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两日后,有点微微地震的感觉,耳边不时的传来轰轰的声音,躺着的床板也一抖一颤的,感觉浑身乏力,身子骨都要被震断了。
屋外的阳光刺在我的眼上,想睁都睁不开。
睁睁闭闭试了几次,眼睛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也许是在黑暗中太久,一遇阳光就受不了。
兴许是澈澈看到我有了动静,激动的叫道:“多多,多多。”
不停的摇晃着我,再晃我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适应了半天,猛的将眼睛张大,有些激动我伸手抱住澈澈:“我没死,我没死,太好了。”
抱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身上没有好闻的茶香味,可是声音确实是澈澈的啊。
我松开他,见一个颓然邋遢的男人欣喜的望着我,眼角似乎有泪花在闪烁。
我伸手拨开他乱糟糟,都打结了的头发,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和满是胡渣的脸细细的看。
诧异的声音破喉而出,带着些沙哑和暗沉:“澈澈?”
澈澈激动的点点头:“多多,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
澈澈怎么变成了这样,一直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只手也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想起上次他自残的情景,这次他该不会看见我受伤由于深深的自责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吧?
澈澈见我皱着眉,轻声问:“怎么了?伤口疼了吗?”
我摇摇头,突然一颠,我差点摔下床来,反射的大吼道:“澈澈,地震,地震。”
仲孙澈紧紧地抱着我,温柔的拍着我的背:“不怕,不怕,可能是马车压倒了石头。”
嘎??什么,马车?我此刻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躺着的地方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软榻,我躺在上面,澈澈则是坐在我的榻前。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这伤还没好呢,就带着我瞎转,没必要这么敬业吧。
“圣医谷。”澈澈明亮的眸子含着浓浓的笑意。
“去那干吗?”我问,眼睛不经意瞟见澈澈的手,眉头微蹙担忧的再次问:“你的伤很严重吗?”
澈澈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和手,摇摇头笑道:“不会,我没事。我怕你伤到胸口,以后会有后遗症,所以带你去那找圣医谷的谷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澈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以后不许再自残了。”我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自残?我没有啊。”澈澈有些奇怪。
“啊?那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啊?”我指了指他的手问。
澈澈表情有些古怪,紧闭嘴巴就是不说,半晌才说:“不小心撞的。”
“撞的能掉块肉啊?”南宫宇从帘外伸了个脑袋嘲弄的说道。
啊?我瞪大眼睛执起澈澈的手心疼的摸了上去:“怎么掉块肉了啊?”
澈澈讪讪笑了笑,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南宫宇。才转过头说道:“没事,不疼,别听他乱说。多多,我去外面帮南宫驾马。你躺着别乱动,好好休息,不然待会伤口裂开,要很疼的。”
我盯着他闪烁其词的眼神,觉得不对劲极了。
见澈澈出去后我朝着车帘外大喊了一句:“大哥,进来陪我聊天,我好闷。”
喊了半天才见南宫宇姗姗来迟。
南宫宇掀开车帘坐了进来。
“大哥。”我有些不相信,看向南宫宇:“大哥,告诉我实话,我不相信他。”
南宫宇双腿一盘好整以暇的说道:“小妹不是我不告诉你,刚刚被他威胁了,我不能说啊。”
我小手举成一个拳头状轻触到他的下巴,将头凑了过去咬牙小声道:“你不说,也会被我痛扁的。”
南宫宇故意装出一副好怕怕的样子,双手抱胸:“不要啊,不要啊。”
看着他耍宝的样子,让我笑得伤口抽的生生的疼,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皱起,手捂着胸口,好痛好痛,痛的我不敢呼吸,一呼吸就更疼了。
南宫宇急忙过来扶住我:“怎么了?很疼吗?”担心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点点头,过了一阵,刚刚的感觉缓解了一下,可以呼吸了,没那般窒息的感觉了。
“没事。”我笑着摆了摆手:“都怪你,害我笑,笑得我伤口疼。”
南宫宇默不作声,我看见他一脸自责趁机说道:“为了弥补我,赶紧跟我说实话。”
南宫宇盯着我半晌不说话,害我有些毛毛的。
突然他轻叹一口气,才凑到耳边对我说道:“被你咬的。小妹我不得不说你的牙齿比那些猛兽还要厉害。他被你咬掉一块肉的时候,哼都没有哼一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睡着的时候,都是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大哥我是真的甘拜下风,服了他。”
我听着捂住了嘴巴,那个伤是我咬的,竟然是我咬的。澈澈该有多疼啊,眼泪在我眼眶打转,所有的感情一拥而上,堵得我的心口闷闷的。
南宫宇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我,继续说道:“他那天哭着对我说,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变成这样,因此不管你在哪里都要随你而去,即使是地狱。小妹,我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抽了抽鼻水,带着浓浓的鼻音:“大哥。”我伸开双臂抱住了南宫宇:“可是他不爱我啊,他只是自责,他竟然对我说祝福我和无盐男的话。我好难过,他说那话的时候我心都疼的忘记跳动,人都忘记了呼吸。”
南宫宇双臂也攀上了我的背,轻拍着:“好了,不难过,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南宫,下一路口往那边转?”澈澈突然掀开车帘探头进来问道。
看到抱在一起的我和南宫宇,眼神明显一暗,扭过头放下帘子。
我急忙松开南宫宇,皱皱眉指了指车帘,小声说道:“被他看见了,会不会误会啊?”
南宫宇笑着搓了一下我脑门。
痛,我瞪着眼睛摸了摸他搓的地方。
“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解决吧,我不帮你就当一个被抛弃的男人小小报复好了。”南宫宇勾起唇邪邪一笑。
我狠狠瞪他一眼:“报复你的大头啦。”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我笑了。谢谢你大哥,因为你我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谢谢你的祝福。
我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风景,盛夏的阳光白的刺眼,照耀在万物上,都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金闪闪的琉璃金。
红艳艳的夕阳慢慢沉入天际,淡淡的蓝慢慢升起。
马车停了下来,澈澈进来对我说道:“多多,今晚我们在这里过一宿,明日再接着赶路。过于颠簸对你伤口不好。”
我看着他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澈澈,能带我下去走走吗?”
“好。”他扶着我缓缓起身,一臂从我腿下跨过,一臂从我腋下穿过,将我拦腰抱起。
轻轻一跃便来到地面。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我说。
“不行,你走路的话会牵动伤口,容易裂开。你想去哪,我抱着你去。在你痊愈之时我就是你的脚。”澈澈的表情很是坚决。
这样也好,我也乐得轻松,于是露出甜甜一笑:“好。”
我像一个女王指挥者澈澈,手臂一伸,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开满银杏的大树:“我要坐那。”
“好。”澈澈微微一笑。
“不要走,我要飞。”我故意耍着小任性。
“好。”澈澈仍然是微微一笑满足着我。
他脚步轻点,我便随着他在风中飞舞。
我俩安静的坐下银杏树下,仰头看着开满银杏的树枝。即使没有红红绿绿,我也觉得很美,这可能跟心情有关系。
“仲孙澈你倒是很会偷懒啊,美人在怀这种事我也愿意做啊。我生好火了,现在轮到你了,去找只野味来吃。”南宫宇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树枝一丢,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坐在了我的另一边。
澈澈虽然很不情愿,仍是站了起来,宽大的衣袍一带,人便飞出了几丈远。
南宫宇双手撑在身后,调侃我道:“看见你们出双入对,就我孤家寡人,形单影离,不得不感慨啊。”
“你不是有浣纱嘛,这次我们去圣医谷刚好可以见到她了。”我贼兮兮的笑道。
“你就别糗我了,看到她我跑都来不及,这种类型的女人不是我的菜。”
我突然想起老爹交代我的事情,“大哥,跟你说正经的。我那天去牢里看我爹,他让我带一个字给你爹.”
南宫宇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什么字?”
“我也不是太明白,但是那个字我认识,是一个后字。”
“后字?”南宫宇有些讶异,“难道是让我们去找皇后吗?”
“很有可能。”
“你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利用。”说着,南宫宇那嘴驽了驽前方。
此时澈澈提着一只兔子走了过来。
他有些郁闷的将兔子扔到了我们的面前,“南宫宇,现在轮到你去整理兔子了。”
南宫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去?我怕血。”
仲孙澈眉毛竖起冷冷瞪向南宫宇。
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如此凶,我还以为他没脾气呢。
南宫宇提起兔子:“唉,算了算了,我去好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我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南宫宇后脑勺扔去,一击即中,哼,什么二人世界,竟在那里乱说。
我有些尴尬的望着澈澈:“别听他胡说,什么二人世界。”
仲孙澈脸也微微发烫,在昏暗的天空下,隐隐有些暗红。
“澈澈,等我伤好了,带我去见皇后吧!”
澈澈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向我:“为何?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要去见母后?你不是很怕她吗?”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皇后是我爹的师妹,我想她可能有办法救他。”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去找母后。”仲孙澈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拉了拉他的衣摆,站这么高要累死我啊。
“我现在这不是在告诉你嘛。澈澈,坐下来啦,你站这么高,我跟你说话很累。”我仰着头将脸皱成一团。
“哦。”澈澈再次坐了下来,把水递到我面前:“喝吧。”
我拿起水喝了几口,悠悠飘香从不远处传来,我双眼冒光的盯着架子上那只已经烤的油光发亮的兔子,咽了咽口水。
南宫宇撕下一条腿走了过来,细心的递到我手中,故意亲昵的凑到我耳边嘱咐道:“多儿,小心烫。”
我恩恩恩的点点头,感觉到身旁一波电流穿透我而过,余光瞥了一眼澈澈,只见他一脸怒容的瞪向我和南宫宇这边,他该不会是看上这只腿了吧,想起以前他傻呵呵的时候就很喜欢吃鸡腿啊,鸭腿啊这之类的。
我扭过头看着南宫宇小声说道:“你故意的吧。”
南宫宇嘿嘿笑了笑,用只有我才听的到的声音说道:“免得他老是那么嚣张,气气他。”
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南宫宇,能气到他什么啊,最后还不是害的我要忍心割爱。
我拿起兔子腿伸到澈澈的面前,心里那个不舍啊:“如果你觉得委屈的话,这条腿给你吃好了。”
澈澈定定的看着我,又低眸看了看那只腿,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的怒容已经渐渐退去:“你吃吧,我不饿。”
说完,一人独自走到另一头,望向连绵的山丘,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冷寂。
“他到底怎么了?给他腿也不吃。”说着,我狠狠的咬了一口,以泄心头之恨,好心把腿让给他,他还给我脸色看。
南宫宇也重重叹息道:“多儿,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脑子是如此的不灵光。”
什么嘛,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朝着我叹息,埋怨的。
我不睬理他,独自一人闷闷的吃饱喝足后,扭过身子想抱着树干撑着自己起来。
南宫宇见状:“等等,你这样伤口要裂开的,我抱你。“
话音刚落,澈澈不知何时跟风一样站在了我的面前,瞥了一眼南宫宇,眼里似乎有着对他无比大的怨气,“还是我来。“
说完,他温柔的将我抱起回到了车厢里。
“澈澈,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啊?”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澈澈摇了摇头,扯开唇角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他温柔的将我放在软榻上,扶着我躺好,再细心的为我盖上薄被。
虽说这是盛夏,可是这可不比的现代,古代的夏日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寂静的夜晚,可以清晰的听见车窗外蝉虫低鸣的声音,我不能侧身睡,只能平躺睡。习惯侧身睡的我,失眠了,无论怎样都睡不着。
“你没跟多儿说吗?”南宫宇的声音清晰的从车外传来。
“说什么?”仲孙澈淡淡问道。
“你到是真能忍啊。多儿的时间不多了,白天你不在的时候,她发病了一次。”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仲孙澈有些激动。
我听见外面脚步杂乱的声音,脑袋里出现一个画面,就是澈澈正揪着南宫宇的衣领,不知道为啥会有这么个想法。
“告诉你有用吗?你能解毒吗?”南宫宇嘲弄的声音再次响起。
仲孙澈松开他颓然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语:“要是中毒的是我就好了,痛苦的是我就好了。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身上就好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多多痛苦比我自己死还难受。”“澈澈。”我听着澈澈的自责,泪水缓缓流下落入口中,咸咸涩涩,捂住嘴把声音隔绝在手心,不想让他们发现。
我还能活多久?不管活多久,在最后的日子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
第二天我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很精神的和他们聊天,打闹,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我就说我想休息,他们就会出去坐在车头。
我一个人在车厢内忍受着毒素的侵蚀,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但是只要一发作,我就会觉得气都喘不过来,再轻再轻的呼吸都能让我的胸口跟无数食人蚁啃噬般疼。
我不敢出声,只能咬着薄被,过一会便又会好,胸口虽然说还会有点疼,但已不再是那种万箭穿心的疼,而是伤口的皮肉疼。
车帘突然被掀开,是澈澈兴奋的声音:“多多,到圣医谷了。”
我苍白的笑笑,努力想坐起来,可是手一撑,人又摔了下去。
澈澈见状连忙上前来扶:“多多,你怎么满头大汗?很热吗?”
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己出了一头冷汗,我用手擦了擦额头,“是啊,今天天真热。”
澈澈笑笑说:“恩,我抱你下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了。”我慌忙招手。
澈澈不听,脸上泛起了一丝怒容:“你不要这么固执。”
他径自抱起我,下了马车。
我没有反抗任他抱着。
一望无际的金色,种满了各式鲜花,清晰可见颜色各异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走过美丽的弯曲小径,我们来到圣医谷的入口处,一抹熟悉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那里。
一见到仲孙炀,南宫宇立即抽出腰间的软件警戒起来,护在我和澈澈的身前。
仲孙炀邪魅一笑:“今日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带多儿走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澈澈冷冽的问道。
“你去过南宫山庄了?”南宫宇眉一挑,面露惶恐。
仲孙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是啊,顺便洗劫了一下,谁叫那些人不听话。”
“你…”南宫宇面目狰狞起来,提起剑就冲向前。
我急忙叫住:“大哥,冷静点。”然后看向炀:“炀,你杀了南宫家的人吗?”
“哼,就那些三脚猫,我不屑。”仲孙炀冷哼一声,傲气无比。
那就好,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心来了,我拉了拉南宫宇的衣服,“大哥,进去吧。”
南宫宇的怒气慢慢褪去,横了一眼仲孙炀后对着我们说到:“我先进去,它里面有毒,你们没有解药不行。我先进去然后再出来接你们。”
“可是你进去的话不会中毒吗?”我问。
“我不会,以前我来过这里,预先吃过解药,因此再来也不会再中这个毒。”
“那好,你先进去,我们等你消息。”仲孙澈说道。
南宫宇身子一个回旋,轻飘飘的就飞了起来,会轻功就是好啊。
然后剩下我和澈澈还有无盐男站在谷外大眼瞪小眼。
我想到澈澈一路抱着我过来,也挺累了,于是抬起头看向他清澈的双眸说到:“澈澈,放我下来吧,你肯定也累了。”
“不用。”仲孙澈看着我温柔的笑笑。
哪知突然身子一轻,仲孙炀趁着我和澈澈不注意的时候,强行的将我抱在了他的怀中。
我一愣,想跳下来,无奈他故意死死掐紧我的肉,只要我一动,他就更用力。
我无奈的望着澈澈,本以为他会让着炀,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他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手抓住我的手臂,就想将我提起。
仲孙炀单手紧紧抱住我,另一只手五爪抓住澈澈的手腕,两人开始了较劲。突然仲孙澈另一只手化成掌朝仲孙炀的腹部袭去。
仲孙炀抱着脚轻轻一瞪,抱着我停在了半空,转身换了只手抱我,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划开一道弧度,我能感觉到一阵风从耳边刮过。
只见那阵风化作一股气朝仲孙澈飞去,仲孙澈一个侧身挡过了攻击,嘴里大声吼道:“我不允许你带多多走。快放下多多。”
仲孙炀仍抱着我停在半空冷哼道:“你以为这个毒圣医谷就能解?简直太天真了。只有我才知道谁可以为多儿解毒。所以你不要阻止我,阻挡我者死。”
仲孙炀狠戾的说最后一句时,我感到他周身的一片冷,冷的彻骨,
仲孙澈目光灼灼的看向仲孙炀:“我们谁也不要争,让多多自己选择。”
闹了半天,最后将绣球扔给了我。
仲孙炀没有做声,只是抱着我慢慢落在了地面上。我看着澈澈,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我真的不太看的透一个人,总之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我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炀,只在他眼里看到了冷漠和不可一世,让我浑身一颤。
“我想留在圣医谷。”我一说完,怕炀会气愤的将我丢在地上,忙抬起头看向他。
没有预计的被丢下,而是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受伤,难道他对我是认真的?不是仅仅拿我做报复澈澈的工具?
我看着仲孙炀半晌,觉得很费解,然后又扭头看向仲孙澈。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我的眼睛有问题,为嘛我看着澈澈也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很受伤。
按理说我答应留下来他应该开心才是,咋的就觉得很受伤呢?
我脑袋混沌了,就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南宫宇终于出来了,带了两颗解药,我一颗,澈澈一颗。
我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大哥,你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南宫宇鄙视了我一把:“我故意的。快吃,我们好进去,谷主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我还想说话,南宫宇见我张嘴,立即将药丢进了我的口中,入口即化。
我看向半天没有动作的澈澈:“澈澈,你不吃吗?”
澈澈伸长手臂将解药提到炀的面前:“你吃吧,我从小就是吃毒药长大的,体质跟你不一样。我可以百毒不侵。”
真的假的啊??我睁大眼睛崇拜的看向澈澈。
仲孙炀二话不说,冷冷接过解药放入口中。
南宫宇那个气啊,狠狠瞪了一眼澈澈,仿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们跟在他的身后缓缓走进了迷一样的圣医谷,一路上都是烟雾弥漫,有点像起大雾的日子,看什么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真似幻。
“跟紧点,这里是**阵,很容易走出不去。”南宫宇提醒道。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澈澈,他应该不会有事吧?看着他白皙的脸庞,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再抬头看了看炀,他更是精神气爽。吃了解药又带着面具,怎么也毒不到他。
当我们完完全全进入到圣医谷竟是另一番景象,完全像走进了梦幻仙境。
一座一座成排的用稻草围成的屋子,屋子周围种满了各色的草药和鲜花,每一座小屋子和院子都用白色的栅栏拦住了。
两排屋子中间还有一条潺潺的小溪,小溪旁也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小黄花,小兰花,点缀着一片片的翠绿,煞是好看。
小路的尽头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是一座大大的花园宅子。
门口有两个小丫头,见到我们笑嘻嘻的冲进去叫道:“谷主,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浣纱,她满脸笑意的从宅子里冲了出来,开心的挽上南宫宇的手臂。
我看见南宫宇的表情很古怪,像是强忍着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似的,笑容也很生涩。
奇怪了,他怎么没躲开浣纱呢?浣纱看我的眼神没有了敌意,反倒是多了一丝得意。
我们走进宅子,一个很和蔼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笑意盎然的招呼着我们:“你们就是宇儿的朋友了是吧?”
“伯父好。”我笑眯眯的叫着,不管到哪嘴巴甜肯定不会错。
果然,浣伯伯很开心,笑的合不拢嘴:“真是乖巧的孩子,快快快,你们带她进那个房间,我给她瞧瞧。”
浣伯伯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很雅致的房间,炀将我平放在了床上。
浣伯伯捋了捋那一抹参杂着一些白的胡须,气定神闲的把上我的脉,我紧张的看着他,生死一线就看他了。
似乎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世纪,我的手心因为紧张全是汗。
他站了起来,望着我一笑:“姑娘,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随后他走了出去,澈澈、炀和南宫宇一起跟着出去了。
几个人不知道在外面嘀咕什么,我在房内一点也听不到。仿佛又过了一个世纪,炀和南宫宇才走了进来。
南宫宇对着我笑笑:“没事了,他们会配解药给你。”
我看向炀,因为我觉得他不会说谎话,哪知他也点点头:“是的。”
那看来我就不会死了,心里有些雀跃:“太好了,我都担心死了。好怕自己一个人会孤独的死去呢。”
南宫宇摸了摸我的头发,带了些宠溺的说道:“傻丫头。”
说完急忙转身出去了。
炀坐到了我的床边,我有些奇怪,“澈澈呢?”
“不知道。”
换来的是炀一句冷淡的不知道。
我瘪瘪嘴躺好,不说就不说。
“多儿,我是真心的。”炀突然说道。
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诧异的看向炀:“什么真心的?”心里想着他不会是真的想带我走吧?私奔?远走高飞?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跟我走,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仲孙炀温柔的说完,目光太过于炙热的看着我,似乎快要将我灼伤。
“多儿,我爱你。”他轻喃一句,慢慢将头靠近我。
不得不说听到他的表白,我的心却是有些悸动。问天下没有哪个女人听到一个帅哥队自己表白会无动于衷的。
我沉静的心因为那句我爱你雀跃了起来,砰砰砰乱跳起来。我仔细听着悸动的心跳声,这份悸动是爱情吗?
我不会这么花心,两个都爱吧!!!OTZ。他可是我要杀的对象啊,他现在跟我表白,我更下不了手了。
被他这么一弄,我的心确实是有些开始在慢慢融化,防线如同绝提的坝被猛烈的洪水一冲瞬间倒塌。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当四瓣唇相接,心里另一个我跳了出来大叫一句:不行。
我猛的张开眼睛,用力推开他,涨着微红的脸:“我…我…”
炀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是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着我:“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一片混乱,炀和澈澈的影像不停的在我脑海里轮番出现,疯了,疯了,我快要疯了。
我用被子蒙住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连炀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不知道。更不会知道这一切都已被澈澈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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