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昵的温情，只有强势的占有欲。

两人唇齿撞得生疼，裴清之下意识的用力推拒，嘴里想发出声音，却被另一人的唇齿堵住，只能被迫发出呜呜的旖旎之声，尾缀水色。

将那副面无表情的面目彻底撕碎，贺渊的眼神越来越沉，仿若要把眼前人融入进自己的灵魂。

直到裴清之的唇麻，口腔的津液全被他抢夺一空，贺渊这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开。

解脱后的裴清之大口喘气，睁着微红的眼睛不甘瞪着他。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灵力，哪会由他予宇欲求，只会与之同归于尽。

在贺渊眼中，那人眼中藏着细碎的光，被压到艳红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配上裴清之的隐忍的表情，让人下意识为此沉沦想要再来一次。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还来！

裴清之惊恐举高手臂，吓到人都结巴了。

“等、等等、等一下！”

贺渊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你说。”

我说什么啊？我说？

裴清之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心更是不受控制的乱跳，他谨慎举着手推拒半响，艰难苦恼的吐出一个字：“你……？”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贺渊根本不想给他避讳的机会。

“知道什么？”

裴清之还是乱，很乱，非常乱，糟糕的乱。

“我心悦你，”贺渊直言道：“我在月老庙跟你说过的。”

“哈？”裴清之无语，“你什么时候说过了？说了什么？”

贺渊看着他，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我问你要不要试试。”

月老庙的记忆在裴清之脑中一闪而过。

“什么？”他后知后觉道：“试什么试？可我也没答应啊？”

“可我求了。”贺渊认真的说。

裴清之被对方的霸道搞到无语，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他现在很无助，只想要快点把贺渊打发，他逃避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天我喝醉了。”

“不！你没醉！”贺渊笃定道。

他知道裴清之没醉，就算裴清之知道他没醉一样。

那场偷欢，是他默许的。

“我说醉了就醉了。”裴清之无赖道。

“那我现在再说一次。”

贺渊朝他一步步逼近，后怕的裴清之一步步后退，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逐渐缩短，裴清之的背退到了墙上。

贺渊把他堵在墙与他之间，深深看着裴清之的眼睛郑重、认真、真诚反复强调。

“裴清之，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什么都没想，裴清之脱口而出，“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贺渊强忍着心底的郁色，缓缓道：“我可以不要你的喜欢，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我拒绝，”裴清之大声喊完，又恨铁不成钢说：“你大可不必如此卑微。”

“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

“由不得你。”

贺渊站在那里比裴清之高上一点。

他用高大的身躯把裴清之罩在自己的阴影下，目光骤然扫在裴清之脸上，眼底满是幽深狠厉的占有欲。

他低声缓缓开口，“你逃不开的。”

背靠在墙上，裴清之退无可退，他谨慎仰着脸，“你想干嘛？”

“只要你！”

贺渊伸手贪婪的想去触碰他的脸，被裴清之侧脸避开了。

他侧脸垂眼看向地面，语气有些低沉，“所以你现在想尽办法找到我，就是为了乘人之危。”

“嗯。”

这个想法很可怕，贺渊却承认了，他伸手托着他的下巴，把人的脸正过来。

指尖摩挲着皮下的软嫩，贺渊暗哑着声音诱-惑。

“你跟我走，只要你乖，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不管外面的三罪，我什么都不管，我要带你回冥界，在那里我能保护你。”

听到裴清之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去了缥缈峰。

知道了裴清之被人追杀，为了缓解对方压力，他没有立刻追来，而是偷偷解决追杀他的人，所以他才来迟了。

可一见裴清之他就后悔了，他来迟了，他该不管其他人留在他的身边的。

“不需要！”

目光微不可查地一闪，裴清之脱口而出。

“由不得你。”

贺渊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想弯的裴清之坚决地摇了摇头。

但现在贺渊这般强势，裴清之一时是在是对抗不了的，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对方稳住，之后再想办法让对方放弃。

“你先冷静冷静，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裴清之伸手推开了下巴上的手。

望着脸颊按压那处留下了一点红印，贺渊按压住心口滚烫的胸口，平缓地点开点头。

“好！”

说完，贺渊主动后退半步，给裴清之留出一个喘息的余地。

如果是他，贺渊愿意给他足够的时间，在他耐心用尽之前。

错开贺渊的目光，裴清之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他觉得不能在留在这里。

看着贺渊她冷静不下来。

于是他侧面走了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小声说道：“那我先去……”

话没说完，贺渊紧张打断，几乎是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

“去哪？你去哪？”

“……”

裴清之无言抬头看他，眼里全是无辜。

是在是没想到贺渊对他这么紧张，简直过了头。

裴清之脑子都被对方搞糊涂了，他打开双手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睁大眼道：“换衣服啊，我都湿了一晚上了。”

贺渊的视线顺势定在了他的腰上，湿透的衣袍紧紧贴在那里，勾出细腰的弧度，引人入胜。

但他又很快垂下眼帘，再次抬起时，眼中情绪已尽数掩埋，只余一双平淡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

“咳！”

察觉到对方小动作的裴清之假意咳嗽一声。

而后警告地觎了他一眼，最后绕过贺渊转身快步离开了屋子。

那种无形压迫的窒息感，裴清之是片刻也不想多留。

离开之后的裴清之去了侧屋找十五。

懂事的十五已经把热水烧好了。

裴清之坐在自己房中浴桶中，暖洋洋的热水包裹着他，氤氲中，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总算是活过来了。

想到贺渊，他眉头一皱，刚刚刚刚松下来的喉咙，又重新哽了一下。

也不知道贺渊在冥渊裂缝中发生了什么，居然性格大变。

刚刚他那么强势，裴清之差点没招架住。

百年前的贺渊虽然冷若冰霜，但骨子里还是有正人君子的风骨，可现在明显强势霸道许多，克制守礼已经早被他丢失到了九霄云外。

这对裴清之可很不利。

泡了一会儿，回暖过来的裴清之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也不等屋子里的主人应答，敲门的人直接推门而入登堂入室。

裴清之迷迷糊糊睁眼，“十五，怎么了？”

他以为进来的是十五，可十五不会不经过他应许，就随意闯进他的房间。

所以裴清之一睁眼，见到的是贺渊。

两人只见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他们中间拦着一道薄薄的屏风。

屏风后，贺渊隐约能看到，裴清之整个人绕氤氲中，露出肩膀上的皮肤沾着水珠，脖颈处被雾气微醺泛着一点红。

这人还有没有一点礼数？

裴清之瞌睡虫都被吓跑了，之后就是窜上心头的怒气，再开口，他的语气中已经是不能掩饰的狠厉。

“出去！”

自觉失礼的贺渊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我想找你聊聊。”

说着，他走过去把刚才自己闯进来大开的门关上。

贺渊并不知道裴清之在沐浴，只是对方走了这么久，他怕对方出逃，所以进来的时候就急了点。

身后传来水声，贺渊沉着嗓子隐忍问道：“还没好吗？”

过来一会儿，裴清之穿着干净素白的青衣走出了屏风。

收拾好脾气，裴清之尽量让自己脸上神情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走到房间中央的圆桌前坐下，对贺渊的背影问：“你要说什么？”

得到回应的贺渊立刻转过身，语气隐藏着一点焦急，“剑囚在哪？”

“呵！”裴清之讥讽地轻呵了一声。

他接着道：“不装了？”

对方不主动提，他就还可以陪对方把失忆的戏码演下去。

现在贺渊终于沉不住气，裴清之心中还略微有些得意。

贺渊走近他，垂眉观察着裴清之的神情。

“我没有剑囚的消息。”

他没有在裴清之周围察觉一点剑囚踪迹，就好像当年之后，剑囚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他想，能知道剑囚消失的人，也只有眼前人了。

剑囚是他师尊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念想，所以，这对贺渊来说很重要！

“我也没有。”裴清之摊手。

贺渊陡然上前一步，“你怎么可能没有？剑囚当年不是被你封印？”

“那又如何？”裴清之强调道：“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

贺渊没有言语，一双眼睛凝着寒霜。

屋中沉默良久。

“你不信我？”裴清之抬眼与他对视，眼底藏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他没有说谎，当初他把剑囚放在贺渊通天城给他买的那块储物玉佩中。

可那块玉佩在他被人追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丢了，时间已经过去百年，他也无从找起。

“别逼我动手。”

贺渊的声音冰寒彻骨，他已经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爱信不信。”裴清之冷哼一声。

对方恶劣的态度惹怒了他，裴清之自觉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剑囚在哪？”贺渊又问一次。

“杀了！死了！骨灰扬了，满意了？”裴清之抬眼瞪他。

听到裴清之的回答，贺渊气息沉重而决绝，眼中的暴虐寸寸撕裂，变成再也遮掩不住残忍。

下一刻，裴清之的身体被对方拖拽了起来，贺渊把人扯站在自己眼前，一字一顿道：“你这个骗子，你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你叫我如何信你！”

“说了爱信不信。”

裴清之挣扎几下没挣脱，他放弃了抵抗，由着对方拽着他。

而他抬头狠厉的瞪向对方口不择言道：“我是个骗子？我是骗子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现在才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太迟了。”

裴清之当初接近他，靠近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算计的谎言。

“我是妖邪！是祸世妖邪！生来就是来跟你作对的，我们本就是敌人，是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看不清事实，你居然……居然喜欢我？”

裴清之之前把他当敌人，现在仍然。

他不要贺渊的爱，他要他做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裴清之疯狂地笑了起来，似讥讽，像狂喜。

“哈哈哈！你喜欢我？哈哈哈！”

“贺渊？你是不是疯了，我也敢喜欢？真的很想知道喜欢自己的仇人，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可笑！可叹！可怜？”

裴清之一字一句剐在贺渊的心口上，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狠毒的钩子，没有丝毫留情。

“你……？”

贺渊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眼中满是隐忍的痛苦，裴清之的手腕被他无意识箍得青紫一圈。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有裴清之这样的人，他用他的爱，来折磨他的心，还要不断凌迟。

裴清之没有灵气挣不脱手腕的禁锢，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折断了。

不客气地张开嘴，裴清之一口狠狠咬在贺渊的手腕上，贺渊吃痛放开了他。

裴清之终于重获自由，转身拔腿就跑。

可他没有灵力哪是是贺渊的对手，裴清之刚踏出房门，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

这次贺渊没有留情，拖拽着把裴清之掀翻在地。

没有灵力，裴清之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他的后背没有丝毫缓冲重重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一瞬间，后背的骨头清晰传来骨裂的喀嚓声，刺耳，生疼。

脊椎骨的剧痛一路传回脑中，裴清之当即痛呼一声，脸色惨白蜷缩在地上，弓着身子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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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强势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