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专注

李珩是那种做事特别专心的人,一旦开始做一件事,就会全身心的将自己沉浸其中。

就好比他前一秒还在玩七巧板,下一秒李夫子喊了上课,他就能够做到立马收了玩心,认真地听讲,就好像他一直在上课一样。

在前世,李珩的这种高度专注程度,虽说让他在学业上特别拔高,但是也让很多人以此为契机嘲讽他,那些话他听得多了,也就司空见惯了。

大概都是一些无厘头的话,就比如,拿他和某些平时上课不怎么专注,时不时打哈欠,和同桌插科打诨或是在数学课上写物理作业却能够在考试中占据榜首的天才作对比,无非是贬低他的努力。

李珩对此置若罔闻,不管那些人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想法,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一套认知评价系统,他不能说他们的一定是错的。

因而与其去撞破脑袋争个对错,倒不如走好自己的路。

至于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也要自己做了才知道。

结果就是,那些喜好以此嘲讽李珩的同学,在一次次考试中,发现李珩的名字霸占榜首,他们终于哑口无言,心里那块为自己不努力而找的遮羞布被狠狠地撕开。

毕竟李珩用**裸的实力向他们证明,自己不仅有天赋而且更残酷的是... ...还比他们这些只有口头功夫的人努力。

虽然从始至终,李珩并不是想向他们证明什么,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仅此而已。

穿越后,李珩依旧拥有专注的优点,他喜欢全身心地沉浸到一件事中。

就像听夫子讲课,李夫子虽然教学严厉,讲起课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深奥难懂的繁体字,那些单调的文章篇句,在他的古态龙钟的声音的讲解下,变得绘声绘色。

李珩喜欢跟着李夫子的讲解,在头脑里想象,构建出一个由文字组成的世界。

李珩尤其喜欢李夫子讲解历史有关的内容,在经班的其他学子看来史书的内容枯燥乏味又难懂,而他却津津有味,乐在其中,为历史洪流里所发生过的事,感到喜悲惊愤。

因而他也是班里学习这门内容最积极的,由于李珩穿入的这个世界和他前世所知的唐宋元明清等朝代有相似之处,又不同之处。

因而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是他所不熟悉的,李珩对此感到新鲜,往往李夫子讲完,下学后,他就秒变一个好奇宝宝,追上去,和李夫子探讨他的看法,甚至希望夫子能再多讲点。

当然为了不给夫子添麻烦,懂事的李珩虽然眼里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却硬生生地把它押在心底。

李夫子识人多,哪里不懂他的得意门生的小心思,一次他直接将自己压箱底的宝书《大齐史》还附带齐国之前记载了几百年跨越多个朝代的史书,借给了李珩。

夫子一脸严肃说:“宝物需珍惜。”

这话其实体现一个年过半百的书虫小老头的心痛不舍的心理,简单理解一下是......

看书可以,弄坏了,你就完了。

李珩激动地抱着手里的书,九十度标准弯腰谢过李夫子,“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这天,李夫子刚讲完这节课的史书规定讲的内容,堂屋内用来记时的沙漏里的沙子也快从顶端全部落到底端。底下不少学子也已经蠢蠢欲动,室内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小动作摩擦声响。

李夫子瞟了一眼沙漏,最后一粒沙子落下。他说:“下课。”

难得李夫子没有拖堂,大家伙都很开心,上了一个上午课的学子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此时早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家。

李夫子下意识地等李珩来问他问题,却见他这个求知若渴的门生,第一个冲出屋去,再看他书案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

李夫子揉了揉眼睛,哑然,他这是看错了吗?

再一睁眼,李珩的位置上又有了人。

李夫子:果然是看错了,上了年纪,眼睛不好使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乖学生又二次惊人的速度冲了出去,书案上的物什依旧没收,凌乱地摆着。

李夫子:“... ...”呆滞了一会,李夫子惊讶的神色褪去,他想,既然是李珩,那肯定是有要事。

嗯... ...毕竟是李珩,李夫子喃喃低语走了出去。

其实,李珩冲出去,是为了尽快告知磨坊主,让他提防。这事拖不得,虽所那药造成的伤害是慢性伤害,但是,不能因为它是慢性伤害就小看它。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是血痛的代价啊。

尤其李珩还是知道这个阴谋的人,虽说本质上他与磨坊主和杜傅羽这件事并没有关联,但是,李珩扪心自问,若是他没能尽自己可能给予这个待自己真诚的磨坊主一点帮助,他会心里过意不去。

实际上,他并不求自己一定能帮上忙,但是至少他得去做。

那么李珩为什么又冲了回来呢?

因为现在是上午结课,回家用晌午饭的时间,喜娘和婉儿一定在家等他,他若是回去得太晚,她们会担心。

李珩冲得太急,忘记了这件事,好在看到狗蛋儿来接李潇的瞬间,又想了起来。李珩向李大宝说了这件事,叫李大宝去帮他向喜娘打个招呼。

杜傅羽赌博花光了钱,还被打了一身的伤,他气势汹汹地赶到家里,还未进屋内,远远地就喊道:“老爷子,给我钱!”

“今天我必须拿到钱!”

杜傅羽心想这该死的老爷子怎么喝了那么久的药身子还没垮掉,他身子不垮,自己就拿不到磨坊,拿不到磨坊,就没法还钱。

杜傅羽不知道那个张大哥的忍耐度有多强,今天是找人打了他一顿,他还能接受。万一哪一天,张大哥受不了了,他还能从他手中捡回一条小命吗?

杜傅羽越想越后怕,他把还不上钱,遭打的怨恨全都归结于磨坊主杜华生身上。

里屋,杜芝兰正搀扶着杜华生坐到炕上,他端起案桌上的药,准备让杜华生服下,却听到杜傅羽吵吵闹闹的声音。

杜芝兰对这个长兄的印象时好时坏,在他看来,长兄沉溺于赌博,忘乎自我,这让他悲痛。

而更让他愤怒的是,长兄每隔一段时间就疯了似的来向爹讨钱,杜芝兰作为一个读书人,心里觉得长兄此等行为实在有违孝道。

但是矛盾的是,长兄又会给爹买药,这让杜芝兰既感动,又困惑。

他似乎看不懂长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门被凶狠地踢开,杜芝兰吓了一跳,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药碗,药汁往一边倾倒,杜芝兰回过神来,及时稳住了药碗。虽然还是有一些溅到了地上。

杜傅羽捂着半边脸,瞪着杜华生,“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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