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轻松地穿破淡黄色薄纸,同时也穿过木窗,随后掉落到屋内的地上,发出声响。
傅染忌扭过头,发现了地上的石子,他伸手捡起来,随后打开门往外处走去。
夜色已深,这林中无一盏灯火,一片漆黑,傅染忌只能硬着头皮走着。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他迅速回过来,正要动手,却发现是归歧。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呼出口气,“交给你的木材那个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归歧笑着挠了挠头,“对不起啊王爷,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把你引了出来……”
傅染忌不在意地摇头,“无所谓,直接切入正题吧,查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归歧靠着他身后的那颗大树,点了下头,“那天王爷并不在苏姑娘身边,而苏姑娘正巧碰上县令的轿子,后面苏姑娘主动去找了那县令。”
归歧顿了顿,仔细想着,挠了挠头:“好像说是……喝茶?”
“喝茶?”傅染忌眯了眯眼,“喝茶?真的只是喝茶吗?”
归歧从兜里掏出被红布包着碎成几块的玉佩给他看,“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在木材仓库里看见的,我看到的时候就是碎的,后面我为了方便就用红布包着了。”
随后归歧开始冲他吐槽:“王爷你是不知道啊,我为了潜入你们那个什么庙的木材库有多难,累死我了。”
傅染忌边听着他向自己吐苦水,边伸手接过,仔细端详着,“这我没记错的话……这本应该是这县令身边那些衙役佩戴的玉佩吧?”
“是,王爷是没记错。”归歧想着,“那现在我是要继续重点调查那县令吗?”
“对,重点查下去。”他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抬手示意归歧,“那这个我先拿走,明天给苏姑娘看一下。”
“好。”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苏清缊到达工地。
傅染忌见她一来,立马走到她跟前,“姑娘,木材的事有进展了。”
苏清缊一听,拉着他到榕树下,低声道:“如何?”
傅染忌点了下头,“有进展。”
苏清缊好奇问他:“有什么进展?你说说看。”
傅染忌拿出带在自己身上的块那碎掉的玉,他打开红布递给苏清缊,“这玉是我一个朋友在咱们的木仓找到的,可能是因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木材身上,根本没人发现附近有这个东西。”
苏清缊审视着这块已经碎掉的玉,点了点头,“我认得此物。”她抿了抿嘴,“前些日子我被那县令警告的时候,同样看见他的腰间佩了块,不过那块玉看起来比这个好多了。”
傅染忌点点头,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那就……八成是了。”
“是,这县令之前警告我是因为城隍庙,他让我不要多管闲事……”苏清缊仔细思考着,蹙起眉头,“关键……这城隍庙他也没什么可图的啊……”
苏清缊在这里卡住,她感到疑惑,“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为难了,关键我们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傅染忌正要开口,突然又被一道男声打断。
“苏姑娘在聊什么呀?聊得那么欢。”李茗泽皮笑肉不笑的,笑得很假。
苏清缊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何时起,只要李茗泽一来,自己便有了些许想要逃离的想法。
“李老板今天又是为何而来啊?”苏清缊勉强笑了笑来应对他。
李茗泽直接忽略了傅染忌,走到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来,自己像道分界线似的。
他把脸贴近苏清缊,问她:“苏姑娘可有看出我有什么变化?”
苏清缊顿时有些汗流浃背,她硬着头皮看了许久,眨着眼睛回他:“我……我觉得你变帅了……”
李茗泽听到这句话,面上好似写了“高兴”两个字般,简直快乐开了花。
“对对对,我确实是变帅了。”说完,他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傅染忌,他自信满满地问苏清缊:“那我和你雇的这个打杂的……谁帅?”
这话一出,苏清缊可以说是要汗流成河了,她抬手淡定地抹了把额头出的汗,“男人在我眼里都差不多的……”
李茗泽听她这样一说,扭头看着一脸不爽的傅染忌,嫌弃道:“差不多?我和一个打杂的差不多?”他立马掏出自己随身带的铜镜,左看看右看看地,还不忘扭头和旁边的傅染忌对比一下,最后自信地说:“我觉得我比他帅多了,苏姑娘觉得呢?”
“是吧……”苏清缊硬着头皮回他。
旁边的傅染忌看不下去了,直接无情开麦,“丑,不要以为你剃了个胡子就会比我好看。”
李茗泽瞬间瞪大眼睛,“你说我丑?你才丑,你就是个丑八怪!”
傅染忌过了会儿才回他:“就算我丑,我是个丑八怪,我也可以给苏姑娘打杂,而且她要我。”
一旁的苏清缊看着,嘴角抽搐,有些无语。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吵得我脑壳疼。”苏清缊突然出声。
很快,两人都因为苏清缊的这句话闭上嘴巴,好像都挺害怕她生气的……
苏清缊深吸了口气,压住内心烦躁的情绪,“李老板请回吧,我们这里不需要免费义工,更何况李老板的木材店忙得很。”
李茗泽欲言又止,最后垂着头走掉了。
苏清缊望向旁边的傅染忌,她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小木椅上。
苏清缊抬头看着那刺眼的太阳,她有些睁不开眼,抬起手挡住,“阿忌,这城隍庙工程快完工了,到时候也该走了。”
“……”他静了会儿,“是,我到时候也该走了。”傅染忌这才回她。
他轻笑了声,“倒是开始舍不得了。”
苏清缊扬起了眉,不知所措地抬手拍了拍脑壳,“舍不得也得走啊。”她轻笑了声,“不走怎么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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