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等人都来齐了,被绑住那两人还昏着,于是萧瑞吉问:“闻叔,这两人什么时候会醒?”
“殿下不必担心。”闻戈说着朝二人身上点了几下,“需要他们醒的时候解开就好。”
果然,那两人慢慢睁眼,其中的壮年男子看见眼前景色惊呼:“这不关我事啊,我就是纯路过恰巧碰见这件事的。”
萧瑞吉连连鼓掌,“哇塞,所以你能单纯的路过只有花魁居住的五楼,然后恰巧碰到被烧焦的尸体吗?骗谁呢!”
而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则一副要杀要剐任君的模样,一言不发。
刚才忙着没看脸,现在萧瑞吉才发现,这小白脸怎么和某位混蛋长得一模一样呢!
而小白脸看清萧瑞吉长相后,则脸色一沉,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对方的动作惹得萧瑞吉一股无名火,刚要发作,顾望舒凑过来作揖,道:“因为殿下是这起案件的第一目击证人,可否请殿下到大理寺一趟?”
萧瑞吉点点头,“可以啊。对了,我现在在致远镖局当镖师,我的第一个正式任务就是给花魁送包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任务肯定废了,到时候还得请大理寺给个证明,让我好回镖局交差。”
顾望舒听到公主去当镖师这样的话,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依旧面含微笑,一副温润俊雅的少年样,“那是自然。”
因此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萧瑞吉朝闻戈蛐蛐道:“话说这丞相的小儿子看起来乖乖的,又通情达理,比他哥讨喜多了。”
其实萧瑞吉从穿越到现在,压根没见过顾羲和,但一想到原主因顾羲和才跳湖,她就对顾羲和没好感。
虽然萧瑞吉自认为她说的话挺客观,可闻戈听到后脸色一变,“公主,您能不能别总盯着丞相家的儿子?”
萧瑞吉看着闻戈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坏心思就又起来了,“可这望舒看起来就是乖乖的很可爱,而且很漂亮,你看,他侧脸鼻子又高又直,睫毛也很长,像万年白雪化成的雪仙。啧,也不知哪家小姐有幸嫁给他。”
看着闻戈那副慌张的样子,萧瑞吉笑得愈发狡黠,“唉,闻叔,你说,我如何?”
听到这句话闻戈只觉得五雷轰顶,但又不能明说,只道:“殿下,您怎么想都可以,就是声音小些,周围都是习武之人,五感比一般人敏锐。”
闻言萧瑞吉把周围的人全看了一遍,她的视线看到谁,被她看到的那个人,就把头埋得低低的,好玩极了。
然后她对闻戈说:“我敢肯定,顾望舒肯定会武功,而且不差,你猜猜我怎么看出来的。”
闻戈知道这小祖宗又要调皮了,但依然配合地问:“您如何看出来的?”
果然,萧瑞吉满脸得意道:“他离我们很远,虽然神色如常,但耳朵红得能滴血,定是能听到我们那么小声的谈话。”
闻言所有人都偷瞄顾望舒,萧瑞吉则把玩着腰间的香囊,脸上是干了坏事后的满足感。
“呵!”
这时萧瑞吉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她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小白脸!
更可恶的是,小白脸和她对上视线后,还对她翻了个白眼。
萧瑞吉刚要炸毛,顾望舒的声音传来,“殿、咳,殿下,大理寺到了。”
萧瑞吉又把火压下去,她在心里宽慰自己道: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大不了等案件弄清楚再打那小白脸。
到大理寺,萧瑞吉眼睛死死盯着那小白脸,手里则捧着一杯绿茶用来降降火气,结果她刚喝了一口茶,听到大理寺丞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涟熙。”
“噗!咳,咳咳咳!叫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萧瑞吉一口绿茶喷到了那小白脸头上。
这一刻全场只有萧瑞吉的咳嗽声,而那小白脸手被捆着,顶着满脸茶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道:“萧瑞吉!你的嘴连水都兜不住,还能兜住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捏了一把冷汗,“大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
到这一步,萧瑞吉不可能认不出眼前之人了,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挖苦道:“啧啧啧,你混得很差劲嘛,都变成嫌疑人了。”
李涟熙也不甘示弱,“我杀没杀人,大理寺自会查证,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第一个正式任务就死人,那么不吉利,以后还有谁敢把重要的任务派给你。”
萧瑞吉回道:“事情难免会有意外,这次的镖单但凡换个人来只会更麻烦,而本公主今早的处理方式,恰恰证明了本公主能担大任,自然不用担心以后的工作。”
闻言众人问道:“公主认识这位……公子?”
“不认识。”
“不熟。”
二人异口同声,见状大家心知肚明。
顾望舒道:“是我们疏忽,首富之子和殿下认识倒也合理。”
闻言萧瑞吉指着李涟熙,“首富之子?他?”
闻戈解释:“全京城叫李涟熙,还出现在花魁屋子里的,只有首富独子了。”
萧瑞吉捕捉到了细节,“他和花魁很熟?”
然后萧瑞吉得知,首富独子被花魁迷得神魂颠倒,但花魁看不上只是富商的李涟熙,在一个多月前,花魁拒绝李涟熙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因为当时被花魁拒绝的他,从玉照楼出来就跳到了太明湖里。
闻戈道:“说起来,他跳的和您跳的是同一片湖。”
“日子也是同一天吧。”说着萧瑞吉讪笑道:“好巧,有缘分。”
“孽缘。”李涟熙补充到。
众人面面相觑,这李涟熙敢这样和公主殿下说话,肯定是至交好友,而闻戈却想到了另一方面去。
萧瑞吉刚想喝口茶,就听到闻戈说:“话说,这李公子,确实和顾大人的兄长有些像。”
“咳咳咳咳,你们能不能别在我喝茶的时候说话了!”
“有进步,没再喷人脸上了,你还是挺通人性的嘛,一说就改。”
萧瑞吉看向李涟熙,“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是人。”
“只有一种可能是人吗?其他可能都不是人喽?”李涟熙没管萧瑞吉的反应,他看向贴书吏,“帮我把绳子解开,人不是我杀的。”
贴书吏没有一丝反应,顾望舒道:“他的职责是记录证词,你是否清白,我们自会查证。”
李涟熙看向萧瑞吉,盯着她的眼睛,“公主殿下会为我担保。”
萧瑞吉反问:“不是说你的事不劳我费心吗?”
李涟熙道:“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待聊的事,珍惜时间。”
萧瑞吉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我错了。”
“哼!”这下萧瑞吉才转头望向顾望舒,“顾大人,李公子是本宫的朋友,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他,我确实敢保证他不会行凶伤人,还请顾大人放了他,若出了意外,我全权承担。”
顾望舒点头,“放了李涟熙。”
小吏解开了李涟熙的绳子,他因为跪久了,起身都有些踉跄,另一个被绑着的人见状嚷嚷道:“公主殿下,您宅心仁厚,我也是被冤枉的,你让官老爷把我也放了呗。”
萧瑞吉就一句:“本宫不认识你。”
李涟熙拦住她,“他是我师父。”
萧瑞吉连眼角都不捎李涟熙一下,朝顾望舒颔首致谢,“多谢顾大人,李涟熙我会看好的。”
顾望舒起身朝萧瑞吉行礼,“那就有劳殿下了。”
“当时他也在场,说不定能给你提供什么线索。实在不行你把他拴住,他会帮上忙的。”
闻言萧瑞吉没反应,也没拒绝。
李涟熙叹了口气,“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好啊~”听到这句话萧瑞吉终于点头,“顾大人……”
她话还没说完,顾望舒已经点头,“臣知道。”说着他朝小吏示意。
小吏接到指令,果然解开了那人的绳子。
“多谢顾大人,我们先告辞了。”
顾望舒行礼,“臣恭送公主。”他仍然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等萧瑞吉等人走了,那小吏问顾望舒:“大人,若出事了上头怪罪下来怎么办?”
“不必担心。”顾望舒气定神闲,“殿下自有她的道理。”
见状那小吏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嘀咕:那草包公主能有什么道理?见一个爱一个的道理吗?
萧瑞吉他们出了大理寺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百姓议论纷纷,“唉,这花魁也是惨,怎么就招惹了李家那个畜牲,听说,那花魁都被烧成干尸了,啧啧啧,红颜薄命。”
“要我说那花魁活该!一个青楼女子摆什么谱?那李家好歹是首富,祖上还是开国功臣李渡,李家公子愿意为她赎身娶她为正妻,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当众侮辱李公子,要谁忍得下这口气?”
“都别说了,现在花魁死了,李公子也要蹲大牢了,所谓对错都不重要了,唉,真是世间最毒一个‘情’字。”
闻戈道:“事发时现场并没有多少人,刘姨也不会声张,大理寺也不会现在就把这件事公布。如此这般……”
萧瑞吉接话:“如此这般,恐怕有诡,对吗?”
闻戈点头。
萧瑞吉望向李涟熙和他师父,“跟我来。”说着进了一家衣服店。
等再出来,萧瑞吉身后跟了两位背着包袱、留着胡子的小厮。
在回玉照楼的路上,萧瑞吉问李涟熙:“你怎么也穿越过来了?”
“要不是你放学拉着我,站在漏电的电线杆下面,争司马懿和诸葛亮谁更厉害,导致我和你一起被电了,我会到这里吗?”
“别再提那天,也别再把错误推给彼此了。我们两个那天根本就是因为看不惯对方,想吵架才想的那个问题,我们都有份。再说了,是那电线杆漏的电,我们都是受害者好吧。而且现在我们是一起穿越的穿越搭子,更不能内讧。”
萧瑞吉见李涟熙不语,知道这件事算翻篇了,毕竟谁也不愿提起那幼稚倒霉的一天。
萧瑞吉换了个话题:“话说你那师父哪来的。”
“我师父叫王却,当时原主跳湖是他救起来的,刚好我家里人太热情了,我就拜他为师,也好有个理由溜出来。”
闻言萧瑞吉会心一笑,以李涟熙这个人性格,他愿意称那些人为家人,那他们一定对李涟熙很好。
萧瑞吉又问:“那你怎么会在青楼,莫非真喜欢花魁。”
李涟熙道:“有人要陷害原来的李涟熙,我好奇那花魁什么样子,竟然能把一个人羞辱得跳湖,结果就被阴了。”
这时玉照楼到了,萧瑞吉笑道:“好好好,那既然如此,把真凶找出来,一切不就都能解决了。”
接着她拍了拍李涟熙,“你放心,我和闻戈功夫可好了,能保护好你和你师父。”
李涟熙语气别扭道:“谁要你保护。”
李涟熙以为萧瑞吉听到这话,肯定要和他吵起来,可身处古代的萧瑞吉,却是笑眯眯地望着玉照楼,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哎呀,走了走了,正事要紧。”
边说边拉着李涟熙跑进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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