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的脸色不太好,是否需要休息?”婢女莲荷放下手中的药汤,轻声问。
锥生零轻轻摇头:“不用。”
锥生零尽管十分厌恶自己的身体,但他不得不承认晚上晚上才是吸血鬼精力最好的时候。
婢女见劝说无效,只能轻叹一声,将药碗放在床头,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夜色逐渐深沉,玉清的脸色突然变得潮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锥生零伸手轻触玉清的额头,“好烫”。
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门外,对守夜的仆人说:"去请医师来,那人发热了!"
年长医师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他看了看玉清的伤口,又给玉清诊了诊脉。
摇头说道,"准备后事吧”。说罢医师叹了口气,背着药箱离开,边走边说:“约莫是撑不过今夜了,可惜了……"
"去送医师离开吧。”锥生零轻声对身边的阿碧说道。
富商进来时刚好听到医师的话,心道:
确实可惜了。
随后与莲荷一起走出门外。
锥生零走回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玉清,目光在玉清身上徘徊。“若不救,这人今晚会死。”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锥生零的心头:
吸血鬼的血有特殊的力量,一缕就是先例。只要将我的血给他,这人就能好起来,就像一缕一样。
锥生零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想着:
“可是……”
锥生零皱紧了眉头,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然成为吸血鬼的事实,还是厌恶着吸血鬼。甚至连运用吸血鬼的力量都感到厌恶。
锥生零,看着床上的玉清,转身向外走去。
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走到门口,锥生零突然停下脚步。
他听着玉清沉重的呼吸声,在原地久久驻足,最终攥了攥拳头转身回到床前
"他就要死了。" 锥生零在心中对自己说,"这是一个人,不是吸血鬼。"
他在床头驻足,看着疼苦的玉清,最终叹了口气,缓缓地咬破自己的手心。
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心溢出,他上前掰开玉清的嘴唇,攥紧拳头,让血液顺着他的掌心流进玉清的嘴中。
随着血液的流入,玉清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伤口也开始缓慢地愈合。
锥生零,却因为血液的流失渐渐显出了吸血鬼的形态。他的嘴中慢慢长出了犬牙,指甲变的锋利,眼瞳逐渐变成了红色,在烛光下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糟糕!”
锥生零想着,匆忙用手抓住床柱,一根根青筋从他手上暴起,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他在竭力的忍耐着饥渴的感觉。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未吸食过人血,换做平时尚可忍耐度日。
但现在……
血液大量的流失,让他变得格外饥饿,那种对人类血液的渴望变得尤为强烈,这让他极为痛苦,他指尖微微颤抖,呼吸逐渐变得沉重,盯着玉清的脖子,缓缓向他靠近。
“不行!”
锥生零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沿,以稳住自己的逐渐倾向玉清的身体。
他强迫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客房。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锥生零关紧门窗,将自己锁在了房中。
……天色渐渐大亮。
一个身穿粉色纱裙的少女来到锥生零的房前。
她推门不开,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便用手大力拍门喊道:“少爷,少爷,你起了吗?老爷找你呢!”
这少女见房门并无动静,便更加用力的拍打房门,越喊越大声,声音大的惊动了半个院子之人。
“做什么?”
锥生零打开房门,带着明显的低气压。
那婢女收手不及,拳头想着锥生零的脸砸去,锥生零见状连忙歪头躲开,而后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那小婢女。
婢女却一点也不为自己刚刚之行为紧张,她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少爷,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才起,老爷叫你呢!”
显然平时没少干这砸门之事。
“发生了什么事吗?”零奇道,养父是不会主动派人来叫自己起床的,除非是有什么事发生。
“发生了一件奇事,少年,那公子,就是少爷和老爷带回来的那个人,他竟然醒了,你说是不是奇事。”
“嗯。”
锥生零听着婢女的话淡淡的应了一声,向前走去。
“不是在找我吗?还愣着做什么?”
“少爷你怎么又不关房门!”阿碧看着敞开的大门生气的对锥生零大叫,随后见锥生零没有回应径直向前走去,跺了跺脚转身关上房门向锥生零追去。
“少爷你怎么都不好奇?”
“我好奇。”锥生零淡淡应道。
“父亲现在在哪?”
“当然是在医师的房间里了,医师也在,那人现在醒着呢!少爷你忘啦?”
“哦。”
“老爷本来已经给那人准备棺材了,谁知道那人非但没死今早还醒过来了。”
“阿碧,好吵,安静一些。”
锥生零停下脚步转头对身边名叫阿碧的少女说道。然后重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名叫阿碧的少女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朝着锥生零的方向大喊:“太过分了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罢提裙追了上去。
周围的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显然习惯了两人的这种相处方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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