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别墅后院，左思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招呼道：“凌歌，快上来。”

楚凌歌和楚辞钻进车内，出租车往前驶去。左思扭头看楚辞，问楚凌歌：“这个就是你新招的小仆人？”

楚凌歌道：“是。楚辞，这是左家二少，左思。”

楚辞乖巧地打招呼：“您好，左二少。”

左思挥挥手：“什么左二少，在凌歌这里，我就是左少。”

楚凌歌笑：“你大哥不在，你就充老大了。”

左思苦着脸：“被他镇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不在，你还不许我放肆了？”

楚辞暗笑，这个左思，还真可爱。他一本正经地唤了声：“左少。”

左思立刻开心起来：“这孩子真乖。”尾音一转，“可是……”上下打量楚辞，对楚凌歌道，“这弱鸡似的孩子，你是怎么看上的？他能当你的明卫还是暗卫？”

楚辞被刺到，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怒吼一声：“我长大后不是这样的！”

左思一愣，继而狂笑：“哈哈，哈哈，这孩子真有趣，还知道自己将来是什么样。”

楚辞暗暗握紧拳头，必须要加强锻炼自己了，这身子，无论如何要改变！

楚凌歌也没料到楚辞会来这么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楚辞歉然：“对不起……”

左思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凌歌，也许你找到宝了。”

楚凌歌推推他：“你消停会吧，省点体力，待会儿我们赛马。”

左思爽快地道：“好！”

追风马场，就建在梁溪边上，是楚家的私家马场，离蓝茵别墅并不远。左思也寄养了一匹马在这儿，那马叫做“闪电”，而楚凌歌的马则叫“印雪。”

两匹马都算不上高大，以两位少年的身高，骑他们恰到好处。楚辞站在边上，遥遥地看两人赛马。他并不担心，因为这两匹马显然已熟悉他们的主人，任由他们驱使，十分顺从。

楚凌歌的骑术与左思在伯仲之间，两人在马场兜了几圈，不分胜负。但那种策马驰骋的率性与张扬，令他们脸上绽开笑容。那笑容，灿烂得连太阳都失去了颜色。

楚辞耳边又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想起他与少爷一起纵横沙场的样子……他再次失神了，直到楚凌歌与左思勒马停在他面前。

楚凌歌皱着眉：“你又在想什么？”

楚辞一愣：“我……”总是这样失礼，一再惹少爷生气。

左思笑道：“他见我们骑马的样子那么帅，羡慕了呗。喂，我说小楚辞，你要不要也上来试试？”

“不行，他还太小！”楚凌歌断然道。

一句话，激起楚辞内心的斗志，他扬脸看着高坐在马上的少年：“少爷，请让我试试！”

左思击掌：“好！好样的。来，我把我的马让给你！”

他跳下马，来扶楚辞：“上去吧。”

楚辞谢绝：“不，左少，我自己来。”他身子瘦小，手脚却极灵活，噌噌两下爬上马背。

楚凌歌叮咛：“拉紧缰绳，背部挺直，双腿轻轻夹住马身子，慢慢来……”一语未了，“闪电”已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楚凌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伏在马背上的小小身影，他几乎与“闪电”融为一体，在马场上越跑越快，直到……风驰电掣。

“凌，凌歌……”左思像见鬼了一样看着楚凌歌，舌头打结，“这小子，他，可真够胆……”

楚辞感觉自己飞奔在草原上、大漠中，他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眼前出现无数幻象：千军万马、干戈铁甲、断肢残骸、血肉飞溅……锐利的破空之声，那枝飞来的冷箭，射入他的心脏。剧痛，因为要失去他，少爷……

猛地勒紧马缰，“闪电”感受到杀气，被惊得仰天嘶鸣，突然发起狂来。

“楚辞！”左思大叫。

“小辞！”楚凌歌惊呼。

闪电四蹄腾起，猛地把背上的男孩甩了下来。

楚凌歌狂奔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急得声音都颤抖了：“小辞，小辞！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