动,想不到被他握紧手腕!我很急,很生气,快气哭,很不理解:“能不能别看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小说!我我连你家都不愿意去,你还想把我当外室?!”声音越来越忍不住委屈,直接哭着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明明你已经还我自由了,我只想救小秀她们,我没别的想法,你为啥子还要整我?”

努力不让自个儿哭的太狼狈,我忍耐地不晓得哭了多久,似乎听见他说啥子。听不清楚。我闭嘴,忍下哭声,疑惑地抬头。

朦朦胧胧见他眉眼有点怪,没反应过来,忽然听他说:“旁人求不来的好处,你究竟真推脱,还是觉我容易摆布?”脸离我渐渐近一点,“到底想图撒子?”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被他扣住的手腕脱不开,我没继续无谓的挣扎,思考间余光瞥身后的一抹暗红,随即将没被抓住的右手指了过去。

“我图坐在对面的权利!”反手回来抹了下眼泪,我仰头注视他:“坐在对面,能和每个人好好说话,而不是坐你腿上,不管愿不愿意,随时都可能丢掉呼吸!”看向被他抓着的手腕,语调忍不住颤抖:“这不是你给我的,你在抢走我本来拥有的权利!”

他看我,只是看我,微微皱了皱眉。

我搞不懂也不想搞懂他看啥子,既然已经说了,不如说痛快!

“你的啥子都和我无关,我只图我本就拥有的尊严。”咽了咽嗓子,压抑随时可能跑出来的哭腔,看着他,“你认不认同都无所谓,我只求你让我在这个世界过平稳的生活,让小秀她们也回到她们该有的日子!”

他忽然放开我手腕,搂紧我的腰,似乎要将我提起来。我本能抓住他,满是不解地看他。

看不懂的深邃眼神离我很近,总感觉他的嘴要贴上我,但却不是。

“同我求安稳”他冷不丁开口说:“说自个儿多么傲气,你若不是疯了,便是不甘做小,图我正妻的名头。”

下不来,推不开,我省了力气。

想不出他咋能说出这屁话!

“疯了才想当你老婆!”咽了下口水,愤怒赶走蔓延上来的哭腔,我大声说:“那天我就说了,我不愿意!我也不要啥子正妻的名分,你的啥子我都不要!我要无限的自由,那是我的!”

“你要你的自由……”他好像听到啥子好笑的话。手触碰到我腰间,我隐隐作痛。他语气有些玩味,“那女人若是管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有自由?”笑音有些轻浮,“她能卖你一回,不能第二回?”手在我腰间停住,覆着,“姓方的管不了你一辈子,你跟了我,我至少不会卖你。”

回家前这副身体不会和许家母女有任何接触,但我在他家就被说得孤立无援,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怒道:“她卖我也是你强买强卖!她一个孕妇咋拒绝得了你?你忽悠我一回,忽悠不了我第二回!”

“四五十块大洋能买多少女子,她想不明白我为撒子要你身契?”我瞬间顿住,在不理解中看他说:“我愿高价买你,而不是用强,但凡她动点心思怎会想不明?她想得明白,若真不愿,张明义不是无名之辈,大可叫他咬死你和他儿子的干系,加之旁人看得见多年来他对你家帮衬,咱那个镇长必然与我周旋,你又咋会毫不知情?”

“……”

原本将小秀她娘摆的位置忽然偏移,我的嘴和心都凉了半截。不信她明明有的选还卖我,忍不住说服自个儿:“可你现在明明在强迫我!说不定……说不定她拒绝你,你也会强迫我!”

小秀告诉**拙救我,那肯定是无奈的被迫选择,我……许又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比不过许又的妹妹?

“那时倒说不准,眼下……”

一团乱麻的思绪突然截断,他手滑向我的背后,搂我向前推向他。

我本能和他对视,那双眼睛好像要将我关起来。

“是。”他是笑的,我看不懂意味。他凝视着我,“你算计我,放火烧家,自然遭了我惦记。何况……”停顿一下,浅淡的笑深了点,“你自个儿送上门,我自不能放过。”

窒息、害怕、压抑将我包裹,我想躲想叫想哭,本能推他!

“你有病!”手用力抵住他胸前,很不理解地看他:“强迫有啥子好?你晓得我是来救人的,不是送上门的!”想了下,瞬间和他说:“烧你家的钱我想办法还,那些钱如果不够救小秀,我先欠着,写借条也好,求你放了小秀!”

“我先前说了,三年。”他一脸正色:“你要撒子人我给你,也可我给你买个院子,三年后也归你。”

小秀还那么小,留在这儿就是羊入虎口,我怎么样都不能不管,可要把自个儿搭进去吗?原本想解决完所有的事,养好身体就想办法回家,一想到要多磨三年,我实在不愿意,也狠不下心拒绝。

在他胸前的手无力地垂下,我没力气看他的脸,感觉胸口很闷,几乎要说不了话。

秋禾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提醒,不曾想她夹着惧怕的压抑朝秋禾宣泄。

梨花木的圆桌虽大,但不至看不清矮小的女子的眼帘颤动,李玉没见过畏惧还敢冒火的女子。

屋里的几人骤然屏住呼吸,辛槿悄悄瞥他的神态,瞧他会对这莫得威胁的女子咋处置。

有意瞧瞧她除了那混账的性子,还有哪些过人之处。自个儿先前的已在她心里落埋下一个害怕的种子,他便觉小惩足够。

她懊悔地闭了下眼。

他随即吐的话语间平淡的语气携重压之下的狠厉,粗眉如刃将眼帘微压,不觉间狭长的眼眸直看她,双唇间即将落下姓名。

“啊!”好像猜到要遭受什么,出于自救的本能,她瞬间站了起来,吓得冰凉的双唇张得老大,紧张得有些无措,思绪跟不上嘴,看见啥说啥。她不着边际地夸完他儿子,他眼神迷惑、饶有兴致地看她意料之外的神情,瞬间移动,眨眼的功夫侧过身,跳脱又急促地朝丫头使眼色,故作轻松地说:“秋禾,你刚才说什么了呀?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呗。”

这样蒙混的话语实在拙劣,她咋说也是当过伙计的,不晓得求主子饶恕?辛槿瞧了瞧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转而看他。

他好似毫无波澜的眼神露出一丝端详的意味,不知有无不满。

姑娘在自个儿面前似是求助,依心秋禾想给姑娘台阶,可顾着真正的主子,秋禾不由悄悄地瞟右边主位上的老爷,似乎莫得先前恼。仔细琢磨,低下头,向她微微抬眸,语气小心,声音弱小地说:“请姑娘伺候老爷……”

这回奴才说完,她答应极快,是有些借坡下驴的本事的。

安抚过自己的内心,她怪异的笑容转为紧绷而沉重的坚定,一鼓作气转过身。秋禾极有眼力见地将椅子向后拉一些,让她轻易便走了过去。

紧张的思绪使她偶尔情不自禁看向始作俑者,而他的眼尾一隅也不时瞥瞥假意顺从的女子。

渐渐缩短的距离将她安抚的心弦挑起、扯紧,她减缓的脚步仍不情不愿地走去,至于郑宜椅后,幼童不知苦恼的语调如激昂的钢琴曲插入拨浪鼓无序的敲击,惹她紧绷的心弦来回拉扯,混乱无比。

孩童的喜怒就像几根没束起的头发,唇齿间溢出的气息便能撩颤,即使母亲再仔细也无法及时顾好,只得在听见的刹那低头安抚系己余生的男娃儿。

足够晓得儿子的脾性,郑宜很快止住了儿子哭闹。

已遭哭声打乱的步伐无法即刻改正,孩童停止哭时,她小腿不慎碰到凳子腿,疼得她双眼骤然挤了,节奏混乱的心跳伴着疼痛提到嗓子眼卡着,吐不出来。

加剧的疼让她隐藏的心思逐渐外显,缓慢的脚步更说明她的抗拒。

几步便可走近,她却拖延许久。

李玉瞥她不情不愿地皱眉,待下不多的耐心随即耗尽,沉重的催促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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