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穿越后嫁给

云止听着看着,大笑起来,“哈哈容辛,你这是命快倒头了?”

“哈哈,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活该!”

“真是活该!”

“大快人心,实在太大快人心了!”

“这可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你有报应了,要让你死了,总算要让你死了……”

“太好了……”

容辛缓过咳嗽,不紧不慢擦去嘴角的血,“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忘记我刚才说的‘人棍’了?”

云止脸色骤变,刷地爬到门口,用力开门,但人太小,力气太小,怎么也打不开。

小团子有些怕怕,不再吵着要下地和粉团子玩了,双手抱住容辛糯糯地喊道:“娘……娘亲……”

“他叫你什么?他是你儿子?”云止倏地回头,开门逃命的举动暂时停下,完全不敢相信,不过随即想到什么,又笑起来,“哦,我明白了,这是你认的儿子?因为邪魔不肯认你,池临也视你为敌,你众叛亲离了,所以认了个儿子?哈哈不错,也只有这么小的笨蛋才不知道你人面兽心,才肯叫你一声娘了哈哈……”

“你说错了,这是我和阿辛的亲生儿子。”虽然地上的小娃娃看上去很可怜,但听她一再这么说容辛、诅咒容辛,月瑾忍不住反驳。

云止不信,“不可能!”

容辛握住小团子的手,揉揉小团子的头,“娘没事,你别怕。”

小团子还是怕怕,紧紧抱住容辛不放。

容辛看月瑾,“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带息儿出去。”

“不。”月瑾拒绝,也搂住容辛,“我一步都不想离开。我宁愿中毒的人是我,有事的人是我。”

“你胡说,你是在骗她,就像池封廷师凤渊骗我一样,你是在骗她,你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她,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一定是这样,你一定是因为目的还没有达成,所以还要对她虚情假意、虚与委蛇。等你得逞了,你就会像那个该死的师凤渊谋害我一样,亲手谋害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云止大喊,死都不愿意相信居然还有男人对容辛真心。

小团子听不懂,只觉得粉团子吼自己娘亲,心里不喜欢粉团子了,反正池临也不喜欢她,“你坏,不……不和你……你玩了……”

“你!”云止气结,谁想和这么小的笨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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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路尾随月瑾回来,躲着偷听偷看,被殿内的情况震惊到目瞪口呆的池临,这时反应过来,气得想冲进去狠狠踹小笨蛋一脚。他几次警告这小笨蛋,不准小笨蛋去找司空影的女儿,但是小笨蛋不但不听,还跟他赌气。现在不过是有人骂了容辛几句,这小笨蛋就这么维护容辛,可恶!

但到底理智占上风,池临先暗暗记下这笔账,悄然转身离去,冒大雨迅速前往东宫,急促敲门,小声唤:“哥哥,哥哥……”

池玄很警觉,瞬间睁开眼,轻轻放开怀中的叶楚辛,披上衣服开门。

池临已经挥退门外守夜的所有宫女太监,以及侍卫,朝哥哥的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叶楚辛,一把将哥哥拉出殿,做贼般关上殿门,低声开口。“司空影的女儿就是云止,云止又活了”这件事最好别让叶楚辛知道,不然叶楚辛又护着那个云止。

池玄听完,面色低沉。

池临:“哥哥,你说她到底是不是妖物?为何总能死而复生?”

“对了,她还对月瑾说,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想要月瑾救她。呵呵,那月瑾为了容辛死都愿意,她真是不了解月瑾与容辛的关系。”

“不过,她如果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也保不准会让人动心。”

“容辛确实厉害,那双眼睛真是神了,这样都能被她认出来,你说她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说她……”话戛然而止,池临懊恼不已,他怎么不知不觉在哥哥面前夸容辛了,恨不得把说出的话都吞回去。 池临随即变脸,愤愤之色:“她认了出来,却故意什么都不说。这边让我们放了司空影与他女儿,那边就派月瑾宿城去掳劫司空影女儿,悄然带进宫。还是哥哥厉害,洞悉她会有动作,派我去监视。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再聪明也想不到都被我们发现了。”

池玄没有说话。

池临等了片刻,怂恿与建议道:“哥哥,要不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反正容辛与云止有的是不死不休的仇,容辛想把云止做成人棍,让云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们就旁观好了,别让叶楚辛知道。”

池玄:“你去睡吧。”

“哥哥这是同意了?”池临高兴。

池玄转头看向黑夜下的雨,假装不知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只要永远瞒着叶楚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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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

雷声轰隆。

光线微弱的殿内,叶楚辛睡得不是很安稳,忽然惊醒过来,发现池玄没在旁边,目光环视一圈也没看到池玄身影,愣了愣后起来披上衣服,疑惑地往外走。

殿门开,池玄刚推门而入,就看到叶楚辛一个人静静站着,面色不由微微一变,刚才分神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来殿内的动静,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么晚,你出去了?”叶楚辛反问,刚巧走到这里就看到门被推开了。

“恩,刚刚有点事。”池玄观察叶楚辛的脸色。

叶楚辛:“什么事?严重吗?这么大晚上的。”

“小事。”池玄反手关上殿门。

叶楚辛从池玄推门进来咋一眼看到她时的神色中隐约感觉不是小事,但池玄既然不想说,没有问下去,点了点头,脚底的冰冷蔓延上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赤脚,没有穿鞋子。

池玄走近,打横抱起叶楚辛,把叶楚辛抱回寝榻。

敲门声响,一名太监匆匆到来,隔着殿门慌乱禀报——那翠竹悬梁自尽了,幸好发现得及时。

池玄不在意,把太监打发了,让太监把人看守好。

“睡吧,我在。”池玄随后扶叶楚辛躺下,给叶楚辛盖上被子。

叶楚辛睁着眼:“我睡不着,我还在想女皇说的话,你说……”

“别再想了,睡吧,很晚了。”池玄重复与打断,手覆上叶楚辛的唇,在叶楚辛旁边躺下,将叶楚辛揽入怀。

叶楚辛将头靠池玄肩上,慢慢闭上眼,还是辗转难眠。

池玄沉默,在叶楚辛闭眼后,睁开眼。

-

天亮。

池玄起来,去上早朝。

叶楚辛听着声音,在殿门关上后睁眼,一晚上没睡,但一点睡意都没有。昨晚,除了女皇的话缠绕不去,她能感觉到池玄也一晚没睡,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叶楚辛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雨还没停。

叶楚辛一个人坐殿外的回廊上,有些心事重重地看面前瀑布般落下的雨帘,相信池玄昨晚的异常肯定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什么,池玄定有事瞒了她。

可到底瞒了什么,叶楚辛又怎么都猜不出来,毫无头绪之下胡想乱想,竟有些忍不住往姐姐身上去想。

昨晚的那名太监过来禀告,“皇后娘娘,那翠竹姑娘绝食,什么都不肯吃。”

叶楚辛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太监等了片刻,不见叶楚辛吩咐,躬身退下。

“等等,你刚说什么?”叶楚辛慢一拍反问。

太监重复。

叶楚辛想了会儿,站起来往关押翠竹的那间偏殿去。

太监跟上。

“我单独进去,你们守在外面。”叶楚辛吩咐,但吩咐完后在门口站了良久,才推门进去,反手关上门。

翠竹脸色苍白,昨晚自尽虽然被及时救了,但脖子上留下了一条很明显的痕迹,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皇后娘娘,我都已经坦白交代了,你们就让我死吧。”

“如果我放了你,让你与司空影,及你女儿团聚呢?”叶楚辛声音平静,脸色平静,但衣袖遮挡下悄然握紧的双手泄露了她说出这句话时的真实心绪。

翠竹一颤,怔怔地看叶楚辛。

叶楚辛笑了,“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不是为司空影顶罪,不是为了护司空影,你是为了保护你女儿!”这么好的事,面前之人竟然不欣喜若狂,叶楚辛闭了闭眼,“就是在女皇要见你女儿的时候,你知道了她不是你女儿,对不对?所以你突然坦白。”

翠竹颤抖起来,眼泪止不住流下。昨天,宋元奉女皇的命令来抱她和司空影的女儿。司空影不愿意让宋元抱走,可又没有办法,在宋元保证不会让他们女儿有事后,司空影答应了。可就在那时,他们女儿大哭与抽搐,宋元急急忙忙去请御医。

在宋元走后,他们女儿尿了,衣裤湿了,她先为他们女儿换衣服,让司空影出去。

本来是很平常的事,结果才几个月大的女儿竟抓住她的手,对她开口了。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所以那女儿还是她“女儿”吗?

她不知道,她一片混乱。

可就算灵魂不是了,躯壳还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

所以她还是要保护她女儿,不惜站出来坦白,希望她承担下一切后,能让司空影快点带孩子离开。

刚刚叶楚辛毫无征兆的说“让她和司空影及女儿团聚”,她和司空影并没有真实感情,女儿又已经被“占据”,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团聚,所以一瞬间不是高兴,而是茫然。

叶楚辛:“她……是不是云止?”

“说话,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翠竹用力摇头,快被逼得崩溃,“她没有说!她只是对我说,两次的毒都是她下的,她不能被抱去单独见女皇,去了就回不来了!”

叶楚辛闭了闭眼,心里基本上已经肯定了。

翠竹突地扑上前,抱住叶楚辛的脚,“皇后娘娘,你就当今天没有来过这里,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她吧。我已经承认了,你们让我抵命就好了,别去抓她。求你了……求你了……”翠竹重重磕起头。

叶楚辛推开,慢慢往后退,打开门,迅速前往朝殿,迫切想问问池玄昨天晚上是不是瞒了她这件事。还有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他是不是已经把司空影女儿抓回来了?

门外的一干宫女太监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正担心叶楚辛会不会有事,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见叶楚辛出来连忙跟上。

叶楚辛跑到一半,忽然停下。女皇才是最先察觉的人,先对她说了姐姐会不会成为新的人活过来,接着又要单独见司空影女儿,使得姐姐推翠竹出来顶罪,如此女皇绝不可能轻易放走司空影的女儿。

想到这,叶楚辛调转方向,不顾大雨快速跑向女皇暂时住的地方。

一干宫女太监们继续紧跟。

-

女皇住的殿内。

叶楚辛没让人通报,直接推门而入,“司空影的女儿是不是……”话还未完,余光看到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被捆绑在椅子上面。

椅子上,昏睡了个把时辰的云止惊醒过来,没想到叶楚辛会来。

四目相对——

叶楚辛想开口问,可是话一到嘴边,就哽咽住。

正细心照顾容辛的月瑾也没想到叶楚辛会突然到来,并毫无征兆地闯进来。昨晚后半夜,咳血的容辛忽然吐血晕倒,到现在还没醒来,气息微弱。他已经为容辛把过脉,也请了御医过来看。明明之前容辛也咳过血,且咳了多次,但都没有这么严重,一下子倒下。而关于处置云止的事,因为容辛的倒下自然先搁置了,他只能先把人绑住,没心思多顾。

小团子很困,睡了醒,醒了睡,也一直守在容辛身边。

见叶楚辛进来后只看椅子上的粉团子而不看他,小团子从寝榻上爬下去,摇摇晃晃走近,拉叶楚辛的衣摆,要叶楚辛往寝榻走,不要理椅子上的粉团子,他已经不喜欢她了。

叶楚辛没有动,许久才找回声音,声音颤抖:“你到底是不是……”

云止握拳:“是!”昨晚,幸好容辛这贱人突然晕倒了,否则她已经被容辛做成人棍。容辛晕倒后,本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但奈何这具身体实在太小了,她在努力挣扎了一番后竟也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叶楚辛:“为什么会这样?你……”

“怎么,我又活了,你不高兴?呵呵,你是该不高兴。我前脚刚死,你后脚就杀了我儿子。”

“我就是回来报仇的!你、容辛、邪魔、池临等等,还有那个师凤渊,我要你们统统都死!”

“我不该只对这个小笨蛋下毒,我应该同时对你们下毒!”

“你和容辛才是最该死的人!”

“不过这个小笨蛋居然是容辛的儿子,哈哈哈……他居然是容辛的儿子……我的儿子死了,死的那么惨,容辛居然多了个儿子……那他就该死了!”

“我真不该一点点慢慢下毒,我应该直接毒死他,让容辛也尝尝痛失儿子的滋味!”

云止越说越笑,越说越癫狂,这些恨她已经压得够久够久了,现在总算可以发出来了,眼中除了杀气还是杀气,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叶楚辛与容辛,吃叶楚辛与容辛的肉,喝叶楚辛与容辛的血。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些人,为什么!

那天,她有那么多不甘却无力回天,在雨中绝望至极的死去。

死之前,她是真心信了叶楚辛一回,也那么求叶楚辛。

后来,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又没死,成了司空影与翠竹的女儿——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小娃娃,路都还不会走。

她原本想好好抓住这次重生的机会,先韬光养晦,安安分分由司空影与翠竹养大,等有了行动能力之后再谋划报仇。

可没想到有一天,司空影带她到城中买起居用品,到酒楼吃饭的时候竟让她听到“池纭死了”的消息。

那些喝酒聊天的三教九流像是在说笑话一样,不停的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说“有人竟敢闯进宫刺杀邪魔”、“真不自量力”、“被杀了”、“好像是先皇的儿子”、“活该”等等。

她当时有多恨,心里多想杀人与报仇,可想而知。

叶楚辛怎么可以这么食言?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婴儿,她恐怕直接杀到皇宫了。

但她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也等不到自己长大了,立即想办法让自己伤寒染病,在司空影带她看大夫的时候,想办法弄散医馆中的药,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抓了点药藏住,凭借两世的记忆对翠竹下毒,促使司空影来皇宫。 她的计划都已经全盘想好,进宫后先对叶楚辛与邪魔身边的孩子下手,当然不直接毒死,一来先让邪魔与叶楚辛也尝尝她所承受的痛苦,二来她有两个替罪羔羊——翠竹与司空影,可以把他们一一推出去顶罪。

等司空影与翠竹都死了后,她就成了孤儿。

她可以凭借和叶楚辛邪魔身边的这个小孩子拉好关系而留下来,再想办法挨个进行下手,相信谁都想不到凶手会是个几个月大的小娃娃。

可是容辛回来了!容辛竟然回来了!

她明明已经隐藏得那么好,容辛居然还想单独见她,这令她不安。

于是她打破计划,提早推出了翠竹顶罪,决定先由司空影带她离开皇宫,以后再想办法回来。

可是半路,又被容辛身边的这个男人掳了回来,容辛竟然这样都认出了她。

容辛真是她的克星,她在容辛面前竟从来没有赢过。老天既然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重生,为何又安排一个容辛一次又一次的克她?

云止好恨,真的好恨好恨!

叶楚辛颤抖地后退一步,“是他闯进皇宫,对我……”

云止:“所以你们就杀了他?”

叶楚辛:“当时……”

云止:“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所以什么答应,不过是糊弄一个将死之人的谎话对吗?”

叶楚辛:“不是……”

云止:“你当然想不到我还会活过来,当面揭穿你的虚伪与谎言哈哈……”

叶楚辛:“不是,不是这样的,我……”

“叶楚辛,我告诉你,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死不休。”她算是明白了,她是死不了的,她可以一直重生,虽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是她目前最大的武器的。而容辛想把她变成人棍,是想让她永远没办法再重生。现在,这副小身躯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那她何不防再死一回,再换一具身体,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被容辛做成人棍,“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啊……”

“趴”一声轻响,小团子走近椅子,打了云止的手臂一下,“坏蛋!”

云止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住。

“坏蛋,不准骂……骂姐姐……不准……”小团子再打一下,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粉团子了,昨天晚上气他娘亲,今天又骂姐姐,小嘴这么会骂人。

云止随即怒极,这么小的小笨蛋竟也敢欺负她,“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去喂狗,你……”

“不……不准骂人!”小团子也气呼呼。

月瑾快步走近,把小团子拉走。椅子上被绑的人虽然样子比小息儿还小,但身体里面的人是云止。

云止:“杀了我,你们都杀了我……”

容辛被声音吵醒,虚弱地睁开眼,看面前的一幕,示意月瑾扶她坐起。

月瑾连忙坐回榻沿搀扶,欣喜,“你总算醒了。”

小团子开心:“娘亲……”

容辛:“我没事。”揉揉小团子的头,看向叶楚辛,平静无波,“想不到还是让你知道了。你现在也该看到了,她是个祸患。你如果聪明,就马上离开,当不知道这件事,一切交给我处置。”她当然知道她派月瑾把司空影女儿掳回来这件事瞒不过池玄。池玄聪明的话,就不会插手,但想不到叶楚辛来了。

叶楚辛本能回头,对上容辛:“你要怎么处置她?”

容辛:“你最好不要知道。”

叶楚辛:“她现在这么小,比小息儿还小……”

容辛:“可是她已经连续两次下毒,你难不成还想把她养大?”

叶楚辛后退一步。

池临下了早朝,得知叶楚辛来这里,急忙赶过来,明明昨晚还想着瞒住叶楚辛,没想到她这么快知道了,一脚踏进屋内正好听到容辛的这句话,忍不住冲叶楚辛道:“养大她,你想都别想。”

小团子奔向池临,双手一把抱住池临的脚,有模有样地向池临告状,小手指椅子上的粉团子,“哥哥,她……她坏,不和她玩……”

池临一听,昨晚的那股气涌上来,不想理小团子。

小团子接着拉池临,想池临看他娘亲。

池临不动,无视小团子,与叶楚辛僵持。

宋元后脚到,进屋见局面还好,没打起来,暗暗松了口气,对容辛与叶楚辛行礼,开口道:“我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来把人带走。”

叶楚辛:“带去哪?”

池临怼叶楚辛:“你最好别问。”

“皇上没说,只是让我把人带走。”宋元摇头,说完再看容辛,见容辛并不说什么,便走向椅子,把绳子解了,把小娃娃状态的云止抱起。

云止挣丨扎,小脸惊恐,死活不愿意去,现在心里只想死,快点死,死了就能再重来,“叶楚辛,快杀了我!你们都杀了我……”

宋元不理会。

叶楚辛想跟上去,被池临拦下。

容辛奉劝叶楚辛一句:“该舍的时候,总要学会舍。”

“你不懂!”叶楚辛闭眼,其实道理她都懂,可是关乎血脉亲情与感情,从小到大的那些回忆,怎么舍得了。

池临不想懂,“反正有我在,你休想求哥哥放了她,我决不答应。”

容辛咳嗽起来,没再说什么。

月瑾一颗心全在容辛身上,不管池临叶楚辛,“怎么样?又难受了?我去煎药,喝了药就能好些了,我……”

“别忙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容辛还是那句话,很清楚自己时间到了,本来想在死之前解决云止,到时候池玄只要装不知道,叶楚辛要怪就只能怪她,但想不到她昨晚竟会晕倒,情况比她预计的还差。

月瑾:“阿辛……”

容辛:“没事,不必伤心,我死后你好好照顾小息儿。”

池临看着,不知怎么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掰开小团子的手,大步离去。

叶楚辛看着,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也离开。

小团子追到门槛,朝叶楚辛与池临的背影不断喊,都不见两人回头,失落地走回寝榻边,“娘亲,爹爹……”

月瑾用力搂住容辛,真的不想容辛死,不想,“让我去找池玄吧,去请他……”

容辛:“没用的,医术再好也医不了必死之人。”

“如果……如果用他身上的魔血呢?他的魔血解了小息儿身上的毒,有没有可能也解你身上的毒?”月瑾没有办法,忍不住想。

容辛还是摇了摇头,“魔血也不是万能的。”

月瑾痛彻,心中旋即想到云止昨天晚上说的话,她说“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让人可以和她一样永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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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叶楚辛池临冒着大雨回到东宫。

叶楚辛看着明显在等他们的池玄,但没有看到宋元与孩子,忍不住直接问道:“你让宋元把她带去哪了?” 池玄:“之前囚禁过她的那座冷宫,重新囚禁。”

叶楚辛:“你昨晚就是瞒了我这件事?”

池玄:“是。”

叶楚辛:“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池玄沉默,不答。正如池临昨天晚上说的,放任容辛把云止变成人棍,并永远瞒着叶楚辛,是最好的,但还不到一天时间叶楚辛就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任由容辛这么做,叶楚辛必然怪他,可是云止又决不能放。

池临替哥哥回答:“那你想怎么样?放她走?”

叶楚辛不知道,心绪混乱。

池临:“反正我话放在这,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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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雨未停。

暂时囚禁云止的冷宫殿门外,月瑾撑伞到来,被侍卫拦下。

侍卫入内,向走廊下的宋元禀告。

宋元走出,到殿门口见月瑾,“月公子,皇上说了,不准任何人来这里与看她。”

月瑾:“我只是想进去见一见,有句话想单独问问她。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宋元为难,“月公子,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就当是给我一个人情。”月瑾恳求。

半晌僵持——

宋元勉强点头,但话说在前头,“我最多只能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你必须出来,另外皇上还没有决定怎么处置她,你不能伤害她分毫。”

月瑾全都答应。

宋元侧身让开。

月瑾往里走,到屋檐下放下伞,一个人推门而入。

被小铁链锁在寝榻上的云止犹如惊弓之鸟,霎时朝门口方向看,看清楚进来之人是月瑾后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

月瑾关上殿门,走到榻前站定,开门见山:“你真的可以让人长生不死?死而复生?”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难道还要我多说吗?”云止只觉鱼儿上钩了。她现在身陷囹圄,孤身一人,随时有可能被做成人棍,必须要抓住一切能逃出去的机会。

“如果你能让阿辛活下去,我可以放了你。”这事如果让容辛知道,容辛定然不悦。可为了容辛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也不惜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长生不老,死而复生,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莫大的诱惑,几乎没有人可以抗拒,但云止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是为了容辛。云止顿时蹦了一下,想坐起来,但没有成功。

月瑾重复。

云止小脸难看,恨不得让面前之人把话吞回去,“这么说,你是要和我交易了?”

月瑾:“是。”

云止:“那我如果说,要她活,你就你以命换命呢?”

月瑾:“可以,只要她没事。”

“骗人,胡说!”云止猛然驳斥,“你呆在她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肯定不会真心爱她,就像池封廷师凤渊一样,你也是这种人对不对?”

月瑾不说话。

云止:“要交易可以,先说出你的真实身份、真实意图。”

月瑾:“我的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活着。”

月瑾:“我的意图只有这一个,就是要她活着。”

“呵呵,我要是信你,我就是笨蛋,滚!滚!”云止暴怒,差点发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她不信,一个字都不会信,全都是骗子!

月瑾不动。

许久,云止总算发丨泄丨完怒火,冷静下来,再三深呼吸,“好,那就谈交易。我要怎么确保我救了她之后,你会信守承诺,放我走?”

月瑾:“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云止:“好啊,那你发,用你儿子的命发。如果食言,就让你儿子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月瑾一僵:“我可以用我自己发誓,如果我食言,就让我……”

云止:“不,我就要你用你儿子发,不愿意就彻底没有商量的余地,滚。”

月瑾的手握紧松开、握紧松开,如此反复多次,但想到快没时间的容辛,还是答应,“好,我月瑾在这对天发誓,如果我食言,就让我儿子……让我儿子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你!”云止不喜反怒,为了容辛他真是连亲生儿子都不惜舍弃,为什么她遇到的是池封廷师凤渊,为什么不能是这个月瑾?容辛那贱人,凭什么死的时候会有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

月瑾:“你说,要怎么做?”

云止又是深呼吸,“出宫,今晚就想办法带我出宫。我只会在宫外‘施法’,到时候我救她,你放我,我们交易两清。”

月瑾考虑片刻,“好。”

云止暗暗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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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瑾离去。

宋元马上进殿查看云止的情况,确定云止没事,就关上门继续在外面守着。

容辛住的殿内——

容辛虚弱地靠坐床头,脸色苍白,静静看小团子坐在她身边玩木头玩具,偶尔喂小团子吃点东西。

听到脚步声进来,容辛侧头朝进来的人看,语气平静,“你煎的药呢?”

“我……我忘记端过来了。”月瑾一下子想起来他是借口去煎药离开的,现在两手空空的回来,“我这就去端。” “先换身衣服吧,衣服都湿了。”容辛心里有数,没有点破。

小团子从寝榻上爬下,屁颠屁颠跑向殿门口往外看,没有看到池临,失落地往回走,要月瑾抱抱。

月瑾让小团子回容辛身边不准乱跑,走向屏风后换衣。

小团子偷偷摸摸地跟,看到月瑾脱衣服后一双小手快速捂住两只眼睛。

月瑾换好,弯腰抱起小团子,到榻沿坐,出宫的借口已经想好,对容辛道:“我还记得我们首次相遇的地方,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好吗?”

容辛故作疑惑,“为何突然想到这个?”

月瑾:“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回那地方看看。或者,去月灵城?你曾答应过,会随我去月灵城。”

“从这里去月灵城,至少半个月时间,你该知道我没这个时间……”

“不,你别这么说,总会有希望的。”月瑾打断,现在的希望都在云止身上,“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好吗?”

容辛看了月瑾良久,叹了口气,“好。”

月瑾暗暗放松下来。

容辛:“取纸笔,我写封书信给方城,你让人传给他。”

月瑾:“好。”

小团子听不懂,眼睛不停地在月瑾与容辛之间转来转去。

-

黎明。

月瑾不惊动容辛,悄然起身,一个人出去,前往冷宫,顺利避过冷宫内外的侍卫及宋元,进入殿内叫醒云止,“天亮就出宫,我想办法把你藏到行礼中,你别出声。”

云止冷笑:“速度挺快。”

月瑾不说话,抓紧时间查看锁住云止的铁链。

这么近的距离,云止睁眼看着,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上,都不输池封廷师凤渊。

不久,月瑾成功断开铁链。

云止回神,冷声补充一句:“出城后,立即到京城城外最近的河道口岸。你雇好船,要两艘,一大一小,等上了船我才会开始。记住,绝不准有其他人。一旦被我发现有其他人,或是情况不对,交易马上取消。”

“好。”月瑾将云止带出去,迅速返回住的地方。

天色微亮,当容辛醒来,月瑾已经收拾好一切,另外还让人准备了早饭与药,连马车都备好了,就等着她。

容辛由宫女伺候,穿好衣服,喝了药,问月瑾:“带上小息儿吗?”

“不了,路途颠簸,又那么远,让他留宫里吧,池临他们会照顾好他的。”月瑾到榻沿坐下,揉揉小团子的头。用小团子发毒誓,实属迫不得已。只要云止信守承诺让容辛能活下去,他一定放了云止。

容辛走近,也揉了揉小团子,吩咐宫女太监这就把小团子送去东宫,叫给叶楚辛,就说“她要出宫,与月瑾一起回月灵城一趟”。

宫女太监领命。

一名宫女小心翼翼抱起榻上的小团子往外走。

小团子睡得很香,小脸带笑,小嘴角微流一缕口水,没半点醒来,浑然不知自己要被“丢”下了。

月瑾随后扶容辛出去,上车。

马车一路驶出宫门口,侍卫们没有阻拦,也没有搜查。

云止时刻警惕的待在车厢角落的小木箱中,直到确定出了宫后才松口气。

马车一路出城。

月瑾见容辛脸色苍白,疲惫,“今天起这么早,累吗?累的话,就靠我肩上,休息一下。”

容辛点头,倚靠月瑾闭目养神,由月瑾揽住,对于角落的小木箱没有多问,好像没看到一样,“先前到雪山,月灵城近在眼前没有去过,也不曾认真听你说月灵城的情况,现在有时间,说说看。”

月瑾:“我也很久没回去了,上次回去,城中……”

木箱中的云止冷冷听着,曾几何时也有两个男人这么对她说话,温柔如水,徐徐道来,但到头来……

风,吹起车帘。

连续两天未停的雨,蒙蒙细雨斜飞入车内。

容辛听着听着,渐渐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月瑾退下外衣,轻披到容辛身上,越发搂紧容辛,不愿意失去。

月瑾退下外衣,轻披到容辛身上,越发搂紧容辛,不愿意失去。

木箱中的云止许久没再听到声音,被困在木箱中闷得难受,小手敲敲木箱,发出轻微声音。

月瑾腾出一只手,打开木箱,小声道:“还没到河道口岸。”

“喘口气。”云止脸色难看,不看月瑾搂着容辛的这一幕,这会儿也有时间,好似随意问道:“你和容辛,很早就认识了?”

月瑾沉默了会儿,轻轻回了声“嗯”。

云止:“那个小娃娃,真是你和她的亲生儿子?”

月瑾:“是。”

云止嗤笑,“她隐藏得够好的,全天下都没人知道。”语气一转,“不过,她从没承认过你,也从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个儿子,等于是不给你们身份。她这么对你和你儿子,你甘心吗?”

“自从知道邪魔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就假死,把皇位让给邪魔,一心想补偿对邪魔的亏欠。在她心里,只有邪魔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你就没一点不甘?”

“她这么对邪魔,说不定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叫微生涟的男人,对那个微生涟余情未了……”

月瑾突地将木箱盖盖上,打断云止的挑拨离间。

云止不料,恼怒地拍打木箱。

月瑾再将盖子打开,“与你交易这件事,阿辛并不知道。你和她斗了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她,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救她。你说,要是这时候吵醒她,让她知道你在这里,她会怎么对你?”

“你……”云止怒极,不过真不敢吵醒容辛。

月瑾再将盖子关上,车厢内安静了,手紧搂容辛,低头看容辛的睡颜。

外面驾车的太监没有察觉车内的动静,继续专心致志驾车。

-

下午。

马车在水流湍急的河道口岸停下。

月瑾一个人下车,买了停靠在岸边的几艘船只,让船夫们都离开,然后回到马车边,让驾车的太监自己回宫去,抱出车内的木箱,打开盖子让云止看岸口的情况,没有直接抱云止出木箱,“都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没其他问题,我们就上船。”

云止环顾一圈,还算满意,刚收回目光准备吩咐月瑾,不想恰看到车厢内的容辛坐直,并对上容辛睁开的眼,一时间几乎吓得倒吸了口气。

月瑾也意外,没想到容辛会突然醒来,并且容辛的脸色平静无波,好像对面前的情况一点都不意外,“你……醒了?”

容辛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肩上的外衣,没有应月瑾,看着云止道:“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长生不老?”

云止双眼如箭般“刷”地看向月瑾。

月瑾丝毫没对容辛说过,又是意外,“你都知道了?”

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能让月瑾与云止走到“一块”。而云止就算真有这样的通天本事,又怎么可能真让她长生不老,也就只有月瑾会这么轻易上当了。容辛对月瑾此举有些无奈,又说不出什么,毕竟归根结底,月瑾全是为了她。

云止将月瑾的神色反应都收入眼底,慢慢大笑起来。这样的笑容映在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脸上,且婴儿躺在小木箱子中,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等笑够了,云止像毒蛇一样阴狠地盯住容辛:“这么看来,他没有说,是你一早洞悉了他与我‘合作’。而你这么配合出宫,看来你很想活命了哈哈哈……没想到你也这么贪生怕死……”

容辛轻微咳嗽,咳出血,并不理会云止的嘲讽。

月瑾连忙进车厢放下木箱,扶住容辛,“怎么样?难受吗?”

容辛擦去嘴角的血渍,手轻轻拍了拍月瑾手背,让月瑾别太担心。

月瑾:“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

“不必说了,我明白。”容辛打断。

云止丝毫看不得这种亲密画面,“容辛,要想我救你,让你活下去,那就求我,好好地求我,跪下来……” “你也可以跪下来求我,求我别把你变成人棍。这里是宫外,叶楚辛没来,你说还有谁能救你?”容辛声音不徐不疾。

云止脸色霎时大变,“你敢!你要是敢,别想我救你,你就等死吧。”

月瑾紧张,深怕容辛真这么做,“阿辛,说不定她真的可以救你,我们先试一试再说。”

云止:“听到了吗,你养的男宠可比你聪明!”

月瑾皱眉,不想云止再挑衅下去,以免局面越来越差,“好了,我们上船,这就上船。只要你能让阿辛活下去,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云止“哼”了一声。

容辛隐约叹了口气,就像之前答应月瑾出宫一样,任由月瑾扶着下车与上船,坐进船舱中。

月瑾紧握住容辛的双手:“阿辛,就这一次听我的,好吗?”

容辛没有说话。

月瑾等了片刻,“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话落,月瑾快速下船,去把留在车厢中的云止带上船。

云止:“放一艘小船到大船上面,然后开船。”

月瑾按照云止说的做。

-

等到大船开出,顺流而下,月瑾问道:“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该怎么做?”

云止想了片刻,“你先当我的面自废武功吧。”

月瑾错愕。

云止:“对,就是自废武功,你没有听错。”

船舱内的容辛听到,不顾风雨走出,“荒唐。”

云止不理会容辛,“你不是说,为了救她,你连命都可以换吗?现在不过是自废武功而已,就不愿意了?我告诉你,今天只要让我亲眼看到你自废武功,我就马上说出救她的方法,决不食言。哈哈,看来你也不是真心爱她,你……”

话还未完,只见月瑾真的当她的面自废武功。

容辛想制止,没来得及,上前扶住吐血跪下的月瑾,“你明知她在耍你,这是何必!”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月瑾撑着站起,反过来扶住容辛,为容辛挡风雨,“雨大了,你快回船舱坐,别出来。”

容辛摇头:“你实在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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