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取笑了白晓静片刻,每个人突然眼眶泛红起来但都不愿在这个时候落泪,端木蓉递给白晓静一粒药丸,许久才缓缓道:“这药和玉芝的效用有些相像,但只有六个时辰。”
白晓静道:“就是天亮的时候,就像我听过的一个故事,时间到了,公主就要变回灰姑娘了。”见她们还在暗自难过,她笑中带泪道:“哎呀,你们不要这样,有点像娘家人不愿女儿出嫁,搞得我真的不想嫁了怎么办。”
她上前去把她们抱在一起道:“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该回去了,你们虽然看不到我了,我却能一直看着你们。”
赤练骂道:“你这个丫头…”
最后是高月害怕自己首先大哭拉着白晓静到镜子前,“静姐姐,你来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吗?要不要再加些什么?”
“咚咚”
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敲门,雪女等人一起去开门迎进新郎官还体贴关上门,把新房留给这对新人。
白晓静吃了药身体舒爽多了,有力气跟张良开玩笑,“雪女姐她们不太负责任,妆画了一半就不化了,未来的夫君能否帮我画眉?”
张良自然满心愿意道:“为夫自然愿意,若是画得不好还请夫人见谅。”
白晓静道:“画丑了也没办法,反正嫁的人是你。”
张良若有所思道:“嗯,那我可得好好画了。”
白晓静一副自暴自弃地样子坐在镜前仰着头,张良拿着眉笔仔仔细细地描画,模样十分认真,白晓静忍不住笑出声来,张良耳朵有些红低声道:“笑什么?”
白晓静笑道:“没什么,觉得夫君你还挺有本事嘛,写得了一手好字也画得了柳眉。”
张良收笔仔细端详片刻满意地点头道:“为夫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白晓静转头看向镜中,真是画了两道柳眉,上色均匀对称,这手艺有点让人怀疑啊,“你是不是给其他女人也画过,第一次怎么能画得那么好看。”
张良贴着她的脸颊道:“只有你,以前是,以后也是,永远都不会变。”
这话白晓静听了心酸,她不能要求张良守着她一个死人过完一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她怎么舍得她的子房受尽寂寥。
“若是以后…”
张良抢道:“没有什么若是以后。”他贴上白晓静的唇瓣啄吻,“你是我妻子,今生唯一的妻子。”他在白晓静想要开口时封住她的嘴,些许红脂在唇瓣交缠中沾到两人的肌肤,分开时两人看着对方脸上的印记笑了。
盗跖在门外喊道:“两位新人,吉时快到了。”
白晓静不好意思地用衣袖帮张良擦去红脂,自己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张良捧来红纱,这红纱展开有长三米,宽一米,盖住脸庞后便由高月拎着后拖的红纱,白晓静挽着张良步出房间。
婚礼就在院中举行,圆月下摆放着一张高台,点着一双红烛,一些美食美酒,房梁下都挂着红布红灯笼,这个婚礼十分仓促白晓静知道雪女他们尽了全力在布置了,大家也都穿着隆重,连一向痞气的盗跖都穿上了长衫宽袖的衣裳。
盗跖用胳膊肘顶了顶大铁锤低声道:“新娘子可真漂亮啊~子房真有福气。”
班大师是其中年纪最长为主婚人,他一看日晷亮嗓子道:“请新人拜天地。”因为张良和白晓静没有父母所以天地拜了两次,“夫妻对拜。”
这一拜,白晓静就冠上了张姓,她想起第一次遇见张良时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煞是可爱,之后他们经历的种种,相知相许相伴,抬头时,白晓静看到张良眼中满满的情意,他的眼中盛满了她的身影,令她心悸。
“礼成!”
盗跖哟哟地起哄道:“哟哟!送入洞房咯!”
张良牵着她向各位好友鞠躬道:“今日多谢各位。”
盗跖一脸坏笑道:“谢就不必了,但酒不能不罚啊,子房,你可得好好喝一喝壮壮胆才行啊。”至于是壮什么胆不言而喻,张良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白晓静轻咳一声道:“子房酒量逊色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盗跖连起哄道:“先送新娘子进洞房。”
白晓静急道:“等下,我家乡有个习俗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拜完天地要把花球盲扔给参加婚礼的人,接到花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看谁比较幸运吧。”
天明开心道:“这个好玩这个好玩,来来,三师婆,扔给我扔给我。”
白晓静道:“都说了是盲扔,我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想要可以抢的啊。”
一听到可以抢,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白晓静道:“大家到我身后准备好了啊,要开始扔咯。”说完,冲着赤练挑挑眉,意思很明显了,赤练一脸的不想参与退出人群道:“我肩膀受伤了不跟你们凑热闹。”
白晓静意有所指道:“命运这东西啊,说不准哦,就算你站到房顶上,这球没准会飞到你手里去,这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赤练一向说不过她,默默站到人群中,打定了主意自己不接就是了。
白晓静背对众人晃着花球道:“准备了,一、二、三!”手中的花球脱手而出,身后的人群响起一阵争抢的声音,她不用看就知道大家抢得厉害,尤其是盗跖,“可不能用武功哦,落到谁手里就是谁的了。”
张良看着他们闹哄哄的心里头还挺开心的情不自禁地揽过白晓静指着他们笑,花球还在大家手中弹来弹去,白晓静忍不住道:“你们不要弄碎花球啊。”
这花球终于是停下了,落入了一直站在一旁不动弹的端木蓉手中,其他人眼巴巴地看着不敢上前,白晓静笑道:“恭喜蓉姐姐。”
端木蓉捏了捏花球,眼珠子转了一圈把花球又扔了出去,正巧落在赤练手中,这下赤练是真的傻住了,白晓静啧啧道:“我就说嘛,这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花球落在赤练手中大家就更不敢去抢了也不敢接,簇拥着张良去喝酒,张良一时反应不过来,手还拉着白晓静的手,连带着把白晓静也给扯了过去,盗跖打趣道:“子房你放心,就两杯酒放过你,不会耽误你的,新娘子先回去休息吧。”
见张良被他们拉着走了,还时不时回头看她,白晓静跟上去陪着喝了一杯酒才回新房呆着了。她也没有呆多久,张良就进来了,透过轻薄的红纱看到他急不可耐地走过来便出声道:“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张良只好回头去拿酒和酒杯,拿来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接下来要干什么,白晓静忍笑道:“红纱,你得帮我揭开。”张良耳朵微红轻咳一声小心揭去他亲手盖上的红纱,他的新娘面若桃花,羞怯的眼眸一直低垂着,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张良情动地凑上去轻柔吻着她的眉心,眼睛,鼻子,他越吻,白晓静更害羞地低着头,张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子房啊~记得喝交杯酒啊,千万别忘了!”
外头盗跖又喊了起来,惊得白晓静赶紧推开张良,张良无奈笑着摇摇头,白晓静笑倒在张良怀中抵着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张良大声回道:“多谢盗跖兄,天色不早了还请各位早些休息吧。”
外面的许多人同时道:“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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