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过己、春笋初冒。
前夜逢雨,持续到天明也未曾停下。
山脚凉亭,早早的便有一人候着。
“明公子,爷让我带的物品。”那人一身黑色骑装,微微欠身递上。
“有劳了,”明生接过,抬手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过“麻烦将此信转交。”
……
明生手持纸伞,提着物品往回走。
山间竹林翠绿,细雨轻打小道。
住处建在半山腰,回去要穿过很长的竹林小道。
忽的,明生看见前方小道旁有一抹蓝色。
明生加快了脚步,走近那抹蓝色,视野中的蓝色逐渐放大。
一个身着奇特衣装的青年男子,躺在细雨里,雨水顺着皮肤淌下,滴在土里。
他的衣着、头发……
难道是哪家逃出来的?衣物这么…破。
.........
明生将包裹挂在肩上腾出只手,蹲下身去探了探那人的脉,发现人还活着,看着他的样子,明生沉思片刻。
明生推了推,地上的人有了点反应。
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清映入眼帘的人后,他愣住,一脸不可思议。
让我缓缓...我这是咋了?
还有...面前这个帅哥又是...谁?
这穿着...他是古人?
我这...也不像是误入拍摄现场啊!
我.........难道...
这,穿越也落我头上了?!
不可能......吧!
明生见人愣着,出声询问:“我扶你起来吧!”
“啊,哦!”林泯叙回神,“麻烦了。”他扯出一抹笑。
明生面上没什么表情,轻轻将人扶起,浅色的布料染上泥泞他也没在乎。
“嘶——”
站起过程中,扯到了伤口,这让林泯叙猛地忆起自己穿越之前发生的事。
我不是去后山了吗?咋整这儿来了?
重点是还这么狼狈!!!
“可须我背你?”明生见人痛呼出声,问道。
林泯叙扯出牵强的笑,忍着痛:“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忽的看见浅色衣衫上沾染的污渍,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衣服。”
“无碍。”
明生扶着人,缓步前行。
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明生在心中暗想。
他在此山定居后,救助过很多人。因为有一个婆婆告诉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生活也就没那么枯燥了。
一座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明生抬手推开院门,扶着人走进去。
小院里种有很多花草,还有一个不大的小他,院里一侧种有一棵大树,在落叶,树下落有很多叶片混着雨水贴在一起。
明生将人扶进房里,往床榻走,可扶着的人却止步不前。“不了吧,你将我扶在一处能坐的便可。”
把人家床弄脏了,真就更罪过了,本就把人一身衣服弄脏了,人家好心帮我,给人添乱就不好了。
这古代……一没电、二没网的。
洗衣全靠人力,没有洗衣机!
那衣服不知要洗多久……
林泯叙在心中默默想着,见扶着自己的人在自己话声落后便没了动作,正欲再次出声,那人又扶着自己抬步移动了。
明生将人放在房里的长凳上。
明生:“你坐好,我去拿东西。”
“嗯,好。”林泯叙淡声回应,面上是温和的笑,目光落在明生脸上。
明生嘱咐完,目光扫过林泯叙的脸,微怔很快又回神收回目光,面上没什么波动。
看着明生出去的背影,林泯叙心中暗想,这个好心人,气场真冷,但……总觉得他格外特别。
气场挺冷挺强的,但又不给人一种难以接触的感觉。
林泯叙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整个房间,除窗边的花以外,皆为素色,房内很静,但外面的鸟鸣喧嚣,也是给这静谧的空间里平添了生机。
明生不在,林泯叙自在很多,毕竟人不熟。
“嘶——”林泯叙呼痛,本想拨一下额前垂落的湿发,湿发挡眼了,却忘了身上有伤,一抬手,便扯到了伤口。
唉——
真就是倒霉孩子一个啊!
我就是去山上捡竹子而已,怎么给我摔古代来了。
如果一定要穿越的话,也没必要……让我摔吧!!?
我走的好好的,一下子摔了……无语!
这古代……我又不知在那个朝代,唉——
我不想落下什么病根或残疾啊!希望这个朝代医学发达!
菩萨保佑我呀!
想着,林泯叙习惯性的得双手合十,结果……
“嘶——痛”
又忘了,服了……
明生回来时,目睹了全过程。
他嘴角抽了抽,有点想笑。
这人怕是把脑子摔坏了。
明生看着林泯叙想到,回来这一路上,这个人总忘记有伤,然后眦牙裂嘴的,明生真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林泯叙缓了好一会儿,余光瞥见门口的一抹身影,僵住了。
呃他……不会...回来很久了吧?
岂不是......全看到了!
不会吧!不会吧!怎么在同一个人面前连续丢脸多次啊?!
“你……”林泯叙不好意思地问,此刻他脸都红透了,而且烫烫的。
明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无非就是问己有没有看到他的糗事。
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
“……我给你清理身上的污渍。”明生端着盘,肩上撂着一条白帕子,直直走到林泯叙身前。他没去回答对方的问题,知道人家尴尬,不管回不回答对方都会尴尬,倒不如不答转移话题。
“哦…好。”
林泯叙目光从明生的脸上移开,下移到他拿着的木盆。盆里的水冒着热气,是明生才烧好的热水。
四月的天,暖了不少,但还是很凉。
看见热水,林泯叙想,我怎么洗?
动一下都痛死了,这要我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
明生放下木盆,将肩上帕子搭在桌上,转身走向衣橱,从中拿出一套干净衣物,又在床边小桌上拿来剪刀。
林泯叙穿的一件很厚的无帽卫衣和牛仔裤,如今衣服上处处是破洞。
“你的衣服穿不了了,且你身上有伤,我这儿有衣物可穿,你这个衣服我给你剪了吧!”明生见林泯叙盯着剪刀疑惑,出声解释。
以免对方认为自己动机不纯——要害人。
林泯叙想都没想,答道:“好,麻烦你了。”
忽的又想到什么,攸地紧张起来,面上更烫了
他给我把衣服剪了,那我不就光了吗!!
在一个不熟不知对方姓名且才认识一会儿的人前裸着……也太……不好了...吧!
虽心里有所顾虑,自己极度不好意思,但没办法,身上有伤,不得不让对方帮忙。
林泯叙做足心理准备,一副要就义的样子。
看出林泯叙的顾虑,道:“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可以拿布条蒙上眼睛的。”明生十分善解人意的提出方案,毕竟还是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泯叙笑着。
本就够麻烦人家了,我可不能事儿多。
而且…我害怕啊!蒙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剪到不该剪的昨办?!
我可不想当公公啊!
“别紧张,都为男子,没什么的。”明生知道对方,心中尚还存有顾虑,轻声道,企图让人放松。
这几年,他救助的人挺多,若是女子,顾忌人家女子的名声,他便会下去找山下的婆婆找她帮忙;若是男子,他自己便亲力亲为,但也分情况。
他会一些医术,婆婆教过他,且无事便会翻阅一些医书,只要不是什么伤筋断骨的,他都可以治。
起初他什么也不会,但有一个婆婆耐心地教会了他。平日里,他也会去后山上,采集要用到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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