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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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楼高五十层,是名副其实的摩天大厦,正在狂奔中的俩个人,后面一位戴着鸭舌帽,口罩,穿着黑衣,牛仔裤,运动鞋,一双旧手套,抓着一把水果刀,腿脚利索地爬着楼梯,前面那位,看似穿着人模人样,但冒着大汗的皮肤,以及惊慌失措的表情,打乱了身为主角的洒脱。

叶颜今年刚过三十岁生日,“呼,呼……”不知道他是谁雇来的杀手,自己打不过,只能拼命的逃跑,“呼呼……呼呼……”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天台。

陌生人紧握着刀子。

叶颜这次是真的怕了,“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陌生人懒得搭理他,追上他就是一顿乱砍。

“啊!”叶颜没闪躲得及时,白衬衫被划破,弄得自己胸口鲜血淋淋,“呃……”

有些时候,不是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外面的风流债一多,哪怕是主角给十条命都不够花,所以叶颜招报应了,破产,染病,还被人胁迫。真是老天爷开眼,要收了这孽障。

随后跟着上了天台的程广福,“哈,哈啊……”气喘吁吁地环看四周,找到扭打在一起的俩个人,“叶颜!”

叶颜猛地推开陌生人,“别过来!”用尽全力嘶吼着,“我哪怕做错了事情,也罪不至死啊。”被对方的气势吓到哭出了声音,“呜,呜呜……我,我错了,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呜呜……”

哪怕叶颜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已为时已晚,因为那个陌生人无情得像一台杀人机器,直面叶颜冲了过去。

追上来的程广福想都没想,“不要!”扑了上去。

“别!”叶颜眼看着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旧爱死在自己面前,“啊!”被撞击的重量,是一个成年男人双倍之多,“啊!程广福!”这一刻,别管什么旧人新人,落魄至此,依旧有人傻乎乎地跟着自己,为自己挡刀,哪怕不爱对方,也会感到无比愧疚,“广福!”撕心裂肺的喊叫,猛地睁开眼睛,“啊!”急促地呼吸着,“啊哈……哈……啊……”发现自己此刻不在天台,四周黑乎乎的,“啊……”带着疑问,扭转脑袋,“这里是……”

躺在他身边的程广福揉着眼睛醒来,“嗯……”伸手去摸前方,“怎么了?”

“啊!”叶颜被吓了一大跳,“啊!啊啊啊……啊哈……”慌张地撑起身子,“啊!”后退的时候撞到床架,掉落床下,“啊!”

“老公?”他反应这么大,吓坏了程广福,“怎么了?”起身,打开床头灯,借着光,寻找到他,“老公?”掀开被子,下床,“老公?”蹲在他面前,“满头大汗的。”

叶颜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他。

“做噩梦了?”程广福心痛地跪在地上,将他拥住,“不怕,不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他地拥抱很温暖,意识到他还活着的叶颜语无伦次起来,“热乎的,是热乎的……”猛地回抱住他,“宝贝!”

“啊,你说。”他大呼小叫的行为,还是让程广福有些不适应,“不怕,不怕。”抚摸他的背。

“宝贝,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别人玩暧昧了,宝贝,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呜呜……”已经知道谁对自己最好的叶颜,现在是及其后悔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呜呜……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呜呜……”

程广福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我哪里都不会去,你不用害怕,嗯,不怕哈,嗯……”亲吻他,“不哭了,哭得眼睛肿了,一会怎么出门拍照?你今天的行程很满,要是状态不好,王思卿又要说你了。”

“我不管!我只要你好好的,我要我老婆好好的,呜呜……”叶颜现在一想起他为自己挡刀的画面,就特别懊悔,“老婆,我错了,我错了啊……我马上改,我立马改呜呜……你不要丢下我,不要死,也不要生我的气,呜呜……我会改呜呜……我会好好的改呜呜……”

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程广福一脸的莫名其妙,“老公?”他这是怎么了?

叶颜在程广福的怀里哭了许久,全程没用一滴眼药水,是真哭,不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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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为叶颜抱着程广福哭了几个小时,惹得三十岁的程广福没睡好,早上起来走路晃晃悠悠的,刷牙直打哈气,刮胡子的时候捅了几次鼻孔,被拉痛的时候,嗷嗷叫,瞬间清醒,但很快又犯困,做饭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一点晕眩。

不像十八岁的叶颜,晚上睡不好,起来依旧生龙活虎,“老婆,”只穿着碎花短裤,套着拖鞋就跑进厨房拥住他,“老婆,早上好。”

“嗯,早上好。”程广福说话有气无力的,“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很多时候,都力不从心。”疲惫地呼口气,“你说我要是不管理大公司,开个小餐馆,退下来,偶尔上班,偶尔开店,会不会轻松一点?”

叶颜总觉着这台词似曾相识,“……”

很快,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叶颜回忆里的画面——

黑白画面里的叶颜,开始闹脾气的羞辱对方,“开什么小餐馆,你以为开餐馆容易吗?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利润才那么一点,别说买衣服了,买一只鞋都困难!”不爽的甩脸色,“你想过苦日子,我可不想。”

程广福无奈道,“我开店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平日里还是要上班,只是从主要决策人变成小组长而已。”

“无权无钱,不就是打工吗?”叶颜看不起他地哼气,“比我现在的工作还要低端。”

程广福深呼吸,尽量不和他计较,“叶颜,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大叔,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你有本事可以换更年轻更帅气的人,我一点也不介意。”对叶颜而言,他只不过是自己众多选择里面的其中一个,“说得好像没有我就不行是的,呵呵……恶心死人了。”

程广福卑微地跪下,“老公,老公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提就是。”

“哼!”叶颜冷笑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鱼尾纹都出来好几条了,再过几年,你不换人,我这边肯定是要换人的。”

“老公,你不能这样,老公……”回忆里属于程广福的声音渐渐代入现实,“老公,老公?”

叶颜猛然回神,“啊!啊?”看到面前的他已准备好两份早餐,捧在手里。

程广福的声音很温柔,“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计划开私人餐馆的事情。”

“不,你要是觉得开餐馆轻松一点,那就开餐馆吧。”叶颜捧走他手里的两个碟子,“我无条件支持你!”

他的回答让程广福感到意外,“真的?”

“真的啊!”叶颜转身出去,将碟子摆上餐桌,“到时候你开店了,我会专门到店里打卡打广告。”

“不要,”程广福倒两杯豆浆出来,“我开店,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不赚大钱,够用就好。收入还是公司发的固定工资。”

台词是一模一样,难道……“行……”叶颜在想事情,导致回答他的时候语气里参杂着些许不确定,“以后家里的主要开支由我承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心最重要。”

程广福想不到会得到他的支持,“对我那么好呀?”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不对你好,对谁好呀?”渐渐相信这是重生的叶颜,再次面对他时,双眼翻红,“老婆,”激动地拥住他,“我爱你。”

他又要哭了,程广福不知道怎么回事,表情有些发懵,“嗯,我,我也爱你。”他是怎么回事啊?做事说话突然一惊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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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变得哭哭啼啼,又多愁善感的叶颜,让唯唯诺诺的程广福有些不适应,可叶颜很适应现在的重生生活。温柔的程广福总向着叶颜说话,一双巧手,包揽一日三餐,甜蜜的家,还有体面的工作,只要叶颜自己不翻车,绝对没有人可以搞垮叶颜。

九点钟,开着车的叶颜接着王思卿的电话,“我就要到了,不要催了。”将车停在剧组安营扎寨的附近空地上,熄火,拔钥匙,开门,潇洒下车。

“不催你又得等一个小时。”王思卿站在拍摄场地,急得东看西看,就是看不到他人出现,“快点啊。”

“啊……”叶颜接着他的电话,一路走到他身后,“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挂断电话。

王思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捏着手机,猛地转身,“你认真的?”

“等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认真的了。”叶颜将手机交给他保管,“开工!”

“开工?”王思卿不敢相信,“你不化妆吗?”

“大男人画什么妆?”这一次,叶颜不走偶像路线,“换衣,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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