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埜!你胆子肥了是吧!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离婚!”皇甫埜母亲还未见到人,声音就从厚重的大门外传了进来,管家赶忙上前打开门,一身贵气的妇人叉着腰满脸怒气。
程悦心中疑惑,这皇甫埜的母亲不是不喜欢阮柔吗?按理说自己离婚她应该高兴才是啊?而且自己不是刚离婚吗怎么她就知道了?
程悦无奈地迎上去,“妈,你从哪儿听说的啊?”
“怎么,我要是没听说你是没打算告诉我的是吗?”
程悦沉默,她不知道这个小老太有多少实力,自己在写小说时也有写皇甫埜被家里反对的情节,但都是概说,不知道是怎么逼的,万一自己拗不过就不太好了,随即环住她的手乖巧地说“怎么会,正打算和您说呢!”
皇甫埜母亲的气也沉了下来,坐到沙发上问,“那你说,怎么闹别扭了?”
“没闹别扭,就是不喜欢了呗,您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再说……”程悦停下来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您不是不喜欢她吗,现在不是正合你意?”
“儿啊,你是怎么回事?真给我装糊涂还是假糊涂,你现在离婚,集团的人怎么看?外面的人怎么看?”皇甫埜的母亲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正常,或者中邪了,整日乐天傻笑,与一群乌合之众厮混,集团的事也不顾。
回去就找近来新遇见的大师帮他看看。
“他们怎么看关我什么事?”程悦不理解也不在意,眼角嘴巴在他们身上,要怎么看怎么说她又管不了。
皇甫埜的母亲蹭地站了起来,指着程悦道,“不关你事?你知道一旦这事传出去集团的股份要跌多少吗?”
程悦摇摇头,合着皇甫埜是皇帝啊,婚姻直接关系国家命脉了都,是谁要因为他单身就篡权夺位吗?稀奇稀奇。
“总之,离婚,想都不要想!”说着皇甫埜的母亲就往卧室走去,阮柔正抱着孩子逗玩,旁边桌子上的离婚协议被一把拿起撕成两半。
程悦靠在卧室门前,看着幽幽地说,“这东西又不是煤炭,用一点少一点,你撕了我重拟就是。”
皇甫埜母亲转过头来指着的手都在颤抖,“好啊!果然是儿大不由娘,你倒是给我说说有什么必须的理由非要现在离婚?你不知道集团里都虎视眈眈盯着董事长的位置吗?你爹外面私生子遍地跑,你要这样拱手让人?”
程悦挽住她的手试图说服,“妈,你看看我们现在的钱八辈子都花不完,何必要劳心劳力去管那么大个集团,您直接悠闲地含饴弄孙,无聊的时候出去环球旅游这多自在啊!”
“皇甫埜,你发癫了是么?这样滔天的权势与富贵你要拱手让人?我看你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阮柔,是不是你怂恿我儿子的?怎么?哄着我儿子得了十四个亿就要让他退出集团好被你拿捏是吗?”
阮柔被这么一指摘茫然地望向程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下又赶忙捂住了阮鸿的耳朵。
程悦摆摆手安抚她又想将皇甫埜的母亲拉出去,没拉动又惹了一句骂,“怎么,你的心肝宝贝我一句都骂不得是吗?”
“哎呀!”程悦被这人搞得没法,忍不住大喊一声,祁月和何荷听到声音也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在门口摇着脑袋问。
程悦没空搭理,深呼吸一口对皇甫埜母亲说,“不是阮柔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那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缘由让你非要离婚不可!难道比集团还重要?”皇甫埜母亲这番非要刨根问底让程悦一时大脑空白,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她儿子,一会儿那个大师可能就要上门了,不定给自己怎么折腾。
程悦眼睛滴溜乱转,转过身对着何荷和祁月挤眉弄眼,想让两人帮自己想办法,两个人却默契地一同摇头,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阮柔微微坐起身开口,“妈,其实是我……”
程悦知道这是阮柔不想自己为难想要将错揽在自己身上赶忙制止她继续往下说,“就是我的问题……”想到要找个什么理由程悦又犯了难——“我有喜欢的人了!”良久,程悦眼一闭,心一横讲了出来。
妇人听了这话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儿子要离婚的儿媳,脚步险些不稳,哆嗦着手指着自己儿子,“你你你你……是不是出轨了?”
冷不丁这样一个结论直接给程悦整懵了,但不说话的行为却被曲解成默认,对面继续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和你那个爸一个德行!父子俩……”说着就捂着胸口要倒,程悦赶忙上前扶住,“哎呀,你瞎操心,我没出轨!”
“你之前不是还喜欢阮柔喜欢得要命,那么多世家千金不挑反而跟家里闹着非要娶她吗!现在才多久你就出尔反尔,爱上别人?皇甫埜,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敌不过你父亲的基因……”皇甫埜的母亲往后一坐栽在床上,脸上满是悲伤。
程悦赶忙解释,“不是,我没出轨啊!”后面又不禁小声叨叨,“再说你之前还怂恿你儿子和高莉在一起呢!”声音虽小,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回荡,撞出清晰入耳的声音,房间里外四个人齐刷刷盯着她,神色各异。
皇甫埜的母亲听着这话脸和耳朵红了个透,“那是——那是你自己说你喜欢高莉那孩子,我们门当户对的,我当然想着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你就是不准离婚!”
“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能离?”程悦没料到声音这么大,一羞涩脾气也紧跟着上来了,更大声地掩盖。
“你爸已经把小三和私生子带回家了,你现在要是离婚影响集团股价明天我们母女俩就要被赶出家门!你喜欢谁?谁怂恿你离婚的?我现在就去让她死心!”
程悦听着有些悲哀,她这样说好像孩子于她而言只是在皇甫家立足的工具。
看程悦不说话,皇甫埜的母亲像是疯魔了一样面目狰狞地喝斥程悦,“快点说!”
程悦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恳切地看向何荷,何荷好像明白这是要拿自己背锅,连忙摆手,见程悦还是不想放弃掐着自己脖子做出一副她要是敢说随时自裁的样子,祁月在一旁乐,还帮忙一起掐。
程悦突然望向祁月,抬起手,指着他笑意渐渐凝固的脸说,“喜欢他!”
耳根红完了又赶忙转头说,“妈,我是gay!必须离婚!”
此话一出,三人出奇一致地愣在原地。
阮柔最快反应过来,支撑着月子里还疼的双腿站了起来,“你闭嘴!”
阮柔脑子里现在突突的,程悦要是撒下这个谎,以后皇甫埜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语,下一秒又在心里自嘲,都决定和他一刀两断了,为什么还要在意呢?
皇甫埜的母亲快速呼吸几下,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孩子应该听到吵架的声音醒了过来,“哇哇哇”的尖声哭,刺耳得像是刮在黑板上的手指甲。
场面一度乱成一锅粥,四个人手忙脚路,安抚的安抚,叫医生的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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