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请问吃这个的意思是......?!
此地的民风已经都这么彪悍的么?!
宋元香被这小女娃这么狂野的想法给震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果则一本正经地说:“三喜别胡说了。”
三喜还盯着地上的人看,光线暗了看不清啥,就觉得好长的一条人。
她跟村子里大人们一起逃难的时候,总能听到人要是饿狠了加上没东西吃就要吃人的话,还说他们这些小孩子的肉比大人的好吃,又香又嫩。
吓得她们三个晚上睡觉都不敢睡严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饿极了的人拖走当成了吃的。
二果也过去看了,发现阿姐拉回来的是个陌生男人,当下惊呼道:“阿姐!这人谁啊?”
“嘘!”宋元香示意他们小点声,“咱们先回家再说。”
自己还没搞清楚具体情况呢,现在还是别节外生枝,低调,要低调。
不过,等宋元香真的看到原主在此处的家时,还是让她沉默了好几秒。
离山脚最近的这座低矮破烂的茅草屋就是原主的家,茅草屋周围杂草丛生,都快有半人高了,整整一大片都是,将这屋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一时都无法下脚。
这是人住的地方?真的不是什么原始生态园区?
杂草间有一条很明显得被人踩多了的小路,沿着小路走就到了屋子的大门。
这里一片都是许家村里没人住的老房子,加上地段不好,宋氏一族落户到这儿的时候就分给了他们。
村里人很少愿意将房子搭在山脚下,冬日里冷得要死不说,要是山上跑下来什么东西第一个祸害的就是离得近的人家。
宋元香家正是这山脚下,离山最近的一户人家。
而她家的邻居,也要走上一小段路才能到,这么看可以说她家是村里最偏僻的一户。
三人好不容易将男子运回家后,宋元香立马就将他的衣服解开,净了手后准备替他清理伤口。
男人身形修长,肩宽腰窄,肌肉线条看着流畅又有力量感。
身材不错,元香默默评价。
不过她还来不及欣赏。
男人身上除了有不少的细小伤口,腰腹的伤口看着最为严重,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她简单地替他包扎了下,但因为刀口深,现在还是不断有血液渗出,且这刀口边缘齐整,看着像是刀伤。
她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肿起了一大块,一个人身上这么多伤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家里的盐呢?”元香回头问。
俩小孩也在看床板上的男人,见这人流了这么多血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二果立马拿了个手掌大的盐罐子过来,抿了抿嘴道:“阿姐,就剩这么点了。”
竹筒制的盐罐子底部摊着一层薄薄的粗盐。
宋元香取了一半盐出来,融在水里,然后用洗净的布巾条沾着盐水小心翼翼地擦洗这人的伤口。
背篓里有她今日采的蒲黄,回来的路上看到了特意采的,外观瞧着是一根棒子上面裹着一层嫩黄的粉,有点像烤香肠,小时候他们都叫它“香肠草”。
在现代的时候,她爷爷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小时候她就常跟着爷爷进山挖药材,经常见爷爷采了这东西后将上面的茸毛捋下来存着,碰到村里人磕着碰着的时候就用它来消炎止血。
宋元香将蒲黄上的粉末轻轻碾碎了,然后敷在他腰部和后脑的伤口上,再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初来乍到也不知去哪里请大夫,她想着等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再出去想办法。
等宋元香忙好了这些,转过头就见二果都不说话,略带纠结地直直盯着她手里的盐罐子。
虽然说这人伤得真的很严重,但为啥要在伤口上撒盐啊?
而且盐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很珍贵的,是山里采不到的东西,阿姐就这么融在水里了?
宋元香看这屋子就知道这家的情况,但还是救人要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今天要不是他,我可能在山上就回不来了,他现在受伤了,所以咱们也要帮他,好么?”
“阿姐,发生什么事了?那你自己受伤了么?”听了这话二果心里一跳,他就知道阿姐今天这么晚回来肯定是在山上遇上事了!
“我没啥事,就是他......”
听阿姐说自己没事,二果提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时候心里一些不满的情绪也散了大半,他想,既然是救了阿姐的人,那自然是要好好报答他。
三喜还在好奇地研究阿姐带回来的人,她拿着小脏手小心又轻轻地戳了戳男人的脸颊,觉得硬邦邦的,不太好戳。
又见自己怎么戳他都不醒,疑惑地问:“阿姐,他怎么睡这么沉啊?他什么时候醒啊?”
她在逃荒路上也见过不少这种闭着眼睡一觉,但躺着躺着再也醒不过来的人。
宋元香没说话,她其实也没把握,加上这里的医疗条件......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等把男子先安顿好,现在她才有空仔细打量起这个时空里她的家。
没有门锁、推开的时候叫得吱哩呱啦的大门,黄泥和着稻草砌成的土墙,空荡荡地屋子了除了两幅缺了床脚的床板,连桌椅都没有......
哪怕心里做好了准备,这里的条件不会太好,但现在她还是有点绷不住。
她无言地抬头看着茅草铺着的屋顶,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漏不漏雨?要是刮风的时候把茅草刮跑了可怎么办?
宋元香小时候也是住山村里的,但后来条件好了,家家都砌了楼房,像低矮的土房子已经很少见了。
更别说是破成这样的了。
当她还在沉浸在这种无言中,感叹自己命苦时,二果已经开始收拾起元香带回来的背篓了。
阿姐带回了不少野菜、野果子、还有野葱......咦?这用叶片包着的这么大一坨是什么?
宋元香也注意到了二果,但当她发现的时候二果已经拿起了那包叶子准备打开了。
宋元香惊道:“哎?哎?等一下!”
二果快手快脚地已经把叶包给打开了,露出里面还渗着血的菜花蛇尸体。
“额......你别怕,这是......”元香怕吓着这俩孩子,蹲下身子颤着手,准备把菜花蛇收起来。
二果盯着这圆圆滚滚又滑腻腻的这坨东西,等看清楚后眼神由疑惑转为惊喜。
“哇!是大辣条!好大一条啊!我们有肉吃了!”他激动地拎着这条菜花蛇高高举过头顶,这蛇的长度都快比他人高了。
三喜看见了也咧开了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哥哥一手拎着蛇肉晃来晃去的时候跳着也要去摸。
看这俩孩子的反应,宋元香默默地把原本想说的安抚他们的话收了回去。
元香心道:你俩是真彪悍啊。
他们到底是逃过荒的人,一路过来各种极端状况见得多了,别说这菜花蛇了,饿的时候他还抓过蚂蚱田鼠来烤着吃。
“姐,你是怎么抓到它的?今天吃吗?怎么吃?”二果还很兴奋,一连期待地看着元香。
他们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宋元香看了看屋内连口锅灶都没有,角落里有用石块垒起来,上面还摆着块不规则形状的石板,边上的石块都烧得黑黑的了,应该就是平日里用来煮饭烧水的。
“起个火,烤着吃吧。”宋元香想了下,又指了指男人,“那个......这蛇其实是他打的。”
二果有些佩服地看了男人一眼。
三喜则决定待会儿肉煮好了可以分他一块。
见二果就要动手剥蛇皮,宋元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等下,咱们先洗个手再做饭!”
这俩孩子实在是太太太脏了,脸上、手上、指甲缝里,都是已经结成痂的泥污。
二果跟三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他们其实已经这样不甚讲究地过了好一段的日子了,毕竟周围的大家都这样,而且喂饱肚子能活着才是头等大事,一路上比他们更脏的人都有。
元香也知道在生存危机面前,讲卫生什么的还真是奢侈的事。
“好,我去打水。”二果端了盆就往走,他觉得今日阿姐突然格外讲究。
不过即将能吃到肉的喜悦让他顾不上宋元香的这些变化,他现在一心就想吃肉。
许家村的这座山叫常青山,山脚下有口老泉眼跟一个小水潭,原主离山住得近的好处就是平日里用水方便了点。
但宋元香家里没有水缸,如果要用水的话,只能用家里唯一的陶盆一盆一盆地去打水。
家里的柴火是白日里二果和三喜一起出门捡回来的,等二果将水打回来的时候,宋元香已经在那个简易的石板锅灶里升起火来了。
把水烧热后,然后三个人就开始洗手洗脸。
宋元香让他们使劲地搓自己,三个人连着换了三盆浑浊的脏水,才终于把手上、脸上的泥污给洗干净了。
趁着洗脸洗手的功夫,她在角落里默默解开了点衣服,又使劲闻了闻自己,虽然没闻到什么味道,但直觉自己应该臭臭的。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腌入味了。
因为记忆里原主已经很久没洗过了,她想着以后得找个时间好好洗一次澡。
肩膀上被藤蔓勒到的地方果真磨破了,她轻轻擦洗了下,然后敷上了药。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的亮光全靠火堆那儿,元香坐在床上隐在暗处,俩孩子当下没注意她在干嘛。
三盆水下来,俩孩子终于是干净了点,她看着他们露出来的脸蛋,一下子觉得顺眼多了,而且瘦是瘦了点,但长得都还不赖!
洗刷完自己,肚子是早就开始饿了。
二果正要将大辣条给扒皮,就听到“咚咚咚”,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这个点还有谁会来他们家。
文中食用野生动物乃创作需要,现实世界拒绝野味,人人有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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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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