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的爪牙散布广阔,追杀的命令一旦发出,除非目标死亡不然赵高会一直一直派人来,他们现在的情况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了,以免牵连到花影和涟衣,张良和白晓静立即回到如梦楼向她们辞行。
他们着急赶回如梦楼时,如梦楼正冒着火光浓烟,最高层的正烧着热烈,正缓缓蔓延到下面,看起来起火点在最高层的楼阁中,楼里的仆从尖叫着四处逃出来,竟然没有人在灭火,张良和白晓静对视一眼趁着火势不大赶紧进去寻花影和涟衣,这火太像罗网那帮人干的了,本不想牵连她们的,现在看来已经晚了,罗网的人估计是见到他们出了如梦楼就开始下手了。
楼里的仆从都跑个精光了,火势顺着幔纱烧下来了,幸好这个房梁用的木头还挺粗的,没有烧塌什么木头,只是一些布帘、桌椅、拉门烧着了,张良和白晓静赶紧往上赶边喊她们的名字,始终没有人回应,难道她们还在上面么?
“花影!涟衣!”
跑到最上面的楼层,他们分头找了一个又一个房间也没有看到人,“轰隆”一声巨响,白晓静身后的那扇门整扇地倒塌下来,糊纸已经全然烧没了,花影抱着涟衣狼狈地跑出来,火已经烧着了她身上的衣服。
白晓静急忙中伸手去脱花影身上烧着了的外裳,意外中竟发现花影天大的秘密,花影惊慌瞪了她一眼,白晓静连忙道歉道:“对,对不起,我,我...”
花影没有多余解释其他的,很担心怀中晕倒过去的涟衣道:“她替我挡了一掌晕了过去,还得烦请你先带她出去。”
白晓静反问道:“你呢?”
花影直接抹掉了脸上的脂粉,“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的朋友。”这句话半句是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半句是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这火很快就会灭了,涟衣就拜托你替我安置了。”
“我?我哪能照顾得了她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晓静话还没说完,花影就已经用极好的轻功眨眼间便不见了。
张良在那头没有瞧见她们姐妹的人影便提了房中一些浇花的水桶,里头还有些水,泼了起火处,棉布沾满了水扔了过去,斩断了快要烧到的布幔,隔绝了火势的蔓延,这如梦楼才没有真烧成灰烬。
有些仆从还算有良心,见到火势变小纷纷赶回来灭火,白晓静拖着沉甸甸的涟衣进了屋子喂她喝了些茶水还不见她醒,喊来了一个小婢女去叫大夫来看,张良这时候也过来只瞧到白晓静和床榻上的涟衣,花影却不见踪影,白晓静注意到他的疑惑低声道:“他有事走了。”
张良拉过白晓静仔细看了看她裸露的皮肤和衣裳,没有烧伤的迹象便放了心,此时婢女也叫来了大夫给涟衣诊治,大夫说只是被浓烟呛着了没有性命之碍,他们便放心出去了。
大夫给涟衣闻了药油一会就醒了,她恍惚着睁开眼看见张良俊朗的身影,微微笑了起来,又看到他身旁站着一美貌女子,他牵着她,慢慢地离开自己的视线,涟衣笑着笑着便哭了。又梦见了那日在桑海城中第一次见到张良的样子,她记不得那时被流氓戏弄时的惊慌,只记得他衣裳翩翩彬彬有礼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柔道:“姑娘可还安好?”她回答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自那日见过他后,她便一直将那笑容藏在心里。今日路过再次见到那笑容痴痴地找了上去,没想到却得知他已有佳人相伴余生,更是听到他们同住一间房...萌生的情愫生生掐断了芽,她看得出张良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白晓静,她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这折腾了半天,白晓静和张良都狼狈不已,白晓静见他脸上都沾了灰忍着笑帮他擦去灰尘:“才安分了几天又要闹起来了,我们的行程可能要耽误了。”
张良道:“无碍,这个世界每日都在变,计算得再准确也会有变故。”
白晓静叹气道:“是啊,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张良一笑拦她入怀:“不管明日天晴或暴雨,我们一定会平安顺遂。”
白晓静眯着眼睛点头道:“嗯,一定会的。”
张良低头看到打瞌睡的白晓静闷闷笑了声把她打横抱起,白晓静一惊疑惑地看着他,张良道:“我抱你回去,困了就睡吧。”白晓静便放松下来连日奔波确实很困乏,但也不只她一个人疲倦,“你也累了好几天了,一起睡吧。”
张良停下脚步看着她笑得连眼睛都弯了,白晓静惊觉自己的失言赶忙解释道:“我是说,我,我是说你也要好好休息。”
张良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嗯,是要好好休息。”
他们两人一起同榻而眠,白晓静虽然羞怯但也十分相信张良的为人,放心地由他宽衣解带,人也十分乖巧撒娇地一直往他怀里钻去睡自己的觉。张良托着她不觉得一点辛苦反而十分享受,但软香温玉在怀也忍得辛苦,中途停了好几次手,心中念了好长一段《孟子》才平息身上的火气,睡时也背对着白晓静生怕自己逾矩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
白晓静醒来时浑身轻松舒爽,张良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书了,金色的阳光漏了进来照在他的青色衣裳上,他认真翻阅书籍的模样真是好看,白晓静竟看呆了,张良老早就发现她醒了直盯着自己看,他与白晓静订下婚约还未倾诉心意时,她也是这样傻傻地看着自己,有时碍于有人在旁她不敢多看自己,最近两人独处地多了她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张良突然伸手刮她的鼻子道:“不知羞。”
白晓静哼道:“也不知道是谁不知羞,未成亲呢就和未婚妻同榻而眠,有失儒法。”
张良吃瘪地看着她无言以对,两人对视僵持半天,张良最后妥协道:“好,好,是我,是子房我不知羞,对静姑娘孟浪了。”
白晓静在斗嘴上赢了张良十分开心躺到他大腿上问:“涟衣...怎么办?”
张良放下书抚弄她的长发深思片刻道:“我们不能留下来也不能带她走。”
白晓静道:“我们确实不能久留,花影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担心罗网的人很快也会追到这里来,到时候又要连累涟衣了。”
张良道:“至少能断定罗网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最多留到午时吧,午时一过必须得走了,至于涟衣姑娘...需另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花影姑娘必有方法找到她。”
白晓静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赞同张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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