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仙塔后的余波
鎏金婚冠在玉阶上滚出清脆声响,最终停在林舟瘫软的脚边。夏余抬手拂去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目光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仙臣,那双眼眸里没有丝毫刚经历过杀戮的波澜,仿佛方才覆灭林家满门,不过是碾死了几只蝼蚁。
“都看着本帝做什么?”夏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压,仙宫大殿内的云雾都似凝固了几分,“婚典取消,此事无需再提。谁若敢私下议论,林家便是先例。”
话音未落,下方仙臣们齐齐叩首,声音整齐得近乎颤抖:“臣等遵旨!”
夏余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向殿后通往御书房的回廊。刚走几步,一道怯生生的身影从廊柱后探出,是茶茶。她是原主早年从凡间带回仙宫的侍女,因性子温顺,一直留在身边打理琐事,此刻正攥着衣角,眼眶微红。
“陛下……”茶茶的声音细若蚊蚋,见夏余看过来,又慌忙低下头,“奴婢……奴婢只是担心您的身子,方才殿内动静太大……”
夏余脚步微顿。他接收的原主记忆里,茶茶虽修为低微,只有筑基期,却对原主极为忠心,甚至在原主曾遭人暗算时,不顾自身安危挡过一击。只是原主一心修炼,从未将过多目光放在她身上。
“担心本帝?”夏余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还是担心本帝杀了苏清婉,又迁怒旁人?”
茶茶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乱:“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苏姑娘虽有错,锁仙塔终年阴冷,怕是……”话未说完,她见夏余眼神渐冷,又慌忙闭上嘴,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多言,请陛下恕罪!”
夏余看着她瑟缩的模样,忽然想起穿越前在现代看过的古装剧,那些宫里的侍女,大多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他沉默片刻,淡淡道:“起来吧。锁仙塔是她应得的惩罚,本帝没杀她,已是留了情面。”
茶茶这才慢慢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夏余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茶茶:“你既担心旁人,不如想想自己。本帝如今刚接手这仙帝之位,仙门中不服者定然不少,你若继续这般心善,迟早会被人利用。”
茶茶愣住了,抬起头时,眼里满是茫然。她跟着原主多年,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在她印象里,仙帝一直是冷漠威严的,从不会关心她的安危。
夏余没再解释,推门走进御书房。刚坐下,门外便传来仙将的通报,说是南方魔域有异动,几名驻守边境的仙兵已被魔气所伤。
夏余指尖敲击着玉质桌案,眼神渐沉。原主记忆里,魔域与仙界素来井水不犯,如今突然异动,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他刚穿越过来,还没彻底站稳脚跟,这魔域的异动,来的倒是时候。
“传本帝旨意,”夏余声音冷冽,“命镇南将军即刻领兵前往边境,探查魔域异动。另外,让钦天监密切关注仙界各地的灵气波动,有任何异常,立刻禀报。”
“臣遵旨!”仙将的声音传来,随即脚步声渐远。
夏余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看来这仙帝之位,远比他想象的要难坐。不仅要应对仙门内部的明争暗斗,还要防备外部的威胁。他看向窗外云雾缭绕的仙宫,心中暗忖:既然成了这修仙界的最强者,就绝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无论是仙还是魔,敢来挑衅,便让他们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锁仙塔内,苏清婉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望着塔顶唯一的小窗,眼里满是恨意。她恨夏余的绝情,恨林舟的无能,更恨自己的软弱。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从这锁仙塔里出去,要让夏余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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