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晗来到胭脂铺内,左顾右盼,店内客人许多,都在挑选胭脂水粉,没有寻到江容月的身影。
店内的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她看到乔锦晗站在门口好似在找人后,连忙上前询问:“姑娘,可是在找我家姑娘?”
乔锦晗打量她一番,说道:“是江姑娘让你在这儿等我的?你家姑娘呢?”
“我家姑娘早猜到姑娘今日回来,特地让我在此多加留意。”小敏笑着回答,“我家姑娘在后面的小院里。”
小敏带着乔锦晗来到店铺的后门,将门打开,告诉乔锦晗:“乔姑娘,我家姑娘正在院中研制胭脂,请进吧。”
乔锦晗对她道了声感谢,随后穿过后门,迈下台阶,来到院中。
院中种着三五株细长的紫荆花,紫红色的花朵开满枝头,像是一团紫红色的云雾。
微风吹来,紫荆花的花瓣慢慢飘落,落在江容月的头上,正在树下认真制作新款胭脂的江容月丝毫没有注意到头上的花瓣。
乔锦晗慢慢来到江容月的身旁,喊道:“江姑娘,我来了。”
江容月闻声抬头,入目即是乔锦晗的脸,她站起来,打招呼:“乔姑娘,你来了。”
“你这是在制作胭脂吗?”乔锦晗探头看桌子上的小木碗,里面的红胭脂。
“是呀,我想着早些将胭脂的颜色调出来。”江容月说,“不过,乔姑娘来得十分凑巧,新款的胭脂我已经调出来了。”
她弯腰拿起碗里的木片,挑上一些胭脂,涂在乔锦晗的手背上。
“试一试吧!”江容月说。
乔锦晗晕开手上的胭脂,这一抹红色如火焰一般,热烈又庄重。
“好看。”
江容月听到乔锦晗的夸赞,心中很是开心。
“你这里有没有水?”乔锦晗问道。
江容月微微皱眉,不明白乔锦晗这是何意。不过,乔锦晗既然说要水,她只好带着她来到水井旁,早上她从水井提出来的一桶水还放在水井旁。
江容月收起袖子,伸手拿起木瓢舀出一瓢水,递给乔锦晗。
乔锦晗点头接下水瓢,在江容月的注视下,她将那一瓢水一点点地滴在自己涂了胭脂的手背上。
一瓢水尽数落在了手背上,手背上来残留着水渍,乔锦晗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手背,仔细瞧手背上的胭脂基本没有变化,翻开手帕,洁白的手帕上倒是沾上了淡淡的胭脂。
江容月不明所以,于是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乔锦晗将手帕展开,对江容月说:“我在测试这款胭脂防不防水?”
她抖动着手帕,兴奋地说:“你看,手帕上基本没有沾到胭脂。
“你为什么要测试胭脂防不防水?”江容月伸手让乔锦晗坐下,随后自己也跟着坐在了紫荆花下。
“咱们这里一年四季都热,尤其是六七月份的时候,天气炎热,即使是站着不动,脸上都会出一层汗,更何况岛上的人一年四季都在忙碌。胭脂要是不防水,浮在脸上不就会吓到人吗?”
“本来是为了好看的,结果胭脂花让人脸花成丑八怪了,这不惹客人心烦吗?”
江容月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紫荆花上一只鸟儿在歌唱,乔锦晗转而说道:“江姑娘这院子倒是雅致。不仅有花香,还有鸟语。”
“谬赞了,乔姑娘,不过是我平常喜欢花草树木之类,得到喜欢的就种在院中,久而久之,树木茂盛,吸引了很多鸟儿前来。”江容月低头淡淡道,手中拿着木片在不停地搅拌胭脂。
“并不是谬赞,是江姑娘你的爱心让这些花草树木能茁壮生长,花草树木又吸引了飞鸟。正可谓‘万物有灵’,它们有灵性,知道你善意,也喜欢你。”乔锦晗说道。
江容月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乔锦晗继续问:“你打算给胭脂起什么名字?”
乔锦晗这一问,把江容月给问懵了,她疑惑地问道:“胭脂还需要起什么名字吗?”
“当然了,不同程度的红色起不同的名字。这样容易吸引别人,也容易让人记住。”乔锦晗双手托腮,看着碗里火红的胭脂。
“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江容月反问。
乔锦晗笑着说:“还是由你想吧,时间很充足,你慢慢想。”
江容月看着碗里的胭脂,觉得它非常地像岛上凤凰木上鲜红的花。
火红!
凤凰木!
凤凰木火!凤凰沐火!
江容月突然做起来,也不搅拌胭脂了,对乔锦晗说:“我想起到了,叫凤凰沐火怎么样?”
乔锦晗小声地重复了几遍,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地合适。
“凤凰沐火,一朝凤鸣冲九天,重获新生。好,就这个名字。”
待到胭脂做好,包装到螺钿漆盒里,制作了整整一千盒。
乔锦晗和江容月按照原来的协议和两人的商量,纷纷将两家店铺最显眼的展示台空下来,专门用来放两家联合出品的新品。
万珍阁用来放新品的展示台上,还专门装上了一块镜子。台上立着一个台签“胭脂铺与万珍阁联合出品——凤凰沐火”。
在万珍阁开售“凤凰沐火”的第一天,到店的客人无不被展示台上的镜子所吸引,
店内一时热闹非凡,乔锦晗和孙莹忙得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前一天晚上,乔锦晗找孙莹,让她去万珍阁帮忙,她还不相信万珍阁能有这么多的客人。
知道亲眼看到,孙莹又体会到开业时的盛况。
“孙老板!”旁边拥挤的客人喊道,“给我来三盒胭脂。”
孙莹双手麻利地递过去三盒胭脂,接过银子。
乔锦晗看着人头攒动的客人,不知道门外还有多少客人呢!
乔锦晗大声地对客人喊道:“客官们,这新品是和胭脂铺联合出品的,你们也可以去胭脂铺买。我们可以保证你们在这两个店里买到的胭脂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哪个客人说道:“胭脂铺的这种胭脂早就卖光了。”
此话一出,客人出现了强烈地骚动,她们生怕自己买不到胭脂,一股气涌进来开始疯抢。
有客人居然出高价买,另一个客人也不甘落后地直加钱。
乔锦晗听到她们加价,对她们说:“我们干的都是诚实买卖,不能说你价高就卖给你,还是得排队来买。”
乔锦晗喊完这句话,疲惫地差一点喘不过气,晕倒在地。只感觉整个店铺里的嘈杂声环绕在自己的耳畔与脑海,让自己一刻不得清净。
“锦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孙莹说道。
乔锦晗看着争先恐后的客人,说:“先别把存货放上去,等这一批卖完了再说。”
这一波卖完了,乔锦晗对他们说:“小店还有存货,只是还需要时间。各位想等的客人可以等一等,还有这批胭脂每人只能买一盒,谁买的都要登记造册。”
店里的顾客在窃窃私语。
“等是可以等,但是乔姑娘也没给我们说到底什么时候能买到呀。”
“算了,不卖了,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存货。”
“咱们走吧。”“不行,我再等等,我今天一定要买到。”
........
一盏茶过去了,万珍阁里的客人离开了许多。
乔锦晗和孙莹见时机到了,两人相互使了个眼神。
孙莹走到前面,对着客人大声地说:“各位客官,请排成一队。”
客人都在动,可始终没有排成一排。
乔锦晗大声地说:“大家什么时候排好队,咱们就什么时候开始出售。”
乔锦晗说完这话,客人很快就井然有序地排成一排了。
柜台下是乔锦晗悄悄从别间端来的胭脂,乔锦晗卖一点儿,摆一点儿。
面前来一个客人,先把名字记在账本上,再将胭脂给她。
如此以来,客人井然有序,乔锦晗和孙莹不用再大声地招呼,一个负责售卖,一个负责看着客人不插队。
一切都在静静地进行着,突然一个身着华贵的女人闯进万珍阁,还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引起了后面人的不满。
她转头看向众人,众人便默不作声了。
她傲慢地对乔锦晗说:“给我来两盒胭脂。”
乔锦晗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她,对她说:“不好意思,本店胭脂有限,每人限购一盒,还有这位夫人您不是在这个位置的,请到后面排队。”
女人一听这话,本来挺美的脸,因为气愤,却显得像是泼妇。
“我可是县官夫人,你居然让我去等。”
乔锦晗淡淡地说:“就算是公主来也得排队。下一个。”
本来排在第一个的女子慌忙地向前走去,报上自己的名字时,她还用余光悄悄地看县官夫人,随后,拿到胭脂后,她抓紧跑了。
一个接一个客人买到胭脂,县官夫人站在店内,被无视了。
可县官夫人在琉璃岛上的夫人聚会中都是最受瞩目的,如今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商给无视了,她心中的火已经要压抑不住了。
她手指着乔锦晗怒道:“你给本夫人等着。”说完,她甩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孙莹来到乔锦晗的身边,小声地对她说:“县官夫人要,你就卖给她似的,何苦得罪她。”
乔锦晗拍拍孙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给孙莹一个安心的笑容,说:“别担心。”
待到胭脂全部都卖光了,店里也没了客人。乔锦晗和孙莹刚关上了店门,县衙的捕快拦住了乔锦晗的去路。
“还请乔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捕快对乔锦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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