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是你孤陋寡闻,我是他明媒正娶的乡下妻子,咋了,你是不信吗?”
见这小哥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明白告诉你,我是我们家的女大王,家里家外他事事都听我的,你今儿个要是难为我,不让我见人,我保证让他赏你一顿竹笋炒肉!”
“行行行,我马上给你通报就是。”那守卫被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进去通传。
“常大人,您家眷来找你有事。”
常理此刻正在跟几个同僚商议着兵部的重要实务。听这一声有点蒙圈。
“你说谁找我?”
“您家眷啊。”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真新鲜啊,老子还头回子听说老子有家眷。”
那侍卫也傻眼了,莫不是真遇上了骗子,
“那位还说她是您家女大王呢!”
他一说完,旁边的同僚都哄堂大笑。合着这常大人家里原来有只母大虫啊,藏的可真严实。能不严实吗?家夫纲不振啊!
看同僚们都笑了,常理也急了,忙辩解道
“你们还不信?,好,我这就去会会那个女大王。”说着起身,气鼓鼓的往外走。
就有那不嫌热闹的,好奇的人也跟着往衙门口走去。
到了衙门口,常理果真看到一个女子背着身站在门外,看那身形也不认识啊。
正想着,那位转身看过来,这,这姑娘是谁来着,看着很面熟啊。
“啊,你这么来了。你找我啊?”
“当然来找你了,不找你找谁?”
“找我干嘛?”惜弱看到这么多人围观,
“救火呀,家里着火了,赶紧跟我走。”她随便编了个理由,拉起他的袖子就走。边走边在他耳边小声低语道,
“十万火急啊,江湖救急,苏禾被绑架了,不让声张,咱快去救人吧!”
常理一听也愣了,看了看杨惜弱骑来的马车,“你等等,”只听他一个口哨吹气,一匹通体雪白,毛发飘逸,一身腱子肉的马儿便从远处跑来,
“骑我的马快些。”
他一个健步就上了马,可刚要伸手去接杨惜弱,看她的打扮悬在半空中的手又顿住了,
“你,你,我们这样不方便吧!”
“什么你啊,我的,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婆婆妈妈上了。”
说着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坐到常理前面,俩人背贴着前胸,紧紧地挨在一块,常理瞬间脑袋里跟炸了花一样,手也不知道在哪里,脚也不知道在哪里,懵懵的看着前方。
见他还不驾马,气的杨惜弱用胳膊肘往后捣了捣他的腰,这一捣就跟点穴了一样,这下好了,身子也不知道在哪儿了。
“快走啊,你发什么愣啊!黑子!”这一叫把他拉回了理智。
他拉住缰绳驾了一声,马儿立刻带着人跑远了。只留下尘土飞扬,和吃了一嘴灰的群众。
众人都呆呆的望向他们消失的方向…
这,这也太生猛了吧!大白天就把人拉回家灭火,果然不愧是女大王啊!!!
常大人高大的形象瞬间在众人心中矮小了很多,官大又怎样,还不如自己呢,家里的妻子在家对自己千依百顺,不像他家有个母大虫,日子过得得多水深火热啊,真同情他!真可怜!
大白天看到了一场让人拍案叫绝的好戏啊!!!吃瓜吃到撑啊!!!众人心满意足了,回去干活,顺带着将刚刚看到的八卦说给同僚听,就这样还不到一上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常大人家有母老虎坐镇,雄风不再所以从来不说自己已经有家眷这件小事。
另一边,他们骑着马飞快的往吉祥饭馆赶,风吹过她的头发落到他脖子上痒痒的,弄得他心猿意马,心里也痒痒的,刚没说,这娘们穿女装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能想了,他拉紧缰绳,提高了速度。
两人紧赶慢赶,一刻钟就到了,为免打草惊蛇,两人没有直接杀过去,而是到了杨惜弱的店里。从院子里悄悄摸到对面去。还好,苏禾还在,两个人一起架着苏禾趁人不备返回了杨惜弱的店。
看着样子是中了迷药,常理给马套上马车,将苏禾弄上马车,带她去了以前经常打交道的医馆,那坐诊大夫是老熟人,嘴巴又严。给开了解药,让杨惜弱帮忙喂下去。没过一会儿解药就起作用了。苏禾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正看到老大夫正给她包扎手腕。
又听到两人在打嘴仗,
“你手里不是有兵吗?不会让你的兵来把这围了?”
“调兵也是有规定的,岂能擅自调兵,再说等我去取兵符再调兵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还号称四品将军呢?还不是跟我一样只能偷偷摸摸把人弄出来。”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大大啦啦的拿着腰牌过去?你看我长得像傻子?”说完他也怼起杨惜弱。
“你不是号称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吗?不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万一对方来个县官不如现管呢。具体情况都不知道,万一打个措手不及呢?还是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他俩怼完才发现苏禾已经醒了。
“苏禾,你醒了呀。”
“嗯,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此番就要糟了”。
“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怎么你穿着这一身新娘装啊?”
“义父一家逼我嫁给阿文,我不同意就被下了药,等我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岂有此理,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这样罔顾王法,罔顾人伦?”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的事我大嫂说我的户籍上此刻已然冠上莫氏了。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改变不了我是她家儿媳妇的事实。”
说来也可笑,以前她给人当奴才,被一张小小的卖身契拿捏,现在她做了自由人,依旧被人用一张小小的户籍纸拿捏。
“那我们怎么办?”时间紧迫,过去今天事情就无法转圜了。苏禾想到了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能帮自己解这个围。
“常大哥,我能不能求见成将军一面?”
“这个,主子也不是谁相见就能见的。”见他回答的支支吾吾。
杨惜弱气到飞起。
“这两年的饭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求见一面都不行?”
“那说好了啊我只负责通传,见不见的我也决定不了。”
就这样苏禾被常理带到一家不打眼的茶馆,比自己想得更容易的见到了这位曾经的主子。此刻他正伏在案上看着什么。此刻他抬起头与她对视,说道,
“你的事,我已知晓。”
他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常理跟他说的?
事实上不用常理说。
成明玉当然会知道,老爷子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黑甲卫,一个是京城大大小小的暗桩,这些暗桩负责收集情报,是他们侯府世代经营的,皇帝都不知道。
可以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情报只要他想要,没半刻钟就会送到他的案头。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常理这么反常的举动自然有他的眼线顺藤摸瓜查到,知道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不知道这个份量够不够。”苏禾从腰间解下荷包,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递过去。
“您闻一下就知道了,当初我每天做的药膳汤里都放了这个。”成明玉接过后果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当初苏禾做的药膳隐隐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原来里面添加了这一味。
“当初的奇毒中没中您心里应该最清楚。”
“这是你制的?”
“不才,正是。”
“你怎么会做这个?”
“我喜欢研究这个,而且小的时候外公擅制药,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年一直没断过练习。”
“我也不想挟恩求报,也是没有办法,被逼到绝路了,希望将军拉我一把。”
双方都沉默了。
苏禾想他该不会生气了吧,毕竟被胁迫报恩心里肯定不爽吧。她双手不自然的交握拧地跟个麻花一样,松开,又拧紧,她无意识的动作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这边成明玉却不是被气着了,倒是被苏禾亮的这一手给惊着了。
他本来也是要帮她的,因为当年她赠书对他助益良多,使他受益匪浅,而他只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这个事也简单,自己只需要对那伯府的庶子稍微敲打一番,对方必然会将露出来的马脚清理干净。
只是鬼使神差的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炸出来这么大一个瓜,怪不得当年明明自己症状跟那奇毒一模一样,却莫名其妙的慢慢好了,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原来答案在这里。
他当即改了主意。
“事实上,我也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我有一个对我们来说双赢的办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事实上成明玉最近确实有烦恼,因为据他的眼线来报,皇上有意让他做驸马,要将他的掌上明珠二公主指给他。
不管是本朝还是前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驸马不能染指兵权,更不能领兵打仗。他早已经将虎符上交没有兵权了,还要绝了他领兵打仗的心思,让他沦公主的附庸,这让他叔可忍,婶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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