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摇椅终于做好了。得幸于容晁看不惯庄念竹的笨手笨脚,着实帮了不少忙。
凉风习习的午后,庄念竹抱着吃胖了的小橘,懒洋洋地窝在摇椅上打盹。
这些日子,来书院报名的学子渐渐多了起来。虽然有些得知明淳现如今开始收取束脩后,离去的。可这也算是过滤了,想来这儿混吃混喝的人。
一切都在顺利地慢慢走上正轨,庄念竹自觉她没有做太多什么,不过单单这个运气,还真有点主角的感觉了。
午后,摇椅轻轻晃动,就在她即将进入梦乡之际。一道像被狗追着咬才能发出的刺耳声音,冲破天际。
“小山长,小山长!”
“天大的喜事啊!”
不远处田福宝以不符合他身量的速度冲刺而来,在他身后,似乎都能看到飞扬的尘土。
庄念竹虚虚睁开眼:“什么事啊?”
“和您有婚约的表妹来了!”
“谁?”庄念竹被这句话砸得发懵,猛得坐直身子:“你说谁来了?”
“您表妹啊!”田福宝手舞足蹈指着院门的方向:“已经到院门口了。”
“啥,啥啊?”庄念竹一时语言系统紊乱:“啥就到门口了?啥啊!”
“您表妹啊!”田福宝高兴地解释。
“表妹?”
“是啊。”
“表妹?!”
“对啊!”
“到了都?”
“那可不,邓师兄让我来喊你过去。”
“现世报啊这……”
庄念竹浑身无力地靠在躺椅上,双眼无神。嘎吱嘎吱地摇椅,丝毫不顾及她备受打击的心,摇得欢快。
随口扯的谎话,变成真的是什么感觉?头晕眼花的感觉。生无可恋的庄念竹,被兴奋的田福宝架着往院门走。
哪怕庄念竹这一路使劲磨蹭,也耐不住田福宝的死拉硬拽。
“小山长,到了。”田福宝小声提醒。
不远处,院门前有十多个衣着统一的家丁,规规矩矩站在几乘轿子旁。其中一乘雕刻尤其精美,窗口处被一帘暖杏色的绉纱遮挡住。车窗旁边站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四处张望。
庄念竹抬起头,碰巧和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目光相撞,那姑娘眼神猛得一亮,对着车里的人不知低声说句什么。
这一瞬间,庄念竹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就在她踌躇不前时,马车上的人下来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黄莺般清亮嗓音,其中的喜悦任谁都能听出来。
“表哥!”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朝庄念竹跑来,最后径直扑到她怀里。
庄念竹被这冲击力顶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身量大概有个一米七左右,在女孩子中不算矮了。可她的这个表妹,好像比她还高点?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硬生生把自己往缩成一团,往她怀里钻的人,再次迷茫了。
“我好想你呀表哥~”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管雅抬起头,眼睛弯弯看向庄念竹:“难道你不想我嘛~”
她生得明眸皓齿,相当地漂亮。庄念竹对上她的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更是不知道放哪。
管雅撅起嘴巴,拉着庄念竹胸前的衣服:“表哥,你到底想不想我嘛~”
为了解救衣服,庄念竹只得干巴巴道:“想。”
“我就知道表哥想我!”
管雅瞬间心花怒放,笑声清脆:“所以我这次来就不走了!”
“不走了?”
刚把衣服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庄念竹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只觉得惊天霹雳。她本以为就算真的有个表妹,那最多是来看看她就走了。可,这不走了???没等她细问,一道冷哼传来。
“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顺着声音看去,容晁就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对抱在一起的人。不知为何,只觉得他们格外扎眼。
“关你什么事,”管雅瞥了他一眼,继而看向庄念竹,满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表哥,你瘦了好多啊!”
话落,她扭头道:“小蝶,你领着人把我的行李都搬到表哥那里。”
“这,这不好吧……”庄念竹傻眼了,她还没从她有个未婚妻的事情中缓过神,还正觉得整件事像梦一样不真实。这,这就要住在一起了?她连忙冲一旁也傻眼的邓炜,挤眉弄眼示意救命。
“管姑娘,”接收到求救信号,邓炜轻咳一声上前,斟酌道:“书院男子过多,您住在这儿,怕是不大方便……”
“那我更要住在这儿了!”
管雅看向他,脸上的笑立马没了:“表哥如今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肯定是被人欺负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不会走的。再说了,我是和表哥住在一起,关别人什么事?”
“表哥,雅儿想和你住在一起~”
扭过头看向庄念竹,管雅脸上的神情转瞬间变得娇俏可爱:“表哥~”
“男女授受不亲,如何能同住。”容晁的面无表情,在下一瞬听到管雅的话后,成功破碎。
“我只和表哥住在一起罢了,而且我和表哥迟早是要成亲的,住在一个院子怎么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这人看表哥的眼神。不怀好意!!管雅柳眉一斜睨了眼容晁,慢条斯理清清楚楚地道:“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现在居然还想破坏她和表哥的情谊,让表哥觉得她是个不自爱的女子,其心之险恶,臭不可闻!
“表哥,你说对不对?”管雅甜甜撒娇。
“庄念竹,你当真要和住在一起?”容晁咬牙切齿。
庄念竹,庄念竹头都大了。不过,和管雅住在一起,是万万不能的。最终在彼此各退一步的情况下,给管雅安排在距离她不远的住处。
定下后,庄念竹终于把人从她怀里扶起来,语气带了些许严肃:“表妹,你站好。”
“表哥,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管雅站直身子,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开心地拉了拉庄念竹的衣袖。
“脸皮真厚!”容晁神色鄙夷,殊不知他盯着管雅的手都眼睛直冒寒气。
管雅暗自咬牙,果然如此,她就说她的直觉不会错,这人就是有不轨之心。她倒是不担心表哥对这人有什么想法,表哥还没开窍呢。就算开窍,表哥也只会喜欢她。谁也别想跟她抢!
如此想着,管雅示威的抱着庄念竹的胳膊,一脸委屈:“表哥,你看他……”
“容师弟,”庄念对上管雅那双含着委屈的眼神,短暂地卡了下壳后,转开目光:“你这话未免说得太重了些。”
“我说话重?”容晁直接炸了,他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说话重!?”
说罢转身就走,哪知刚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管雅娇滴滴的对庄念竹说:“表哥,这人好凶呀,他平日就对你这样吗?真是太过分了!”
容晁气坏了,停步转身:“你这人怎么如此爱搬弄是非。”
“表哥,你看他又凶我!”管雅一副被他吓到了的样子,说着又想往庄念竹怀里钻。
容晁本来就生气,看到她这副作态,更是气得牙根子痒: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站好!”
“表哥喜欢我这样,管得着吗你!”
望着不远处的那片光晕,庄念竹一脸生无可恋,她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好像到头了。
其实不是觉得,是已经到头了。
庄念竹看着在她房间里来回指挥的管雅,还有她那被扒拉得乱七八糟的箱笼,是一阵心惊胆战。她只庆幸,还好她的月事带用完了,没买现成的。
“表妹,这些衣服我都还没穿几次,不用换……”
“表哥,你这些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怎么能不换呢。”
管雅心疼极了,表哥以前多精贵的一个人儿,如今竟这般凑合。这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些书外,连个香炉都没有,哪里是能住人的……
“小蝶,把这些都扔了,再把咱们那个杏色的包袱里的衣服换上。”
破吗?庄念竹看着那件她只穿过一次的墨色长衫被扔到一边,声音干涩:“表妹你这太破费了……”
“这有什么破费的。”
管雅不甚在意,接着上前亲亲热热挽住庄念竹的胳膊,娇嗔道:“表哥你好狠心呀,离家这么久,居然一封信也没有写过,雅儿都以为表哥把我忘了~”
“啊,呵呵,太忙了。”庄念竹尴尬道,其实信原身是写了的,只不过没有寄出去就撕了。
“哼,不给我写信就罢了,就连姑母那儿,你都未曾去信!”
庄念竹脑海里浮现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子,许是身体里残留的情感,她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母亲,母亲她还好吗?”
“姑母一切都好。”管雅说道这儿调皮一笑:“虽然姑母没说,但我知道她很想表哥。”
见状庄念竹转移话题:“表妹,你看我在书院过得挺好的。你不用特意在这儿照顾我,过几天就回去吧,别让家里担心。”
“表哥,我这次来正是家里同意的。”管雅娇羞地看了庄念竹一眼,轻声道:“我们迟早要成婚的。”
庄念竹头都大了,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一桩婚事,她和管雅不知道就算了,那原身的母亲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为什么会定下这么荒谬的婚事!
见庄念竹不反驳,管雅更开心了,指挥着把庄念竹房间里能换的东西都换了一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院子外,田福宝看着这番情况,满脸羡慕:“小山长这也太幸福了吧。”
“有什么幸福的?”容晁一脸不屑。
未曾想从来不敢反驳他的田福宝转过头,一脸郑重其事道:“容师兄,你不懂。”
“我不懂?”容晁气笑了:“呵,我不懂?”
“是啊,你瞧小山长笑得多开心啊!”田福宝伸着脖子望着院子里的两人,感慨:“这就是情爱的力量吗?”
情爱?容晁嗤之以鼻:“庄念竹看到你做的饭时,也是这么笑的。”
望着不远处的那片光晕,庄念竹一脸生无可恋,她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好像到头了。
其实不是觉得,是已经到头了。
庄念竹看着在她房间里来回指挥的管雅,还有她那被扒拉的乱七八糟的箱笼,是一阵心惊胆战。她只庆幸,还好她的月事带用完了,没买现成的。
“表妹,这些衣服我都还没穿几次,不用换……”
“表哥,你这些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怎么能不换呢。”
管雅心疼极了,表哥以前多精贵的一个人儿,如今竟这般凑合。这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些书外,连个香炉都没有,哪里是能住人的……
“小蝶,把这些都扔了,再把咱们那个杏色的包袱里的衣服换上。”
破吗?庄念竹看着那件她只穿过一次的墨色长衫被扔到一边,声音干涩:“表妹你这太破费了……”
“这有什么破费的。”
管雅不甚在意,接着上前亲亲热热挽住庄念竹的胳膊,娇嗔道:“表哥你好狠心呀,离家这么久,居然一封信也没有写过,雅儿都以为表哥把我忘了~”
“啊,呵呵,太忙了。”庄念竹尴尬道,其实信原身是写了的,只不过没有寄出去就撕了。
“哼,不给我写信就罢了,就连姑母那儿,你都未曾去信!”
庄念竹脑海里浮现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子,许是身体里残留的情感,她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母亲,母亲她还好吗?”
“姑母一切都好。”管雅说道这儿调皮一笑:“虽然姑母没说,但我知道她很想表哥。”
见状庄念竹转移话题:“表妹,你看我在书院过的挺好的。你不用特意在这儿照顾我,过几天就回去吧,别让家里担心。”
“表哥,我这次来正是家里同意的。”管雅娇羞的看了庄念竹一眼,轻声道:“我们迟早要成婚的。”
庄念竹头都大了,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一桩婚事,她和管雅不知道就算了,那原身的母亲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为什么会定下这么荒谬的婚事!
见庄念竹不反驳,管雅更开心了,指挥着把庄念竹房间里能换的东西都换了一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院子外,田福宝看着这番情况,满脸羡慕:“小山长这也太幸福了吧。”
“有什么幸福的?”容晁一脸不屑。
未曾想从来不敢反驳他的田福宝转过头,一脸郑重其事道:“容师兄,你不懂。”
“我不懂?”容晁气笑了:“呵,我不懂?”
“是啊,你瞧小山长笑的多开心啊!”田福宝伸着脖子望着院子里的两人,感慨:“这就是情爱的力量吗?"
情爱?容晁嗤之以鼻:“庄念竹看到你做的饭时,也是这么笑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