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被楚潇潇反常的举动吓坏了,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急地不知如何是好:“潇潇,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楚潇潇疯了般用力推开陆明川,含泪问他:“陆明川我问你,昨天中午在宝岛咖啡厅,我带我男朋友展昭去跟你分手,你当时气坏了还差点跟他动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陆明川仿佛不认识楚潇潇一样盯着她看,末了试图用手覆上她额头:“潇潇,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是不是摔到了头?要不我出去叫医生?”
楚潇潇烦躁地拨开陆明川的手,低头在身边摸索起来:“我的手机呢?”
“在这。”陆明川忙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她,楚潇潇劈手夺下来,张嘴咬掉右手碍事的输液管,也顾不上手背上还在流血,抱着手机翻找起来。
楚潇潇记得很清楚,昨天展昭走时她缠着他拍了张两人的自拍,当时的自己笑得开怀而展昭却是一脸错愕表情僵硬,手机相册里满是她和陆明川的合照,唯独没有她和展昭的。
楚潇潇不死心,又去翻通话记录,除了父母的最多的便是陆明川的,根本就没有昨天展昭打过来的陌生号码。
楚潇潇的一颗心向万丈深渊直坠下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在手机屏幕上,她满面泪痕不知所措地低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你快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惊慌失措的陆明川叫来了大夫,大夫见楚潇潇双眼无神情绪近乎失控,有点莫名其妙,只能示意陆明川按住她,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陆明川迟疑着上前,手刚碰到楚潇潇,便被她触电般躲开,她一眼瞥见旁边穿白大褂的医生,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们都出去,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她抄起床上的枕头、被子朝两个人扔去,陆明川还想再说什么,被医生拉着出了门:“让她自己先冷静一下吧。”
门关上的刹那,楚潇潇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为什么她明明那么清晰地记得他,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了他存在的任何痕迹?对了,还有沈晓婧,她一定还记得他,他们一起坐过火车的。
楚潇潇抹了一把眼泪,又开始给沈晓婧打手机,电话接通的瞬间,楚潇潇迫不及待地问道:“晓婧,你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我让你帮忙借校草的身份证,帮助一个从北宋穿越到现代的叫展昭的人从北京坐火车来到开封?是有这么回事吧?”楚潇潇满含希望地等着沈晓婧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沈晓婧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潇潇,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陆明川对你不好啊?什么穿越啊,展昭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又不是写小说。”
楚潇潇绝望了,手机自耳畔滑落,沈晓婧担忧的声音还在响着:“潇潇,你怎么了?说话啊,潇潇。”她却浑然不觉,只呆呆地盯着医院雪白的墙面,双眼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门外的陆明川望着楚潇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嫉妒的恨意。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他深吸口气语气平静地接起电话。
“晓婧啊,是,我在她身边。没什么事,她就是今天出门在大街上忽然晕倒了,放心吧,我会带她看精神科的。”陆明川干笑了两声:“我办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们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北宋 开封府
出了包拯书房,展昭的心情沉重且复杂,原来自己真有那样一段奇遇,借助护身符去到千年后,在一位姑娘的帮助下赶回京城救下包大人。而且据包大人所言,圣上似乎因为此事已然对他生疑,那护身符的丢失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护身符恢复记忆,才能查找幕后真凶,揭开所有的谜题。
打定主意,展昭脚步不停,一路往得月楼而来,哪知刚到门口便碰到火急火燎要出门的老板娘。
“哎呀,展大人,您来得真是时候啊,我这正要去开封府报案呢。”老板娘手里的帕子几乎甩到展昭脸上。
“报案?报什么案?”展昭不着痕迹地避开。
“凌月啊,她一大早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客人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老板娘跺着脚干着急。
“你说凌月失踪了?”展昭大惊失色,见老板娘点头他接着问道:“她一早出门时可说过去哪?”难不成是去了开封府见过他之后失踪的?
老板娘摇头,恨恨咬牙道:“这丫头胆子愈发大了居然一个人偷偷出门连贴身丫鬟都瞒下了。”话音未落,便见眼前一花,展昭的身影早已去得远了。
凌月的失踪令展昭措手不及,他心急如焚地再次赶回开封府,禀明包大人后,连夜吩咐府中衙役分几路在城中寻找凌月,自己则亲率一队衙役前往凌月经常去的地方。
“展大人,属下听凭大人吩咐。”六品校尉赵虎郑重抱拳行礼。
“ok,你带人随我先前往大相国寺。”展昭手持巨阙步下台阶。
赵虎急急跟上展昭:“展大人,ok是什么意思?”
“ok吗?好的意思啊,你们不知道吗?”展昭边说还边用左手比了个手势给赵虎看。
赵虎憨厚地笑了笑,摇摇头。
展昭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面前似乎浮现出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紧接着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忙晃了晃头甩掉那些杂乱的想法,大踏步朝大相国寺而去。
就在展昭忙着寻找凌月下落的同时,统领府后院密室中,郑印正手持展昭遗落的护身符,口中喃喃有声:“世外高人?法术?简直荒诞至极。”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衣人咬牙切齿言道:“师傅,若能抓住展昭欺君的证据,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到时连包拯也休想全身而退。”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接过护身符,念出上面的字迹“置之死地而后生。难道说让展昭死里逃生的真是这么个小东西?”
“不是吧?这小小的护身符能有这么神奇?”郑印半信半疑。
黑衣人表情冷峻,只一双眼睛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嘴角扯出轻蔑的笑,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凌月,冷声开口:“是不是,找人一试便知。”
郑印惊得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找其他人来试。”
看着郑印离去的背影,黑衣人冷哼一声:“没想到我那心狠手辣的徒弟还挺怜香惜玉的。”
被捂住嘴的凌月心中惊骇异常,拼命挣脱却也是徒劳。
郑印很快便领进一名禁军打扮的年轻人,年轻人见到密室情形面上闪过难以掩饰的惊慌。
“别怕,今日统领我给你个立功的机会,”郑印假惺惺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将写着字的护身符装好塞进他怀里,努了努嘴示意他:“站到那边去。”
年轻人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地站远了些,未及站稳,黑衣人便抄起桌上的匕首恶狠狠朝年轻人心口猛掷了过去,年轻人连呼救都来不及便圆睁着双眼不置信地倒了下去。
凌月被眼前一幕吓坏了,双目紧闭浑身哆嗦着,嘴里无助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郑印上前自年轻人尸身上拿出护身符,摇头叹道:“白忙一场,看来这护身符没什么用啊。”他起身来到烛火前想要将护身符毁掉。
“等一等,”黑衣人伸手制止他:“或者我们可以让展昭来解释下他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师傅,你开玩笑的吧,展昭怎么可能会说?”郑印一时没转过弯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凌月,语气轻松戏谑:“有她在还怕展昭不来吗?”
“可是如此一来,师傅你岂不是暴露了身份?”郑印面露关切:“皇上给了展昭三天的时间,我们只需等上三天,展昭必死无疑。”
黑衣人摇头,目光变得狠厉起来:“如果我们能够知道展昭是如何绝处逢生,又如何日行千里的,那我的大业何愁不成呢?”
郑印有些犹豫不定,斟酌着开口道:“师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黑衣人不屑地看了一眼郑印:“放心,为师自有打算,不会连累你这个禁军统领的。”郑印尴尬地笑了笑。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凌月听了去,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浑身不寒而栗,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滑落面颊。
展昭与开封府众人一直忙到后半夜依旧没有凌月的消息,只得先行回府。
夜静更深,展昭和衣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凌月究竟去了哪里?敌人掳走她是何用意?是因为护身符还是因为她一早来找过自己?她来开封府究竟说了什么?
展昭重重一拳捶在床板上,痛恨自己偏偏在此时失去记忆,三天时间转眼已过一日,他要到何处去寻凌月?寻那黑衣人?
天将亮时,展昭方有了些许睡意,却是极不安稳,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一个女子在一迭声唤他展昭展昭,那女子身着淡黄碎花衣裙,蹦蹦跳跳走在他身前不远处,任展昭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她的面容,直至那女子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展昭突然间就睁开了眼,晨曦透过窗扇照进屋内,他心中蓦地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之感。
2019年7月5日河南开封市人民医院
楚潇潇从心理咨询门诊出来,一夜未睡的她精神萎顿双眼又红又肿,话明显少了许多。
陆明川忙迎上前去,好几次欲言又止,心头如同堵了块大石极为不快。
“明川,我们明天先不要订婚了好吗?”最终还是楚潇潇先开了口:“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怕到时候会在大家面前丢脸。”
陆明川一听这话就急了:“那怎么行,双方父母都通知了,亲戚朋友能来的也会来,再取消怕是来不及。”
楚潇潇心里反感地要命:“陆明川,就是订个婚,干嘛还找亲戚朋友来,双方父母在一起吃个饭不就行了?”
陆明川拉过楚潇潇的手,眼神中满是宠溺:“这是你我的人生大事,当然要很多人来见证才行。”
楚潇潇胸口剧烈起伏着,强压下想要把手抽回的冲动,难道一切真如医生所言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展昭也没有什么穿越,她注定要跟眼前这个说不上多喜欢也说不上多讨厌的男人过一辈子吗?可为什么幻想是那么真实?心动的感觉也是那么真实呢?楚潇潇又一次恍惚了。
陆明川打从昨天起心头就憋了一团无名火,偏偏还不能发作。这算怎么回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谁知楚潇潇突然晕倒醒来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幻想中的情敌,狗屁的展昭,别说是假的,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和楚潇潇的订婚仪式。
“随便你吧,我想回家休息了。”楚潇潇疲累地甩掉他的手。
“好好,回家休息。明天做最美的新娘。”陆明川掩藏起心底的思绪,讨好地说道。
北宋京城
凌月失踪的第三天,也是圣上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凌月依旧毫无消息。
这日一早,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拦住刚出开封府的展昭,递给他一封信便跑开了。
展昭面带疑惑地打开信,只见上书几个大字“欲救凌月,巳时三刻,城外十里坡,只身前来。”
“敌人这是终于沉不住气了。”展昭面色凝重,手中的信件被他紧紧团在掌心,他明了对方的意思,他们选在最后一天动手,为的便是让自己毫无转圜的机会,成败便在今日一举。
展昭方要举步,忽地心念一动,低声交代身旁衙役几句,而后持剑决然地朝城门而去。
城南十里坡,杂草树木丛生。一身蓝衣的展昭远远便看到双手被缚吊在树上的凌月,他忙步履如飞疾步赶上前去。
在距凌月十几步开外处,展昭双膝蓦地触到一物,他暗呼糟糕,待要闪避已然不及,只听轰隆声响,一块巨石以极快的速度朝凌月直飞过去。
展昭悚然心惊,飞身相救已来不及,只得怒喝一声,灌注内力于巨阙之上,手中宝剑朝巨石投了过去,刺耳的金石相交之声过后,巨石终于偏离原本的走向,落在了不远处地面上。
展昭长吁出一口气,再往前行时便小心了许多。
可怜凌月不光双手被缚,一张嘴也被堵住,无法出声提醒,只能美目含泪须臾不离地落在展昭身上。
展昭机警地避开地面上一处弓箭陷阱,忽听得身后破空声响,情急之下一个鹞子翻身,一根手臂粗的弹木扫着他的小腿过去,撞得腿骨一阵发麻,落脚下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展昭意识到有人在暗中启动这些陷阱,袖口急垂,两支袖箭在手,目光四下逡巡一回,不敢再随意轻举妄动。
身侧再次传来破空声,展昭不敢怠慢,袖箭急急出手,挟着风声击落不远处的飞镖,觑准时机又往前疾行几步,抄起地上的巨阙飞身而起,割断吊着凌月的绳索,将她护在身后。
林中有人抚掌大笑:“展大人身手果然不凡,这么快便将人救下了。”
五六名黑衣人手持弓箭将展昭和凌月团团围住,对面一人也是黑衣蒙面,正好整以暇地负手看向展昭。
展昭俊面寒霜,冷冷回视对方,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劫持凌月意欲何为?”
黑衣人冷笑连连,跨前一步道:“怎么?展大人这么快便把在下忘了?”
他难道便是在辽境意图刺杀自己的黑衣人?只是这人声音嘶哑难听,似乎在故意隐藏身份,他究竟是谁?护身符是否也在他身上?
“你我的恩怨与凌月无关,放她走。”展昭的声音铿锵有力。
黑衣人寸步不让:“只要展大人能如实说出你是如何突然消失又如何在一日内赶回开封的,在下便放凌月姑娘走。”
“此事展某曾在圣上面前说过,得益于一位世外高人的相助。”展昭不动声色回答。
“那如何才能见到那世外高人?”黑衣人的声音激动起来。
展昭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怕是不可能了,因为与那世外高人联系的护身符不见了。”
黑衣人自怀中掏出护身符,一直冷漠的双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展大人说得可是此物?”
护身符果然在他手上,只要凌月能够安全离开,自己拼死也要揭露黑衣人的身份,拿回护身符。想到此处,展昭握紧了手中的巨阙。
黑衣人已经从展昭微变的神色中得到答案,他一挥手,手下人搭弓上弦,森冷铁箭瞄准展昭和凌月二人。
“不想死的话,最好说实话。”黑衣人语气阴狠至极,透着刺骨的冷意。
两厢对峙之下,树林中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黑衣人抬眼看去,大惊失色,一大队身着黑红官服的开封府衙役手持佩刀朝他们围拢过来,展昭唇角终于扬起一抹笑意,旋即剑锋疾起朝黑衣人面上削了过去。
开封府衙役立刻一拥而上与黑衣人的手下斗在了一处,展昭与黑衣人缠斗之时不忘将凌月推到近侧两名衙役身旁,喝道:“带她回开封府。”
凌月一走,展昭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与黑衣人对战,他越打心中越是起疑,这黑衣人的武功似曾相识。
展昭当机立断,趁黑衣人不备,腿出如电,正中黑衣人胸口,紧接着巨阙横掠而至,恰削下他面巾,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展昭眼帘,居然是失踪两个多月的开封府捕头张青。
二人同时呆住,展昭率先反应过来,趁张青怔愣的功夫脚下腾挪,欺至他身前,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护身符。
张青大怒,瞬间起了杀心,持刀往展昭腰间砍了过去,在凌月凄厉的惊呼声中,展昭突然便消失了,只剩他的巨阙剑孤零零躺在地上。
貌似看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写的也没啥动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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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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