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檐下喜鹊轻快鸣唱。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那慵懒沉睡的人儿身上。
忽的……床上的人儿半眯着眼翻了个身,俏鼻微微耸动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唔……”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的望向地面早已空无人影,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上,而旁边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想来是刚做好的。
“咕噜……”希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悠悠起身披上衣服。
这时门帘掀开,邱怀宇端着一盆热水从门口走进来,他今天似换了个人,原先随意披散着的墨发以玉簪束起,身上穿着的陈旧衣服也换成了一身上好银白长袍,随着他的走动隐隐还能看见袍上绣着银色的镂空花纹,一张俊俏的脸上更是笑意盈盈,让人移不开目光,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希月一时看得失神,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月儿,好看吗?”邱怀宇很满意这女人现在的表情,放下水盆特意走到她面前转了一圈想得到赞许。
“好……好看。这衣服哪来的。你该不会要这样去村长爷爷家蹭饭?”希月上下打量着在她面前如孔雀开屏般搔首弄姿的家伙。
“有何不妥?这是我早早去镇上买的,当然也给你准备了一套,快去换上。”邱怀宇一脸兴奋地拿出包袱,里面是同色系女款长裙。他期待着待会和希月一对壁人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希月嘴脸抽搐着,实在有点不忍打击他的热情。委婉道:“宇,村长爷爷一家都是质朴的老百姓,我们还是简单点。”
听了希月的话,邱怀宇眼里有些异样,他揽过希月,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声音有些沙哑:“是我疏忽了,月儿,幸得有你在身边提醒我。”
他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宛若神明,就连他师傅都对他寄予厚望。可他终究只是个平凡普通的人,他也会犯错,他也渴望有个人能在他犯错前提醒他。而今,他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希月有些震惊,她伸出手轻轻回抱着,这个男人现在像个孩子一样脆弱,让人心疼不已。
“月儿,圣上有召,明天我就要启程回京,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邱怀宇思索了片刻,借着此刻把一早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他不敢看着她眼睛,手上的力道圈得更紧。
这一刻还是来了,希月早就知道他会离开,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但她的心里早有抉择。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点亮了邱怀宇眼中耀眼光芒。他低头狠狠的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嗯……”一声轻呼,希月僵硬着身体,瞪大着眼睛惊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她没想那个跟她说矜持的男人此刻这么大胆。
但他的唇好软,令她有点着迷。
希月缓缓闭上眼睛迎接他,却发现邱怀宇只是笨拙的啃着她的双唇。生疏的吻技令她心中一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双手环上邱怀宇的脖子,掌握主动权深深吻着他的唇。
佳人的主动,让邱怀宇有些惊喜,唇微微张开给了希月可趁之机。伸出调皮的小舌头不停挑逗着他的舌尖。
邱怀宇紧紧的拥抱着怀中女子,有样学样的探进她的嘴里占城掠地。她的甜美无法言语,令他为之疯狂,欲罢不能。
两人忘情热吻,过了好一会,邱怀宇才喘着粗气不舍的放开怀中佳人。
希月红着脸迷离的眼神看着他,微肿的红唇欲语还羞看得邱怀宇一阵心动。他再次紧紧抱住她,努力平息小腹升起的火气……
又过了好一会,希月轻抚他的后背柔声道:“宇,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收拾收拾去赴宴。”
“好。”男子闷声回应。
待两人收拾妥当来到村长家,这里早已高朋满座,喧喧嚷嚷。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精神抖擞。
飓风村有个世代流传的习俗,每到秋季谁家的猪养的最肥,就由那家主人宴客,拉近邻里乡亲之间感情。今年夺冠的正是村长家。
希月还没踏进门槛,二虎子眼尖瞧见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拉着希月入座。后头被无视的邱怀宇苦笑,无奈跟在后面。
二虎子拉着希月与麻婶一家坐一桌,古代村宴讲究摆八仙桌,一桌坐八人。麻婶一家四口加希月和厚着脸皮挨她坐下的邱怀宇,还有两个位置坐着学堂夫子和村里大夫刘三叔的儿子。这夫子不说他,孤身一人前来凑桌可以理解,倒是这刘三叔的儿子不和自家人一桌子,来这凑什么热闹。
坐就坐吧,希月也没怎么在意,低头和一旁邱怀宇说着村里风土人情。
倒是邱怀宇暗自看了眼对方,一身青衣书生样,普普通通,觉得不是自己对手便不再理会专心和佳人聊天。
右侧麻婶见状暗暗朝刘三叔儿子使了个眼色,刘三叔儿子会意起身正正衣冠朝希月做一鞠后道:“希月姑娘,在下刘铁华,乃村北刘大夫之子。今在镇上古林堂坐诊,现正值弱冠之年,尚未婚配。在下听闻希月姑娘不知往昔,孤身一人,甚是怜惜。不知姑娘是否有成家打算?”
希月听到她名字抬头看着男子,一时怔住了没反应过来,一旁麻婶趁机拉着希月的手亲切道:“希月啊,这小子是麻婶亲眼看着长大的,人品家世那是没得嫌。俺见你也在飓风村待了半年还没想起以前的事,这姑娘家家的总不能就这样耽误一生吧。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记不得以前,那麻婶给你俩当媒人,你看怎样?”
啥?希月愣愣地看着他俩说完,一脸懵。这不是个村宴吗?怎么变成了相亲,对象还是自己。她有点欲哭无泪,这邻里乡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该怎么委婉拒绝。正当她费力在脑里组织语言时。一道温柔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别担心,交给我!”
邱怀宇转头面向众人,嘴边带着笑意,眼神却冷冷直视着刘铁华:“众位不知,希月与在下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终生,明日她便同我一起回京。”说完深情地看向希月,紧握着她的手宣示主权。
“真的吗?希月,你这孩子也不跟婶说,婶还可以替你把关把关。”麻婶很为希月高兴,这丫头是个命苦的,她原想给她找个好人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比孤苦无依强,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既然已说破,希月干脆起身举起酒杯示意:“我和宇是真心相爱的,明日我们将离开这里,本想亲自上门与大家一一告别。现大伙都在这了,希月在此敬众位,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刘公子抬爱,只是希月已经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望刘公子理解。”语罢衣袖掩面饮下手中酒。
“好!希月姑娘爽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如此在下也不强求,愿姑娘幸福。”刘铁华也是个识趣的,举起酒杯仰头饮下。他对这亲事本也不抱任何希望,想这天仙般的人儿怎可能委屈待在飓风村这小村庄里!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还是痴心妄想了。
“希月姐姐,你要离开带上俺,俺是男子汉可以保护你。”二虎子一脸殷切,他早就想说话了,可娘拿鸡腿塞住他嘴,他好不容易吃完,才有机会说话。希月姐姐要离开,他才是最难过的。
“乖,姐姐有重要的事做,二虎子好好跟着夫子学习,等姐姐忙完了回来看你们。”希月温柔的安慰着这孩子,她也很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他们。
“行了,你姐姐有要事,你这娃儿别跟着瞎闹。那个……二虎子他娘,明日把后屋埋的桃花酿给月丫头捎上两瓶。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咋咋唬唬的村长爷爷这时也有点伤感,老了,最看不得这些分分合合。
“爷爷,我会回来看你们。”希月眼眶微红,声音有点哏咽。村里人都知道桃花酿是爷爷的宝贝,从不赠予别人,这是真心把她当家人一样。
“好好好……丫头,别站着了。今儿是个高兴的日子,快坐下,大伙吃起来。”村长爷爷用衣袖悄悄抹掉眼角泪,欢笑着招呼大家吃饭。
一会,大家欢声笑语推杯交盏又热闹起来……期间邱怀宇时不时给希月夹菜帮她挡酒,就是那酒喝起来淡而无味像水一样令他费解,只道这酒参杂太多水了。殊不知是希月用水系异能偷偷换了杯里酒水。一个刚痊愈的病人怎么能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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