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金子,纯的很,很实在,我要给你最好的小马驹!”
塔桑抓着一把金豆子不撒手,一边招呼克旗一群人进帐篷一边给自己的手下使眼色。
众人进到帐篷,自然而然的把魏妍围在中间,簇拥着坐上了宾客的主位。
塔桑奇怪了一下,然后开始吹嘘自己的马场里的马是整个草原最优质的马匹。
魏妍对于语言并没有被特别的天赋,塔桑说的话连蒙带猜也只能听得懂一半,全靠克旗和陶大舅双人翻译。
“咱们要的马不只是要战马级别的,大头都是耐力强的,价格再压一下,再看看他的需求。”魏妍小声的对陶大舅说道。
“塔桑叔,今年你们的马怎么回事儿?我去看了,都不如我的乌云儿,你的诚心在哪里?”函达气呼呼大吼着从外边进来。
“闭嘴函达,即便这是事实也不能现在说!”
魏妍咬着嘴唇,差点笑出声,她悔不该自认为自己情商欠缺的,其实她真的不错呢!
好在塔桑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憨憨的笑过之后,挠了挠嘴边的胡子,解释道“今年这是被王帐先挑过了,不过只有我手里还有好的小马驹,这是真的!我的最好啦。”
“那价格可不是这个价格,把金豆子还给我。”克旗上手把塔桑手里的金豆子抢了回来。
“问问牛羊。”魏妍又说道。
“今年牛羊还多吗?我想买些牛羊。”克旗转述道。
“有的,有的,我的牛羊是整个草原最肥美的,□□也是最香甜的。”塔桑继续夸赞自己的牛羊。
买卖一天是做不完的,可惜魏妍只想拿金银换物资,对于塔桑兜售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两方人没有进行更多的贸易。
虽然马匹的质量一般,魏妍他们也没纠结,大不了明年再来嘛,这两年还是不着急跑路的。
交易了十匹上等马已经让魏妍很惊喜了,剩下四十匹虽说是劣马,不过在魏妍看来,都很结实,膘肥体壮的。
“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要着急走,塔桑要盛情的邀请你们参加我们的篝火晚宴,请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品尝哈吉草原上最甜美的酒水。”塔桑很开心他的好兄弟克旗有赚钱的事情还想着他。
克旗看了看魏妍,然后抱住塔桑,亲切的说道“我也是很思念塔桑你,时常在树下偷偷的落泪呀!”
上辈子魏妍去过内蒙古,品尝过那里的牛羊肉,这次再吃,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冲击。
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到底还是引来了好奇的目光。
塔桑的小孙子趴到塔桑的耳边大声的说道“我要娶那个眼睛漂亮的小姑娘。”
克旗听到这话,立刻看了看魏妍的表情,看到她只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立马站了起来,抱过小男孩问道“草原上苍鹰怎么会天天想着娶媳妇?骑射功夫可不能落下。”
大家伙都拿这个当笑话,气氛仿佛达到了顶点,陶大舅都融入到了人群中。
不一会儿人群围着篝火跳起起了舞。
这里的好几个女人居然拉着函达要进去帐篷进行这样那样的事情,虽然函达拒绝了,还是让魏妍大开眼界。
函达倒不是因为素质太高,而是他要保护神女。
“你不可以对不起你媳妇啊,而且你知道吗,男女,男男,女女随意的发生那种关系会生出很多不可挽回的疾病,和瘟疫一样传染的疾病。”魏妍看着前方的篝火小声的说道。
“神女,这是山神说的吗?山神这都管?”函达不以为意的说道。
“草原上很多人,都得过这样的疾病,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疾病,把他们归纳为天罚或者邪祟,其实只是不干净罢了,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学习卫生守则。”魏妍有些挫败的挠了挠头。
大伙热闹到很晚,魏妍早早就睡觉了,毕竟篝火晚会这种民族风情魏妍玩的不少。
睡得迷迷糊糊得的时候,帐篷附近又开始闹哄哄。
函达站在魏妍门口的时候,魏妍已经收拾妥当,问道“外面怎么了?”
“王帐那边来的人,什么事情我还不知道,我赶过来保护你。”函达憨直的回答。
趁着夜色,魏妍站在了函达身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陶大舅翘着脚看了一会热闹,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一脸八卦的对宋三叔说道“哎呀,这小王子还挺孝顺呢,啧啧啧,这媳妇多了,事儿也不少啊。”
“嗯,刚才我听说那个大王的侍女被大王妃拿棍子打了,这蛮子娘们儿真虎啊,那小媳妇可不是大王的心头宝儿!”宋三叔努力的竖起耳朵不想错过任何一丝重要细节。
“哎哎,听说小媳妇好漂亮!是,啥族?等会儿啊。”宋三叔懊恼的抻了抻脖子。
吵闹不休好一会儿,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怎么了?怎么了?”陶大舅小声的问道。
“别出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宋三叔压低了声音说道。
塔桑从帐篷出来吓一跳,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散开,只能对着塔桑尴尬的咧着嘴,毫无笑意。
“克旗!克旗!”塔桑瞪了众人一眼,一路高喊着克旗去了克旗的帐篷。
躲在众人身后的克旗悄悄地往自己的帐篷跑去。
“克旗,你在吗?”塔桑喊道。
“哦,茅坑去了,啥事嘛?这一大早。”克旗镇定的假装刚刚从厕所回来。
“哦呦,可是要救命啦,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神药还有没有啊?上次我们那个都被我阿妈吃光了。”塔桑愁苦的垮着脸说道。
“啥药啊?我都忘了。”克旗努力的回想自己拿过什么东西来换,一无所获。
“是你们部落的啊,那个是神药啊,换了我好多金子的药,什么都治的,好神奇好神奇的那种!”塔桑激动地比划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是我和你换的吗?”克旗满脸问号的看向塔桑。
塔桑张了张嘴,似乎是翻了个白眼,然后闭上了嘴巴,想了想,好像是另一个个打渔的。
“啊呀,忘记了,应该是你嘛,算了。”塔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拉着克旗进了帐篷。
“来的那个是小王子吗?你不回去招待吗?”克旗看了看昏暗的草原上的一堆人,跟着塔桑进了帐篷。
“我也是尽力了,他阿妈治不好呀,大王不管他们母子了,大王妃的娘家很厉害的,他是杂种嘛。”塔桑委屈的站在帐篷里,试图躲避纷争。
“这还涉及到王帐啊?这小王子不受宠?”克旗八卦道。
“嗯,没什么势力,大王不肯带着他上战场,怕他立了军功,不好控制,野心有些大呢。”塔桑不认同的半噘着嘴。
没人想要帮助小王子,十五六岁的孩子看着已经烧糊涂的母亲,万般无奈跑到帐篷外开始跪在地上求神。
祈求的目光看向还没来得及消失星星,希望能够拯救他唯一的亲人。
“函达,你问问他叫什么名字?”魏妍看着这个小王子有一瞬间的熟悉。
“尊贵的王子,我们神女想要问问你的名字。”函达这句话说的让魏妍刮目相看了呢,很有礼貌呀。
“你们神女能救治我母亲吗?”小王子急切的看向函达。
“你叫什么名字?”函达没了耐心,口气急转直下。
“我是拖布。”小王子眼神低垂臣服的说道。
魏妍转过身,有点心累。
魏妍心说这不是张之念心心念念的阿布吗?
上辈子的张之念真的甘愿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老男人吗?这场包办婚姻没有人在乎张之念的感受。
张之念心里的人,一个叫拖布的落魄小王子。
长得是不赖,要不然也不能让张之念小姑娘记了一辈子。
上辈子落魄了的拖布也只是比张之念环境好一点,不过他们认识的时候拖布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拖布穿过山林和克旗他们交换兵器,正好遇到山林里和母亲采野果子的张之念。
初秋将至,满山彩色,阳光炽烈,少女姝色,见之难忘。
微风拂过,漫野清冷,青松侧畔,少年若灿,魂兮魂兮。
一眼万年的相遇,此后经年,互诉衷肠。
小王子说,等我建功回来娶你。
女子羞涩却坚定的点头,说道等你凯旋。
再见之时,他是他国俘虏,而她已做人妇。
他如困兽,挣脱不得,她,只得认命。
她想用自由换来他的一条生路,只盼着他能活下去。
小王子,死了,死在了牢房里。
从此啊,世间的张之念的心也死了。
这里边的纠缠在张之念的记忆中不多,两个人除了几次清白到魏妍吐槽地步的约会,完全就是神交,哪来的感情?
魏妍纠结了一会儿,把小王子叫到了一边。
看了四周没人,魏妍说道“我能救你母亲,你能为她付出到哪一步呢?”
魏妍看到函达直勾勾的看着懵逼的小王子也不知道翻译,一巴掌呼在他的胳膊上。
要不是够不到脑袋,真想给他一个大鼻兜。
“神女问你,你能为你母亲做到哪一步?”函达说完怯怯的悄悄地瞪了一眼魏妍。
“什么都行,神女救救我们母子。”小王子急切的说道。
“他说。。。”函达张张嘴就被魏妍打断了。
“闭嘴,跟他说,好好活着,学好汉文,有需要我会来找他的,不要告诉任何人哦。”魏妍笑着转身离开了。
小王子的母亲被魏妍救了,可是一年后还是死了。
他的母亲,溺毙在了水盆里。
是阴谋吗?哪有这样的阴谋。
只是因为,被害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像极了当初皇城里的小皇帝。
现在的小皇帝也很危险,四方忠臣良将努力护住他,朝堂在这一年达到了空前的平衡。
李选武却紧皱眉头,重重的摔了手中的文选。
文选上,沧州刺史避敌有功,上书请功。
成司马大手一挥,加官不说,进爵?
避敌之功?抓了几个猎户居然能晋升公爵?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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