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岗
不管元奇用怎么样的刑罚,紫梧依旧嘴巴严得很,她是仲孙琨秘密培养之人,她不会轻易背主的……
修正殿内
元衡前来禀报紫梧那边的情况,祁连琰倒是没有看出来之前卑躬屈膝,胆小唯诺的紫梧竟是个硬茬。
“王爷,您说要是紫梧还不招,只是她这么一个人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会相信她就是伤害皇后娘娘的凶手吗?”元衡问道。
祁连琰没吭声,元衡又道:
“王爷,元墨还没有找到尹姑娘的下落,您说这人是不是已经…”
那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祁连琰一个清冷的眼神吓了回去,元衡想着毕竟七八天过去了还没有她的踪影,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要你们何用? 连个人你们都找不到!”祁连琰厉声道。
“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还找不到人,你们全部回赤岗重训!”祁连琰再次开口。
元衡在一旁不敢吭声,心想:这肯定是找不到人了啊!要是能找到还用费这么多天,这么大的劲儿吗?!
奈何也只能心里想想了,这时元时来到修正殿,正巧将冰冷的气氛打破。
“王爷,属下最近跟踪仲孙琨,发现他去一处偏凉之地,那出看似荒废,实则大有乾坤,属下查探到里面是兵器制造地,想必杀阳日之人的金针就是这里制作的!”
“仲孙琨这只狡猾的狐狸,藏的够深啊,你去理事司将死过的阳日之人的案宗全部集来,那处先不必打草惊蛇,万一蛇跑了可就不好了。”祁连琰道。
“是!”
元时道。
祁连琰示意他们都退下,他挽起袖子看着这条平安扣手链心想:
“你在哪儿?”
“仲孙琨很快就会落网,真相即将大白,仲孙郦的母亲也已经离开了仲孙府,要是你在,一定会很高兴吧。”
次日仲孙府内
仲孙郦的母亲至今都没有下落,仲孙琨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便派人去寻紫梧前来。
寻紫梧的人来报,宫中已不见紫梧的身影,皇后那里的人也说有些时候没见这柳絮姑姑了。
仲孙琨放在桌角的手使劲攥了起来,只见血往下滴落,可见这劲儿使得多大。
他没有想到紫梧也被发现了,他本不想怀疑仲孙郦,但是这种事情接二连三如此频繁如此快速,只有她这个知情人嫌疑最大。
他命人准备马车前去仪恩宫,进殿门他便问仲孙郦道:“怎么不见紫梧伺候? ”
“紫梧? 她有些时候没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哥哥将她留住了,哥哥你的手…”仲孙郦回道。
“无碍,你当真不知道?!”
仲孙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后严肃问道。
“妹妹确实不知,难道是紫梧发生何事了?”仲孙郦反问道。
“这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仲孙琨半信半疑地问道。
仲孙郦对上仲孙琨的眼睛竟有些闪躲,仲孙琨知道这个妹妹不会撒谎,看她的样子他就知道她一定知道紫梧的下落,她竟敢骗他!
仲孙琨一巴掌呼上仲孙郦的脸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仲孙家给了你莫大的荣耀,你竟敢忤逆我!”
“哥哥,妹妹的确不知啊!”
仲孙郦被那股力直接摔在了地上,眼眶氲氤着泪光道。
“妹妹,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一说谎这眼珠子便乱瞟,你让哥哥怎么相信? ”仲孙琨蹲下勾起她的下巴道。
仲孙郦哼笑一声道:
“既然哥哥看出来了,那妹妹就跟哥哥说,紫梧确实是不见了,至于去哪里了,这妹妹还真不知道,她就算是死了也活该,她害死了先皇后,手中握有人命,死不足惜。”
“你当真是厉害,竟然耍着我耍着仲孙家团团转,你以为你娘出了仲孙府我就没办法控制你了吗?没有我的步步为营你能当皇后?你现在是皇后,仲孙家倒了,你觉得你能脱身吗?”仲孙琨厉声道。
“不知仲孙大人想怎么脱身啊?”
皇上的声音突然响起。
皇上前几日跟仲孙郦聊天时便发现她不对劲儿,忙完了事务便过来看看,谁知道听到这么大的消息。
他也觉得先皇后死的蹊跷突然,奈何为了稳住民心他硬是将此事揽了下来,从不让人提及,也算是他狠心,他也着实没想到凶手就在眼前。
“皇上!臣拜见皇上!”
仲孙琨紧张道。
仲孙郦也爬起来跪着伏身跪拜,她没想到皇上是在仪恩宫知道的真相,祁连琰那边还没有动静,她是不是坏了他的计划呢?
“仲孙琨,你好的很啊,弑杀皇后,借机上位,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是朕给了你太多的权势了,以至于你无法无天。”皇上道。
“皇上,您不要听皇后胡说,她最近神情恍惚,她的话不能当真啊!”仲孙琨急忙道。
“是吗?皇后!”
皇上严肃的看着仲孙郦问道。
仲孙郦并不想说谎,什么仲孙家的荣耀跟她无关,从小她就知道仲孙家的一切都与她们母女无关,况且她也不稀罕。
“回皇上,臣妾清醒的很,愿您看在哥哥为了永兴国鞠躬精粹的份上您就饶了他吧!”
仲孙郦想最后给他求一次情,毕竟是手足至亲,即使他对她们不好,她也不能同他一样。
“鞠躬尽瘁? 这个词儿朕听着着实刺耳,先皇后枉死,你们却享受着荣华富贵,这也是为了永兴国!? ”皇上厉声道。
仲孙郦请罪后伏在地上不再多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皇上不会因为她多说几句就能饶过她。
这时张富贵在皇上耳边道:
“皇上,齐淄王来了。”
皇上示意他让祁连琰进来,祁连琰进门便看到仲孙氏兄妹伏身跪地的场面,他道:“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你说。”
皇上道。
祁连琰将那些阳日生人的案宗拿了出来道:“父皇,这些是京城最近死者的案宗,他们死法相同,而这背后的指使者就是仲孙琨仲孙大人。”
皇上接过翻看着这些案宗道:
“你如何证明? ”
“仲孙琨听信诡辩者的谗言,以阳日之人的鲜血祭拜神灵,保佑家族荣耀,而母后是至阴生人,杀了至阴之人后隔几日再杀阳日之人,再以阳日之人的血祭奠,这人死的悄无声息,可见这人心肠多么狠。”
“母后之前的婢女紫梧,便是他秘密培养之人,他早就计划着杀害母后了。”
“母后的案宗也是他销毁的,死法跟阳日之人的死法一模一样,城南的寺庙便是他建来祭血的地方。”
“凶器制作地主管被他牵制着,如今在儿臣的拷问下也说了实话,那处也是兵器制造地,想必日后仲孙琨还要夺权吧!”
祁连琰将事情都与皇上说明,他让人将紫梧与制造兵器的主管带了上来。
这时仲孙郦道:
“皇上,齐淄王说的句句属实,您要是不信,可能去偏殿的祠堂,那里还遗留着阳日之人的血迹,哥哥每日都让臣妾去祭拜,臣妾深知哥哥罪恶深重,看似祭血实则在为枉死的人超度,臣妾未能及时禀报,臣妾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这时紫梧与主管进了殿,这两个人看到仲孙琨跪地求饶的模样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紫梧与主管跪地由皇上亲自问话,而祁连琰站在皇上身侧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
“紫梧,先皇后是否死于你手? ”
皇上问道。
“回皇上,是,奴婢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
“据朕所知,先皇后待你不薄,为何痛下杀手?!”
紫梧没说话只是将头低得更低,皇上见状道:“谁指使你杀害先皇后的? ”
“回皇上,全是奴婢一人所为!”
紫梧揽下全责。
皇上哼笑道:
“你一个奴婢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皇上转头看向主管道:
“你是制造兵器的? 你们制完兵器有什么打算啊?”
这个主管被元时下破了胆子,他怕他不说实话他会被抛尸荒野,连带家人也一并受难。
“小人是受仲孙琨大人的命令,在那偏凉之地制造兵器,具体是做什么,小人确实是不知啊!还请皇上明鉴!”主管着急道。
“仲孙琨,你说,你私自制造兵器所谓何用?你身为朝臣难道不知道私自制造兵器是有违律法的吗?!”皇上问道。
“皇上,您别听他们胡说,臣不认识他们啊!他们在陷害臣那!”仲孙琨狡辩道。
“仲孙大人,您前些日子还去过的,您还让侍从给我们大家发了金子呢,您忘记了吗?”主管紧接着道。
仲孙琨还想再说什么被皇上打断了,皇上听了这么久,这来龙去脉也是了解了不少,他道:
“仲孙琨,割去职务关进大牢秋后问斩,仲孙府查抄,日后仲孙家所有男子不得为官,与妇孺皆发配南荒,所有的钱财充实国库,至于城南寺庙,竟然建立了,全面改成施粥之所,为难民提供温饱避寒之地。”
“至于制造兵器之地,琰儿,此地交于你打理,日后此地便为战士们提供兵器,即为官用。”
“紫梧,谋杀皇后,罪不可赦,不日当众问斩。”
皇上看向仲孙郦道:
“至于你,隐瞒、协助仲孙琨作恶,保留皇后之位,终身幽禁。”
“谢皇上!”
仲孙郦还以皇上也会将她赐死,没想到皇上保全了她的颜面。
祁连琰帮仲孙郦说话道:
“父皇,皇后也是逼不得已,仲孙琨以她母亲为要挟,天下儿女自是顾及父母,皇后实属无奈,儿臣请父皇择轻处置。”
“以后,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皇上起身斜眼看了一眼仲孙郦道,随后便走出了仪恩宫。
仲孙琨等人也被带了出去,仲孙琨被带走时用怒气的眼神看着祁连琰,还道:
“早知道就该先杀了你,你就应该死于那个小巡役的前头!”
仲孙琨不提尹知抒还好,这一提又令祁连琰记起伤心事,他跟元衡道:
“牢中条件艰辛,好好照顾仲孙大人!”他将好好两个字加重了语气道。
元衡得令后便令人将仲孙琨带去了大牢,他们都走后祁连琰向前将仲孙郦扶了起来道:
“娘娘,日后日子便清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派人告与我。”
“谢王爷,抒妹妹她…? ”
仲孙郦问道。
“她会回来的!”
祁连琰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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